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聘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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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聘皇媳-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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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九霄点头:“如今总算轮到我在暗。”

    “将军——”华锦媗从袖内抽出两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递给唐九霄,道:“这是孔雀从拂樱楼重金买回的两张人皮面具。如今方衾已死,唐瑶光自作聪明将我们的人抬上禁军统领的位置,她放松对禁军的警惕,就正巧是机会——让你得以混入禁军,重返王宫。”

    “禁军人数共两万,遍布王宫各处,是在这王宫之中四处走动而不被怀疑的身份!若想翻出当年一事,宜光皇子,仅靠你出面是不够,而且以你们的过往情谊,即便成功平反也遭世人诟病。所以——”华锦媗顿了下,皱眉:“翻案,必须由不相关人等去翻,越多人提出来就越好!所以九皇子混入禁军,你权当不知,否则关心则乱。”

    唐宜光点头:“我明白,我也自我的任务。”

    “那就好。孔雀已派人接我去画眉舫,明日你们继续搜山就能找回‘受伤昏迷’的凤世子,届时我再从孔雀那边回来,应该是万无一失。”华锦媗浅笑颔首,然后协助唐九霄戴好人皮面具,就带着他出帐。

    唐宜光不忘叮嘱一句“小心”。

    两人并肩走了会儿,一股微热的风忽然迎面而过,使得华锦媗顿了下,手指拈花点在眉间,眯眼道:“唐瑶光帐中藏有天师宗的人很正常,为什么连他的营帐都有?”

    “谁?”

    “我朝相国之子。”

    华锦媗顿时转身朝李圣香的营帐走去,唐九霄迈步跟上。

    营帐里灯火昏暗,她拔出分开时凤金猊给的袖影剑,在帐篷布上轻轻割出两道缝,往里探——李圣香静静睡在榻上,四个天师宗围在四角,正竭力将自身修为注入他体内,冒险清除他体内的浊气。

    “到底是圣香还是相国府藏着秘密?”华锦媗危险地眯起眼,蓦然想起一桩无头公案:当初拿走清灵珏的当夜,第一拨偷袭画眉舫的人是天师宗,第二拨则身份不明,但偷袭她的那把术士利剑实在厉害,甚至连拂樱楼都查不出来处。她当初隐隐觉得这把利剑跟相国府有关,如今李圣香有难,天师宗居然暗中协助?这其中关系真是扑朔迷离呀……

    华锦媗看了会,就带着唐九霄离开。

    他们迎面朝正在部署禁军的右副将走去,然后抱拳行礼。

    这右副将若无其事的挥手,二人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他身后的巡视队列中。且等这右副将吩咐好其他小领队的任务后,随手指了华锦媗命其将旁边灰烬倒走,然后带着包括唐九霄在内的禁军朝别处巡逻。

    华锦媗低头目送,军法礼节很到位,然后端着炭盆朝皇帐外围走去。

    走到无人地方,她便将炭盆往左一递,“主子!”甘蓝就自暗处走出接过后就直接扬手抛得远远的,然后拿出一件黑色披风将她裹住。一匹铁蹄裹了布条的汗血宝马藏在深林中,华锦媗就跟甘蓝同骑一马朝画眉舫而去。

    **

    估计也只有画眉舫,才能勉强容下这多出来的两千名黑甲军。

    肖定卓将他们分批安排在船舱底部,又因为凤金猊和高傲涵身份特殊就各自单独一间。

    凤金猊沐浴更衣脱掉一身血淋淋的衣衫,赶紧将胸脯藏着的铁板给抽出来,叹道:“不愧是天下第四的高手,剑法一流,这铁板中间的切痕是劈的要断不断。”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后,简单环顾四周就迈步走出房,发现他们是在船底第二层。

    这艘画眉舫上有三层,华丽宏伟的令人咋舌,只是没想到底部还藏有三层,而且这下三层更是巧妙——深埋水底,格局众多还遍布各种机关弹药。莫怪……当初就能轻易吓得封应蓉和龙船亡命的跑呀!

    凤金猊四处巡视,逐一检阅过下三层后,正准备顺着楼梯往上三层走时,一道黑影闪过,肖定卓就抱剑矗立在楼梯口,口客气道:“请凤世子留步,上面是我家总门主休憩之处,不便打扰。”

    凤金猊笑道:“前承蒙门主出手协助,趁此机会,可否容我向孔雀先生当面致谢?”

    肖定卓淡笑:“世子无需客气。只是时候不早,还请凤世子赶紧休息,明日按计划还要送您回阳华山。”

    “就因为我明早便走,时间无多,才想趁机致谢。”凤金猊道。

    “但是先生已睡,”肖定卓的仿佛无视于面前人的身份,语调平淡:“明日我帮你带话便可。”

    “那就有劳肖前辈了。”凤金猊听得他语声如冰,顿时微笑,神情转换那般快速,却又自然至极。他转身回房,但难得踏入这艘“传说中”的画眉舫,若真老实就未免可惜了……所以假寐半刻后,凤金猊就再度偷偷溜出房,只是船舱通往甲板仅一条——楼梯,而且还有肖定卓彻夜不眠的杵在那里。

    软硬兼施加各种计谋终不得逞,凤金猊抚额,自认实在没法从肖定卓眼皮底下溜过去,就垂头丧气的回房睡。

    肖定卓见凤金猊终于安定,暗中松了口气,在他身旁的楼梯口处有个镂空花纹,一双眼睛亦是慢慢收回——江一白。他穿戴孔雀的服饰,转身走到甲板。

    画眉舫正飞速行驶,一只只黑鸽不断落入甲板中。他捞起黑鸽,拆了信笺查看,眉头微皱,都是韦青回禀说快拖不住八大僧人在连环追问自家小姐,可——“她还真没回来!”江一白皱眉说道,蓦然听见远处的夜色中传来三种声音,一种是马蹄落地的蹬蹬蹬声,一种是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一种是佛法念号的“阿弥陀佛”。

    乍闻此声,江一白和守楼梯的肖定卓都微惊了,“八大僧人?他们竟然比孔雀提前赶到!”这就有点棘手了。

    远处,一群白衫面具人正骑乘着骏马朝画眉舫这方奔来,八道金色身影纠缠其中,刀剑碰撞。

    江一白皱眉,画眉舫于是加速后退,使得底舱内休息的人忽然间惯性地往后倒,“怎么回事?”凤金猊和黑甲军们均赶紧从房间走出,可肖定卓依旧杵在楼梯口,底舱没窗户,他们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只能光听凭想象。

    韦青率领着圣裁门的弟子朝画眉舫赶,八大僧人紧追其后,江一白正准备启动画眉舫的攻击系统,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哎呀哎呀,好在赶上了——且慢动手,且慢动手。”声音轻柔缓慢,却有种调笑的感觉,对于江一白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江一白连忙回头,就看见甘蓝带着华锦媗骑乘骏马从后飞驰而来,他赶紧纵身飞去,画眉舫后方同时落下一道滑梯,甘蓝就运气将华锦媗往前空一推,自己骑着骏马顺梯藏入舱中,让江一白得以半空中接住华锦媗,带着她旋回时,就将身上的银羽缎和面具迅速转移到她身上。

    两人落地后,华锦媗哗然展扇,一根一根由象牙骨撑开的羽扇拂过面颊,缓缓露出标志性的面具脸:“哎呀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不睡觉,这是梦游还是赛跑呀?”

    江一白戴着面具静静站在她身后,亲眼看着华锦媗如何变成孔雀。

    韦青他们听见甲板上传来的声音,亦是心中一喜,便不再与僧人纠缠,加速马步朝画眉舫直奔而来。

    孔雀微微偏头,被追赶的韦青他们以及八大僧人中间就突地竖起一道玄金色的气墙,直接挡住后面八道身影。这一挡,就让韦青他们成功踏入画眉舫打开的侧门,赶紧消失。

    八大僧人见阻拦者遁入巨船,不难晓得这艘船才是最终指挥者,便合掌齐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下一刻就化光疾飞过去,以阵法位置悬浮半空中,扫视船首几人,最终与摇扇微笑的孔雀对视。

    ——舱底,正当凤金猊和黑甲军都站在廊道聆听外面动静时,带着面具的韦青和其他圣裁门子弟就从下方楼梯走上来。肖定卓拱手劳烦众人让道,韦青他们便目不偏移地从众人身旁擦身而过,穿过肖定卓上楼不见。

    船外,孔雀打量着这八个和尚,虽然穿着和尚衣服却不是普通和尚装束,一缕玄黄素袍,长发及腰,每人左手捻着佛珠,右手却拿着各种武器,有刀、剑、棍、扇、叉、辑等,无一相同。明显是武僧,明显级别非同一般……

    “阿弥陀佛,八位圣僧拦下本门主的船可为何事?化缘?讨钱?”孔雀挑眉,啧啧叹道:“……可是看起来似乎都不像呀?”

    八大僧人其中一人道:“阁下便是孔雀?”

    孔雀摇着纸扇,好笑道:“嗯呐,然后呢?”

    “阿弥陀佛,尔等行妖孽之事,搅乱朝局,伤天害理,今日正好将尔等拿下!”

    那人说着就要动手,孔雀当即抖扇叫喊:“喂喂喂,八个秃头驴你们——啊暂停,你们没剃光头不能叫秃头驴,重来一遍,喂喂喂,八个毛头驴——你们说话要凭证据呀,亏你们还是和尚,怎么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呢?本门主哪时行妖孽之事,搅乱朝局,伤天害理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本门主是斯文人,要求当面对症,举例论证!”


………………………………

026章 布局

    那僧人道:“术士施法,原本就是凡人遭殃。数月前,你可是在东圣国两国联姻的婚宴上大开杀戒?”

    “喂喂喂,”孔雀闻言直皱眉:“当时森罗殿行刺君王朝臣,本门主可是应国师之邀才出手拯救君臣于罹难之间,广受好评,还获御笔牌匾一个!按你们这意思,是得本门主束手旁观,看着森罗殿他们大肆屠戮?!真好笑,森罗殿恶贯满盈,这命在你们眼中就是命,其他人就是阿猫阿狗的命吗?”

    那人顿了下,皱眉似乎无言以对,顿时有第二人说道:“阻拦归阻拦,但你大可不必杀人!”

    “你们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险峻情形呢——哎,”孔雀叹气,寂寥望苍天:“本门主素来也是慈悲为怀一心向佛呀,所以掂着不出手……可是森罗殿欺人太甚,手段阴狠,焚音国师和东圣君主是千求万求的求本门主出手,不然本门主还真不出手!你们这帐该算他们头上去。”

    第二个人愣了下,第三人立即道:“但你暗中勾结唐国十皇子,企图搅乱朝局!”

    “喂喂喂,”孔雀更是不服,“本门主是江湖中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勾结十皇子他能给本门主什么好处呀?当皇帝么,本门主肯他还不肯呢……阿弥陀佛,这话还真是大不敬。”

    第三个人又哽了,第四人接力道:“但你勾结皇子,屡次暗助他就是事实!”

    “你们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明显就是大家相互欣赏惺惺相惜,怎么落在你们口中就是这么难听了?”孔雀一副对牛弹琴的感叹模样,“而且十皇子水高船涨,那么多人阿谀谄媚,本门主往前凑一凑那也是人之常情。难道佛法有曰‘禁止人拍马屁’不成?”

    原本藏在舱内的众人是胆战心惊,但听得孔雀在外面一番胡诌腔调,虽觉好笑却也少了些危机感。

    江一白更是摇头暗叹,因为八个和尚再如何举例论证都能被驳回,而且孔雀还能把话说得很有道理,竟让人无言以对!

    说到最后,当真——

    这边八位和尚即便没被搅混判断,但也被气得不轻了,可惜还被孔雀压着一句“无理说不过就要动手么”,说得他们不得不恼羞离去,约定调查清楚再回来。

    “慢走不送。”孔雀招手目送,然后笑着走入舱中,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了,若是诸位确无睡意,就请上来坐坐吧。”

    站在楼梯口的肖定卓闻言,便侧身让路。正中凤金猊下怀,而高傲涵亦是惊疑中,两人便恭敬不如从命的走上画眉舫。

    舱内,一股特殊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一暖。有扇四折的象牙底色屏风,寥寥几笔就勾勒着四个身姿纤细的美人,然后屏风后是绰绰人影。

    他们绕过屏风,就看见了一人侧靠软榻上,单手支颌正在闭目赏析好茶。半张面具藏了鼻梁以上的部位,三千墨发直垂曳地,身姿慵懒华贵,虽雌雄难辨却令人如沐春光。

    高傲涵因是初见,故而惊艳了一下,抱拳道:“见过先生。”

    “二位都请坐吧。”孔雀指着不远处的茶座,缓缓撑起眼皮,“应该都没受伤吧?”

    高傲涵正要说有惊无险,却被凤金猊抢先说了一句:“受了点皮肉之伤,但无碍。”

    孔雀顿了下,禁不住多望了凤金猊两眼,勾唇笑道:“看起来也确实是无碍。”

    凤金猊亦笑:“请问先生,不知华小姐还有多久抵达画眉舫?按照您的计划,她是被‘救上船’了。”

    “小美人正在路上,本门主都不急,你急什么?”孔雀幽幽笑道。

    凤金猊淡笑:“先生不急是自然,因为华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自该是由我急。”

    “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孔雀悠哉道,眼神显然表明他说的“心急”“豆腐”并非表面涵义。“未婚夫未婚妻不就是都单身,这一没下聘二没拜堂三未洞房,即便成亲洞房了,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推不倒?”

    短短几句话就让高傲涵明白凤金猊、孔雀、华锦媗的三角纠纷了。

    凤金猊凉凉笑道:“先生真爱开玩笑。坏人姻缘,可是要下地狱的。”

    “哈哈哈,凤世子说得好像很懂本门主一样。”孔雀大笑,拂袖撑在膝盖上,既英气又一本正经道:“但你觉得本门主是在开玩笑吗?”

    旁观的高傲涵见他们一来一往均是话里藏话,针尖对刀芒,唯恐两人会一言不合而打起来,就急忙从中打和。孰料他自己竟是杞人忧天,因为当事者却再度轻笑。

    凤金猊笑道:“本世子当然知道先生是在开玩笑。”

    孔雀亦是叵测的笑:“是呀,开开玩笑多好。……时辰差不多了,凤世子,你得回阳华山装晕了,不然他们天亮找不到你,那就不妙了。”

    凤金猊勾唇哼笑了一声,正起身要走,却听孔雀笑道:“凤世子,你就这样走呀?衣服还没换呢,对哦,若是演技不行不如割几刀放真血,不然倒时抬回去被太医诊断无事,这就枉费大家数日来的折腾了。”

    “告辞免送!”凤金猊转过眸眼来,淡然回道,然后拂袖离去。

    高傲涵便也告辞,跟在凤金猊后面嘀咕了一句:“这孔雀比你们描绘的还要让人讨厌啊。”

    凤金猊无比同意。

    “来人——”孔雀突然偏头做了个示意,两名圣裁门弟子便跟上去,骑马送凤金猊返回阳华山的某处山脉。尔后,他们掏出几瓶小药,说:“凤世子,这是总门主命属下给您准备的药丸。”

    凤金猊看了下几个小瓷瓶,上面白纸黑字各自写着“面色苍白”“失血过多”“经脉紊乱”的字眼。他眉眼一抽,“你们总门主真是幽默,难道光凭吃药就可以唬弄了太医?”

    两人一本正经道:“总门主素来不幽默。”

    这话就最幽默!凤金猊哼道,但是他知道这回铤而走险将唐九霄接回来,各路眼睛都在盯着,任何关节出错都会导致前功尽弃。他将几颗药吞噬下去后,把小瓷瓶扔回给两人,然后抬起已包扎好的右掌。

    ……为了保护华锦媗跟狼王血拼时被咬伤的手。

    他也拆掉布条扔给这两人,然后咬牙用力打在这伤口上,才刚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然后鲜血流出。

    “凤世子?!”

    两人顿了下,就见凤金猊忽然身形踉跄,不管是真失血过多还是药性发作,就赶紧扶住他,将他轻轻放到地上,然后守在四周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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