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喜欢,因为可以耍帅,呃,不排除有真的喜爱篮球的孩子们。
女生们喜欢,因为可以看靓仔。
作为全校闻名的“打架小王子”、“单挑王”,陈永仁同学也很喜欢这项运动。
温子君不太喜欢,一是不喜欢运动,二是对男生们没什么兴趣,你不能指望一个当过御姐的大萝莉热爱一堆排骨,不过她精神上支持,热爱运动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为了表示支持,尽管温子君不喜欢,她还是会带着一两瓶水和毛巾什么的在篮球场的看台上看书,上辈子就是一边放着电视或者音乐一边工作,这也算是闹中取静的不良习惯。
诡异的是,同一天开始,陈永仁同学不再从温子君这里拿水和毛巾,这让早就觊觎他甚久的某些小女生兴奋不已。
梁佩儿姑娘万分担忧的跑来问温子君,温子君对此表示莫名。
下午放学,温子君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校门口,陈同学看了温子君一眼,然后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绕道反方向去挤公车了。
天知道陈永仁曾经跟温子君说过就算她搬来之前他也是每天步行上下学的,那样可以省下车马费——据说陈永仁的人生信条是省一点是一点。
温子君开始怀疑陈永仁是否发烧了。
——
陈永仁开始躲着温子君。
原因有些复杂。
那一天,陈永仁在大排档做完了工作,满身汗水油污,疲累的往家里面走,在楼道口看到了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他们站在楼底下,抽着烟,百无聊赖的四周张望着,看起来像是保镖,但又不像保镖那样严肃正经,似乎更像是——黑社会的小弟。
陈永仁握着大排档里剩下的便当,手里下意识的紧了紧,餐盒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没过多久,楼上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老头,身子有着些微的佝偻,如同多数的老年人一样,鬓角有着银色的亮光。
虽然只见过两张照片,可是陈永仁依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
这大约就是可笑的父子天性。
也许是在上面碰了壁,倪坤的脸色并不太好。他身旁那个看起来像是他的下属的家伙,面容也是紧绷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就仓促地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车开走了,楼下守着的人也不见了,陈永仁走到了自家的楼梯口前,茫然的站了半天。
他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旧楼,觉得里面黑漆漆的,仿佛藏着一只饥饿的野兽,随时准备跳出来,把他现在平凡、疲累、却愈来愈美好的生活一口吞噬掉。
回到家,母亲难得没有躺在床上,反而坐在家里的椅子上,面容从未有过的苍白。
陈永仁从厨房里拿了碗筷,无视着垃圾桶里的玻璃杯碎片,又扶着母亲坐到餐桌前。
“今天家里来人了吗?”就算再懂事,陈永仁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忍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母亲愣了愣,她看着陈永仁,半晌,否认。然后便起身,把陈永仁一个人留在了外屋,自己则连饭都没吃,就这样把自己关进屋子里。
陈永仁木然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有再去追问母亲。
从那一天开始,陈永仁开始躲避着温子君。
他没有责怪或者怨恨过母亲,相反,陈永仁爱她、感激她,她尽她所能让他过了十七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倪坤是自己找来的,与无辜的母亲无关。
表面上陈永仁没什么变化,上学,放学,做功课,考试,学生的生活就是这样,麻木而重复,重复而麻木。只是他不再去温子君家里补习,仅此而已。
那天之后陈永仁没有再跟母亲提起那件事,一次都没有,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
他做的很好,不是吗?若无其事。
去tmd若无其事。
陈母看着陈永仁,跟他说阿君问她他最近怎么了。
陈永仁用沉默来回应母亲。
显然,陈永仁的沉默让母亲明白了什么,于是她也只能用沉默来回应陈永仁。
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的声音。
——
陈永仁还是在躲着温子君。
无论温子君在他面前晃几次,无论她在他面前说什么,有一回气急了的温子君甚至打了他一巴掌,陈永仁依旧低着头紧闭着双唇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
活了两辈子了,温子君第一次体会到无力的感觉。
陈永仁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温子君觉得很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事实上,她大可以不再理会陈永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一拍两散,挺好。
可是,因为这一年多的友谊……姑且算是友谊,温子君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人的生活,现在突然间改变,让她有了一丝无所适从。
温子君很想找陈永仁谈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少给她个答案。
她是个执着的人,但她不是个死缠烂打不讲理的人,如果有合理的解释,她想她会放弃这个免费保镖。
“陈永仁!”温子君再一次的出现在陈永仁面前。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和转身。
温子君猛地拉住他的胳膊,她能很清楚地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很可怕吗?我长得很像鬼是不是,你干嘛见到我就跑?”
陈永仁掰回了自己的手臂,低着头不说话。
温子君真想再扇他一巴掌。
深呼吸,她真是……受够了:“你……好嘢。”
——
“打架小王子”和“优生校花”散了!
这个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发酵,终于传遍了全校上上下下的班级。
没错,温子君的外号叫做“优生校花”。
呵呵。
优生,还优育呢,叫这种外号温子君真“忧郁”了。
如果说以前温子君追着陈永仁跑只是让这些流言开始的话,那么温子君不再追着陈永仁跑就成了这些流言的结束,因为它们在某些人眼里成为了事实。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温子君自认为不可能为了一个认识小朋友放弃自己的原则,给脸不要脸的人没必要这么惯着他。
也许她的话有点过了,可是在温子君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陈永仁这个时候再跟她道歉的话,温子君也只会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跟他做一对表面上过得去的普通朋友。
“阿君!”同桌梁佩儿妹子是最关心他们两个关系的人没有之一,自从陈永仁态度大转变之后,佩儿姑娘各种给温子君出招,真是“子君不急急死小佩子”。
“什么事?”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的温子君问。
“你真的跟他分手了?”梁佩儿问。
温子君哭笑不得:“我们两个都没在一起过好吧?”两个未成年啊。
佩儿姑娘简直着急死了:“究竟是为什么啊,阿仁那么照顾你,对你那么好,为什么无端端的就好像陌生人一样,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要分手啊?”
已经纠正无力的温子君忽略掉同桌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前很想知道,现在不是很想知道了。”
说完,在佩儿姑娘看来很残忍很冷酷的温子君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根本没有半点刚刚被甩了的征兆,说好的“为伊消得人憔悴”呢?
对死过一次的温子君来说,这个世界无论少了谁地球都照样在转。
——
“june,放学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又来了,温子君在心里翻个白眼,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自从温子君和陈永仁“分手”的消息传播出去以来,总有一些把头发染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洗剪吹出现在她面前用“小妞,放学一起来一发怎么样”的语气来约她。
法盲,不知道和未成年少女上床是犯法的吗?
好吧,对方也是未成年,就算判刑对这些三合会未来的中坚分子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没兴趣。”温子君道。
“别这样啦,电影、宵夜、夜总会,我请。”洗剪吹上手来抓温子君的手腕。
“啪……”
“啪……”
“啪……”
就在温子君思考着是把眼前这人一脚踹成太监好还是叫老师来当乖宝宝好的时候,一个无比眼熟的家伙路过似的,在温子君和洗剪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拍着篮球。
篮球拍打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的,听起来节奏感十足,就像是某人熟练打架技能以后一拳一拳揍人的声音,那时他也是这样面无表情,仿佛他揍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猪。
洗剪吹跟被电着了似的,“嗖”地一下松开了温子君的手腕。
“你到底想怎么样?”被气得头疼的温子君看着陈永仁道。
陈永仁依旧没说话,只是沉默的拍着篮球。
温子君:“……”说不理我又帮我,说帮我又不理我,我顶你个肺陈永仁!
“啪啪……”回应她的只有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
我x!
被气炸了的温子君已经想不起别的,理智什么的早丢到外太空了,于是她下了一个让她很后悔的决定:答应了跟小太保的约会。
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也许是一向被“单挑王”霸占的女神颔首答应跟他约会的事实刺激到了这位洗剪吹,总之刚刚还马上要跑的人,听了温子君的话之后也不跑了,还仰起头自以为很拽很帅的走到温子君跟前,伸出手想要揽住温子君的肩膀。
在这个小混混的手即将碰到温子君的那一刹那,陈永仁手里的球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飞了过去,而陈永仁本人,也迈步冲了上去……
“喂!别打了!别打了!喂……”
“救命啊,打死人了!”
………………………………
193。第二十三集 一起肝疼
一场官司在一开始是输是赢大家心中都多少有数,除非哪一方找到了新证据使得整场官司来个大逆转,否则通常的结果在座的各位都不会特别的意外。
梁师奶这单官司,蒋博瑶从开始就一路高歌,到了后来赢了也就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唯一比较出奇的是中间一堂不落的罗力亚,他看着庭上辩论时仿佛登峰造极的女人,一种特别熟悉又有点异样的感觉霎时间浮上心头。
“你看女英雄看得眼都直了,擦擦口水,收敛点,好不好?”隔壁的丁家富嫌弃道。
罗力亚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伐?
这种看起来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罗力亚来说非常的不陌生,按照之前两次的“经验”来看,他应该就在最近几天再做个神奇的梦什么的。
然而当天也好,第二天也好,罗力亚绵羊都数出一万多只了,梦里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倒是偶尔有几只羊驼从栅栏的那边跳到栅栏的这边。
“难道是睡姿不对?”罗力亚嘀嘀咕咕着。
按照“睡姿不对,起来重睡”的规矩,他尝试了“大字型”、“t字型”、“婴儿睡姿”、“殡仪馆睡姿”等等等等的各种各样的姿势,一路睡过去,也还是除了第二天腰酸背疼、落枕、黑眼圈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枕头,还是那个;床,还是那个;屋子,还是那个;睡衣,也没洗过啊……
本以为过几天就有可能做梦的罗力亚发现,直到蒋博瑶帮梁师奶的整个案子都打完,他预想中的梦依旧没有出现。上天就像是一个被读者猜中了思路的坏心作者,明明应该出现的梗,绞尽脑汁人脑子想成狗脑子都要换一个不同的梗,气得罗力亚恨不得弃坑!
快被玩坏了的罗力亚的心情就犹如那句名人名言: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怀着这样痛并不快乐着的心情,罗力亚还要参加欢送老表米佐治的离别会,简直如丧考妣,其他与会人员的表情也都好不到哪去,一个两个都仿佛死了老豆一般的的开心。
“中心刚刚有点成绩,”丁家富是法律中心的发起人,对于帮助社会的事一向是最有热诚的那一个,米佐治做了这个决定,他当然高兴不到哪去:“你这么快就不玩了?”
“又不是说不玩,”米佐治还是很舍不得这里的:“但是……”
“但是如果他次次都要人帮,就算待在中心又有什么意义?”他说不出的话,蒋博瑶帮他来说:“mj的愿望是想做一个法官,在中心有一个老表做后盾,他连大一点的官司都不敢自己打,就好像学游泳的人永远都离不开游泳圈,再这么下去我不觉得他会有什么进步。”
“难道他跟着你会有进步吗?”毕直实话实说:“你这次不是一样帮了他?”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蒋博瑶微微一笑,笑得在场众人,尤其是米佐治,齐刷刷的后脊一凉:“想我帮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次mj已经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代价,下一次再想请我帮忙,我会让他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
毕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抖,干笑道:“你们文化人说话都好……高深啊,哈,哈哈……”
从一个前辈或者同行的角度来讲,罗力亚同意蒋博瑶的看法:“老表,你的确不可以粘着我一辈子的,总要独立起来,py的对家或者同事都是名厂大·炮,跟着她你的经验会多好多。中心那边等你搞定收尾,我们可以请多一个事务律师,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米佐治要搞收尾,罗力亚办案子的时候就没有了陪同人员,大律师是不可以直接接触证人的,必须有师爷或者事务律师陪同,于是米佐治忙的就有些焦头烂额。
好在罗力亚自己找了个替工。
“梁师奶?”米佐治看到第五婷的时候十分的惊讶。
“是啊,”梁师奶有些不好意思:“罗大状说要训练我做‘师奶师爷’,不过我不知道我行不行,如果搞砸了不就要连累你们了?”说到最后只剩下担忧。
米佐治有礼的一笑,宽慰她:“不用这么紧张的,师爷不需要特别资格的,梁师奶你在内地读过高中,还懂英文,一定可以胜任的。我现在手忙脚乱,多谢你还来不及。”
因为是认识和熟悉的人,梁师奶总算不那么紧张了。以致于蒋博瑶去法律中心的时候,还能看到梁师奶在跟米佐治请教她不懂得的法律术语,如同一个对知识极度渴望的学生,虽然看起来有点搞笑,模样却极其认真。两个外表看起来并不搭的人,画面却异常的和谐。
“我都说了,如果是梁师奶,老表一定行的。”罗力亚十分装十三的说道。
“你又这么肯定?”蒋博瑶哪壶不开提哪壶:“找到赵雪敏了?”
罗力亚开始有点奇怪了,嬉皮笑脸仿佛开玩笑似的问:“啊,你好像对赵雪敏特别有兴趣似的?你认识她?很熟吗?还是你上辈子叫赵雪敏?”
蒋博瑶眼皮一跳:“我上辈子叫赵雪敏,那你上辈子叫什么?”
“杨逸升喽。”罗力亚顺口答道。
“……”蒋博瑶开始肝疼了。
须臾,她看了一眼胡子拉碴,还是不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怎么讲究卫生的罗力亚,咬着后槽牙,朱唇轻启,声音微哑得有些性感:“如果我说是呢?”
“……”这下轮到罗力亚肝疼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就某些事情进行了一番深切而笼统的探讨,比如“你做梦了?”“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