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海被父亲召回家负责处理此事,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对王海来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才好呢?王海本是个生性懦弱之人,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焦头烂额之间,王海这个书呆子突然想起了清朝康熙年间“六尺巷”的传,于是就跟父母讲起了“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存,不见当年秦始皇”的故事,想以此劝父母忍气吞声,借以平息此事。谁知王海的举动惹来了父亲的一顿臭骂,他“读书读傻了”、“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等等,总之把王海骂了个狗血喷头。
无可奈何之下,王海只好去找村主任了这件事,想请村主任以村委会的名义出头协调处理此事。
因为王海是一名教师,怎么着也算是一位“公家人”,所以村主任还挺给王海面子的,二话没就跟着王海去了王海家协调处理此事。谁知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七点多,事情总算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决,两家人达成了一个和解的协议,老陈家也给王海的母亲赔了礼。
因天色已晚,再加上村主任挺给自己面子的,所以王海就赶紧下厨准备了几个下酒菜,留村主任在家里喝了酒。
酒席在晚上十点钟才结束,王海把喝得醉歪歪的村主任送回家,而他自己也已醉得骑不了摩托车,也就回不了学校了,只好在家里留宿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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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七章 大战拉开6
第五六七章 大战拉开6
7月27日五点半,因为惦记着今天要举行的教育干部竞聘会,所以王海一早就起床了。 一番洗漱收拾之后,王海顾不得吃早饭,骑上摩托车就急匆匆向户山镇出了。
此时,离钱进下达的参会教师必须七点半到户山中学的规定时间还有一个半时,王海原本可以很轻松地到达户山镇,绝对不会耽误了八点钟正式进行的干部竞聘会。
可是,世事往往不会那么让人称心如意,也正应了古人的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老话。本来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地赶回户山镇的王海,因路况和车况的原因,在离户山镇十几里路的地方突然生了摩托车车胎爆裂的现象,虽然王海及时掌控住了摩托车,并没有出现车毁人伤的现象,但这突的状况却让王海彻底傻眼了。
这可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道路的左右都是高耸的山石树木,根本没有一户人家,离王海事地最近的村子也得在五六里路以外,并且,在这个时间点、在这条偏僻的山路上,根本也见不到一个过往的行人和车辆,王海连个可以求助的对象都没有。而王海手里又没有手机,传呼机又不能用于通话和呼救,此时的王海可算是真正地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无可奈何之下,王海只好强打精神推着摩托车赶路。在这坑洼不平的崎岖山路上推着一辆几百斤重的摩托车行走,其难度可想而知,再加上干瘪的橡胶车胎加大了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力,王海每推着摩托车走一步都要付出吃奶般的力气,加之王海早晨又没有吃早餐,身上的那点力气在推着摩托车走出几百米之后就用尽了,只累的王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万般无奈之下,王海只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点一点地推着摩托车往前挪动。
此时,已经到了钱进规定的七点半入会的时间界限,王海心中的那份焦躁不安越来越大,可除了推着摩托车往前赶路,王海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这让王海第一次体味到了人生中绝望的滋味。
八点钟,王海终于推着摩托车赶到了离出事地点最近的一个村子,从出事地点到这个村子,只有五六里山路,王海却推着摩托车走了一个多时。而这个时候,户山中学操场的主席台上,钱进正在做户山镇教育系统人事改革之前的动员讲话。
此时此刻,要王海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那种心急火燎和焦灼不安,那种心急如焚和六神无主的滋味,简直都能让王海狂。要知道,今天可是决定王海人生命运和仕途展最关键的一天,如果因此而耽误了参加今天举行的户山镇教育干部竞聘的答辩会,那王海也许会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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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个村子虽然偏远破落,但因为临近去镇上的大路,所以在路边还是有一家修车摊的,只不过修理的是自行车,而不是摩托车。所幸,王海摩托车的其他地方都没坏,他所需要的只是补胎而已,所以这个修车摊正好可以解决王海的燃眉之急。
修车摊设在路边一间自建的土坯房内,外墙上挂着几个破碎的自行车外胎和钢圈,墙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修车、补胎、充气”的字迹,算是修车摊的招牌。只不过,此时的土坯房却是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根本没有店主人在招呼生意。
这家修车店是王海从户山镇回老家的必经之路,所以也了解到这家修车店一般也就是逢户山镇大集的时候店主人才会主动开门营业,平日里店主人都是锁门忙农活,有路人急着修车可以去家里喊他。毕竟,靠这么一家的修车摊养活不了一家人,这家修车摊只是摊主靠着自己的手艺挣个零花钱而已,一家人的生计还得靠那几亩山岭薄地。
王海把摩托车停在土坯房的外面锁好,然后着急忙慌地去村里找修车的摊主去了。很不幸,摊主去地里干农活去了,摊主的妻子看王海一副着急的样子,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计去地里喊人,王海怏怏不快地回到路边继续等。
八点三十分,修车摊的摊主扛着锄头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王海顾不得抱怨,连忙催促摊主给他的摩托车补胎,摊主麻利地找出了工具准备为王海修补车胎。可是,结果再次令王海大失所望,摊主卸掉摩托车的内外轮胎后告知王海,摩托车内胎的气门芯因和车圈的长时间摩擦已经坏掉,根本无法修补,而王海摩托车的外胎也因为长距离的辗轧而报废,总之一句话,王海摩托车爆胎的那个车轮的内外胎需要全部更换。
而更令王海抓狂的事情还在后面,摊主告知王海,他这边是自行车修理摊点,根本没有跟王海摩托车配套的车轮内外胎。王海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推着摩托车前行,直到找到一家专业的摩托车修理店为止;二是把摩托车留在修车摊,然后等摊主进货之后给王海更换,这个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也许三五天,也许一个周。
这个结果真的是令王海欲哭无泪,他只能选择把摩托车留在修车摊。不过,王海给摊主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王海想从摊主这边借一辆自行车去户山镇,虽然现在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但王海相信只要自己能及时赶到户山中学,机会还是有的。
修车摊摊主倒也爽快,二话没就把自家的一辆八成新的“二八式”“金鹿”自行车借给了王海,王海谢过摊主之后,就骑上自行车心急火燎地赶往户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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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八章 大战拉开7
第五六八章 大战拉开7
从修车摊到户山镇差不多有十里路,也都是坑洼不平的黄土路,按照正常的骑行度,有半个时就能赶到户山镇,也就是,如果不出意外,王海差不多在干部竞聘的第一版块结束之前就可以赶到户山中学的主会场,也就不会耽误接下来的竞聘答辩了,钱进也就不用为了王海而临时调整竞聘规则,由原定的版块答辩改为抽签上场了。
此刻,王海心中的那份着急和焦虑自是不必,恨不得身上能生出两个翅膀飞回户山中学。所以,王海骑上自行车就是一顿猛蹬,恨不能让自行车的两个轮子飞起来。自行车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时不时出沉闷的车胎和凹凸不平的土坑坑沿相撞的声音,估计借给王海自行车的车主要是听了肯定会心疼的要死,可王海现在哪顾得了这个?他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早点赶到户山中学。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应了那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的老话儿,王海骑着自行车走了五六里山路,不幸的事情再次生了,因王海用力过猛,竟然把自行车的车链子给蹬断了,没有了车链子,自行车就成了一堆废铁,这个状况让王海差点崩溃,此时此刻,如果这自行车是自己的,王海都有想把它砸烂的冲动。可是,自行车是借来的,王海再气愤也不敢给人家弄出一点损伤。万般无奈之下,王海只好推着自行车继续向户山镇进。
此时,已经接近上午十点钟,在户山中学的主会场内,钱进已经在十点钟之前因为王海的无故缺席而决定临时改变竞聘会场的上场规则,而王海的妻子也已按照钱进的安排去了教委办,一次一次地给王海拨打传呼。
别在王海腰间的传呼机一次次地出急促的铃声,那原本非常动听的如蛐蛐叫声般的“唧唧”声,现在在王海听来,不亚于是催命的钟声,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焦躁、更加疯狂、也更加绝望。
在传呼机的催促声中,王海只好再次强打起精神来,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推着自行车跑了起来,所幸自行车的分量比摩托车要轻了许多,所以王海推着自行车跑得还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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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里山路,王海几乎都是一路跑下来的,当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早点赶到户山中学参加干部竞聘会。此时的王海,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了先前的疲惫和劳累,双腿好像机械一样无意识地迈动着,汗水顺着王海的脸颊滚落,汗湿了他的短袖衫和长裤,他脚上的那双皮凉鞋也早已沾满了尘土,变得污秽不堪。
上午十点四十分,王海终于赶回了户山中学大院。
王海回到户山中学大院之后第一时间去了教委办,刚刚一遍遍的传呼就是从教委办的程控电话里打出来的,王海必须要先去教委办确定一下。
孙副主任在教委办办公室内值守,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狼狈推着自行车跑过来的王海,孙副主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孙副主任知道,王海在今天的教育干部竞聘中虽然不是什么关键性的人物,但教育干部竞聘会上如果出现有人无故缺席的现象,对本次户山镇教育系统人事改革的总指挥钱进来却是不光彩的一笔,等于是王海给钱进脸上抹了黑,以钱进的脾气事后不闹个人仰马翻才怪呢。而孙副主任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户山镇教育系统的这次人事改革可以圆满成功,这样,他才可以早日坐上他“副股级”教委办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王海把自行车扔到了教委办综合办公室门口,脚步踉跄地进了综合办公室,顾不得和孙副主任打招呼,王海拿起饮水机边的杯子先“咕嘟嘟”灌了一大杯凉水。喝完水后,王海打了一个饱嗝,伸手抹掉了嘴边的水渍,然后长舒一口气,瘫坐在了沙上。句实话,这四个多时的折腾,可真的把王海给累坏了。
孙副主任站起身又给王海倒了一杯凉水,然后关切地询问事情的缘由。王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飞经过跟孙副主任了,接着又询问孙副主任是哪个人给他打的传呼,找自己又是所为何事。
“你呀,”孙副主任白了王海一眼,“你这心可真大,出了这种事情就不能给教委办或者钱主任打个电话吗?现在可倒好,就是因为你的缺席,钱主任已经临时改变了干部竞聘的上场次序・・・这传呼啊,一开始是钱主任让你的老婆过来打的,后来的这几次是我的打的・・・”
“唉!”王海长叹一口气,“在那偏僻的山路上我去哪里找电话?不光没有电话,就连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你以为我就不心急吗?那种绝望的滋味可真难受啊・・・得,你现在该怎么办?”
王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孙副主任,王海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不能去竞聘会现场,现在过去非得被钱进给骂死不可。
孙副主任略一沉吟,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钱进的手机,简略地把王海的情况陈述了一遍。
钱进听后沉默了良久,他没有想到王海竟然会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赶回来了,如果再有十几分钟,如果春天登上了竞聘会的主席台,那么,这一切都将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可现在呢?这事儿该怎么办?钱进知道自己此时取消王海参加干部竞聘的资格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自己真的如此绝情,还真的有可能会把王海推向自己的对立面,此时此刻,在学校会计身上曾经吃过亏的钱进不敢去冒这个险。
几分钟后,钱进告诉孙副主任,先让王海回家换洗衣物,休息一下,然后再参加下午场的干部竞聘会,登场顺序是倒数第二个,让王海提前做好准备。
放下电话之后,钱进轻吁一口气,脸上有一丝为难,也有一丝的决绝,因为此刻,钱进已经决定为了户山镇教育系统改革的大局和他个人的私利,而再次牺牲掉春天的前途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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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九章 大战拉开8
第五六九章 大战拉开8
此时,已是十点五十分,离钱进给春天规定的上场时间还有十分钟,第六个参加教育干部竞聘的郑凯强已经登上了答辩会的主席台。这也就意味着只要郑凯强下了场,春天就要登场。尽管对手里的稿子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但春天的内心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忐忑,这种不安的心绪到底是来自于紧张还是心情的激动,连春天自己也搞不清。
恰在这时,在竞聘会主席台现场负责服务工作的教委办杜副主任再次来到候聘区找到了春天。
“钱主任指示让你把竞聘的岗位改为户山中学的团委书记,”杜副主任趴在春天的耳边声地耳语,“上场次序是下午场的最后一个・・・”
“啥?”不知道为什么,春天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突然变得轻松了不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反问,“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杜副主任一脸无奈地把双手一摊,不过脸上却挂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深长的笑。
春天看不明白杜副主任那诡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但春天从钱进反复无常的做法和王海的无故缺席这两件事情上已经看出,在这次万众瞩目的户山镇教育系统的人事改革中,在钱进这个运筹帷幄的操控者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他人构建个人权威和霸业的一块基石而已,亦或者是一颗为了户山镇人事改革的大局而随时准备牺牲个人利益去填补漏洞的棋子。
直到此时春天才恍然大悟,这场声势浩大的让户山镇几百名教师和几十位干部引以为重的人事改革,也许根本就是一场人为操控的“闹剧”。在这场闹剧中,作为导演和席指挥的钱进想要的也许只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这种感觉突然让春天的内心感到一种悲凉,什么“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什么“为了学生的成长和教育的健康持续展”、什么“公平、公正、公开、合理”,这些当政者天天挂在嘴边的个冠冕堂皇的东西,也许到最后都变成了他们仕途升迁之路上的一块块垫脚石。
那么,在这场闹剧中,自己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或者在他人眼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春天不知道。
看着主席台下顶着烈日依然在关注着这场干部竞聘会会的三百多个老师们,和主席台上那煞有介事地一问一答,春天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春天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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