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聘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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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聘皇媳-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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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没吃蛊虫前呕的血,她勾唇,弯腰用布匹将血轻轻拨散开。

    谁都有自己的局,就看谁是谁的局中局了!

    **

    天未亮,萧宫十几处出现凶杀案,死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婢女,死相惨烈,跟之前死的六名婢女一模一样。

    事关重大,许多人睡梦中就被侍卫抓拿刺客的呼喊声吵醒,年老体迈的唐君主难得入眠也被吵醒,知道凶案后直接气急攻心,连招太医彻夜入宫。

    这回,不少侍卫清清楚楚地看见凶手是四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轻功高手。他们均是男性,青蛙四肢、猴子身体,似人非人,再加上他们是在圣宫附近被捕获,所以——

    与被关的华锦媗无关了?

    天一亮,萧鸿昼就在凤金猊和宓鸿山的紧急催促下,立即前往萧宫要人。无论凶手与华锦媗是否有关,昨天邀月和唐瑶光都亲口说过,只要在华锦媗被关押期间有命案发生,纵然不能洗清嫌疑也必定放她!

    他们火速赶往萧宫,与邀月客套不过三句,就长驱直奔禅房找人。可是凤金猊的眼角余光斜到邀月除了听见昨晚有凶手再度杀人而蹙眉时,对于华锦媗的释放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镇定。……这点让他隐隐觉得不妙。

    来到禅房,两名侍女依旧在门外彻夜守着,萧玉卿命她们开门,两名侍女望了眼邀月,得到允许后,就将禅房的门打开,可是一打开,众人就见华锦媗纹丝不动地躺在一滩血泊之中。

    这回,邀月的脸色终于有点变化了!

    “神婆!”

    “锦媗!”

    三人几乎是飞奔上前。

    邀月却暗中飞速拦住萧玉卿,义正言辞道:“太子,您明日就与长公主成亲,还请谨言慎行!”实则却是忌惮萧玉卿会碰到华锦媗的毒血。

    萧玉卿见华锦媗已被凤金猊紧紧搂入怀中,而这个动作——是他永远没有资格去做!

    “为什么锦媗会受伤?邀月——”他顿时扭头冲邀月怒道:“你哪来资格对她行刑?!”

    “太子息怒,天师宗素来慈悲为怀,怎会擅自动刑?”邀月也暗中诧异华锦媗为何流血昏迷,因为昨夜与她对话时并未发现异常。正疑华锦媗是否另有所图时,邀月看见凤金猊抱着华锦媗的十指沾了血,蹙眉更深——因为以华锦媗对凤金猊的情感,断然舍不得让他冒着中蛊毒的危险。如果华锦媗是后半夜遭人击伤,那会是谁出的手?莫非是萧鸿昼?!

    萧玉卿怒道:“那锦媗为何会这样?”

    邀月倒是实说:“本座不知。”

    萧玉卿怒不可揭:“人在你这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萧太子!邀月宗主!”凤金猊提声道,声音凛然含怒,他抱着人瞪着萧玉卿和邀月,冷道:“还请速速请太医!”被他这一提醒,萧玉卿立即神色一端,带着他们拂袖离开圣宫。

    邀月赶紧命人跟踪,望着禅房地面的一滩已干枯的献血,她矜持地捂住鼻口退出房,拂袖一扫,放火烧房。然后手指动了动,就有两名穿着白色棉袍的中年妇女慢慢上前听后吩咐:“去查萧鸿昼那边!”

    这两人点头,瞬间消失。

    **

    凤金猊抱着满身鲜血的华锦媗回房。沿途,满身是血的华锦媗让沿途婢女所见莫不愕然。房内,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围在床榻四周,眼睁睁看着两名太医拿着银针的手直颤抖,怎么都不扎落下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施针呀!”

    “不是我们不想施针,是针扎不下去!”太医们急道,“每次针头只要一碰到她的皮肤就被推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灏锦蓝颞颥,突然怒而起身:“一定是邀月搞的鬼!萧玉卿,你们萧国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答应让你们看人,不是让你们杀人!你还我的锦媗,你把我最好的朋友还给我!”他揪住萧玉卿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

    宓鸿山急忙上前拉开灏锦蓝。灏锦蓝死挣不放,而萧玉卿的脸上败如死灰。

    “锦蓝,松手!”是凤金猊出声喝止,他握着华锦媗的手,一句一句地艰涩开了口:“他一直都在尽力!”灏锦蓝这才松了手。施阵不入,明显是术法所为,除了邀月还会有谁?可是邀月出手,就连华锦媗都敌不过,那还有谁能抵制?

    眼睁睁看着华锦媗沉睡不醒,众人只好一波一拨轮流守在房中。其中,凤金猊从未离开。

    **

    华锦媗重伤昏迷跟四名杀手在圣宫被捕获,两个消息直接炸响萧宫,引起轰动。

    萧鸿昼迅速召集幕僚剖析当前局面——

    “太医们已确诊华锦媗伤重昏迷,病因蹊跷,线索全指向邀月。在自己地盘出事,她邀月自然难逃关系,以邀月能力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不明智之事!”

    “但是以邀月的能力,在她的地盘下手,天底下谁有这个能耐?有些时候贼喊捉贼,才是最容易洗清嫌疑的方法!”

    两方立论一开始不分伯仲,但渐渐地都偏向后方观点,因为谁都不敢低估邀月的道行!

    萧鸿昼靠着扶手,眼神透出一丝戏谑:“邀月刚刚派人过来打了一声‘招呼’,看样子,她想说不是她对华锦媗出手,而是本皇子出的手?!”


………………………………

010章 华锦媗中蛊毒

    “可我们并未出手!莫非邀月有诈?!”有人笃定道,其他人不由得默许,就连萧鸿昼都摸不准这回到底是谁的局!

    有人问道:“那明日太子大婚,我们是否需要出手?”

    萧鸿昼道:“如果华锦媗当真没法出手,那我们就出,决不能让邀月逞心如意!”

    **

    听说华锦媗床榻前的太医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可仍毫无苏醒迹象,唐瑶光终于从惊慌失措中得意起来,开始高高兴兴地准备明日的出嫁。本文由首发而萧玉卿,则在逐渐临近婚娶的时辰里越发沉默。

    ——因为萧老君主答应给他思考的机会,可是并不代表会答应拒绝这次联姻,他目前找不到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家父皇拒绝这场婚礼,不知如何是好?

    侍臣忽然来报:“太子,四皇子求见。”

    萧玉卿已对这位“仁义兼备”的四弟有了戒备之心,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便镇静地宣见,如若往常那般嘘寒问暖。可惜这位清风霁月的太子尚未习惯阳谋,演技终究是着急了点,让萧鸿昼在几句对话中就察觉出异样,被进一步试探:“皇兄,听说华国师伤重未愈,太医查看未果,刚巧皇弟门下有些奇能异士,不如让他们来试试?”

    这句话一说,萧玉卿便懂了,委婉拒绝,说华锦媗只是失血过多,调养便好,并非“不愈”!

    萧鸿昼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扫了眼萧玉卿房中那片骇人的喜红色,语调轻松地道了一声“恭喜皇兄”就后退。

    萧玉卿料想不到他竟如此轻易离去,思索了一会,立即蹙眉,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

    萧鸿昼一走出萧玉卿的房间,便摆着袖口笑着离去。

    ——尽管自家皇兄对自己设防了,但那没什么,重要的是得知华锦媗伤的不轻,否则也不会如此忌惮被人查看。看来,他有必要派人支开凤金猊查查华锦媗的实况!

    华锦媗已昏睡了半日,至今仍无半点苏醒的痕迹。

    凤金猊将她的手抓在掌心紧握,突然直勾勾地望向身旁静候的甘宁和甘蓝,“这次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肖定卓、韦青和江一白在哪?”

    甘蓝和甘宁对视一眼。甘宁字句斟酌道:“一白和虎牙门留在唐国辅佐摄政王,惊魂门和闼婆门都随主子到萧国。”

    “拂樱楼呢?”

    “奴婢不知。”

    “你们会不知?”凤金猊的面上微带厉色,“我已派人通知国师,但是东圣国距离萧宫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天路程,如今时间紧迫,人命关天,你们不想办法找到无所不知的秦拂樱,还想折腾什么?!”

    甘宁忙道:“凤世子,请您息怒。主子说她不会有事就不可能有事,所以请你放宽心吧。”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凤金猊愣了下,撑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面色冷酷的可怕。

    甘宁愣了下,不知是何情况,和甘蓝第二次对视,她只好忐忑道:“昨晚。”……这是韦青潜伏圣宫带回来的原话。

    “昨晚?”凤金猊忍不住重复颞颥,握着华锦媗的手慢慢收紧,净长的指背渐渐蹦出狰狞的青筋。就连神经大条的甘蓝都意识到他内心在狂怒,就急忙递上一杯茶降火:“凤世子,您放心,主子既然说自己不会有事就……唔!”

    一旁的甘宁猛然伸手死死捂住甘蓝的嘴,浑身发毛地盯着她递给凤金猊的杯盏。笨蛋,这时候还敢递茶杯——

    “啪!”

    果然,凤金猊牙目呲裂地将杯盏狠狠砸落在地,眸中闪耀的怒意几乎刺痛了她们的视线。他猛然甩开华锦媗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甘宁和甘蓝勉强松了口气,但又面面相觑。两人眼神较量,最后还是甘宁硬着头皮去找凤金猊解释消气,甘蓝赶紧原地收拾碎片。当她将碎片拾进端盘带出房,房内一时空荡无人,两道身影趁机闪入房中,各自抓起华锦媗的手腕一把脉,然后在甘蓝返回时又迅速爬窗离去。

    甘蓝若无其事地拽着托盘进来,拿着抹布绕着屋子擦了一圈,确定无人了,就赶紧跑到华锦媗身边,拿起一根银针对准华锦媗眉心朱砂轻轻扎了一下,发现华锦媗还没醒,就掂量着劲道扎深一点,再一点,只听得“嗤——”的一声,华锦媗终于惨叫坐起:“轻点呀,疼疼疼!”

    甘蓝忙道:“主子,您以为我不知道您怕疼吗?可是我都扎了好几下,您都没反应,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甘宁偶尔讲点好话?”

    “你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奴婢天生就不会讲好话,要不然刚才去追凤世子的就是奴婢了!”

    “那只鸟儿怎么啦?”

    “还能怎么样?伤心了呗,生气了呗,这回估计您拿多少糖都哄不好了!”

    “听你的口气很是幸灾乐祸呀?”华锦媗斜去一眼,甘蓝笑兮兮说哪敢,然后抓起旁边的空托盘就灰溜溜地走了。华锦媗蹙眉,想来那只凤凰鸟是砸过东西了,看来火气的确不小,难哄。

    华锦媗眉一凛,眸中金光燃起,但心口突然狠狠一抽痛,那种蚀骨吞血的痛,让她才刚凝聚的术法轰然四散。她伸手按着心部微微凸起的异物,取出一张用血迹已干的黄符纸,上面涂有焚音二字,快速丢入炉火中烧了。

    ——东圣国国师府,焚音看着茶几旁的炉中炭火猛然窜起,眸色顿沉,幽蓝色的火焰中映出华锦媗的身影后,他的眸色更沉几分:“你的元气看起来很不好,身体很差。”

    华锦媗按着心口微笑:“今天吞了邀月一条蛊虫,怎么好吗?我现在一旦施术就像被千刀万剐的痛,好在有你当年留的几张符纸,现在才能通上话。我拿唐迦若的身份套了邀月的话,正如拂樱楼所说,你当年的确被美人计所惑了!”

    ——焚音眉棱骨抽了一下,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良久才咬牙道:“我让阿雪即刻启程前往萧宫助你一臂之力!”

    华锦媗道:“那你呢?就凭我和赫连雪联手也难敌邀月的术,你……是要回琳琅国?”

    ——焚音点头:“邀月的蛊毒,如果她不肯解,就只有回琳琅国拿解药。小丫头,邀月那贱人有句话说得对,你能移魂是因为灵魂和肉身尚未一体,保险起见别再移魂,否则被她趁虚而入,你最后连魂都没了!”

    华锦媗点头,炉火中的符纸刚好烧成灰烬,切断了两人的联系。

    **

    翌日天一亮,萧宫顿时敲锣打鼓,迎亲队伍的唢呐声从太子宫那侧开始吹起。萧国殿堂里,萧老君主和诸国使者都已盛装出席,等待新人。

    但是——

    “太子!”东宫这边,两名贴身侍从捧着喜服为难地看着无动于衷的萧玉卿,看着自家主子眼圈下的黝青,想必彻夜未眠,实在心疼。房内还有四名满身正气的老臣,亦是长吁短叹。唐瑶光虽美,但恶!

    奉命前来迎接萧太子的仪仗队等候已久,但不见房门打开,殿堂内久候的萧老君主就派了近臣苏酋苏公公前来督促操办。

    这位苏公公岁数虽高,却不老糊涂,心眼明,诸事看透,向来慎言慎行,故而坐稳了萧老君主身边的第一把交椅。他一来东宫就看清状况,当即笑说即便是当朝太子,在大婚当前亦是紧张慌乱,巧妙扭转了气氛后,这才急急忙忙进房去。

    一见房内众人面有难色,只道自家太子是宁直不弯的性格,若是换了萧鸣岐等人,利益当头,只怕是人妖都照娶不误!

    苏公公道:“太子,老臣了解您的心思,故而只劝您一句,‘面前虽苟且,但远方总能如愿与太平’。出身皇家便有皇家不可推却的责任,但别忘了,还有皇家仅有的权力殊荣。您是太子,还会是将来的一国之君,权倾朝野!”

    萧玉卿凝望他良久,眸中渐渐有些湿润,良久才道:“谢苏公公提点。倪双、望云,伺候我更衣吧。”

    两名侍臣就捧着喜服上前。

    片刻后,房门大开,一抹高挑华贵的身子朦胧出现,斑斓日光自屋檐倾泻而下,萧玉卿迎着众人微微一笑,笑得如炽烈的朝阳,于是唢呐声又欢快地想起来。苏公公欣慰地望着自家太子,但亦心疼一笑。

    迎亲队伍敲敲打打地走向唐国使者所在的寝宫。

    螺黛拖眉,珍珠扫面,金色额妆,鲜红丰唇,铜镜中倒映出唐瑶光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她盛装完毕,手中捧着一枚寓意吉祥如意的金苹果,身边守着四名长相福气的嬷嬷,她正喜不自胜地看着梳妆台上的凤宇金冠。

    随着渐近的唢呐声,一名嬷嬷喜笑颜开地说道:“长公主,凤辇来了,老奴们伺候您上轿吧。”众人又有条不紊地给她戴上凤冠,披了凤锦,然后迎上了花轿。四名嬷嬷笑嘻嘻地伴在花轿左右,挥着丝巾。

    沿途上喜气洋溢,但也血气四散。因为有人发动多次杀手暗攻,可全被人悄无声息地截杀了!

    ——只怕谁都不曾料想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暗处竟有两拨人在拼命厮杀。

    凤辇停在了萧国首殿前,萧玉卿面无表情地攥着手中红布,另一头则牵着下轿的唐瑶光。

    文臣武将分列左右端站龙阶下,诸国使者伴坐龙椅左右,两人一步一步踏入欢声笑语的殿堂,殿内更是祝贺连连,但亦有人面色不佳——萧鸿昼看着萧玉卿和唐瑶光双双出现,眉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身边侍臣回禀暗杀全被天师宗截胡了。他顿时睨向邀月。

    邀月感觉到他不怀善意的目光,便投来一个普度众生的微笑。

    萧鸿昼的唇边便也不由得漫上冷笑!

    新人双双走到殿前。

    苏公公高呼一声“一拜天地”后,两人双双朝天拜伏、叩首、起身。

    众人欢呼中,萧鸿昼幽幽望了一眼怒于表色的萧鸣岐,看来自家二皇兄站华锦媗那边,目前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呀。

    苏公公再高呼“二拜君王”,新人复又双双跪下,朝龙椅上的萧老君主和右侧的唐老君主叩首、膜拜,再起身。

    众人持续高呼中,邀月的眸光阴沉了。她第二次望向萧鸿昼,见萧玉卿目光挑衅,遂冷笑不语。

    第三拜——“夫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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