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完了……
姨娘惹怒了老爷,若是老爷今后都不认姨娘这个“娘”了,不在尊敬姨娘了,姨娘落不到好,她们这些奴才也要跟着遭罪了。
“……濓,濓儿,你怎么了?”楚姨娘吓得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刚刚是她幻听了吗?
她似乎听到濓儿称呼她为,为……。为狗奴才?
怎么可能?
濓儿怎么会这么对她?
可看着儿子那脸红脖子粗的骇人神情,又惊又怕又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颤声询问:“……濓,濓儿,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一番戳为娘心窝子的话呢?”
秦濓阴戾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鄙夷的冷笑,讥诮道:“我秦濓虽是庶出,但却是个正经的主子,你不过只是父亲娶回去的一个小妾,严格论起来,你在主子面前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奴才而已,你只有在奴才面前才能勉强算半个主子,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操控我这个主子的人生?”
这些年。
他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若不是这个蠢女人当年想要母凭子贵,执意不准父亲把他过继到嫡母名下,他秦濓也不会是个庶出的身份,他也不会被人看不起这么多年。
若不是她把他强行留在身边,他一旦过继到嫡母名下,哪怕不能享受到和那煞星一样的待遇,怎么也会比养在她身边的庶出身份强。
她教他要有野心,
她教他讨巧卖乖的去讨长辈喜欢。
她总是督促他要出人头地。
她盼着他出人头地,不过就是想要满足她攀比的虚荣心而已,她从未真正的关心过他,从未关心过他真正在想什么?真正想要什么?
他不过就是她从肚里生出来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
狠厉的冷冷盯着生母一眼:“从今往后,你若再敢行逾越身份的事儿,你就再也别想从你那院子里出来。”
说完。
秦濓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楚姨娘从石凳上瘫倒在地,木木楞楞的好一会儿后,匍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孙婆子和月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一阵后。
这才硬着头皮起身走了过去。
“姨娘,我们回去吧,若是老爷听到你的哭声,更生气了该怎么办?”孙婆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对呀姨娘,老爷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惹怒了老爷。”月如也紧跟着劝说,同时探头探脑的张望,生怕离开的老爷会折返了回来。
楚姨娘被孙婆子和月如架住,虚软的站了起来。
刚刚站稳。
便挣脱了两人的搀扶,扬起右手,啪啪就是几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孙婆子和月如的脸上,咬牙切齿的恨声怒骂:“捧高踩低的两个贱人,改口倒是挺快的啊?母子之情,根根血管连着心,岂能因为几句气话就能断了母子之情?你们这两个贱婢,着实该打。”
搬出镇国公府后。
这些两个贱人一口一口老夫人的叫着她。
刚刚就因为她和儿子闹了矛盾,儿子对她说了几句气话,这两个下贱胚子居然就立马改口喊她姨娘。
孙婆子和月如捂住脸忙不迭的跪了下去。
楚姨娘打了两人几巴掌后没解气,又用脚狠踹了过去,一边踹,还一边问:“现在知道该叫我什么了吗?”
“老夫人,老夫人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求老夫人饶恕奴婢这一次。”
“老夫人恕罪。”
两个下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楚姨娘打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气喘吁吁坐了下来。
看下方两个鼻青脸肿的贱婢,心中这才解了气……。
秦濓从花园离开后。
第一时间便去了儿子的院子。
此时隔壁院子的女儿还在小声的哭泣着,声音也哭得嘶哑了。
秦濓心里揪得很是难受,放轻了脚步走到秦臻的门前,轻轻推开房门,便看到庞婆子坐在床沿下的矮凳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一只手隔着被子放在儿子的身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房门打开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声,庞婆子一个激灵,急忙侧头看向房门口,一看是老爷来了,急忙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安,秦濓便抬手示意对方安静。
庞婆子弯腰行礼后,便让出了位置。
秦濓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熟睡的儿子,随后看向庞婆子,把声音压低到最小:“少爷睡着多久了?”
“回老爷,少爷睡下约两刻钟了。”
秦濓收回视线,目光再次落在了儿子的身上。
没多一会儿。
门外的秦东压低了声音,急促的提醒:“老爷,宫里来人了。”
听闻此言。
秦濓身子一颤,呼吸瞬间紊乱了,心口不住的狂跳,看着熟睡的儿子,心里怕的不行。
秦东听到里面老爷没回复,着急不已的再次喊道:“老爷?”
“嗯,我这就来。”
“是。”
秦濓因为过度紧张,下意识的不住狂咽着唾沫,身子僵硬的起身,看向庞婆子,声音有些紧涩:“照顾好少爷。”
“是,老爷。”
秦濓去到会客的前厅。
来顺公公的干儿子庆德正坐在那儿喝茶,一见秦濓走来,忙不迭的笑呵呵起身行礼:“奴才给秦濓公子请安。”
“庆德公公切莫这般同我客气。”秦濓走过去急忙搀扶起对方,随后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钱袋子塞进了庆德的手里。
庆德五指收拢捏了一下,一下子就摸出了里面装着的是银锞子,之所以能如此肯定是银锞子,是因为手里这分量颇重,不可能是金锞子。
“庆德公公,不知皇上今日叫您来是……”秦濓紧张的小心翼翼询问。
庆德灿然一笑:“秦公子,好事儿,大大的好事儿,皇上估计着这么多天过去了,您的公子水痘也该痊愈了,所以便让奴才来传您带着府中的公子一同进宫去,今儿皇上正在给四皇子选伴读呢,您可得让您的公子好好表现,好好珍惜这一次的机会才是。”
听着这话。
秦濓瞬间犹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
秦熠知半夜回来的。
抱着媳妇睡了一上午懒觉后,中午起来便和家人一起吃了午饭。
饭后。
喝茶之时,看着外面雪停了,风也小了。
想着妻子近段时间因为丈母娘的事儿一直心情不好,便提议道:“夫人,今日天气不错,为夫骑马带你出去赏赏雪景如何?”
镇国公立马赞同的点头:“对对对,杉丫头都许久没出门了,一直憋在这四合院内也着实闷得慌,杉丫头,熠知难得回来一趟,就让她带你出去转转吧。”
陈氏也忙不迭的点头:“去吧去吧,年轻人别成天的都关在屋子里,得多出去走走,多看看才行。”
小川也在一旁出言规劝:“娘,你等下和爹出去逛街的时候,帮我和妹妹买糖画回来好吗?”
“娘,我要吃糖画,我要吃蝴蝶形状的糖画。”吃货晴空双眼亮闪闪的急忙开口。
知晓众人都很关心。
云杉心中很是感动,想着从怀孕至今她都已经快一年时间没出府了,听到丈夫的这个提议,便生了几分兴致,犹豫了片刻后,便点头同意了:“好。”
出去散散心也好。
免得祖父和爹娘以及小川为她担忧不已。
一听云杉同意了,众人皆是高兴的不行。
秦熠知拉着妻子回房,两人做好保暖措施后,这才在众人含笑的目送下出府了。
虹口县的街道上。
积雪都被清扫过。
而且。
这次看到的虹口县县城,不再是开春来时看到的一片凄惨景象,这个冬天,虹口县的县城内,没有游荡的乞讨灾民,没有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等死的灾民,街道上的百姓们虽然大多都穿着有补丁的陈旧棉袄,但一个个的脸上,一个个的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那是看到了希望而散发出的生机。
虹口县的百姓们,没有人是不是认识战神大人的。
此时众人看着马背上的战神大人身前坐着的女子,虽然那女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但百姓们还是一下子就断定这个女子必定会是战神夫人。
因为战神大人和战神夫人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而且战神大人克女的传闻,众人这些年也是听过了不少。
也只有身有厚福的战神夫人,才不会被战神大人克着。
这不是战神夫人?
还能是谁?
百姓们一个个激动不已的齐齐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高声兴奋的呼喊:“草民叩见战神大人,战神夫人。”
“吁~”秦熠知看着百姓们堵住了街道,只得勒住缰绳,随后看向百姓们道:“乡亲们都起来吧,地上寒凉。”
“诸位快快请起。”云杉也急忙说道。
百姓们一个个兴奋得脸都红了,忙不迭的起身让路。
战神大人难得回来一趟,他们可不能打搅了战神大人和战神夫人的相处时间。
虽说百姓们都主动的退到了街道的两旁,但大白天的还是不能在城内跑马,以免会有突发状况。
马儿只是快步的走着。
云杉看着街道的两旁,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她的心里也很是开心。
忽的。
云杉游移的视线,对上了一个正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年轻俊俏和尚。
这一瞬。
云杉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心中也莫名涌起诸多复杂的情绪。
愤怒……
惊恐……
仇恨……
惧怕……
忌惮……
第132章 她似乎认识那俊俏的和尚?
云杉目光定定的看着那极其俊俏的年轻和尚。
她认识他吗?
为何看到他时。
她心中会瞬间涌出那么多复杂的感受?
她非常的确定。
确定在穿越过来后,她从未见过这个和尚。
此时。
他在看向她的时候。
他幽深的眸子里似乎蕴藏着温柔?似乎早已认识了她一般?
他是谁?
他究竟是谁?
云杉怔怔的看着那个和尚。
马儿不紧不慢的走着。
云杉侧头一直望着那和尚。
秦熠知双臂搂抱着妻子,左手勒住缰绳,右手捏着马鞭,觉察到身前的妻子一直注视着左侧的人群,于是纳闷的侧头看了过去。
那和尚在秦熠知脑袋刚刚转动之时,举止自然的转身背对秦熠知,然后和路边的百姓说话,于是秦熠知就只看到了那和尚的背影。
不过。
秦熠知的视线并未在和尚说身上久作停留,视线扫视了一圈左侧街道的百姓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于是便收回了视线。
见妻子怔怔的依旧侧头看着左侧的后方,眉宇微蹙,凑近妻子的耳旁低沉的好奇道:“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云杉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耳旁丈夫在同她说话。
她视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和尚的身上;她屏住呼吸倾听着正说话的和尚。
那个和尚的声线非常的好,声音清冽,语气平和,他的声音似乎能洗涤灵魂,能进化心灵似的,能安抚人心似的。
作为声控的她,按理说应该会很痴迷这样的声音,可不知为何,她听到这声音时却感到异常的愤怒,惶恐,暴躁,以及深深的恨意。
真是奇了怪了……。
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奇怪?
秦熠知感受到妻子越来越急促的紊乱呼吸,心里一紧,双臂勒紧了怀中妻子的身子,担忧的急切再次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身体猛的被勒紧,这一瞬的疼痛让云杉终于思绪回笼,回头看向满脸担忧的丈夫,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没事……就是刚刚突然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说完。
云杉便坐直了身体,收回了视线目视前方,后背出了些许冷汗,有些虚脱的软软靠在身后丈夫的怀里。
想事情?
难道是因为……
难道是因为刚刚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有人长得和丈母娘相似吗?所以她才会这么的失态?
毕竟。
这些日子,妻子自从出月子梦见了丈母娘过得不好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很不好了。
涉及到丈母娘的话题。
秦熠知不敢轻易开口去安慰,而且,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去安慰,只得紧紧拥住她。
在秦熠知等人离开时。
那和尚目光复杂且诡异,深深看了秦熠知和云杉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眼,随后便垂下了眸子。
一刻钟后。
秦熠知等人终于出城了。
城外的视野很是开阔,一大片平地的四周,是白雪皑皑的大山,银装素裹,景色非常的好。
秦熠知翻身下马把妻子抱了下来。
两人都穿着防水的牛皮长筒靴,靴子里面有着厚厚的兔皮,而且还穿上了保暖的线袜子,靴子里面还垫上了松软的保暖鞋垫,保暖且防水,出来玩儿穿上最合适不过了。
“夫人,我们去结冰的河里凿冰取鱼吧?”秦熠知提议道。
“……好。”云杉笑眯眯的点点头。
秦熠知从侍卫的手里把烘笼儿拿了过来,递给妻子:“抱上吧。”
“嗯。”云杉点点头接了过来。
秦安,秦涛,秦勇,秦和,还有二十个侍卫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两个主子护在中间。
两个侍卫去河道里试了试冰的厚度,发现冰的厚度可以承受人的重量不会轻易裂开,这才让两个主子下去了。
云杉抱着烘笼儿,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欢喜的笑脸看着丈夫和侍卫们用匕首凿冰。
约一刻多钟后。
冰面上就被凿出来一个大铁锅那么大的冰窟,随后秦熠知拿出钓鱼的线绑在砍来到竹竿上,侍卫们挖来了蚯蚓,秦熠知把蚯蚓串在了鱼钩之上,最后才把鱼竿递向妻子,笑说道:“来拿着,我们来比赛,看谁钓的鱼多,钓的鱼大。”
不想丈夫为她担心,也不想扫了兴,云杉笑眯眯的点点头,欢快的狡黠说道:“比就比,谁输了等会儿就负责清理鱼,然后烤鱼给赢了的人吃。”
“夫人可真狡猾。”秦熠知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妻子的脸:“即便是你输了,你还是算也赢了,为夫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在这大冷天的去处理鱼?”
云杉嘻嘻的笑着。
夫妻两个坐在侍卫用枯木和枯草搭建的简易凳子上,肩并肩的靠在一起,手里握住鱼竿,时不时的小声交谈着。
没多一会儿。
云杉的鱼线便动了,浮漂显示,鱼钩上的鱼饵正被水里的鱼试探的吃了几下后,最后当浮漂快速的持续下沉时,时机到了。
拉——
云杉提起鱼竿,感觉手里沉沉的,秦熠知赶紧来帮忙,钓到大鱼的时候,不能一下子强行拉起来,这样剧烈挣扎的鱼儿很容易弄断鱼线而逃脱,这个时候就需要左右的移动鱼竿,最后在鱼儿挣扎的不是很厉害时,才一鼓作气的提起鱼竿来。
一条约一根半筷子那么长的大草鱼,被钓了上来,这冰面上噼里啪啦的甩动着尾巴剧烈挣扎着。
“哇~好大一条鱼。”云杉发出开心的惊呼声,拔腿就准备朝鱼儿跑去,刚刚迈步,手腕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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