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绕绕的人。现在看来自己是看错了。
皇帝去西山围猎,会在是十四的园子上停留下的消息传来,十四一脸欢喜,对着来传话的太监笑着说:“有劳了,请谙达休息喝茶。”说着十四亲手递上个沉甸甸的荷包,那个太监欢喜的眉开眼笑,一个劲的道谢。等着管事的请了太监出去,钱师爷从后面的书架出来,沉吟了下:“爷何必要这样,奴才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足惜。方承观疑心能怎么样。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何尝不知道,我这样做,自然给了皇后在皇阿玛跟前说我的机会。可是我不能看着你被我牵连了。好个方承观,他知道我对你信任有加,你尽心辅佐我,就容不下你了,非要在皇后跟前编排什么你是当年他的仇家的谣言。哼,我就知道方承观和皇后不清楚——”十四咬牙切齿,满脸嘲讽。
钱师爷忙着阻止了十四的话“十四爷要谨言。依着我看,皇后还算是明白。这个方承观已经是个弃子,他当年尽心辅佐八阿哥,终于叫他登上储君之位。可是皇上是谁——皇上乃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圣主,怎么能看不出来方承观的算计。因此皇上厌恶了方承观,再也不会重视他了。现在一个方承观毫不足虑,但是皇后不一样,还要防范于未然。她心里已经对这十四爷有个戒心,再也不能横生枝节了。”钱师爷分析着眼前情势,叫十四把重点和注意力放在徽之这。
“可恨,她一个辛者库贱婢竟然能——哼,且叫她得意几天。对了宫里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十四把剩下的话嚼碎了咽下去,话题一转说起来宫内的消息。
“宫中没什么特别的消息,十四爷还要静心等待。”钱师爷安慰着十四,稍安勿躁。
“额娘真是眼光深远,她竟然埋了这么深的一个钉子在宫里。以前那些人都被清洗掉了,他们以为把额娘关在永和宫里我就成了瞎子聋子了。他们没想到,连着——”十四还要说,却被钱师爷打断了,他看一眼外面,只见着管事进来在外面回禀道:“回爷的话,宫里来传话的公公已经回去了。奴才问了,皇上先去西山狩猎,接着要去三阿哥的园子看,接着再来的咱们园子。”
十四冷笑着说:“看看,这就是他们嘴里宽厚的皇后娘娘!她不想我专美于前,先撺掇着皇阿玛去三哥府上,然后再来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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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胤祉的园子出来,行了不远就是十四的避暑园子。十四早就带着人在路边上迎候着皇上的圣驾。今天康熙是出来围猎,因此带着人不多,也没要什么依仗,因此轻车简从,只带着些太监和一群侍卫,徽之喜欢运动,她也骑着马,带着几个丫头跟在皇帝身边。康熙骑在马上看了一眼跪在路边的十四,笑着抬抬手:“起来,方才到了你三哥那边。你皇额娘说朕做父亲的不能厚此薄彼,既然是顺路也该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这个地方倒是清净的儿很。天气热,朕过来讨杯水喝。”
康熙的语气好像是在开玩笑,可是怎么听着,十四总是听出来点别的意思。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康熙身后的徽之,笑着说:“还是皇额娘疼我,儿子一身都是皇阿玛所赐,皇阿玛能来,我就是倾家孝顺也是高兴的。我亲自给皇阿玛带路,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还是快着些的好。”
说着十四看看天边,今天是个大热天,万里无云,太阳白花花的晒在身上听着十四的话康熙忍不住笑起来:“胡说什么呢?这个天气怎么会下雨?”谁知皇帝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太阳仿佛没以前那样刺眼了。天竟然开始阴了!康熙脸色顿时一变,十四对着康熙露出个调皮的笑容:“皇阿玛不知道吧,我每次定下来的粮饷启程的日子都是好天气,路上也都是顺顺利利的,这都是因为儿子得了高人相助。这位先生虽然年轻可是对着观测天时可是很有一套。”
康熙听着十四的话来了兴趣,问起来是谁。十四亲自拉着康熙的马缰绳,徐徐地说起来:“儿子府上有个管事,一直是管着我的几个庄子。本来他不起眼,我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发现他管着的几个装子总是别的庄子多打粮食,我好奇问了。庄子上的人都说这位钱管事会预测风雨,会看天时。他说今年干旱大家就提前种下耐旱的庄稼。若是说今年雨水多,就早做准备。儿子看他是个能人就叫他在府上跟着办事,我也好时常请教他。”
康熙对着十四的话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十四的话全被徽之听到心里了。这个钱先生莫非就是方承观说的那个云中子?既然今天来了,她也正好见见这个扑所迷离的钱先生。
想到这里,徽之对着康熙说:“竟然能有这样的能人,今天这个天气怕是不能下雨,若是等下真的变天了,不如皇上请了这位先生来见。若是个真的能人就给他个官职,在钦天监当差可好?只不知道这个先生是什么来历?如何学会这个本事的?”
十四好像就等着徽之问这个,他对着徽之一笑:“这个钱先生叫钱铭世,是当年我分府出来,外祖家给的人。他是外祖家的奴才,因为识文断字,就放在了田庄上。怎么,皇额娘也要见见他吗?”
徽之一笑:“见不见的有什么要紧。我是听你说的那样神奇,忍不住好奇罢了。”守着已经到了十四的避暑别院门前。大门早就洞开,十四福晋带着家里人等等着呢。
进了园子,康熙在正殿上喝茶,徽之则是和是四福晋在后面碧纱橱里面说话。刚坐下来没一会,就见着天色越发的阴沉,北边的天空冒出了一片乌云,外面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凉风赶走了暑热,还带来一丝风雨之前的特有味道。徽之心里一沉,没等着放下茶杯就听着外面小丫头们喊声:“下雨了!”随着嘈杂声,雨点已经是噼噼啪啪的打在了屋顶上,树叶上和院子里。
十四福晋接过来小丫头手上的瓜果,笑着和徽之说起来:“皇额娘尝尝,这是园子里面新鲜的果子。”徽之拿着个果子,和十四福晋闲聊起来。问了十四福晋些家常话,徽之话题一转问起来钱师爷的事情,十四福晋笑着说:“这个人就在府上,不过他等闲不在家里,时常在外面的庄子上。说起来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庄子上的账目清楚,人也是安分守己。自从我嫁过来,他就在府上当差了。”
徽之仔细问了钱师爷的身世,和十四说的一样,也和九阿哥悄悄调查的一样。徽之越发的疑惑起来。怎么方承观就敢一口咬定这个钱铭世就是云中子呢。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没等着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是云收雨散,天色重新放晴了。康熙带着徽之一行人离开了十四的园子回畅春园去了。徽之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园子里面跪着不少的人送皇帝,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跪着个中年人,徽之的眼光和那个人的眼光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
仿佛是心里被触动了什么!可是仔细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回到了畅春园,徽之洗了澡,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叫小丫头拿着毛巾擦干头发。逸云端着茶进来,放在徽之身边的小茶几上,拿起来美人拳给她捶腿:“娘娘可是累着了。跟着皇上骑马跑了这一圈。怎么看着娘娘的脸色,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别是身上受了暑热,不如叫太医看看。”
徽之半闭着眼,叫小丫头出去。她张开眼幽幽的看着藻井,长叹一声:“我把今天的事情反反复复想了无数遍,我怎么觉得十四好像是在爱我身边有一双眼睛。我想什么,皇上想什么,他都知道。十四那些话好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康熙见了那个钱铭世,徽之在里面也听见了外面钱铭世的奏对,声音确实是个中年人。不可能是云中子。而且两个人根本对不上!
十四肯定知道自己不会在康熙跟前说他的好话,可是十四依旧是来求情。皇帝这次安排,分明是把皇帝亲临皇子府邸的政治意味降到了最低。十四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可是十四还是坚持促成。他好像不在意皇帝亲临带来的荣耀,十四更在意的是叫某人放心。那个人便是徽之了。
逸云默默无声:“娘娘是说十四阿哥在宫里有眼线?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和咱们这边的人都仔细查了几遍。要说十四阿哥在宫里一个人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说十四阿哥的眼线安插在了皇上和娘娘身边,却是不可能。”徽之端着茶喝了一口,望着窗外出神,好一会她咬着嘴唇,下了决心:“不把那个人挖出来,我睡不安稳!”
“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逸云看着天色暗下来,宽慰着徽之叫丫头进来服侍着徽之睡下。
“皇上那边是谁伺候?”徽之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是陈氏。”逸云放下帐子,挪走了烛台:“娘娘放心。陈氏老实知道分寸。她也是个有儿子的人了,不会那样没分寸。”
陈氏,徽之的脑子里面闪过一张低眉顺眼的脸,今天跑了一天,睡意很快就把徽之淹没了。很快的徽之沉入梦境。恍惚之间徽之好像回到了杭州的旧宅,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场景一转,徽之有成了在辛者库拼命洗衣裳的罪奴,管事的凶神恶煞,拿着鞭子就向着她抽过来。徽之下意识的瑟缩一下,场景变了,德妃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这是妹妹喜欢的点心,我特别叫厨房做的,你尝尝看!”徽之傻傻的接过来点心,她刚要咬,手里的点心却变了样子,那里是她喜欢的鲜花饼,那个饼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一只血粼粼的眼睛!徽之一惊,她抬起头德妃不见了,竟然是十四府上的钱铭世正冷笑着看她。那双眼睛的和蛇一样,叫人不寒而栗!徽之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钱先生就是那个要把她抓走的人。若是没错的话,就是那个害了方家和阿布鼐的云中子!
“怎么又魇住了!醒醒,徽之醒过来!”徽之一身冷汗的被摇醒了,正对上康熙关心的眼神。这个时候皇帝不是召了陈氏侍寝,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里?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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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谁是眼线
“哼,没想到是这个贱人!”宜贵妃有些面目狰狞的端着茶杯,愤怒的咒骂着。不过是一场戏,就真的有人和外面通消息,说皇上可能会赦免了大阿哥。十四得了消息,想着子啊康熙跟前落下个孝悌的名声,赶着在中秋节的宴席上给大阿哥求情。
结果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皇帝给申斥了一顿的,在府里闭门思过呢。剩下的皇子们都袖手旁观看笑话。那天宜贵妃带着一群嫔妃出去挑选花儿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其实是一场安排好的戏罢了,只看是谁傻傻的跳进来。只是没想到会是陈氏。徽之把遇见的烦心事和宜贵妃吐露出来,宜贵妃听了安慰徽之:“我们在深宫不能插手外面的事情,不过你既然怀疑那个钱师爷便是当初告你阿玛的人,不如叫小九慢慢地查访着。眼下最要紧的是闹清楚谁是埋在宫里的钉子。”
于是徽之和宜贵妃商量出来这个计策,宜贵妃借口有事情,又回到京城几天,其实她是是去和惠妃商量呢。那天的一切都是做戏给人看的。徽之的意思是大阿哥的二儿子弘方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前边大阿哥的长子,嫡福晋好容易得来的儿子弘昱身体不好。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心情郁结,身体底子弱,只能安心调养。可是摊上那样的父亲,弘昱的心情能好起来吗?加上为了生这个儿子,大福晋是连着生了几个女儿。身体的底子早就掏空了。弘昱生下来就是经常生病,后来总算是调养好了,谁知大阿哥自己出事了。
听着太医的意思,弘昱就是挨日子罢了。眼看着嫡孙保不住,惠妃的心里也是伤心。二阿哥弘方虽然是妾室生的,可是孩子还知道努力上进,性格也不错。惠妃就想着诶弘昱寻一门好亲事,也算是为孩子将来铺路。可惜人都是势力的,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弘晟呢。别说做弘晟的正福晋了,就是能做个妾室格格。皇太孙的妾室将来还不是椒房之贵?
因此惠妃眼看着自己孙子的亲事要蹉跎了,心里也着急上火。这个时候宜贵妃带来了徽之的话,惠妃就顾着高兴了。其实徽之赏赐给惠妃的东西也都是给弘方娶亲用的。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在暗处的紫英早就看见了是陈氏趁着大家都在赏花的时候,悄悄地溜到了窗子跟前听里面的声音。在最关键的时候,青萍端着东西出来惊走了陈氏。后来安排看着陈氏的人来说,陈氏去看了胤禧一次,她亲手把些衣裳交给了胤禧的奶娘。这个奶娘第二天便告假回家了。
徽之长长的叹口气,她觉得事情越发的棘手起来,陈氏怎么就死了!其实按着徽之的计划陈氏不能死,她还要拿着陈氏做接下来的文章呢。谁知陈氏一见着事情败露竟然吃□□死了!她身上竟然是一直藏着□□呢!这个事实叫徽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氏一个江南送上来的女子,京城没一个亲人,自从她入宫就没见过外面的人!而且陈氏身边的奴才,徽之都仔细的拷问过来了。陈氏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在那些奴才眼里,陈氏是个很温柔沉静,甚至老实的有些窝囊的人。对着皇帝的宠爱不争不抢,遇见了别人嘲笑挤兑,她都是自己伤心一会,很快就过去了。就连着服侍她的宫女和太监们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陈氏也不怎么生气。她简直是棉花做成的一样,逆来顺受。那些服侍她的人刚开始看着陈氏这样老实,也存了轻慢的心思。可是陈氏依旧是对他们很好。几次下来那些奴才们也都不敢把陈氏如何,反而是一个个的尽心服侍起来。
“越查下去我觉得心里不安,我们平常都看着陈氏老实本分。谁知她一直身藏□□。幸亏是陈氏自己先败露出来,吃药死了。若是陈氏按天狗急跳墙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她的□□用到谁身上,我们都是万劫不复。她已经生了儿子,皇上对她不错,可是陈氏竟然能做出来那样的事情!我只能在皇上跟前瞒着,说陈氏是忽然暴病身亡。可是——只怕是那天再出事。我真是伤透脑筋了。”徽之揉着太阳穴,很是挫败。陈氏死了。一切线索都断了!
宜贵妃安慰着徽之:“你别多心,我叫小九去查了。这个陈氏是当年曹家进献上来的,如今他们家的人正在京城呢。最迟明天就有消息了。陈氏这些年似乎也没什么家人。大概是个孤女吧。好人家的女孩子,若是父母疼爱,怎么舍得这样送出去。”
胤禟的办事效率越发的快了,下午的时候,胤禟就笑嘻嘻的给徽之请安来了。“皇额娘放心,那个陈氏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她是个扬州瘦马,因为长得不错,被人送到了曹家。曹家见着陈氏好也就献上来巴结皇阿玛。至于她的身世来历,报上来的都是假的!我已经叫人去扬州调查了。如今人已经死了,皇额娘也不用伤心。太医院上下都嘱咐了,只说陈氏是暴病死了。皇阿玛未必会追问的。”
徽之听着胤禟的话,更觉得心里没底。她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想的简单,这个事情瞒不住。我一个人想办法,你只管安心办你的事情去。”胤禟刚要反对,可是仔细想想。他这些年在京城也算是手眼通天了,可是胤禟知道的越,心里越没底。他没想到皇阿玛的眼线遍布京城和天下!胤禟沉吟了下和徽之商量起来:“皇额娘,这个事情不好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