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听着黑田说道:“泉小姐通晓洋文,也已经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和认可来参与这次调查……希望你们能够通力合作,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调查结果,啊哈哈哈哈……”
土方:“……是的。”
他深吸一口气,简短地应了一声之后,忍不住转头瞥了站在他身旁的那位棘手的泉小姐一眼。
……却正好看到她也同时转过脸来,朝他微微一笑。
土方顿时就感到头顶上一阵乌烟瘴气,快要冒烟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黑田所说的话重新拉回到了这个案件之上。
因为黑田说道:“……最好,还能替受害者找回失窃的物品之下落……我们总不能白忙一场,一无所获啊……”
土方终于忍不住问道:“失窃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认真从头到尾阅读案卷,到目前为止他对于这个案件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于黑田的叙述。但是黑田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甚至还把一个他完全想不到会出现的女人叫了进来,并且强行安排给他当了助手(?);然而黑田却始终没有说,失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重要到警视厅都已经侦结了,对方还是不满意到要动用人脉关系重新调查——
黑田干干地笑了两声。
“哈哈,我没有说过吗?”他放下那块已经被揉皱得不成样子的手帕,抬起眼来望着土方,说道:“……是一柄武/士/刀啊。”
土方:!!!
“……武/士/刀?!”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几乎要掩饰不住脸上的意外神色。
“受害者不是西洋商人吗?怎么会有——”
黑田哼笑了一声。
“听说他对我国的武士文化十分感兴趣呢。”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讥嘲感。
“他搜集武/士/刀,纯粹只是为了当作自己的收藏品……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不拿到外面去展示或使用,还有谁会去管他在家里放了多少柄刀剑?”
土方:“……”
他只能紧紧咬住牙,免得自己一开口就说出什么不适宜的、太过感情用事的评论来。
反而是泉小姐嘲讽似的笑着说了一句:“那还真是为那些落入他手中的刀剑感到遗憾啊……不管前主是何等英勇,也不管它们曾经出战过多少次,现在都只能在洋人的手中成为猎奇的藏品……”
听到她的言论,土方忍不住又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可是现在不是深思的时候。
黑田似乎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不,视线交流——一样。他屈起指关节笃笃地敲了几下桌面,毫无预兆地在土方和泉小姐两个人的面前丢下一个大炸弹。
“丢失的刀剑,据称叫做‘长曾弥虎彻’。”
土方:!!!
他猛地扭过头去,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黑田。血管中的血液在一瞬间就沸腾到了顶点,在他的身体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烧得他的脸上几乎立刻就涨红了,太阳穴一涨一涨的,血冲上了头顶。
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旁的泉小姐抢先发言了。
“……这怎么可能?!”她的声调里含着恰如其分的惊异感——虽然听上去是略显尖锐了一点儿,但是鉴于她身为女性、易感的性格,所以也并不显得多么冒犯。
“那把刀,我也有所耳闻……不是说早就下落不明了吗?”
土方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听着黑田不辨喜怒地回答了一句:
“谁知道呢。……也许那个洋人是上当了吧,只不过是一把赝品而已——”
土方:!!!
这句话中不知道哪里刺中了他的神经。他不得不紧握双拳——痉挛的五指捏紧了那份卷宗,用力之大甚至将卷宗中的文件都捏皱了——才能够勉强抑制住从自己的意识深处一瞬间卷拥而上的那种几乎脱口而出的、有害的话语。
但是在他几乎要爆发之前,泉小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及时打断了他。
“没关系。”她说。
“我们会好好地去调查的……搞清楚它是怎么到了那个西洋商人的手里,再弄明白它现在的下落……”
“它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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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
今天稍微解释一下这里的私设。
作者菌是个十分不专业的文科生【不
所以对法学的历史非常不了解……
查了一下,1880年以前,霓虹司法官任用实行的是自由任用制度,也就是行政官任命就行,不需要有什么丰富的法律知识【。
1884年制定了《判事登用规则》,也就是引入了司法考试的相关规则。
名词解释:判事=法官,判事登用试验=司法考试
1890年才颁布《裁判所构成法》,包括在裁判所内设置检事局(检事=检察官)之类的规定
所以在文章里这段时期应该是规定得相对还没有那么健全的时代
嘛,因为反正是游戏衍生的子世界,所以作者菌就胡来了【你够
有大佬通晓相关历史背景和资料的话,请在心里鄙视作者菌就好了,不用说出来【喂!
下次更新:明天晚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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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8 1053·【回归篇·土方ENDING】·10
土方把案卷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来回读了两遍; 却感到有一点疑惑。
这个案件其实简单至极; 所以案卷也只有薄薄的几份例行文件而已; 并没有什么多得让人头晕脑胀的线索和调查报告,过程也十分一目了然:
罗森伯格是个穿梭于东京和横滨之间,生意做得很不错的西洋富商。他据称“酷爱东方文化”; 那栋位于东京的豪邸里也摆满了他从各处搜罗来的收藏品。
大约两个月前,罗森伯格先生的独子罗伯特从大学里归家; 发现摆在侧厅里的一柄武士/刀被盗。罗伯特先生报了警之后; 警察很快就发现了容疑者——莫名其妙从罗森伯格家消失了的一位新来没多久的仆人,铃木。
警察办案的效率不可谓不高。他们很快就抓获了铃木,但是他们搜遍了铃木的藏身处以及其它可能的地点; 然而从哪里都没有找到那柄失窃了的武士/刀——据称是新选组局长近藤勇的爱刀,“长曾弥虎彻”。
严苛地审问之后; 铃木最终招认,他是听说了那柄武士/刀是有名的“虎彻”,心想偷走这样有名的刀据为己有; 虽然刀剑已经过时,也是一种荣耀;而且“虎彻”价值不菲,将来若是想变卖的话也总有人愿意接手的……
于是; 就此结案。虽然“长曾弥虎彻”依然下落不明,但容疑者已经到案; 整个案件脉络清楚; 铃木也已经供认不讳;所以这份案卷就被提交到了裁判所; 只是因为排期的关系; 一直还没有进行审理。
土方咬着后槽牙,又翻看了一遍案卷里所有的文书,然后发泄似的狠狠把案卷啪地一声合上。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案子已经侦办得很完满了,除了“长曾弥虎彻”的下落之外,这份案卷拿出来已经是可以依例判刑的地步,没什么明显的疑点。
他严格地管住了自己的情绪和理智,并没有感情用事。但是继续梳理案卷下去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收获,他站起来,决定先去监狱中走访一下那个铃木,然后或许再安排一下与受害者罗森伯格父子的会面;再然后——
再然后,假如没有任何新发现的话,还要做些什么呢,他也完全没有头绪。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格外地怀念山崎和岛田。他们两人都是合格的诸士调役兼监察役,在情报的搜集工作方面格外得力;就算是一点不起眼的小事,说不定到了他们眼睛里都能变成不得了的大线索,然后顺藤摸瓜给他搞出一件惊天情报来——比如池田屋的时候。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土方站着,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向同僚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出了门。
他也如愿见到了铃木。虽然被当事人的罗森伯格父子质疑了侦查结果,但警视厅的人还是十分专业的,经过土方联络之后,当土方到达警视厅监狱的时候,立刻就有人过来把他带到了会见室。
铃木看上去还算是个年轻人,长着一张娃娃脸,也不像很有心机的样子;但是土方拿出了当年锤炼出来的各种盘问疑犯(?)的劲头和经验,却仍然没能从铃木口中撬出比案卷中的口供更多的线索。
铃木只是反复说着他曾经很憧憬武士大人们,一直想要一把刀;但是现在在“废刀令”都颁布多时、也不再有武士的时代里,想要拥有一把武士/刀无异于天方夜谭。罗森伯格家中就那么明晃晃地把一柄“虎彻”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下手偷盗……
土方:“既然你这么憧憬武士,费尽心思才偷到了一把刀,那么那把刀呢?!”
铃木:“……”
土方:“你这么憧憬,这么想要拥有的宝物,难道一旦拿到手之后,就不懂得珍惜了吗!你并不想常常看到它吗!”
铃木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正因为太珍惜了,所以想要把它放在一个别人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土方:!!
这句话莫名地触动了他的神经。
可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所以他只能咳嗽了一声,无意识地使自己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你把它藏起来了吗?”
铃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土方总觉得那个奇奇怪怪的眼神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在他思考出一个结论来之前,铃木就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
土方:“……”
他一听就知道这个疯子不会配合他说出什么真正的线索了。但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像从前一样对这个家伙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严苛刑罚——他当年就是这么撬开那个古高俊太郎的嘴,从而获得“不逞浪士将在池田屋密谋”这一关键情报的。
他勉强按捺着脾气,听着那个疯子怪笑着说出了几乎激发他怒火的话。
“你想知道那把刀的下落?……哈哈哈我把它藏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了……我就是不想让你拿到它,即使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土方霍然站起!
他没听错,那个疯子使用的词是“你”。
也就是说——
或许他的直觉只是一种错觉,但是……他有种感觉,这个疯子此刻正是在对着他——对着这位前来审问自己的调查官内藤胜人,或者说……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说话。
那句话听在他耳中,犹如充满恶意的低语,说着即使你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新选组副长又如何?你永远也不可能再拿回那位你视如大将、兄长和总领的新选组局长近藤勇的爱刀,因为我不会告诉你那把刀的下落,永远不会——
土方一瞬间愤怒得几乎丧失了应有的冷静。他红着眼睛狠狠瞪着面前近乎神经质地大笑着的青年,因为勉强压抑着怒火而变得有丝混乱的头脑叫嚣着要把当年他所用在古高俊太郎身上的那些酷刑都原样向着这个名叫铃木的家伙再度都用一遍;因为新选组是不会忍耐这种挑衅的,鬼之副长也不会——
忽然,房门被人毫无预兆地从外面打开。之前接待他的那个警察就站在那里。他面无表情地冲着土方说道:“……内藤君,有人在外面找你。”
土方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刚才被愤怒烧得昏热的头脑也恢复了正常。或许是长达十几年都伪装成另外的人存在于世的经验帮助了他,他很奇怪自己还能正常地、平静地转过身去,就仿佛刚刚那个打算拔刀——尽管他的腰间已经不再悬有任何刀剑——斩杀面前那个胆敢挑衅和冒犯新选组局长和副长的家伙、神威凛凛(?)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存在过一般;他问道:“哦?是谁?”
那个警察板着脸,却似乎有点尴尬。他咳了一声,答道:“……是一位女士。”
虽然警察没有说出那位女士的姓名或任何特征,土方还是莫名其妙地一瞬间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那位“泉小姐”。不可能是别人。
他也没有任何认识的女人,可能会在这种时候来到警视厅监狱找他。
除了她——那个他只知道她姓“泉”,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敢问的女人。
土方哦了一声,觉得在这个铃木的身上也不可能挖出更多线索了,于是就索性转身大步走出了会见室。
他在大门处见到了那个来找他的女人。
果然是泉小姐。
今天的泉小姐也穿着一袭西式洋装,不知为何,那条裙子的颜色看起来有一点像是浅葱色——但走近了再看,就发现那种颜色似乎是更深些的蓝色,但裙子的面料使得它在阳光下看上去会变成更浅的蓝——接近浅葱色。
土方突然间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她到底是不是故意选择这种颜色的衣着的?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也跟新选组有关?在世人的眼中,他早就不是当年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了,他现在是正在经历实地研修期的判事候补内藤胜人——
他郑重地向身后的警察致谢,然后很快地走出了警视厅监狱的大门。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尽快试探一下这个“泉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两人漫步在街头。土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随便开始一段对话,然后在对话当中不着痕迹地打探一下。
于是他以最安全(?)的问题开了头。
“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的口气好像有点粗鲁,但是泉小姐似乎并没有生气。
“因为今晚我约了罗伯特·罗森伯格先生见面,我觉得您应该有话要问问他,是吗?……可是去了裁判所那里,他们说您要到警视厅监狱和容疑者会面,于是我就直接过来找您了……”
土方愣了一下。
“你……约那个洋人见面?!”他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先诘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还是该先质疑“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可以安排和那个洋人会面”。
似乎看出他一脸吐槽不能的潜台词,泉小姐又笑了笑。
“啊,我之前大概是忘了告诉您,罗伯特·罗森伯格先生是家兄的友人,在大学里认识的……所以我能够成为这次调查的通译,都是因为罗森伯格家对我的信任呀。”
土方:“……”
不,他还是不知道该先诘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早跟我说”,还是“你成为通译真的只是因为那些洋人信任你?”,抑或“你真的不是因为早就猜到我会负责这次调查所以才想办法要加入的?!”。
……不,即使他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也问不出最后那个问题来。虽然说不定那个问题才是真相,他也难以启齿。
最后他只能避重就轻地选择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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