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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婉转又搞笑又悲凉，后又唱了王宝钏十八年寒窑，真是无尽心酸。不过老寿星看的很过瘾，猜想她年轻时也应该是个很痴情女子，不然呢，怎么会一个人六十多年不改嫁，那位老爷爷一定很好，对她真的很好吧。
“妈，晚上你要吃啥？我去做。”
“你啥拿手？”
“戏也完了，这样咱们先回家，我去买点菜回来，做汤面。”
“也行，如果你没回来，这会我还不能这么闲，真是妈的好闺女，苦了你，孩子。都是妈妈无能，别怪你爸。”
“没事。”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你爸爸，只是他毕竟是你爸。”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再去买东西。”
送母亲回家后，李慧南来到菜市场，时间一过七点菜价就开始打折，菜市场一般都是八点半关门，其实到八点可以说没人了，李慧南所在的城市并不像一二线那样夜里需要工作的很少，除了公路上的照明灯到处都是黑的，饭店也都是最晚11点关门，这座城市没有外卖这么一说，很安静，人们的生活节奏不快不慢，挺适合养生的，但是不好的一点就是经济不会太好，这里的汽车也是近两年开始多起来的，马路还是不会拥挤的，很多人出门还是习惯性骑自行车，很方便，这里很多车都是老年人代步车，开着喇叭，慢慢悠悠在乡间的小路，家里的老人也很少进城的，大家基本上去邻里串门，聊天，晒太阳，忙时不分白天黑夜都得下田。农村留下的年轻人并不多，城里的年轻多一点，像李家村，几乎都去广东，上海，苏州，北京这些地方打工去了，一年回一次或者几年回一次，也有定居外面不回来的，其实，每个城市都一样。
李慧南看着这所城市，她感觉到它在成长，越来越有种被家乡文化紧紧包裹的美感，她不由得感叹，还是家乡好，多么亲切的地方。虽然不是很富裕，却是很温情的地方，虽然童年不是很好，但并不代表讨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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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骨子里的悲伤无人能懂
天亮后，李慧南准备临走之前给母亲买点衣服，毕竟李慧南的母亲不怎么进城，说实话李慧南母亲一辈子都没有怎么亲自买过衣服，也都是别人给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主要活动地点是家和田地，其他地方最多就是村里，进城可以说屈指可数，年龄大了点就是村子周边去的多。李慧南的母亲内向，话语少，不惹是非，胆子也不大。在出嫁之前个子挺高的，结婚几年后就越来越瘦，个子也矮了，应该是劳动强度增加了，毕竟结婚前都不自己做饭的，每次都是外婆做好叫她回家，她吃完饭就出门玩去了，特别闲散。或是外婆的宠溺，所以她家务活一个都不会，但是到了结婚的年纪，外公还是把她给嫁了，还嫁的老远的。那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还不能说了算。
人心啊，是什么样的不可控，李慧南自言自语说了几句，就不再纠结了。县城离家还是很近的，她并没有骑自行车或是搭乘其他车子。
集市上的人蛮多的，尤其早上年轻人比较多。在这里她遇到郑玉辉，那个上学时老欺负她的同学。郑玉辉的父亲因为打架外带贩毒被关进监狱，家里只有奶奶和母亲，他奶奶还是个老烟鬼，手指有个大坑泛黄。郑玉辉还是个瘸子，但很喜欢打架，很喜欢偷东西，经常去学校偷。什么拆门，用砖头将玻璃打碎，院子乱扔老师的被子，很常有，不过是后来知道的。他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经常挑事，上到初二就不敢读书了，因为放学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对方比他还厉害着，那小子就怕了。至于郑玉辉后来怎么样了，李慧南一直不知道，她从来不关心，他不出现对她来说就是幸福，身边少了这样的人，那是多美的事，她非常开心。
虽然说和郑玉辉很多年没有见过，李慧南还是能认出他来，她忘不了校园暴力，忘不了那些同学，老师，所有人，冷漠与嘲笑。李慧南本就想当没见过一样，可是他不想。
“怎么，看见我就跑？”
“我不认识你，有事？”
“李慧南！你确定？”
李慧南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
“回来！”郑玉辉一把拉住李慧南的胳膊。
“你干什么，我喊人了！”
“哟，脾气见长啊，挺好的，喝酒去。”
李慧南还是本能害怕，被他拉到一家饭店。
“你到底想干什么？”
“记起来了？没事，多年不见，不能叙旧吗？”
“我和你没什么说的，这顿饭算我请了，再见。”
“别，一起吃完。”
“你有意思吗？上学时你难道欺负我还不够吗？你一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
“呵呵，变化挺大的，有意思。”
“有意思你妹。”李慧南头也不回走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还让人这样欺负，李慧南控制不住的难过，她想起太多过往，她没办法回避，没办法忘记，所有人的嘴脸，谩骂，嘲讽，所有人。她只是一个女生，手无缚鸡之力，她只是一个人，性格软弱，内向，孤独，不言语，没有朋友。
“我长大了，可是我还是很难过，很难过，特别难过。”
给母亲送完衣服，李慧南回到自己房间，戴着耳机，躺在被窝，默默流着泪，哭累了就睡着了，心便安了，再次清醒她便会习惯性忘记，又是新的一天。
订好票，临走时给母亲留了点钱。
“慧南，慧南。”杨帆手里捧着花，和偶像剧里一样，傻傻的。
“你怎么开始有了人间烟火气息？”
杨帆打趣道：“难道我以前不像人吗？”
“有一点。”
“是吗？”杨帆紧紧抱住李慧南，很紧。“我想你了。”
“嗯，我也是。”
“走，吃什么，我带你去。”
“别在车站吃，太贵了。”
“好，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还没吃过你做的，不过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么？”
“嘿嘿，我把第一次给你不好吗？”
“咳咳，我没听见。”
“小慧南，挺可爱的。”
“呦西，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我们又得一个礼拜见面了。”
“嗯，回吧。”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正常上班了，毕竟国庆节很快，尤其对于睡觉爱好者更快，对于旅游者更快，一天其实也没干什么就完了，也很奇怪，上班的时间它就长的厉害，一个小时好像一天，一天就相当一年，每次都是上班贼累，下班就不一样了，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有没有帮我看看有什么工作兼职类的。”
“没有，我还是尊重你的想法。”
“哈哈，这个思想觉悟挺好的。”
“你说我是不是让你赚到了，典型的暖男，对吧。”杨帆给李慧南抛了一个媚眼，李慧南噗的一声，卡住喉咙。
“我去，就夸夸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快去你的，你有毒，以前我咋没发现，你这货越来越油腻了，太油了。”
“不喜欢啊，不是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吗？我看网上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直男吗？这年头还信网络，那上面的言论能信吗？都没有实际生活过，要么是男权要么女权思想，跟他们学，小心好好一个人整废了你。”
“哈哈哈，也是，一群娃娃都没结过婚，还教人家婚姻恋爱观，纯粹胡扯。”或是笑的太过了，杨帆肚子给笑疼了。“不行了，我肚子疼。”
“叫你笑我，要喝水吗？”
“不用，那个去做外卖，你怎么想的？”
“离得近，也方便，没事，我先做做，能行就干，不行再找找。”
“你这样子，可能当不了外卖员，太廋了。”
“还有这种理由，我看还有比我廋的，人家也干的好好的。”
“那随你吧。我就觉得你皮肤就是黑了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四处奔波，我蛮心疼的。”
“真的，你该不会是因为心疼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吧？”
“有可能。”
“真的，那我不要，太恐怖了。”
“骗你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就是缘分吧，爱情和年龄，形体，没有半点关系，我一直这么认为，反正就是稀里糊涂就上了你这条贼船。”
“我是贼船，好啊你，你完了。”
“我错了，我错了，路上呢。”
“这次我记下了。”
“记着，记着。”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你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早点告诉我。”
“嗯，临时男友，对不对，相处着，万一成真呢，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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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给你一个礼物
杨帆外出谈事情，李慧南这边顺利应聘上外卖工作，工作还可以，前三天是有老人带着，单量并不多，不至于超时，习惯了就很快上手，这份工作主要还是时间，抢时间，挣的是速度钱，也容易出事，李慧南比较中规中矩，不会去拿太多单，免得超时被罚款，也不闯红灯，其实按她这种不请假，不旷工，也不偷懒，一个月下来也有六千多，李慧南是很知足的，毕竟比起以往的工作工资要高出很多，唯一不喜欢的的就是饭点不太准时，固定，只能说有空就吃，人家中午吃饭，送外卖的就得要到两点以后才能吃饭，就是老饿肚子，大家基本上会给自己拿些零食，饿了吃上一口，可以顶一顶。
天不亮时李慧南被开门声吵醒，原来是杨帆回来了。
“回来的挺早的，你赶的夜路？”
“也不是，昨天睡多了，睡不着就起早了，也没啥事，这不就回来了。没吵到你吧？”
“你说呢？算了，也该起床了。”
“那就好，慧南，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什么？”
“嘿嘿，蛋糕。”
“今天你生日？”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我记得你说过下个月过生日，让我陪你一起过。”
“你还记得，不过不是今天是明天，这个是我朋友送的，他不方便，就提前给我了。”
“这样，阿姨明天回来吗？”
“肯定的，每年她都会做一大桌子菜，明天家里会多一点，你如果不适应，不用出来的。”
“你想的真周到。”
“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还行，没有网上说的那么恐怖，之前我还不敢干，害怕太累了，它那单量是慢慢加的，让人慢慢适应，单量越多工资越高，而且单量自己可以适当选择，我就新人，前三天都是一单，主要不熟悉附近环境，后面就是两单，等到十五六号应该会是三单，也可以自己选择下个月三单，三单以上都可以自己选择，选择范围是你的积分范围，积分不够只有三单的你就不能选五单的量，但是你被扣分就会减单，严重会被辞退。”
“你有没有问老员工挣多少？”
“大多数八千多，上个月第一名一万三，全勤加加班，是个大叔，很卖力，碰见过几次，人挺胖的，挺和善的。”
杨帆摸了摸李慧南脑袋：“只要你不觉得累那就行。”
“你给阿姨说过我租房的事了没？”
“说了，不过不是租房是女朋友。”
“咦，你咋说的？”
“就说好上了呗。”
“你那个朋友来吗？楼上的。”
“你是说孙佳怡，不知道，她没在家就不来了，人家也不都是一天到晚在家，也不知道好像在做什么研究。”
“不和你说了，我得洗脸刷牙穿衣服。”
“去吧，早餐都给你买好了，豆浆和菜包子，还热乎的。”
“好嘞。”
李慧南临走时，杨帆给喂了几口蛋糕。“可惜了，这么好的蛋糕，吃不了，太油了。”
“下次给你买水果的。”
“不了，我走了，拜拜。”李慧南一走杨帆觉得空荡荡，他从前不这么认为，以前的自己更爱独处，每次回家就是要么睡觉要么听歌。李慧南的出现让杨帆生活充满了人气味，想想以往家里除了母亲就剩那只猫了，猫又不爱动，听不懂人话，自己和母亲又不能什么话都说，兄弟呢就那么几个，还都成家立业了，更没得时间聚一聚，大家为了生活各奔东西，谁都不容易。或许是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杨帆是害怕和拒绝的，不敢接纳，融入，直到李慧南住进家里，直到自己一不小心的善心留下她，不经意的举动随着接触时间推移，慢慢产生变化，他也需要一个人。杨帆骨子里同样认定自己可能就是个渣男，他既想要爱情又排斥它，想要长久又怕纠缠不休，他同意李慧南临时男友的说法，也接受，没有逼迫又是自愿，这才没有过大压力。既可以浪又可以随时保持自我，有了女朋友可以暂时挡住母亲的嘴，朋友的话。像是孙佳怡喜欢杨帆，其实他是知道的，故意装作什么也不懂，因为他知道如果和孙佳怡缠在一起，那就完了，孙佳怡固执起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才不会给自己挖坑自己跳。通过对李慧南的观察，杨帆确定这个女孩没什么坏心眼，心思纯，只是到了女孩孤独的年龄阶段而已，还是好把控的。
晚上杨帆拉着李慧南去超市转悠，你要不要个布娃娃，我记得你说从小就想有个好看的玩具。”
“这些你都记得，我都忘了，好久之前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要了吧。”
“女孩说的不要就是要的意思，我看好多人都买熊，那我送你一个大熊。”然后杨帆给买了一个泰迪熊。
“不是，泰迪熊？这也太丑了吧？”
“不丑，这叫丑萌丑萌的，多可爱，主要它耐脏。”
“什么奇葩理由，算了算了，反正你掏钱，那就它吧，以后就叫它臭熊熊。”
杨帆没听的仔细。“你说什么，是丑还是臭？”
“臭，臭不要脸的臭。”
“丑八怪呀呀呀，别把灯打开…”
杨帆这一唱，李慧南直接给嘴堵上了。“超市呢，哥们，别唱歌。”
“随口就唱了，不过，我觉得这个礼物很不错，我很满意，你也是吧，慧南。”
“满意是满意，但是你带我来超市不会就是为买个熊吧？”
“不，我得再买点明天用的东西。”
“什么？”
“装饰品，回家一起搞，可以吗？”
“可以，不要太晚，我明天还要上班。”
“不会，很简单的。”
“那就好。”
“我平常不做这些的，想着你还没有过过生日，弄的好看一点。”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在占你便宜似的，你这次回来，油腻了啊。”
“过了生日，三十一了，中年大叔，怎么会不油腻，半个身体进棺材了，老了，老了。”
“呸，你进棺材了，那我过几年就该埋了，呸呸，不吉利。”
“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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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