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聘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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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聘皇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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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顿时一颤,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苍天开眼了而已!”华凤池沉声回答,然后抱着华锦媗慢慢走出来房门。

    “凤池,皇上不是派你去骊山镇压山贼,你怎么回来了?”华国辅望着出现在这里的华凤池略微一怔,再看着他怀中抱着的华锦媗是满身泥泞遍体鳞伤,脸色微变,“锦媗发生何事了?”

    “何事?父亲大人居然问我锦媗发生何事,呵呵……这话不是应该由凤池问问父亲,锦媗到底发生何事吗?”华凤池眯眼朝华国辅望去,语气凛冽:“凤池自懂事开始,从未在这府中争宠谋利。为保我华府繁荣更是常年在外,征战无数,只愿小锦平安别无所求。父亲也曾向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小锦,可是为何我今日回来看见的……却是小锦遍体鳞伤,被人活活埋入那乱葬岗的地底中!父亲大人,你倒是告诉凤池,到底是何事?”

    华国辅怔地不轻,望着华锦媗皱眉道:“怎么可能?是谁对锦媗下此毒手?”

    华凤池冷笑,却不想再去看华国辅是何脸色,他疲了,怕了,“小锦,这里太乱太肮脏了,五哥先带你去客栈住,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好。”华锦媗环着华凤池的脖颈,歪头一笑,犹如沐浴阳光的春花灿烂。

    华凤池便抱紧华锦媗,带着安莲头也不回地朝庭院外走去。

    华国辅气急败坏地喊道:“凤池,你给为父站住!既然锦媗现在满身是伤,今夜又忽风是雨,你若是为她好就先让她养伤看大夫。其他事,我们今晚查清楚。”

    华凤池望着怀中受伤的妹妹,怒极反笑:“好,那凤池就听听父亲怎么查清楚!”

    华国辅立即命令身旁的管家去请大夫,又望了望地上那具烧焦的尸体,一时间杂乱无绪,“今晚所有人都到前厅集合,本国辅今夜必须彻查到底!”

    没多久,华府大厅挂满华灯,亮如白昼。

    华国辅面色铁青地坐在大厅正中央,今夜侍寝的两位姨娘则站他身后两侧。左侧三姨娘生的圆润和气,右侧五姨娘有些瘦削便看起来有些严厉,但都是风韵犹存的美儿。

    华凤池抱着华锦媗坐在华国辅左侧第一张椅子上。

    华府尚未分家,所以二少爷华青澜便也循声而来,沉稳冷静地坐在华国辅右侧第一张。

    没多久,吊儿郎当的四少爷华离羽也被府邸吵得彻夜难眠,便揉着眼睛来问何事,撞见这颇似三堂会审的局面,瞌睡虫瞬间被吓跑,而自己想跑也跑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挨着华凤池下一侧坐下。

    管家带着一名拎着药箱的大夫快速跨门而来。

    盛怒已久的华凤池这才赶紧焦急唤道:“大夫,请帮我看看她的伤势。”

    这名老大夫见这厅内气氛异常,想先拜见华国辅以免得罪,哪知华国辅却是不耐烦地免礼让他赶紧看伤者。他这才赶紧转向华凤池怀抱中的女娃儿,小心翼翼拆掉缠在华锦媗指上的布条后,第一眼,便被那紫青发肿的伤势吓得抽气连连。

    “真可怜呀,怎么伤成这样?”老大夫寻思一想怕是大户人家的那些龌蹉事,便转了话锋,“幸好,要是再伤重一点,这十根手指可就断了。”

    华凤池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急忙将华锦媗放在旁边茶几上做好,让大夫诊断上药。

    老大夫稍微翻了下华锦媗的袖口跟裤管,十指连心的伤,这新伤加旧伤可谓遍体鳞伤呀!医者父母心,令他更是怜悯这稚嫩的女娃,“七小姐,老夫必须马上给你清洗伤口上药,这过程会很疼,你要忍忍呀。”

    华锦媗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天真道:“老爷爷,他们都说小锦没爹没娘。小锦被打习惯了,不怕疼了。”

    老大夫看着华锦媗就像他孙儿那般稚嫩可爱,又听得这话,当下越发心疼。

    孰料其他人听着这童言无忌,均是陷入死寂一样的默然。
………………………………

004章 华府夜审

    华国辅有一正妻五房姨太,华锦媗和华凤池是四房姨太所生,庶室身份。这四姨太在华锦媗三岁时因病去世,因她娘家身份不高且又性子平淡,华国辅鲜少宠她,所以生前母子三人在这华府过得并不算好。她死后,华凤池便肩负重担,为了替娘亲争气,也为了让华锦媗日后有更好的生活,他便苦练武艺,征战在外,为国效命。原本想着有他的功勋在,这华府能善待华锦媗,没想到却还是让华锦媗“没爹没娘”,“被打习惯了”,“不怕疼”。

    很好,真的是太好了!华凤池禁不住抚掌狂笑,笑中泛泪,一双血红色的眼恨不得穿透华国辅,“不知道父亲大人还想给凤池什么交代?”

    华国辅身居庙堂之高,鲜少管府邸之事,所以华锦媗这些遭遇他并不知情,顿时有些心虚气短地无言以对。

    三具被雷劈得冒烟的尸体恰巧抬入厅内,惊得众人更是抽气连连。华国辅于是找到突破口,伸手狠拍扶手上,喝道:“今夜到底发生什么事,说!”

    华离羽因为年少风流,长期在外游玩,也是鲜少与府内姐妹接触,虽然知道嫡庶斗在所难免,但见华锦媗才八岁就遭这等毒手,今夜气候诡异又连劈三名华府下人,真觉得恍如作噩梦。

    华青澜是大理寺的文卿,虽然从未亲自审罪判案,但耳濡目染,一双黑眸倒也锐利,即便他不知道今夜发生何事,但见五姨娘眼神闪烁不定,就知道与她有关。而管家欲言又止,即便无关也必牵涉其中。

    厅内众人的神情全被华锦媗看在眼底,无需以往记忆,她也能快速判断出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角色。

    面对华国辅的质问,没人吭声。

    华凤池其实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估计知情的就是容妈跟安莲二人,但容妈年老不堪重打此刻早已昏迷,而安莲险些被人糟蹋又哪有胆再轻易露面,但想来想去,他正咬牙想着能否将安莲叫出来,却听华锦媗道:“我来说。”

    众人略是惊愕地看着这个小女娃,在这之前,她生性胆怯可是连见生人都会哭的地步。

    华锦媗睁着那双澄净的眼望着华国辅身后的五姨娘,抿嘴笑道:“不过在我说的时候,希望五姨娘不要打岔。”

    五姨娘看的一怔,面有讪色:“锦媗,你好好说话,姨娘又怎会打岔呢?”

    “可我怕说的话是五姨娘不中听地,怎么办?”华锦媗反问道。

    五姨娘暗地有些吃惊地看着华锦媗,总觉得再成熟冷静的人今夜连遭祸患也会有惧色,可这八岁的华锦媗却还是天真无暇的令人……毛骨悚然。

    华国辅拂袖冷道:“锦媗你就好好说,谁打岔,家法处置!”

    “哦,那我开始说啦。”华锦媗一边让老大夫给她上药,一边观察众人神情,语调软糯稚嫩,“其实呀,要怪就怪我今夜不该抽中焚音国师那支有字签,不然六姐姐也不会妒忌到冤枉我偷了她的玉佩,然后叫她身边的兰妈和大丫鬟夹棍罚我——”

    “锦媗,你怎么可以冤枉你六——”果不其然,一涉及到自己女儿的事,这五姨娘顿时出声截话,但华锦媗更飞速地掐断她的话,眼泪汪汪地看定华国辅:“父亲,不是说好不打岔,谁打岔就家法处置的吗?”

    华国辅没想到华锦媗会在这个时候充满慈爱的唤他一声“父亲”,毕竟是亲生女儿,毕竟现在气氛僵硬难以安抚华凤池,他顿时应了这声“父亲”,起身就一巴掌将五姨娘扇的摔坐下去,喝道:“好大的胆子,当我刚才的话是耳边风吗?”

    五姨娘捂着红肿的脸颊急忙求饶,“妾身不敢,只是锦媗她冤枉水苏,我当娘的怎么做事不管?”

    华锦媗黑嗔嗔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颇委屈却硬是不肯落下泪来,“小锦没冤枉人。五姨娘不希望小锦说,小锦就不说了。”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挠心呀。

    忿恨到深处,华凤池左侧扶手瞬间被捏成了粉碎。他盯着华国辅和五姨娘,“真不知道你们是要让小锦说,还是不说?!”

    优秀的华凤池是华国辅手中的剑,却也薄情的像扎在他心口上的刺,让他又爱又恨。华国辅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命人将五姨娘掌嘴,然后望着华锦媗喝道:“锦媗,继续说。”

    被华国辅这一喝,大人都有胆难开,更别说是年仅八岁的华锦媗了。
………………………………

005章 童言可伤人

    华凤池顿时气愤填膺,但华锦媗的泪眼瞬间转换成兴奋星闪,让五姨娘莫名觉得掉坑了——“我痛得昏死过来,六姐就叫人把我偷运出城埋掉。管家无意中发现怕多生事端,就暗地里给了车夫三两碎银让他们给我买副棺材再下葬。岂料钱被这三个车夫瓜分了,见我没棺材下葬,容妈和安莲又是哭又是骂的求他们,那个陆大青见安莲年轻漂亮就说拿这一两换她身子,安莲为了我就答应了。不过这一两买的棺材实在差劲,从马车上掉下来就烂成一堆木材。他们把我扔到乱葬岗,我中途跌醒,他们想要来个死无对证硬是要把我活埋了,幸好五哥抢救及时……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没人打岔,父亲可真好。”

    华离羽看着那三具焦尸,禁不住骂道:“活该!难怪天雷就劈这三人!”

    华国辅被华锦媗状似崇拜的一夸,再对比面黑如锅底的华凤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五姨娘急忙辩驳:“老爷,单凭锦媗的片面之词,你不能这么快就定水苏的罪!锦媗还小,不懂是非,说不定是有人叫她故意这样说来冤枉水苏和妾身的。”

    华国辅声音顿寒,怒道:“那你倒说说是谁?”

    五姨娘顿了下,四下张望,突然间望着沉默已久的三姨娘,病急乱投医地喊道:“阮青,是你教锦媗陷害我的水苏对不对?”

    无缘无故被点名道姓,这看似圆润和气的三姨娘也非省油的灯,当即冷笑:“五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讲。你说锦媗还小不懂是非,但妾身为何看来只是童言无忌,有话直说而已?既然锦媗说管家也知道此事,那么何不请管家——”

    “对!”华国辅横眉怒向管家:“陆明,你说!”

    管家急忙屈膝跪下,惧怕道:“老爷,老奴不知道七小姐当时还活着,只道她死了,所以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禀告……”

    话还未说完,这看似斯文有礼的华国辅突然抬腿用力踹了管家一脚,怒不可遏的吼道:“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锦媗是华府的七小姐,她的安危在华府就是至关重要的大事,你居然有胆隐瞒我?”

    “老爷恕罪。老奴知错了!”管家来不及喊痛,急忙磕头求饶。

    华凤池道:“既然管家证明小锦所说属实,那么父亲大人,不知你想如何处理?”

    华国辅拂袖喝道:“来人,去把六小姐押过来!”

    没多久,睡眼惺忪的华水苏就被两名侍卫左右挟持地带入厅,一见到坐在茶几上的华锦媗,顿时吓得直呼有鬼。

    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明显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华国辅立即抓起实行家法的长棍朝华水苏砸下去,痛得她四处逃窜,痛得五姨娘磕头求饶,一时间搅得厅内惨叫连连。

    其他人则袖手旁观。

    老大夫此时已将华锦媗浑身上下检查完毕,药膏抹了一层又一层,尤其是十指多次检查确定真的无碍后,才朝华凤池叮嘱道:“五公子,七小姐年幼,身子骨尚在发育中,可这身子却是旧伤加新伤将近崩溃了,没有几年静心调养是很难恢复。还有这十指半月之内定要好生护养,否则容易断折。切记,切记。”

    “多谢大夫了!”华凤池听着大夫的诊断,自己也是吓得心惊胆颤,望着华锦媗浑身被药布围得只剩一张小脸蛋,忍不住别开双目,眸中泛红。

    “五哥,小锦是不是被绑得好丑呀,你都不看小锦了?”华锦媗知道华凤池别开眼目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自责的泪光,遂故作无知的问道。

    华凤池赶紧掩去眼底哀愁,回头将华锦媗轻轻抱入怀中,道:“哪有?小锦很好看,刚刚只是有沙子吹入五哥眼中而已。”

    “那沙子出来了吗?小锦帮五哥吹眼睛……”华锦媗说着就要凑上前,华凤池忙说无事,呢喃而笑:“小锦真好。”

    华青澜和华离羽看着依旧童真的华锦媗,均是心中庆慰,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全是些勾心斗角的龌蹉人。

    想到这,华离羽立即命人去房里取来他曾游荡江湖获得的祛疤良药,这乖巧可怜的七妹,他都禁不住要怜惜几分。

    华国辅打得累了,终于气喘吁吁地坐回位置歇口气。

    五姨娘看着满身青肿的华水苏,抱住华国辅的腿嘤嘤哭泣:“老爷,既然锦媗无事了,水苏也被你打得浑身是伤,求你放过水苏吧!她也才十二岁,难免会做错事。”

    华水苏也急忙哭着上前求饶:“父亲,水苏知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华国辅拂袖道:“自己造的孽自己赎去。”

    五姨娘顿时睨着华锦媗朝华水苏使了眼色,华水苏会意,哭着爬到华凤池面前,又是磕头又是大哭的说道:“七妹,六姐错了。你可不可原谅六姐……”

    求饶的主语竟然是华锦媗,不是华凤池?!

    华青澜顿时皱眉,望着华凤池再度震怒的模样,立即明白父亲刚才发怒打华水苏虽是真,但更多的是演给华凤池,可惜在华凤池这双锐目中是全部演砸了。
………………………………

006章 矫婢找死

    华锦媗险些被华水苏害死,论法论情,这华水苏也是得死。可华国辅盛怒打华水苏,打的她浑身是伤痛叫连连,无非是想让华凤池他们于心不忍的就此放过,但华凤池可是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华水苏这些伤虽然遍布肉眼易见的地方,但都在皮厚处,看起来狰狞却只是无碍的小伤。华水苏险些让人活埋了华锦媗,但父亲居然只是小惩华水苏,怎能不惹怒华凤池?

    “不原谅。”一声斩钉截铁的女童声。

    华国辅和五姨娘也似是料想不到华锦媗居然拒绝了。华水苏盯着华锦媗,脱口而出骂道:“贱人,我都跪下来,你还想怎样?”

    这话出口,不待华凤池出手,五姨娘立即扑过来甩了华水苏一巴掌,满眼惊慌道:“水苏,闭嘴!”

    华凤池的怒气也终于爆如利刃射出:“华水苏,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当着我跟父亲的面都敢这样骂小锦,那私下岂不是骂得更加不堪入耳?”

    华锦媗真想摇头感叹——这母女二人脑子愚蠢手段低劣,怎么还能在这华府如此蹦跶?莫非是这华府宅斗水平整体太低,所以才这么……

    好吧,既然这个华国辅明显偏袒这对母女,自己此刻出手弄死她们反而遭人起疑,再加上华凤池对华国辅爱恨参半的感情,兴许还会伤了这位便宜五哥的心。来日方长,她有的时间——慢、慢、打、狗!

    华锦媗哈欠连连地趴在华凤池怀中,摇头晃脑:“五哥,小锦困,不让小锦睡觉就不原谅。”

    华凤池这才恍悟天都快亮了,而自家妹妹身体孱弱又被折腾了整夜自然困乏,顿时抱起华锦媗朝后院走去,“好,五哥先带你回房睡觉。既然事情已水落石出,还请父亲秉公办理,给我一个满意地交代!”

    这声威胁,让华国辅不爽地眯起眼。

    华锦媗抿嘴微笑,枕在华凤池右肩,不忘晃着手中的祛疤良药勾搭一下华离羽:“谢谢四哥。”

    这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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