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尊严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娄寅不知道章书墨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心中大为恼火:“代价,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说完,娄寅一把抓住了章书墨的衣衫重重的把他摔到了地上。
章书墨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原本想叫出来,可一股傲气涌上心间,章书墨咬着牙又坐了起来:“除了欺、欺负我,你还、还会干什么?你学武就、就是为了欺负弱小吗?告、告诉你,这就是你、你不如娄载英的地方!”
娄寅被章书墨戳到了痛处,握紧双拳,双眼中冒出火来,一拳打在章书墨的脸上:“谁说我不如娄载英!别看她现在得意,我马上就能让她失意!”
章书墨被娄寅打的眼冒金星,疼的呲牙裂嘴。可他双手抓扯着自己的衣服,仍旧不叫一声。
娄寅朝章书墨吐了口唾沫:“等着瞧吧,娄家迟早是我说了算,娄载英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说完扬长而去。
章书墨在地上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起来,拍打了身上的泥土,朝家里走去。
来到大房的四合院,娄载英的屋子里还点着灯。平时这个时候娄载英已经睡下了,难道是在等自己?章书墨一边想一边推开了屋门。
“你跑哪去了?”章书墨一进屋,娄载英便冷冷的问道。
原本章书墨见娄载英知道他没回家还给他留着灯心中还暖暖的,可被娄载英这么一问,心里才明白,这是她要等着跟自己算账:“没、没去哪,散散心。”
娄载英没立马搭话,而是缓缓走向了章书墨,到了他面前才问道:“我问你,王家借给你100两是不是跟买诗的事情有关?”
没等章书墨说话,娄载英便发现他半张脸肿的老高,立刻又问道:“你跟人打架了?谁打的你?”一边说,娄载英一边伸手要查看章书墨的伤势。
章书墨赶紧抬手挡住了她,侧过脸说道:“没、没事,自己撞、撞的!”
娄载英看着章书墨的脸胸中也升起一股恶气:“撞个屁!这是撞的还是打的我不清楚?告诉你,你是我的人,谁要是打你就是在打我!说,谁打的?”
章书墨却愣在了原地,久久没说话,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太泼辣?”娄载英不知为何,自己居然很在乎章书墨如何看待自己。
章书墨脸一红:“没、没什么,你、你、你很好。那首诗真、真是我写给你的。”
娄载英一想起“白首永心同”这肉麻的话,脸也红了起来:“你跟我说没用,我信你,别人不信你啊。你为什么喜欢忍气吞声呢?”一说到这,娄载英又想了起来:“对了,你还没说是谁打的你,敢打我的夫君,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章书墨一愣:“你、你叫我什、什么?”
娄载英也是一愣,原本红润的脸又红了一圈:“我,我什么也没说,赶紧睡觉!”
章书墨回味着娄载英的话,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章书墨与牛启在星翠阁文斗的事在清化城的酒楼茶棚之间传开,这当然与星翠阁老鸨的极力宣传有关,包括章书墨为云烟写的那首词也传到许多文人墨客耳中。
“这首词真是章书墨写的?”牛政坐在书房看着纸上的词。
牛启点了点头:“当时孙儿就在场,牛慈那小子还说这章书墨是个傻子,让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要不然我绝不会输给他的。”
说完牛启叹了口气,心中郁闷不已。自己本就是回老家游玩几天,在星翠阁遇上了牛慈的对头,本想替牛慈出头,没曾想牛慈却给了自己错误的信息,导致自己小瞧了对方,栽了跟头。谁知这消息第二日便传开了,爷爷还专门把自己叫来了书房,实在是倒霉。
牛政忍不住摇了摇头:“这首词虽然是首求爱的词,却也能看出章书墨的功底不凡。原本打有前途的人怎么就选择入赘了呢?这么一来不就断了仕途?实在可惜,可惜啊!”
牛启一听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感情爷爷不是在为了自己丢了牛家人而生气,而是为了章书墨入赘的身份而惋惜?想到这儿,牛启心生一计:“爷爷,你若看重章书墨,他断了仕途也未必是坏事。这样一来,只要您给他机会,他就只能死心塌地的为牛家效力,说不定还感恩戴德呢!”
牛政却摇了摇头:“我确实惋惜此子的才能,不过他应该来不了牛家了。这首词没出之前还有可能,现在,恐怕王家会把他奉为坐上宾吧。”
书房外,一个先生正欲找牛政汇报书院的事情,偶然间听到牛政的话楞在了原地,额头不住的冒出冷汗。这位先生想了想,转身又离开了。如果章书墨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个先生,他便是那日拒绝章书墨进入松林书院的人!
王家的堂屋中,王庚也诧异的看着手中的这首词,然后问向站在一旁的管家:“王鑫,这首词真是章书墨写的?”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街上的人都这传,小的也是费了些功夫才记下了这首词。”
王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看向王鑫:“王鑫啊,我发现你对这小子挺上心啊。”
王鑫赶紧低了地头:“老爷,这小子与少爷走的太近,小的担心这小子图谋不轨。”
王庚却摇了摇头:“起初我也觉的他接近晨儿是别有用心,但现在看来恐怕是想多了。这小子才学不浅,若不是结巴加之入赘的身份恐怕是不会来我王家。想来他接触晨儿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的才能,我倒是认为这小子可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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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晚归
王鑫听完王庚的话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前些日子还传了章书墨的坏话,若是王庚重用他,自己岂不是树了个强敌?
“老爷,如果章书墨真的有才能,那前些日子少爷说让他买诗的事岂不是?”
王庚笑了笑:“肯定是假的!那日他们来找我时我便猜到了,100两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能给晨儿找个得力的下手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山阳书院中,章书墨正在督促孩子们读书,这时李懿带着张乾一众先生走了过来,将章书墨叫了出去。
“章书墨,你昨日是不是去星翠阁了?”李懿问道。
章书墨点了点头,众先生们诧异的打量起章书墨。
“果然是你!哈哈,听说你不光买了首诗,还买了首词?”蔡志笑嘻嘻的看着章书墨,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张乾。
李懿也笑了起来:“蔡志,你就不必明知故问了嘛。这首词应时应景,明显是就地取材,怎么可能是买的。看来前些日子市井上疯传章书墨买诗参加文斗也都是谣言罢了。”
张乾脸色涨红质问章书墨:“章书墨,你为什么承认诗是你买的?”
章书墨听完几人的话,这才明白昨晚星翠阁的事恐怕已经传开了,于是对张乾解释道:“先生若、若是相信谣、谣言,我说什么你、你恐怕也不会信。”
李懿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原本还担心把章书墨招进书院恐怕会有麻烦,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捡到宝了。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事情也清楚了,大家各忙各的吧。”
众人散去,章书墨心中隐隐有一丝担忧:看样子星翠阁的事已经传开了,自己虽然是替王晨给云烟写了首词,但外人可不一定清楚其中的原由,万一别有用心的人把这话传到娄载英的耳朵里,让娄载英以为自己给一个青楼女子写了首颇为暧昧的诗词,那娄载英还不吃了自己?娄载英好不容易承认自己这个夫君了,可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章书墨就这么在担忧之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离开山阳书院,章书墨马不停蹄的向娄家赶去,刚好家门口,陆离却从酒楼中走了出来,拦住了章书墨。
“章公子,你好久没来小店了,小店刚从京城进了批好酒,公子可愿尝尝?”
章书墨自然知道陆离拦着自己肯定是有事,所以便欣然同意。两人来到二楼雅间,关上门,章书墨便问道:“陆掌柜叫、叫我来所、所为何事?”
“既然二公子这么直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最近二公子可是出尽了风头,虽说扬名立万是好事,可对二公子的身份来说可就是麻烦了。”陆离直接开门见山。
章书墨点了点头:“多、多谢陆老板提、提醒,我自有分、分寸。”
陆离笑了笑:“那是最好,否则我们会很难办。老爷来了封信,让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要保护二公子的周全,我这次带来的两个兄弟都是江湖上的好手,由此可见老爷还是心系二公子的。”
章书墨一听到自己的父亲,心情立马落寞起来:“他、他这么说,恐怕是担、担心别人知道我未死,丢、丢他的脸吧。”
陆离一脸尴尬,值得安慰道:“二公子莫要多想,老爷身居高位,许多事都是迫不得已。”
章书墨起身甩了甩袖子:“好了,我、我知道。”说完便离开酒楼,回了娄家。
进入大房的院子,娄广正在练拳。自从出了赌博的事情后,娄广便不得再离开娄家的院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只能练习武艺。
见到章书墨回来,娄广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姐夫,姐夫。最近外面可有什么新鲜事?”
章书墨皱了皱眉,最近外面的新鲜事好像就是自己给云烟写的那首词了,一想到娄载英知道此事的后果,章书墨赶紧摇了摇头:“哪、哪有什么新鲜事,赶、赶紧练武。”
娄广噘了噘嘴:“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姐姐一样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章书墨不再搭理娄广而是回了屋子。一进屋却发现娄载英还没回来,平日都是娄载英比自己回家早,今日她这么不在家?先到这儿,章书墨便问娄广:“你、你姐姐呢?”
娄广抬了抬头:“还没回来呢。”
章书墨听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娄载英不会是已经听说了那消息,生气故意不回家吧?
又过了段时间,清夫人做好了晚饭,这时娄载英还没回来,章书墨心中更加不安,便问清夫人和娄广说:“载英可、可曾说过今、今天要晚归?”
两人摇了摇头,清夫人看了看外面的天:“平日这个时候她早就到家了,今日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军营出事了?”
娄广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呜呜哝哝的说道:“我姐他们是乡兵,打仗也是西北军先去,她们能有什么事?”
章书墨放下了筷子对清夫人说道:“娘,我、我去爷爷那里问、问一问。”
来到娄老爷的堂屋,却发现只有伺候娄老爷起居的张伯在屋,章书墨便问道:“张、张伯,爷爷在吗?”
张伯摇了摇头:“老爷还没回来,往日只有抓歹人时老爷才会晚归,想来这清化城附近又来了什么歹人吧。”
章书墨正想再问,怡夫人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张伯,老爷呢?老爷还没回来吗?”
张伯点了点头,怡夫人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果然这样。寅儿应该是跟老爷在一起,所以才没回来。”
章书墨听完,心中不禁思虑起来:这娄寅也没回来,看来军中是有什么行动才对。娄载英虽然是军候,可她毕竟只是几个月的新兵蛋子,若真是上战场厮杀恐怕。。。。。。
章书墨不敢再想,娄家之中在军营当差的人多,章书墨立刻又去了别处。娄家二老爷在军中是队长,章书墨便去了二老爷的院子。
二老爷正在吃晚饭,见到章书墨有些诧异:“书墨,你怎么来了?”
章书墨见到二老爷在家也十分诧异,如果军中有事,二爷爷应该也不在家才对,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便想到这儿,章书墨赶紧问道:“二爷爷,爷爷跟、跟载英都没回、回家,您可知军、军中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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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山匪流寇
“载英也没回来吗?”二老爷显得有些纳闷,然后继续说道:“我大哥应该是去剿匪了,最近柏山附近来了伙流寇,居然在那安营扎寨了。这些日子这伙流寇经常拦路打劫,所以县老爷命大哥去剿灭他们。至于载英我便不知道了,县尉好像没给载英那一曲安排任务。”
听到这话章书墨心中咯噔一声:没给娄载英安排任务那娄载英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章书墨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匆匆给二老爷道别,便回到了大房的院子。
清夫人见章书墨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打听出什么消息吗?”
章书墨笑了笑:“二爷爷说,爷爷带、带着载英去、去剿匪了,娄寅也去、去了。”
“啊?剿匪?那些匪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载英一个小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章书墨之所以没说实话就是担心清夫人担心,于是赶紧安慰道:“不、不会有事的,爷爷会、会护着他们的。您要是放、放心不下,我出、出去打探打探。”
娄广一听便站了起来:“姐夫,你一介书生又不会武功,还是我去打探吧。”
清夫人一巴掌打在娄广的背上:“你给我添什么乱?老实在家吃饭睡觉。”说完又看向章书墨:“那你小心些。”
章书墨担心娄载英,也顾不得寒暄便离开了娄家。
一到街上,章书墨却冷静了下来。现在天色已晚,清化城是有宵禁的,到了子时便会关城门,自己就这么走着出去怕是赶不回来,得借辆马车。
章书墨径直来到陆离的酒楼,陆离一见章书墨赶紧引他上了二楼。章书墨心中着急便也不再客气:“我、我需要辆马、马车。”
“好的,我这就安排,只是二公子能告诉我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做什么吗?”
“去、去军营。”
陆离看着章书墨着急的样子,心中便知道是出事了,既然要去军营,那八成是跟娄载英有关,于是陆离也不再耽搁立刻安排了马车。
章书墨上了马车,陆离又交代到:“二公子,这是胡兴和胡琨,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他们。”
胡兴和胡琨赶紧对章书墨行礼,章书墨心中着急便摆了摆手:“赶、赶紧出发。”
于是胡琨驾着马车,胡兴则护着章书墨向城郊的军营驶去。
军营驻扎在县城北边一个叫马营的小村子,马车还没到军营就被一队士兵拦住了。章书墨赶紧下车说明来意,在士兵的引领下,马车进了军营。
章书墨被带到一空账中,不一会便有个汉子走了进来:“你就是章书墨?”
“正、正是在下。”章书墨赶紧对汉子行礼。
汉子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后上前拉住了章书墨的胳膊小声说道:“娄军侯下午就离开军营了,没有命令擅自离守是要接受军法处置的,我们给瞒住了没有上报。看样子娄军侯还没回来吗?”
章书墨点了点头:“阁、阁下可知道娄、娄载英去了什么地方?”
“娄老爷今日去柏山剿匪,到了下午有士兵过来求援说娄老爷被围,娄军侯担心娄老爷的安慰便单枪匹马前去支援了。如此看来这波山匪还挺厉害,娄老爷带了200人马都治不住他们。”
章书墨听完心中更加着急,娄老爷200人马去了都没回来,娄载英单枪匹马不是去送死吗?想到这儿章书墨赶紧向汉子告别:“多、多谢阁下,还未请、请教阁下尊姓大、大名,等此、此事终了,我定上、上门拜谢。”
汉子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