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梦回TVB- 第109部分

　　　　说完，她又开始咬毛巾，哼哼唧唧的“唔唔唔”，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

　　　　“啪！”

　　　　穿着白大褂的高立仁把病历板往桌上一丢，整张桌子都震了一下。

　　　　“你有没有搞错？我昨天的确有讲过董美琪会不停讲话是因为脑里的淤血，但我都有讲过，她还可能有人格分裂等等的精神疾病，你现在叫一帮人像看猩猩似的围着她转，你是看上她想让她留在精神科久一点，还是怕她看上你一杯咖啡毒死你啊？”

　　　　被训得狗血淋头的小徒弟嚅嗫着道：“我，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你已经做到了。”

　　　　高立仁的语气有点冰凉：“精神科的病人同其他的科目完全不同的，你内外全科加在一起读了七年，但我麻烦你最好不要把读书时的习惯拿到精神科来。聪明点，机灵点，以病人的利益为大前提，关注好他们的精神状况，其他的事你不用管，ok？”

　　　　“明白了，高医生。”方俊荣道。

　　　　骂完徒弟，高立仁拿走了小徒弟今天挖过的资料，翻阅着往办公室走去。

　　　　途中遇到了从另一个病房出来的连志森：“新人来的，骂徒弟都不用骂得那么狠吧？”

　　　　公共医院，声音稍微大一点，整层楼都听得到，更何况高立仁压根就没放低音量。

　　　　高立仁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技术上犯错我可以忍，我们都是新人过来的。我气的是他的态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病人被骚扰，要医生和护士来干嘛，吃饭啊？他现在是新人大家都理解，以后他成了医生，医院个个都好忙的，难道还要傻愣愣站在那里等人来帮病人？”

　　　　“嗯，”戴着眼镜的连志森更加好脾气：“说的有道理，那我先去忙了，收了个新症。”

　　　　白了死党一眼，高立仁回到了办公室，继续研究他的资料。

　　　　“秘书，古董店老板，警察，医生，心理专家，律师，记者……”

　　　　“哇，比黄药师还犀利，能文能武，还会生孩子。”

　　　　“就算她是因为童年受歧视，受委屈，而分裂出人格，都没理由分裂出这么多的。”

　　　　正思索间，办公室的电话响起，高立仁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楼前台护士的声音。

　　　　“高医生啊，有两位阿sir想要问董美琪小姐拿一份口供，他们正在上来。”

　　　　“知道了，唔该嗮。”

　　　　挂掉电话，高立仁走到电梯口等着警察：“阿sir，病人之前的情况都是很不稳定的，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先等五分钟，我需要确定病人的精神状态。”

　　　　得到了两个警察的同意，高立仁身高腿长的迈着步子坐到了董美琪的床前。

　　　　“做什么？”娉娉婷婷的女孩子黑着脸问。

　　　　“外面有两个警察在等着跟你问话。”高立仁实话实说。

　　　　董美琪的脸更黑了，讽刺一笑：“那你叫他们进来喽，反正我只能说实话，只不过他们要是听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当我精神病我都没办法的。”

　　　　果然生气了，高立仁有些无奈的一笑，跟着却说了一番石破天惊的话。

　　　　“其实我根本就不关心那个案子会不会破，同你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只是你。所以我现在来问你，你究竟想不想被问话？如果你想，那我可以帮你在一旁看着，需要的时候叫停问话；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以医生的身份不批准警察的询问——决定权在你。”

　　　　咬了一下毛巾，董美琪哼唧了几声，问：“你不怕我是杀人犯吗？”

　　　　“那你杀没杀人？”高立仁目光灼灼，语速飞快。

　　　　“没杀。”董美琪答完，才想起来赶不及咬毛巾，气得直咬后槽牙。

　　　　高立仁一脸“果然如此”的摊手：“一个做过警察，医生，律师，连嫁给万人之上的黑·社会头目都要把他掰回正路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杀人？”

　　　　他的笃定，让董美琪诧异：“你不觉得我讲的所有事都是我的幻觉吗？”

　　　　“是幻觉又好，是真的又好，重要吗？”

　　　　“怎么会不重要？是幻觉我就是思觉失调，你是医生，你要医好我的。”

　　　　在这一方面，高立仁反而看得很开，他笑着道：“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医生，我未必可以医好所有我看过的病患，尤其是你这种罕见得好似恐龙一样的病患。但是我可以做的，只是听你说说话，开点抗抑郁的药物给你，让你释放你心中的负面情绪。之后你可能会好转，也可能依旧，反正都不会再坏了，是不是？”

　　　　董美琪愣愣的听着眼前的男人娓娓道来。

　　　　此时是下午，快到晚餐的时刻，病房里的人并不是很多，门外有两个等着她爆点资料或者干脆认罪的警察，门里面有一群心理有创伤或者精神有疾病的人在搞七搞八或者侧耳倾听，耳边充斥着吵吵嚷嚷的声音，鼻子里呼吸着消毒水的酸味。

　　　　而她眼帘内这个长得根方姓男演员一模一样的家伙在跟她讨论穿越这么多次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的问题，她不需要精神紧张，也不需要故意放松。

　　　　反正，也不会再坏了。

　　　　“那如果……我会继续穿越，或者，所有人眼中我这个精神病医不好呢？”

　　　　“那你也都会有开心，不开心，喜怒哀乐，有骄傲的时候，有遗憾的时候，只不过你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一些，经历得更多一些而已，没什么不同的。我今年四十岁，我也都可以跟你说，有些人二十几岁就经历了比我更复杂的人生，这是礼物，不是负担。”

　　　　高立仁顿了顿，弯起嘴角：“而且现在社会大部分人的心理状况都是亚健康，多几个你这样社会贡献极大，心地又善良，本性又正直的精神病，都不坏啊。”

　　　　董美琪扑哧一笑：“虽然我知道你在用同理心之类的技巧让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有安慰到我，你是一个很合格的医生，比起我做心理医生的时候好那么一点点。”

　　　　“我现在怀疑你的血块消了，你开始说大话了，才一点点吗？”

　　　　“就一点点。”董美琪捏着拇指和食指，夹出一条缝。

　　　　“那你现在到底想不想见警察？”

　　　　“不想。”

　　　　难得任性一次，老天爷都不想理！

　　　　高立仁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站起身，仿佛不情愿似的：“我去帮你挡驾，你别拆穿我啊。”

　　　　于是董美琪破天荒的咬毛巾咬得笑眯眯，点点头：“唔唔！”

　　　　穿着白大褂的帅大叔走到门口跟警察交涉，光看着背影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腔调的男人，几步路就走出了成熟男人的风范。

　　　　董美琪笑笑，要知道她可不止活了四十岁，比她厉害的人，才叫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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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四集　奇怪

　　　　名牌专卖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最多的还是女士服装，而晚装是这家店的主打品，从店外面的装修到店里面的服务再到风格华丽的晚礼服，无一不显示出这里的昂贵，普通人大概连进入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修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杂志，偶尔喝一口咖啡。

　　　　直到穿着华贵晚礼服的恩惠到来。

　　　　自上而下的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礼服，恩惠问道：“怎么样？”

　　　　修赫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给出一个并不太美好的评价：“玫瑰红？太老气了。”

　　　　撇了撇嘴，恩惠转过头跟身后的店老板说了几句英文，店老板点了点头，招呼了几名店员帮她拿了另一套同样名贵的礼服，恩惠转身去了更衣室。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修赫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穿着另一条长裙，恩惠站到了镜子前，身后的店员在帮她整理裙摆，她也自己整理一番，嘴里却对着男人说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号码的？”她明明什么都没跟他说过。

　　　　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他知道女人能通过镜子看得见，修赫看着忙碌着的女人，露出一个有点狡猾又有点可爱还有点自豪的笑容：“我问了舅妈。”

　　　　抽了抽嘴角，恩惠怨念的想着：白盛英那个大嘴巴！

　　　　转过身，恩惠站到了男人的面前，问了句：“那这件呢？”

　　　　感觉到女人的慎重，修赫心里有点不舒服，这么漂亮的礼服，居然不是为了他穿的：“到底是什么聚会？需要这么隆重？”那个前夫也要去吗？当然，最后一个问题修赫是在心里问的。

　　　　“是鲍狄埃社长举办的聚会，相当于最后敲定生意的meeting，”恩惠奇怪的看了修赫一眼：“你不是都看过资料了吗？快点帮我选，选完了之后我们还要选你的。”

　　　　说完，恩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件完整的西服都没有，这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下去的，果然富三代和她们这种根红苗正靠自己努力的就是不一样，日子过得真潇洒。

　　　　听到恩惠的话，修赫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就像是大热天里吃到了自己最喜欢口味的冰淇淋，凉爽又振奋。他笑了一下，那笑容灿烂极了，身体也犹如有人在支配一样，总想动一动，最后他干脆站了起来，对着诧异的望着他的女人说：“我帮你挑吧，有钱人的聚会总是事情特别多。”

　　　　恩惠点了点头，有人帮她，她也乐得清闲，这家伙是学设计的，眼光差不到哪去，何况他还是个男人，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以男人的品味挑衣服应该不会错。对于修赫后面的那半句话，恩惠也是相当同意，并且给予了高度认同：“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有钱人就是特别麻烦。”

　　　　女人的话让修赫再一次不住的笑了笑，她身边的自己可也算是是有钱人吧，一边想着，一边努力让自己敛住笑意，修赫认真的开始挑起礼服来。

　　　　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角落处并不起眼的礼服，恩惠开始怀疑这家伙刚刚挑那么半天究竟是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这件？”黑色？可真是绝对不会搭错衣服的颜色第一名。

　　　　“嗯，”修赫肯定的点头，不顾恩惠不太想去的脸，硬把她推进更衣室：“去试试看吧。”

　　　　女人进了试衣间，修赫则站在外面面对着试衣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稍稍仰着头，看了看自己，好像这胡子和她不是很配？然而他转念一想，他比她小六岁，如果再剃了胡子就显得更小了。想到这里修赫又左左右右的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勾起一个帅气的笑容，还是不剃了吧，这样也挺好看的，修赫这么自得的想着。

　　　　恩惠还在试衣间，修赫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等得有点着急，时间过的太慢了，他真希望马上就能看到她穿着他为她挑选的衣服。

　　　　视线一转，马路对面的一对男女引起了他的注意。男人西装笔挺，脸上挂着冷冰冰的表情，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而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休闲衬衫和牛仔裤，表情夸张而可爱，就像是个洋娃娃。想起从来没送过女人衣服的舅舅，修赫不是一般的惊讶：天呐！这该不会是他的新舅妈吧？

　　　　换做是平时，修赫大概会很高兴，虽然他也很喜欢以前的舅妈，但舅舅的生活永远都是工作工作工作，这个看起来很有趣的女人大概能让他更加热爱生活一点。

　　　　可是……转了转头，修赫又看了一眼紧关着门的试衣间，从舅妈熟稔的语气，和恩惠不经意间的言论看来，很清楚的一点就是，里面的那个女人和他的前任舅妈不是一般的友人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友人关系。假如这个时候告诉恩惠舅舅有了新的女朋友，按照她的脾气秉性，以及这种状况来说，他极为非常绝对有可能……再被轰走一次。

　　　　皱了皱眉毛，修赫这次是真的有点着急了，他居然忘记了，因为从小到大几乎是舅舅把他养大，他也喜欢舅舅的关系，他总是不经意之间学着舅舅，搞到现在连给喜欢的人买衣服都挑中同一家礼服店，幸好他们喜欢的人不一样，不然他大概得哭死。

　　　　尹修赫不知道的是，他和他的舅舅的确喜欢了同一个人，如果金恩惠没出现的话。

　　　　眼看着舅舅和很有可能是未来舅妈的女人越走越近，修赫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商店的玻璃门已经被打开，先下手为强，修赫率先走了过去打招呼：“舅舅！”

　　　　冰冷的男人韩启柱在看到心爱的外甥的时候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破冰的表情却转瞬间就消失了，韩启柱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外甥：“你怎么会在这里？”

　　　　修赫跟舅舅握着手，瞟了一眼韩启柱身边的女人，笑着说道：“跟舅舅一样，来买礼服的。”

　　　　“啊……是上次的那位？”韩启柱稍稍有了些了解的模样，想起了上次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他觉得他可能没办法理解自己外甥的品味，不过他在精神上是支持的。

　　　　姜苔玲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韩启柱似乎才注意到她，也想到外甥刚刚可能误会的态度，便跟自己外甥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小姐是我请来帮忙的，是公务。”

　　　　接着，韩启柱继续转头对着姜苔玲介绍：“这是我外甥，就是你打破相框的那位。”

　　　　“相框？”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修赫心脏又提了起来，他和舅舅的照片一直都在各自的家里保存着的：“那不是在舅舅家吗？连舅舅家你也去过？”都去家里了还说没什么关系？

　　　　“每天都去……”感觉到修赫更加惊异的目光，苔玲一边解释着，一边觉得自己又尴尬又生气，雇主就只闲闲的站在一旁，真是太讨厌了：“准确的说，我是保姆。”

　　　　“保姆？”修赫不可置信地在舅舅和保姆小姐之间来回扫视着，语气非常惋惜：“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启柱无奈地看着自己外甥：“难不成你还希望有别的什么关系？”

　　　　启柱说完，苔玲的脸色就不太好了，站在一旁干巴巴地笑着。修赫望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舅舅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曾经舅舅和前任舅妈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常常有这种感觉。

　　　　“吱嘎”一声，更衣室的门开了，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修赫也移开了目光，望向眼前的女人，他的眼光果然没错。恩惠穿着黑色的礼服，跟刚刚的两件礼服都不一样，很奇怪的是却异常的适合她，不认识恩惠的人往往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冷漠，可是此时此刻的恩惠反倒有一种神秘的气质，高挑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显露无疑，有一种令人想探究下去的吸引力。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线的恩惠怪异地望着几个人，微微皱眉：“干嘛这么看我，很难看吗？”她可没有给人当猴子看的习惯。

　　　　这句话是对着修赫说的，不过当她看到修赫身旁的韩启柱和姜苔玲的时候，脸上慢慢地浮现了一种被雷劈的表情，她终于知道前两天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是什么了。眼前的三个人，韩启柱，姜苔玲，尹修赫：朴信阳，金正恩，李东健――《巴黎恋人》！

　　　　随着恩惠脸色的变化，修赫误会了，连忙指着苔玲道：“这位小姐是舅舅请来帮忙的……”

　　　　“修赫，你说的那位小姐就是她？你知道她是谁吗？！”没等修赫解释完，启柱很愤怒地打断，是的，愤怒。他认识眼前打扮得精致得女人，那是他前妻的好友，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结了婚的，是个有夫之妇！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