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聘皇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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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聘皇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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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日回府四个时辰,苦思冥想找个什么理由好让她到凤王府,想起她之前三番四次强调她又不姓凤干嘛住凤王府,那如果她冠夫姓——凤,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凤王府住一辈子了吗?!但是整座凤王府与她年龄匹配的就只有自己、巧墨、表哥宝玉,只是巧墨姓姚,表哥姓陆,就只剩下他、他、他……

    他于是找了个天平,左侧托盘写着缺点,右侧托盘写着优点,然后将写着华锦媗缺点的纸条放在左侧,优点放在右侧——结果是左侧托盘险些被压垮!

    凤金猊差点抓毛,这才明白臭丫头的缺点实在是罄竹难书!

    左侧托盘撑满胆小、怕死、爱哭、狗腿、嘴毒等等纸条,右侧托盘仅有两点:识相——因为危险时刻懂的躲他身后,衬托他的英雄形象,可这也变成了“狗腿”两字丢到左侧。懂术法——但除了那次鬼打墙外再无其他技能,更是兑换成“不学无术”“旁门左道”“阴险小人”三纸团丢到左侧。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本少爷呢?

    可想到她曾在燕翠酒楼谈笑间重挫众人的高贵姿态,初进学堂拿笔刺他的蔑视傲岸,困乏时在被窝下像只猫儿蜷缩着,危险时三番四次躲他身后任他骂,因为华凤池受伤而哭的面色苍白……他心里就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喜怒哀乐。

    假如定亲的话,他们日后成婚了,她是他的妻,按照三纲五常来说妻以夫为天,这臭丫头以后只能听命自己,他让她往东就东往西就西,自己想欺负就欺负,别人没资格欺负他也有理由不让欺负。

    ——貌似这个理由很不错,非常强大。

    于是险些压垮天平左侧的那堆缺点,被一块写着“以夫为天”的秤砣扔入右侧托盘后,轰然惨败。

    “凤金猊。”华锦媗颤声,“你确定你没生病中邪摔坏脑或者受了什么人生重大的打击?”

    凤金猊只觉得脑海深处有根线要被她揪断了,咆哮道:“华、锦、媗!难道我们定亲,你有什么不满吗?”

    华锦媗脸上的五官顿时扭曲错位。隔了半晌,她无奈伸手,将它们统统拨回原位上,掉头朝内屋走去,喃喃道:“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凤金猊冷脸看着她的背影,濒临崩溃,猛然间冲上前钳住她的肩膀,袖影剑就闪着芒光逼近她的脸颊。

    “凤金猊,你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华锦媗吓得魂儿都飞了。

    凤金猊反握住她的手,压抑着不耐尽量和缓道:“你别乱动!”见她依旧挣扎,他猛地咆哮出声,“你还敢动?”

    华锦媗僵硬地定在原地,胆战心惊地看着凤金猊将袖影剑架在肩膀上,寒气逼人,然后随手捞起她一小缕头发,直接割断,他又扯开腰间刮着的香囊,将这绺头发放进去,再仔细拉好封口的缎带。

    华锦媗瞪着那绺发,半晌之后,一眨不眨地看着凤金猊紧绷的五官,“干嘛?”

    凤金猊指着腰间香囊,又指了指她脖颈间的黄金富贵锁,道:“这样的话,就算是定情信物交换成功。”

    相比起凤金猊略带稚气的霸道宣誓,华锦媗小小的嘴唇紧抿着,忍不住流露出一种和年纪不相符合的冷静深沉的表情来,有一种从此生死纠缠的不良预感……
………………………………

059章 谈判

    “咳、咳咳……”内屋忽然传来华凤池的轻咳声,华锦媗连忙撇下他进内屋,看着五哥正撑着双臂要从床上坐起来,她又急着上前扶着垫起靠枕,“哥哥!”

    华凤池抬起头看着她,重伤方愈的脸有些苍白,眉峰微微紧缩,“小锦,五哥没事。对了,你今日为何能到皇宫之中?”

    “是国师命人带我进宫找你。”

    “国师?你怎么会与焚音国师相识?还有……”他抬眼望着走进来的华凤池,欲言又止,才道:“以及赫连雪。”

    华锦媗知道他的意思,便将明校激恼李圣香触怒相国、回府遭人陷害的反击、以及凤金猊率队相救和赫连雪奉命接驾的事都长话短说了。说到最后,她忍不住自责道:“五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说什么傻话?你没有做错。”华凤池心疼地抚摸她的头颅,柔和平静的面容里隐隐蕴藏着暴风雨的锋利——因为他很想杀掉府邸那些碍眼人物!他忍不住将华锦媗紧紧抱在怀中,天地苍茫真的只剩他们兄妹二人了。

    他抬眼望向旁边静立已久的凤金猊,其实当凤金猊和华锦媗争吵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醒了,也将凤金猊所有不可思议的话尽收耳中。

    “凤少爷,天色不早了,我还想与自家妹妹谈些心里话,你可否先行离去明日早来?”

    虽是逐客令,但凤金猊听出明日再来就想他们应该不走了,顿时干脆道:“好。”然后望了华锦媗一眼,嘴角抿出弧度,有些扭捏地嘀咕道,“华锦媗,那我走了。”这才转身离开。

    华凤池认真问她,“小锦,你喜欢凤少爷吗?如果你想去凤王府也好,可是……”可是王室权贵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华锦媗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道:“五哥,我们不是说好你回骊山,我去忻州吗?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华凤池看着她无比认真的模样,手指颤了颤,终于抚上她脖颈间挂着的那一串黄金锁,笑了笑:“好。”

    又休息了会儿,他捞起衣衫起身穿衣,脊背挺直,少年将军的风采瞬间恢复七分,“小锦,那卖主求荣的贱人在哪?”自家妹妹侥幸无事,但他可要让别人有事了。

    “在外屋。”华锦媗答道,带着他踏出内屋,指向厅脚蜷缩着的那团瑟瑟发抖的东西。

    华凤池顿时上前,伸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婢女阿薇像狗似的吊离里面,森冷的道:“居然敢算计我的妹妹,胆子可真不小呀?”

    原本英挺俊美的华凤池可是羞煞少女无数,可如今这番谪仙姿态映入这阿薇眼中,倒是如同夜煞夺魂。只能说贱人活该,她嘴里还堵着团布,不断唔唔唔地呻吟求饶,整张脸被开水烫像蒸熟的猪肉,又肿又红。

    眼看华凤池忍不住就要折断婢女的脖颈,华锦媗微微一笑,只说:“五哥,爹爹和姨娘他们还在厅内等着我们过去呢。”

    ……倒是忘了这贱婢可是人证。华凤池点头,像丢沙包似的嫌恶扔出,直接将这婢女扔出门,摔得浑身骨骼脆响。

    他冷眼扫向其他三名婢女,那股慑人寒气逼得阿蛮阿翘阿碧瑟瑟发抖:“当初我挑中你们四人伺候小姐,是看你们手脚干净,但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手脚干净……那颗心可真是不干不净呀——”

    “五少爷饶命!奴婢们忠心伺候七小姐,绝无异心!”三名婢女连忙叩头求饶。

    华凤池喝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三人顿时哭哭啼啼地爬起身,可阿碧阿翘哆嗦地跑出房门后,倒是阿蛮踏出几步忽然回头跪下,有种豁出去的哭喊,“五少爷、七小姐,阿蛮没做错任何事,求你们别赶阿蛮走呀!”

    “哦,为什么本小姐不能赶你走?”华锦媗挑眉,摆手示意怒不可揭的五哥让她处理。

    阿蛮带着恐惧的神色哭喊道:“奴婢自小父母双亡,十岁时和姐姐被人卖给妓院,因为我年纪尚小最多挨打挨饿,可姐姐年长三岁,两年后就被迫接客,受尽凌虐患病而死。我不愿意接客就三番四次逃跑,好几次险些被打死,他们只能将我卖到国辅府当丫鬟,可如果我再被国辅府赶走,他们这回抓我,我就再也逃不了。”

    说到这,她的脸色不自禁的苍白下去,带着绝望与痛楚哀求道:“所以阿蛮求求小姐,不要赶我走,阿蛮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小姐的事,如果阿蛮背叛小姐,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华锦媗虽然不信所谓的誓言,但见阿蛮如此固执坚决,倒也觉得可以放她一条生路,便将手中的锦帕递过去,“本小姐可以给你机会,做奴才最要紧的就是忠心,若一心不在自己主子身上,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颗脑袋必定长不劳。阿蛮,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日后定当忠心耿耿伺候七小姐。”阿蛮闻言喜不胜言,捧着锦帕如同捧着圣旨那般虔诚的再三磕头。

    华凤池皱眉,但想起华锦媗身边确实需要人伺候,就决定暂且留下阿蛮,待解决完当前的事再来细细盘查她的底细,如若有误,定杀不误。

    华凤池拽着阿薇朝正厅走去。

    华锦媗在韦青耳边轻声吩咐了某些事,韦青领命离去,她这才缓缓跟上华凤池的步伐。

    一路上,那些侍卫和下人都慑于他们此刻散发出来的凌厉,无人敢挡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你们女人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厅内,华国辅手中茶杯啪地砸在地上,吓得五姨娘连忙护着嘤嘤哭泣的华水苏后退。其他房的人则坐在两侧,均是看他的脸色不言不语。

    “老爷,五少爷和七小姐来了!”守着厅门的陆明忽地跌跌撞撞地摔进来,这话一出,华国辅暴戾面色顿时有七分惧怕。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折腾到现在还不能离去,不就是华国辅怕华凤池会拎着刀剑杀来吗?

    果然,华国辅顿时命令所有人呆在原地,又命令陆明赶紧出去再三检查府内侍卫是否做好防御准备,然后自己竭力表现出一派镇静的气度,可是捧着杯盏的手抖得不成样儿。

    陆明又赶紧跑出去,哪知道一个拳头直接飞来,他瞬间翻滚着摔回华国辅脚下。

    华国辅看着华凤池拎着个人气势汹汹地踏进来,惊得连忙站起,指着他喃喃道:“放、放肆,你怎可挡着为父的面对管家下手,你眼底可还有我这位父亲?”

    华凤池没有回答,倒是华锦媗从后走出,幽幽地问了一句:“那父亲对锦媗下手,眼底可还有我和五哥这对儿女?”不等华国辅回答,华锦媗自己复又奇异地笑了起来,转身走到厅内某座坐下,吩咐,“来人,先上茶,润润嗓子再谈话。”

    厅内还有两三个伺候的下人,均是战战兢兢的旁观,一时间听见华锦媗的吩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华凤池也坐下,一巴掌拍碎旁边的茶几,喝道:“还不上茶?!”

    颇有眼色的三姨娘就命人上茶。
………………………………

060章 父女斗计,看谁狠

    华锦媗缓缓地喝着茶,看着众人面色,只默默地不说话。

    她知道在某些时候,沉默往往是一种有效的威慑。果然,大多人感觉到这股安静的威胁纷纷低眉垂手,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正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最早领悟到这种低调森寒的威胁——是三姨娘。她此刻真是暗叹侥幸,因为她从未主动去挑衅四房的这两人。若说华凤池锋利如剑,这华锦媗虽小却狡黠如狐,有过之而无不及。哼,她这下倒要看看五房那边怎么善尾。

    茶喝了两口,华锦媗才含笑说道:“锦媗没能让爹爹抓住五哥的命脉,倒真是不孝呀。”

    华国辅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既然知道不孝,就别再说下去。今日之事到处结束,日后不可再谈!”

    哎哟,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华锦媗禁不住挑眉。

    “爹想得可真简单呀,是不是锦媗只要侥幸平安就全当无事处置?那如果我拿剑刺伤诸位,只要你们日后复原,那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华凤池冷笑,抬腿就将阿薇给踹出了出来,这如花似玉的婢女突然间变成满脸红肿的猪首,吓得不少人惊呼。

    五姨娘和华水苏好不容易辨别出阿薇的面容,神情也被惊恐替代。

    华青澜皱眉,“怎么会……”

    “二哥是想问她怎会变成这样吗?”华锦媗笑道,华青澜点头,她笑容更甚,手中杯盏再度砸向阿薇的面颊,情景重现——“就这样变成!”

    众人看着阿薇捂着热气蒸腾的面颊痛得死去活来,禁不住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被热水灼伤的是自己。这华锦媗才八岁呀,怎么这番手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更何况是个里应外合的贱贼。”华锦媗冷笑,语气森严也不再是孩童般的稚嫩口吻,“五姨娘、我的六姐姐,你们今早不是在找这个三等婢女阿薇吗?诺——就在这,她没把你们交代的匣子偷埋在我院中,让你们栽赃失败惹得一身腥,是不是气得很想杀了她?”

    当然!五姨娘心中阴狠念道,但她更想杀的是这个侃侃而谈的小妖孽,强颜欢笑道:“锦媗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与这种贱婢勾结想要陷害你呢?这肯定是栽赃!”

    “五姨娘又想说是三姨娘栽赃吗?”华锦媗扫了三姨娘一眼,后者登时目光如刀狠狠剐向五姨娘。五姨娘斗了几年都没斗赢她,此刻要是再拖三房下水,只怕会死的更惨。

    华锦媗继而扫向其他人,除了大房的母女和二房的华淑荣,其他人都是今早折腾到现在不曾离开。她又道:“莫非是二姨娘?”

    二房姨娘慢慢坐直身子,嫌恶皱眉地扫了地上那贱婢一眼,哼道:“四房的姑娘少爷,你觉得我们会这番无聊吗?”

    “自然不会。”华锦媗慢条斯理地瞟向华水苏,“这番不入流的下贱伎俩,自然是某些下贱人才做得出。”

    “华锦媗,你——”华水苏险些破口大骂,临了被五姨娘及时拦住。

    华凤池怒极反笑,“想不到在父亲眼中,即便我再如何杀敌立功都抵不上这些狼心狗肺的货色?!罢了,我已心寒,父亲对我们兄妹的再生之恩,以凤池这些年为华府所立的功都彻底扯清了!从今以后,我们兄妹与这国辅府是恩断义绝,今日踏出这个门,以后生死不往!”

    “你这逆子——”华国辅两眼满是骇人的光芒,“你敢?”

    “既然爹爹存心要将锦媗和五哥置于死地,我们为求自保为何不敢?”华锦媗站起身,笑道:“不过爹爹若是真的愿意既往不咎,从新开始,那还有个办法——”

    她站在半死不活的阿薇前方,毫不畏惧地望着怒火中烧的华国辅,“我可以原谅诸位先前各种凌辱,但六姐恶意栽赃夺我命,后又指使黑猫伤我陷害我,今日五姨娘与我房内贱婢勾结更是企图故技重施,其心歹毒,人证物证皆在,锦媗和五哥在这府邸住的实在恐惧,就看爹爹有何一劳永逸的方法,让我们从此无后顾之忧,生活安康?!”

    这话……明显是四房跟五房,二者取其一。

    众人心知肚明,华国辅的面色越发难看,“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这种地步?”

    “不要再跟我谈一家人!”华凤池眼色如同疯狂,唯有华锦媗依旧从容的道:“国辅大人,是不是一家人,待会再确定吧。”

    “锦媗,你刚刚喊父亲什么?”

    华锦媗微微一笑:“假如你想让我们唤你一声爹,那这人物物证犯人该往哪送就往哪送,否则我们便唤你一声国辅大人,劳烦您在这绝情书上签下大名,我们自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白纸黑字显然是早已备好,她直接摊在旁边茶几上。

    华国辅盯着咄咄逼人的华锦媗,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真想不到呀,锦媗,你如今倒是挺有能耐的将为父一军,真是后生无畏,前途无量呀!”

    “应该的。锦媗几番出生入死,倘若再不长点脑子自保,那就真该死了。”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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