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抬起他的下颌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道:“我们从来都不是好人,不论是我,还是寒朗,甚至包括死去的雷斯烨,我们的好从来针对的只有你一个,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否则接下来我会很困扰。”
樊远默然不语,像是已经心灰意冷,封泽也不介意,不知从哪变出一件羽绒服把樊远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拉着他出了门。
外面正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现在不过十月,末世的极端天气越来越严重,对异能者来说影响不大,对普通人而言却是灾难,这些雪花中包含那种不知名的病毒,如果沾染太多会变异成丧尸。
“小五,我们现在的位置是?”
“叮,现在位置在d市边缘地区,按照封泽的速度,到达西北军…事基地不到两周的时间,如果主人要逃回帝都的话……”
“我为什么要回帝都。”
小五叮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主人打算放弃走剧情?”
樊远嗯了一声,冷声道:“我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两年后,各方势力汇集在帝都,参加抗体研制商讨会。
继半年前解毒剂公开发布,寒朗的人再次创造奇迹,研发出来只要注射入人体内,可以至少二十年内不会感染病毒的抗体,此项研究成果可以说是划时代意义的,这意味着在病毒发生变异之前,人类的基本安全得到了保障。
但是有一点,这种抗体的研制和推出需要大量的经费和材料,寒朗这次没有选择自主研制然后高价出售,而是让各方势力参与入股,这次帝都的会议,就是为了展示这种抗体的神奇功效。
所有的一切都和原作中一样,寒朗和封泽各自占据两地,成为华国最强大的两股势力,同时也是互相敌对的敌人。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两位九级巅峰异能者,曾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一个漂亮的男孩而反目成仇,听说寒老大当年为了这孩子差点疯了,也不知怎么挺过来的,到如今身边仍旧一个人都没有,估计还是念念不忘。
封泽嗤笑一声,“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啊。”
他亲密地揽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那女孩一头黑色的飘逸的长发,穿着一身红色束腰短款礼服,黑色的丝袜勾勒着两条魅惑的长腿,烈焰红唇,冰冷的眼神,稚嫩的脸蛋,每一样都在无声挑逗着在场的雄性动物。
女孩闻言眯了眯眼看他,薄唇亲启,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你真烦。”
在华国向来横行无忌的封泽封大当家瞬间投降,讨好地笑道:“是是我烦,宝贝儿你今天真美,我都有点后悔带你出来了。”
那女孩斜睨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你现在才想反悔?”
他生气时脸颊带着一丝薄红,整个人的神采都变了,封泽看得一阵眼热,他搂着人快速走进一所隔间锁了门,把人压在墙上狠命地亲吻,手不受控制地伸进裙子下面。
“女孩”猛地把他推开,擦了擦嘴,把细长的高跟鞋脱下扔向某人,怒骂道:“大变态!恶趣味!你要是喜欢这种款的就去找个女人,别来折腾我!”
封泽笑嘻嘻地贴上,从背后把小孩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哪能啊,宝贝,我喜欢的只有你啊,这样比较有情趣不是,而且我不想让寒朗认出来你……”
樊远冷哼道:“他认不认得出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要替我杀了他,我们说好的,你别忘了。”
封泽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语气有些无奈,“你还是忘不了雷斯烨?你要让他占据你的心多久?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樊远光着脚爬上一旁的沙发,盘着腿坐好,那条莲蓬式短裙瞬间走光,他里面只穿了一条黑丝透明丁…字…裤,白皙的翘臀就这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肆无忌惮。
“你尽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做到一半,发现我变成一具……”尸体。
他话没说完便被封泽堵住了唇,樊远笑着不回应也不反抗,任由他亲吻,这人接吻的技巧和雷斯烨不是一个档次的,每一次都能让他心满意足,好几次都差点撑不住想要回应,可是他还没忘记,这个混蛋是怎么耍他的。
雷斯烨毫无疑问是颜睿,而眼前这个人……没错也是,那么寒朗呢?樊远觉得他已经不想去验证了。
从前种种的不合理全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对这三个人无法抗拒,为什么会为了寒朗心疼难过,为什么接吻时会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雷斯烨在这个世界死去,灵体应该会恢复力量和记忆,却迟迟没有来找他,这些问题全部有了答案。
难怪雷斯烨会这么轻易就死去,能杀死他的果然只有他自己,这人把自己玩死了,却害他流了那么多眼泪,简直罪无可赦!
他竟然敢分成了三个人来耍他,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不是?
等封泽终于吻够了,樊远喘着粗气趴在他身上,手指轻轻抚过某个已经抬头的硬…挺,感觉到那人的呼吸越发粗重,他低笑道:“这就硬了,越来越差劲了啊。”
封泽额角青筋跳动,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勉强压抑住想要把眼前这个小妖精就地解决的冲动,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自己是在饮一杯毒酒,明知道会痛苦会受伤,却舍不得放下。
他努力平息那阵邪火,咬牙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樊远想起雷斯烨也说过这句话,他勾唇一笑,“你上辈子不欠我什么,是这辈子欠的。”
而且一欠就是三份,你们俩就好好偿还吧。
………………………………
第7章 。12……7。13
梓心到底是个姑娘家,女孩家的名讳是十分私密的,哪怕是她亲爹罗尚书,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唤她闺名,也只唤小名“阿一”罢了。
而眼前这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了她的全名,虽然她现如今还年幼没有那般忌讳,多少让人觉得不快。
原本污了他衣服的那一丢丢罪恶感也随之消散了。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倒霉蛋,也不道歉,反而无动于衷地收回自己手上的冰糖葫芦,满脸可惜地啧啧叹息道:“这就不能吃了啊,还有好几颗呢。”
见对面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的俊脸彻底变成了黑底锅,这才摆了一副无辜的神色,出声指责道:“这位公子,你把我的糖葫芦弄脏了,我也不要你赔偿,只要你真心实意向我道歉,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梓心本就长得玉雪可爱,假装天真单纯时只让人觉得心疼怜爱,哪里有人会怀疑她,更别说把她与传言中比恶鬼还可怕的罗二小姐联系起来。一时间纷纷指责那个男子,自己不看路却来责怪人家一个小姑娘。看人家多宽容大度,明明受了委屈,却只要一句道歉罢了,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梓心三言两语扭转了局面。那男子被倒打一耙,他气极反笑,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围观的人纷纷闭嘴,作鸟兽散。
梓心心中讶异,这个小帅哥知名度很高嘛,莫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这种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不如退一步好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公子不想道歉就罢了,日后走路时小心些便是,后会有期。”
说完梓心绕开他进雅琴居,那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一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仲辉仲耀见状便要出手,梓心连忙摆手让他们不要冲动,一旦动起了手可就不好解决了,那男子身后不远处可是跟着好几个侍卫呢。
她蹙了蹙眉,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哼了声,靠近梓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缓缓道:“罗梓心,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梓心:……
“你以为你叫我公子,装作不认识我,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失忆了?你这个人最是狡猾不过的,山里的狐狸都没你精明,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别人的暗算,还差点连性命都丢了,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你演这出戏,究竟想干什么?”
梓心嘴角微抽,这人是在闹哪样?她该谢谢他的抬举?还是该抱歉自己愧对他的期望了?
她向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靠的那么近也不嫌热,偏偏头仔仔细细打量这个人,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俊美,气质中等偏上,衣着品味上佳,若是满分为十,这人至少可以打个七八分。
但是,她确实半点印象都没有。若是紫烟和碧湖在此就好了,她们必定是知道他的。
梓心无奈道:“这位公子,听起来你跟我是熟识,可惜今日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的确确患了失魂症,连我的亲生父母亲都没有半点印象,更不要说公子你了。至于公子的谬赞,阿一实在惶恐。”
那人怒道:“谁夸赞你了!你的脸皮还是一样的厚,没有姑娘家的半分矜持!”
梓心:……
这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人品太差,竟说得这样直接,半点不留情面。若是以往相识,想来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人也察觉失言,面色缓了缓,眼神复杂凝视梓心的双眸,梓心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他片刻便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语气生硬道:“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还记得我兄长?”
梓心皱眉,“你兄长……又是哪位?”
那人拧着眉头,咬牙道:“我兄长,是陆封。”
梓心恍然大悟,陆封这个名讳她已经在紫烟和碧湖口中听过无数次了,王府世子,大凉战神,她的娃娃亲对象,也是未来相公。
这位是她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未婚夫的弟弟,也就是说……
梓心扑哧一笑,满脸戏谑道:“陆封是我未婚夫婿啊,我虽然不记得他了,却听家人提起过。不过,原来阁下是我未来小叔子啊。”
陆谦恼羞成怒,这个臭丫头脸皮一天比一天厚了,以往跟他哥有关的话题,她还能稍稍矜持一些,偶尔还会脸红一下,现如今已经彻底没脸没皮了!竟然这么大大咧咧提什么未婚夫婿,还说什么未来小叔子……小叔子……
“罗梓心!你还是个女人吗,这还没过门呢,乱认什么亲戚!知不知羞?!”
梓心恍若未闻,勾起嘴角,笑得越发放肆,“小叔子,此处人多口杂,喧闹得很,不若找个清静之地,我们细细详谈?”
竟是连“未来”二字都不加了。
陆谦拿她毫无办法,从小就是这样,这么些年来,他就没在口头上赢过她。当然,其他方面也没有。
他默了默,开口道:“也好,我刚好也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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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起进了雅琴居,梓心一路兴致勃勃地四处观望,不愧是洛安城最有名的书斋,一路走来,每一处都布置得十分别致,意境高深又不会给人故作玄虚之感,四处透着墨香和书香,让人心旷神怡。
进了雅间梓心更是惊奇不已,陈设之物无不贵重雅致,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俱全。满屋陈设着各种名家字画和珍稀棋谱琴谱,古朴典雅正是如此。
梓心边看边虚心向临章请教,哪些字写得好,哪些又差了些,诗作画作的优劣又如何评鉴。临章自然是知无不言,尽其所能为她答疑。
陆谦坐在一旁的红木靠椅上给自己斟了一杯梨香沫,慢悠悠品了几口才道:“你当初拼了命学习这些物什,连郭先生都被你打动了,愿意收你为徒,倾囊相授数年,现如今竟是全忘了,倒是好笑得很。”
说罢他竟真的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梓心眉眼弯弯,悠哉道:“我乐意,小叔子你倒是管的宽。”
陆谦也不反驳,自顾自点头道:“也对,你连他都能忘了,忘记这些倒是一点不稀奇。”
说罢又饮了一大口酒。
梓心见他手上的白玉杯子晶莹剔透,不似喝茶的杯子,轻嗅了嗅,蹙眉道:“你在饮酒,你才多大,怎么能喝这个。”
陆谦充耳不闻,反而举起酒杯对她道:“这酒名唤梨香沫,味道涩而不苦,很合我的口味,你要不要饮一杯?”
梓心才不理他,倒是对这酒的名字很感兴趣,夺过他手上的杯子,放在鼻尖晃了晃,酒香入鼻,冷香清冽,与她院子里那株梨树的香味很像,好闻得很。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呸,骗人,竟是苦的!
梓心把杯子还给他,控诉道:“莫非你味觉出了问题?”
陆谦哈哈大笑起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促狭道:“所以说你还是个小孩,不懂得这酒的好处。还好意思叫我小叔子,也不嫌害臊。”
梓心撇撇嘴,让临章和仲家兄弟去外间稍作歇息,然后坐在陆谦旁边的椅子上,她身量小,直接横躺在椅子上,把一双短腿搭在扶手上晃晃悠悠。
她伸腿踢了踢陆谦的胳膊,百无聊赖道:“你说有事问我,是什么事?”
陆谦转过脸,她巴掌大的小脸正带着他熟悉的欠扁的笑容,虽然看上起精神奕奕,却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虽然茶了脂粉,却掩饰不住内里的苍白。
她这次是真的吃了大亏。
他凝视她的明眸,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我一个问题。”
梓心挑眉,目光不解。
“你还没问我的名字。”
梓心勾唇一笑,“是了是了,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么,敢问小叔子高姓大名?”
陆谦自动忽略那三个恼人的字,整了整面容,转过身正对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陆谦,谦逊的谦。这次你可要记清楚,别再忘了。”
梓心不以为然,她记性虽算不上非常好,也不至于连两个字的名字都记不住。
“好,我记住了。快说正事吧。”
陆谦被她随意的态度又是激得一怒,他狠狠呼了好几口气才忍下来。
“罗梓心,你真是不知好歹。我早提醒过你要小心罗梓清,你那个三妹妹不是什么善茬,心思深重得很,你却不听,只把她当成个不知事的小孩,现如今吃了大亏,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梓心听罢怔了怔,愕然道:“你说罗梓清,她才七岁吧?”
陆谦恨铁不成钢道:“七岁七岁,你只知道她七岁,却不知有的人生来就险恶。她在你面前装作愚不可及的模样,却让你在罗府被渐渐被孤立,处境愈发艰难,罗老爷子罗老太太哪个不被她哄的服服帖帖,连罗大人也越来越看重她,你倒是说说,她若是真的天真单纯,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梓心皱眉不语,她到现在还没见过罗梓清,只知道她得了风寒,尚在病中。原本也没把她当回事,如今听陆谦说得有鼻子有眼,也许她该好好会会她。
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总不能翻过天去。
陆谦见她不说话,只当她不相信,无奈叹息道:“梓心,你是不是太过傲慢了。”
梓心微微一顿,心道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偏偏每次都正戳要点。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讨人厌的陆谦偏偏没有觉察到梓心的不悦,依旧说着不讨喜的话。
“你把罗梓清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疏于防范。你把孙氏当做一个乐子,偶尔耍弄她却不把人玩死,只当打发时间。你母亲对你父亲心灰意冷隐居庵堂,你便不稀罕她的疼爱自此不与她往来。你祖父祖母偏爱二房与罗梓清,你不愿争宠,自此疏离二老,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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