《[福尔摩斯同人]贝克街的包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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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同人]贝克街的包租客-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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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福尔摩斯从屋檐那边传来的喊声:“他就是从这儿出去的――屋檐的角!华生,下面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水桶。”

    “有盖子吗?”

    “有。”

    “看见梯子没有?”

    “没有。”

    诺拉探出头去,发现福尔摩斯正通过暗门,顺着屋子后面的那根水管慢慢爬了下去,轻轻一跳落在木桶上,接着跳到了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尘,精神百倍地开口,“他就是这么离开的,他走过的地方瓦片都被踩松了,而且我们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他摊开手,掌心里放着一个小口袋,丝草编成的彩色小包,外面绕了几圈俗艳的珠线,样式大小看起来倒像个烟盒,里头装了六根黑色的木刺,正是之前发现杀害巴索罗缪的凶器。

    六跟毒刺都是一个长度模样,一头尖利一头钝,黑乎乎透出一种不详气息。

    “果然没错,这是专门用来的毒针。”福尔摩斯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继而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二人,“伙计们,还有力气再跑上五六七英里吗?”

    华生脸色一正,“兴致非常高,伙计。”

    诺拉摊开手,“你可千万别落在我后面了,华生。”

    福尔摩斯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招托比过来,“来,好狗狗,闻闻这个。”他把蘸了那种木榴油的手帕伸向狗,托比闻了闻,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福尔摩斯用细绳把手帕系在它的脖子上,然后带他来到木桶边。这狗发出呼噜噜的低吼,立刻转头朝远处跑去。

    三人紧随其后。

    东方开始发白,晨光清冷,四周显得极为寂静。他们一直跑到了一户四方形的巨大宅子前,这里像是一片荒地,树木繁杂茂密生长,窗户如同鬼眼一样惨淡阴暗地注视他们。

    托比沿着围墙边来回跑,发出凶恶的吠叫,最后停在了被一颗小山毛榉树遮住的墙角,两面墙相接的地方有些砖块看得出松动痕迹,似乎有人尝尝把它当做阶梯往上踩。三个人非常默契地一同翻过墙壁,原本华生在跳下墙后准备伸手迎接诺拉,没想到这位三人行中唯一的女士速度比他更利索,在爬上墙壁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华生懊恼地挠了挠头。

    “瞧这。”福尔摩斯指着墙边的痕迹,“这里有那个木腿人的手印,还有淡淡的血迹。幸运的是昨晚没有下雨,气味和线索都留在了这儿。”

    “通过气味来找到疑犯并不难,我疑惑的却是,夏洛克,你是如何对装木腿的人了解那么清楚的呢?”华生开口问道。

    福尔摩斯得意地笑了起来,“很简单,明摆着的事实――有俩个军官,他们是负责驻扎在监狱的看管人,但是无意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关于宝藏的秘密。宝藏的地图是一个叫乔纳森・斯莫尔的人画出来的,你们应该记得,那个写有‘四签名’的纸――呵,艺术性戏剧性的称呼,很有趣。”

    “靠着这张图,俩个军官――准确来说,是其中一个将宝物弄到了手,带回了英国,这并不难推测出那个军官没有履行之前他承诺的某些条件,关于得到宝藏的承诺。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位莫斯坦上尉拿到藏宝图的时间,正是他去监狱工作的时候。而乔纳森・斯莫尔没有亲自拿宝物,是因为他和同伙那时都在监狱服役,根本无法出来。”

    “这只是一个推测。”华生并不完全信服。

    “但是这是唯一合乎情理的推测,不是吗?”

    诺拉若有所思,“按这样说,舒尔托回国后过了几年非常舒适安稳的日子,直到他接到了那封印度寄来的信,变得战战兢兢惊恐万分,可是为什么之前他并没有这种情绪――我猜,是因为那些被他欺骗的人,已经刑满出狱,重获自由了?”

    “我更倾向于越狱这种说法。”福尔摩斯继续推测,“如果是正常的释放,舒尔托会提前知道,不至于让他如此恐慌――接下来,他一直提防着装木腿的人,一个白人,为什么是白人?因为他之前看错一个白人商贩还打伤了他,那张签名的纸上只写着一个白人的名字,剩下的都是印度人或者伊斯兰教,因此我们可以确定,这个木腿人就是乔纳森・斯莫尔,你们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华生这下点了点头,“的确。”

    “接下来,乔纳森的目的就非常明确了――夺回宝物,报复欺骗他的人。我认为他很有可能买通了舒尔托家里的一个人当内线――你们还记得塞德斯曾经说过的,当天夜晚那个撺掇他父亲埋葬尸体的那个仆人吗,他的名字是――”福尔摩斯顿了顿。

    “拉尔。”诺拉说,“拉尔・乔达。”

    福尔摩斯点点头,“就是这个名字。伯恩斯通太太对他印象并不好,而且除了上尉和一位已经死去的忠实仆人知道宝藏下落外,没人知道,也包括斯莫尔。舒尔托病危的消息传出去,他害怕宝物也一同深埋地下,于是冒险潜入屋子,发觉有人在没敢进去,在人死后他气得发狂,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最后留下一张纸条表明有人来过――这不只是谋杀,在他的心里,这也是一件惩罚性质的正义之举,他认为自己是侠客人物,因此留下了线索。”

    “乔纳森无法,只能静观其变,舒尔托的儿子拼命寻找宝物他也很清楚。乔纳森不可能凭着一条木腿单独上巴索罗缪那间很高的房间,他一定有善于攀登的同伙在帮他。”

    “他的同伙杀了人?”

    “是的,屋子里有很多跺脚的痕迹,可知乔纳森起先并未想到伙伴会杀人。我推测他大概是个中年人,在安达曼群岛呆了很久,皮肤很黑,根据我之前告诉你的步距可以推测身高,他脸上有胡子,塞德斯曾经在窗户上见过他的脸,暂且我只能说出这么多。”

    “这已经是很多线索了。”华生钦佩地看着他,“我敢保证那位琼斯先生连这一半都说不出来。”

    “并且还不能判断他口中线索的正误。”诺拉补刀。

    福尔摩斯哈哈大笑,继而像想起来般问华生,“医生,你没带枪,是吧?”

    华生警惕地看着他,“只带了手杖。”

    “好吧,这也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福尔摩斯无不遗憾地说,“你和诺拉负责乔纳森,我对付其他人。如果他不老实,大可不必手下留情。”

    诺拉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华生的。”

    华生:“……”

    。。。
………………………………

第40章 四十

    华生的确没带枪,但这并不意味着福尔摩斯没带――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装了两颗子弹进去,然后再次放到外衣口袋里。

    作为一个保镖,诺拉开始深刻思考是否需要也给自己弄一个称手的武器,有时候雇主太过主动省心会让她失去作为优秀雇员的成就感。

    关于这件事,也许她可以拜托一下克利夫兰?

    天蒙蒙亮了,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忙活了一整个晚上。三个人此刻走在通向伦敦市区的大街上,家家户户进入了一日里的梳洗和劳作。托比带着他们一直穿过了斯特里森街,布瑞克斯顿街,坎伯维尔街,最终来到了奥佛尔区东面的肯宁顿巷。如此弯曲复杂的路让人不得不怀疑嫌疑犯是否具有很优良的反跟踪意识,专挑如此弯曲复杂的街道行走。

    左行之后又经过了证券街,迈尔斯街,骑士街。最后托比停下了,来回兜着圈子,看上去非常焦虑不安。

    “气味消失了?”华生诧异。

    “耐心。”诺拉说道,然后就看见托比顿了一下,极为果断地飞奔前行,使劲地拉着绳子带着福尔摩斯往前跑,最后来到了纳尔森大木场,在漫天的木屑和土木气味里穿过旁门,跳到了一个堆积着木材的小巷子里,最终停在了一只还放在手推车上,没取下来的木桶旁,嗷嗷吠叫。

    所有人都看着木桶周围沾着的黑色油渍,齐齐无语。

    “这个……”华生小心翼翼地开口,“就是你口中嗅觉最灵敏的狗给我们的答案?”

    诺拉扶额,“伦敦每日运送木榴油的数量不计其数,它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地方。”

    托比伸出舌头,哈哈地喘气。

    福尔摩斯表现得极为耐心,并没有因为这个错误而灰心丧气,他抱起托比,把它放到了宽阔的街道上,让它再次嗅了嗅那个味道,目光迥然,“再试一次。”

    托比再次往前方奔去,过了贝尔芒特路和太子街,一直跑向河滨,最后停在了宽街河边的一个小小的木头修成的码头上,望着喝水,哼哼有声。

    福尔摩斯来到了托比停下的地方,面前有一个小砖房,窗口挂了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茂迪凯・史密斯,船只出租,按时按日计价均可。”

    “看来他们是有计划从这里撤离的。”福尔摩斯慢慢查看周围,听到旁边有妇人和小孩的嬉闹声,顿了顿,他走了过去,俯身摸了摸孩子的头,问道,“小朋友,你父亲在不在?”

    孩子的脸红通通的,摇了摇头,嘻哈道,“昨天早上就出去了。”他身后的妇人走上前,开口,“您是要租船吗,和我说也一样。”

    福尔摩斯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我想租史密斯的汽船。”

    妇人摇了摇头,“我家那位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归家呢,奇怪……船上的煤炭不够伍尔维奇来回一趟的。”

    “也许途中有卖煤炭的?”福尔摩斯继续试探。

    “说不定……可是他常说零袋的煤价太高,从来不愿意买。再说了我也非常讨厌那个装木腿的外国人,他总跑到这里来,却从不说有什么事。”

    装木腿的人?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压抑住眼中浮现的惊喜,福尔摩斯尽量镇定地开口,“装木腿的人?这倒是有趣。”

    妇人面露不悦,“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子,来过很多次,昨晚他又来了,好像是事先说过要过来,我老伴很早就把汽船生火了,这令我很担心。”

    “您是否介意告诉我那艘汽船的名字呢?”

    “先生,它叫‘曙光’。”

    “啊!”福尔摩斯恍然大悟一般,“是那条绿色的,船帮有粗粗黄线的旧船吗?”

    “不是的,和其他小船一样,新刷了油,黑船身上画了两天红线。”

    “非常感谢,我现在要出发了,要是见到您丈夫那艘船,我会转告他让他早些回家的。对了――那船的烟囱是黑色的吗?”

    “是,但是画了一条白线。”

    “好的,再见,史密斯太太。”

    福尔摩斯和那位妇人告别,离码头有些距离了,才炯炯有神地开口道,“看来我们一夜的辛苦并没有白费,伙计们。”

    “您引导谈话的技术一如既往的令人印象深刻。”诺拉微笑,“瞧那位史密斯太太,可没有一点怀疑您身份的意思呢。”

    福尔摩斯微微抬起头,“这很简单,只要谈起她最想知道的,不用您费力逼问,她就会告诉您一切。”

    “那现在呢?”华生问道,他很明显地感到了疲惫,“我们要租船去下游寻找‘曙光’号吗?”

    “太费时间。”福尔摩斯否定道,“如果不想阿瑟尔尼・琼斯插手,我们最好单干下去。不能登报以免罪犯们打草惊蛇。”

    边说他们边登上了汽船,在米尔班刻监狱前下船,福尔摩斯斩钉截铁道,“现在我们乘这辆车回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个钟头,也许今晚我们的工作更劳累呢。车夫――在电报局停一下。”

    两分钟后,福尔摩斯再次上了车,华生迫不及待地问道,“您给谁发了一封电报?”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还记得我们的贝克街小分队吗?”

    华生哈哈一笑,“当然,那群机灵的孩子。”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正好是早上八点多。一夜的奔波让三人都万分疲惫。诺拉一回到客厅就立刻瘫倒在沙发上,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熬夜了,更何况几乎一整夜都在奔跑思考。

    一股热气袭上了她的面颊,她顿住,抬起头,看见福尔摩斯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放在了她面前。

    诺拉呼出一口气,“您是我的救世主。”没有什么比一杯热茶现在更能安慰劳累不堪的她了。

    福尔摩斯眼里露出温和的笑意,“郝德森太太正在做早餐,鸡蛋,土豆?”

    “面包就好。”诺拉扶着额头,喝了一口水,叹气,“看在不久之后也许又要来一场马拉松的份上,我一点也不像让我的胃如此劳累。”

    “您很勇敢,而且坚强。”福尔摩斯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语气平稳,“令人刮目相看。”

    诺拉端茶杯的手一顿,诧异地看了一眼福尔摩斯,“我可以将这句话作为赞扬吗?”

    福尔摩斯已经摊开了报纸,宽阔的纸版面完美遮掩住了他的脸,只听见平淡无波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您所愿。”

    华生一边灌着茶水一边笑道,“诺拉,快去窗子那看看,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吗?”

    福尔摩斯抖了抖报纸。

    诺拉喝完热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了先生们,我需要洗一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啊……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不是吗?”

    华生露出一个既高兴又微微忧郁的笑容。

    …………

    等到诺拉神清气爽地从楼上下来,华生正在吃早餐,福尔摩斯则抱着一本大部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听到她脚步声,他朝了她招了招手,“这是新出版的地理辞典第一卷,您看这一页――”

    诺拉接过来翻了翻,“安达曼群岛土人,世界上最小的人,人均高度不到四英尺,生性凶狠易怒,但只要和他们建立起了信任和感情,他们将至死不渝……?”

    诺拉咦了一声,“最小的人?这不是――”

    福尔摩斯摸了摸下颔,“您再看下面。”

    “他们对于英国官吏来说简直是祸害――很多人被他们用镶着石头的木棒打碎脑袋,或者毒箭刺死,屠杀接过往往以人肉盛宴作为结束礼……”

    诺拉顿了顿,抬起头,沉思,“我记得密室里的脚印,非常小,加上凶狠易怒,以及毒刺……您的意思是,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

    “虽然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但极有可能。”福尔摩斯关上书,在他的书架上妥帖放好,“每个证据都指向了安达曼群岛的土著,我想您还记得舒尔托和莫斯坦都是安达曼群岛的驻军官。凶犯大概就是从那被带出来的。”

    诺拉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原本早晨的淡薄光线此刻却有了催人入眠的效果,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夏利?”

    福尔摩斯却拿起了他那支名贵的来自布雷西亚的小提琴,一支从未听过的,但是基调非常舒缓安宁的曲子缓缓被演奏出来,这让她产生了他的声音也非常温柔的错觉,“等您睡醒了自然会知道的。而现在您非常疲倦了,就在这张沙发上躺一会儿,希望这自创的催眠曲会帮助您一时好眠……”

    诺拉迷迷瞪瞪地顺着力道躺了下去,她已经非常疲倦了,模糊的视线里只有福尔摩斯站在窗旁的高瘦背影,有温暖的东西披在了身上,那低沉的,缓慢而柔和宁谧的乐曲仿佛也一同入梦,她闭上眼睛,进入了安静的甜美迷梦。

    。。。
………………………………

第41章 四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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