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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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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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顺着她的头发摸了摸,沈故渊难得和蔼地道:“你管别人说什么,日子是自己过的。”

    有道理!池鱼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自家师父这丝毫没被激怒的样子,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

    然而,沈故渊下一句话就是:“反正他也没说错。”

    啥?池鱼瞪眼,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看着他。

    沈弃淮拳头也有点怔愣,但一想起原先暗影汇报的瑶池阁的动静,眼神更加恐怖。

    “不过王爷的话也别说得太难听。”全然漠视他这眼神,沈故渊语重心长地道:“说不定以后就得喊上一声皇婶婶,提前闹这么难看,以后更难看。”

    皇婶婶?池鱼瞠目结舌,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弃淮气极反笑:“想用这个来气我,怕是毫无作用!”

    “那王爷千万别动气,更别伤了你未来皇婶婶。”沈故渊笑了,一张脸好看得紧:“都是没什么相干的人了,话也不用说太多,各自安好吧。”

    说完,揽着池鱼就往外走。

    池鱼有点茫然地抬头,就看见他线条极为优雅的侧脸。一双眼里泛着点点柔光,像浩瀚东海里遗出两粒明珠,波浪翻滚,卷得那珍珠若隐若现。

    真好看。

    “口水擦擦。”嘴唇不动,沈故渊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齿间传出来:“为师给你找场子,你别反过来给为师丢人!”

    一个激灵回过神。池鱼连忙端正了身子,撑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原来是帮她找场子啊,她还以为他疯了呢。

    轻轻舒了口气,池鱼看着跟着上来的沈故渊,连忙道:“师父不是去接小侯爷了吗?”

    “看见你这边有事,就让静亲王去接了。”沈故渊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遇见沈弃淮就束手无策?”

    “才不是呢。”池鱼看着他,眼里亮亮的:“我是瞧见师父在后头,所以才不动的。有师父在,我伤不了。”

    被她这眼神看得一顿,沈故渊沉默了片刻,眯眼道:“说白了,你就是懒。”

    能让他动手的,就绝不自己动手!

    “嘿嘿嘿。”池鱼伸手替他捶腿:“徒儿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可疼了!”

    有郑嬷嬷的药水泡着都还疼?骗鬼呢!白她一眼,沈故渊伸手就掐她脸蛋,将她这一张脸掐成个大饼,眼里露出些恶趣味的笑。

    池鱼正想反抗呢。车帘就被人掀开了。

    “王……”抬眼看清里头的情形,一身囚服的沈知白眯了眯眼,改口就斥:“沈故渊,你怎么又欺负池鱼!”

    话刚落音,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沈知白回头,就见静亲王恼怒地道:“没个规矩了是不是?叫皇叔!”

    “您看看他有个皇叔的样子吗?”沈知白劈手就往车里一指。

    静亲王抬眼看去,就见沈故渊坐得端端正正,一身正气,很无辜地看着他。

    抱歉地拱手,静亲王转头看向自家儿子,眉毛倒竖:“你还乱说话?”

    沈知白眉心拢起,百口莫辩,干脆直接上车,懒得争了。

    一车坐三个人,刚刚好,池鱼朝对面的小侯爷温和地笑:“您受苦了。”

    “没什么苦的。”沈知白抿唇,看了沈故渊一眼:“多谢皇叔相救。”

    “无妨。”沈故渊斜眼看着他道:“眼下还得你帮我忙。”

    秋收欠的银子还没补齐。沈知白抿唇:“这个我知道,只是这回扯出来的案子牵连甚广,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要人心惶惶了。”

    “那也与咱们无关。”沈故渊淡淡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沈知白点头,目光落在对面的池鱼身上,又微微皱眉:“皇叔刚刚是欺负了池鱼没错吧?”

    “没有没有。”池鱼连忙摆手:“闹着玩呢。”

    “这样啊。”沈知白抿唇:“若真受了欺负,你可以跟我说。”

    池鱼点头,很是感动地应了:“侯爷真是个好人。”

    见谁都是好人,怪不得以前那么容易被人骗呢。沈故渊白她一眼,扭头对沈知白道:“太尉府的银子吐出来了,但动静太大,难免打草惊蛇,其余收到风声的官邸,一定都会将银子藏得严严实实,亦或者是选个途径销赃,接下来的任务有点重。”

    “嗯。”收回落在池鱼身上的目光,沈知白一脸严肃地点头:“这一点我想过了,马上就是圣上六岁的生辰,往年很多人都借此机会敛财,今年……圣上必定会收到不少贺礼。”

    六岁的孩子懂什么?大人给他过生辰,他就开开心心地吃东西,完全不在意那一大堆礼物最后去了哪里。所以每年圣上生辰,都是最热闹的时候,宫中有盛大的宴会、精心准备的歌舞,官家小姐少爷齐聚,玩耍之物甚多。

    但今年不一样,沈故渊严查秋收贪污之事,风头之下,谁都不会傻兮兮地忙着敛财,有吞得太多的,反而还会吐一些出来。

    他们要做的,就是逮着吐的人。

    沈故渊靠在车厢上,微微捻着手指,池鱼在旁边撑着下巴看着他,觉得自家师父真是厉害,想个事情的姿态也能这么好看。

    心里正夸着呢,冷不防的就见他的那双眼睛盯住了自己。

    嗯?池鱼眨眨眼:“怎么了师父?”

    “皇帝的生辰,你要不要去表演个什么?”沈故渊饶有兴致地问。

    宫中那日戏台高设,专门有给贵家公子小姐出风头的地界儿。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池鱼很是认真地想了半晌,问他:“胸口碎大石可以吗?”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沈故渊若无其事地转头对沈知白道:“人手你来安排,宫中我不太熟悉。”

    “好。”

    “具体怎么做,明日再论。”

    “明日我休整好便去王府叨扰。”

    两人叽里呱啦地说着,完全没有再看过她一眼。

    池鱼很无辜,她哪里说得不对吗?做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

    在衙门里折腾一整天,回去仁善王府的时候都已经要用晚膳了。池鱼一进门就赶紧去喂两只猫,一边喂一边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回来晚了。”

    “喵。”落白和流花尾巴翘得高高的,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明显是不高兴了,看得池鱼头都快埋猫食碗里了:“对不起嘛!”

    沈故渊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连猫都能欺负你,你还有什么出息?”

    “您不懂。”池鱼回头,一脸认真地道:“这两只猫一直陪着我的,以前我在遗珠阁没人说话,它们就听我说话,有灵性的!”

    “是么?”

    “对啊,而且除了我,它们都不认别人。”池鱼骄傲地道:“别看它们有时候凶,当初在火场里,可是一直守在我身边不舍得离开的呢!”

    话刚落音,两只吃饱的猫咪,咻咻两声就跳到了沈故渊的怀里,讨好地蹭了蹭。

    “喵~”

    宁池鱼:“……”

    伸手摸着流花的小脑袋,沈故渊勾唇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愤恨地放下猫碗,池鱼蹲在地上,活像个小怨妇:“连猫都能欺负我!”

    轻哼一声,沈故渊一下下顺着猫,睨着她道:“想不想变得很厉害,受人保护,受人喜爱?”

    这谁不想啊?池鱼连连点头,但一想起今天沈弃淮的话,她苦笑一声:“我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就算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那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乖。”沈故渊淡淡地道:“你只是不讨畜生喜欢,别侮辱了人。”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鱼道:“师父真会哄我开心。”

    “我说真的。”放了猫咪起身,沈故渊睨着她道:“你要是有一天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诱人之处,必定艳压天下。”

    她身上的诱人之处?池鱼沉默半晌,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想什么呢?”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沈故渊皱眉:“不是这个诱人!”

    “那是什么?”池鱼很不解:“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功夫不错,可先前重伤,这个优点也没了,如今就是个平庸的姑娘,无权无势,除了您,也无依无靠。”

    伸手将她拽起来,沈故渊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启:“看着我。”

    哈?池鱼眨眨眼,眼神有点慌乱,左躲右闪地问:“看您做什么?”

    “我好看。”

    那倒也是,抿抿唇,池鱼深吸一口气,抬眼瞪着他。

    “眼神温柔点。”沈故渊皱眉:“我欠你钱了?”

    温柔么?池鱼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麻烦想象一下我是你的心上人。”沈故渊道:“你这样一张麻木的脸,压根没法看。”

    “可……”池鱼抿唇:“师父,我心上没有人了。”

    微微一顿,沈故渊翻了个白眼:“那就把我当你最喜欢的落白流花。”

    这个好办,池鱼眼里瞬间就有了亮光,盈盈秋波,情意绵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扫得人心里痒痒。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沈故渊松开她,嫌弃地道:“你是个情痴。所以有情的时候最为动人,别整天给我摆着一张假笑的脸,跟面具似的,看着没意思。”

    情痴?池鱼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情痴了?”

    “为情所困,为情痴绝,万劫不复,这就是情痴。”沈故渊道:“你这一双眼别总那么空洞,白瞎了潋滟春光。”

    可是不空洞,她要看谁呢?池鱼皱眉,曾经一看沈弃淮的背影就是十年,如今不再看他,虽也算是活成了自己,但到底是没了方向。

    正想叹息,冷不防的,一缕白发被窗口卷进来的风扬起,吹到了她的眼前。

    雪白的颜色,微微透光。一丝杂质都没有,看得池鱼睁大了眼。

    先前假意与沈弃淮说他这一头白发是用药水泡出来的,沈弃淮也是没仔细看,要是仔细看过,就不会被骗了。多美的白发啊,半点也掺不了假。

    顺着这白色侧了侧头,池鱼眼睛微亮。

    沈故渊眼里有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袍微扬,白发凌而不乱,满身的风华,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对啊,她的师父,不是也很好看吗?

    漆黑的世界里仿佛亮了一盏灯,远远的看不清楚,却也终于有了个方向。池鱼高兴地拍手,提着裙子就往外跑。

    第二天一大早。沈知白收拾完毕就乘车来了王府,刚被人带进主院,就看见旁边侧堂雾气腾腾,药香四溢。

    “来了?”沈故渊靠在门口,看他一眼:“进来。”

    “侧堂是在熬药吗?”沈知白跟着进门,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的药啊,从没闻过。”

    沈故渊挑眉,只说不是,却也没解释,拉着他和赵饮马一起关进书房,一整天都没出来。

    沈知白被这药香吸引,侧头去嗅了好几回,却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

    傍晚,沈知白赵饮马都走了,沈故渊一人伸了伸懒腰,略有些疲惫地躺在了软榻上。

    能力受限就是麻烦,很多事得按照这里人的规矩来,七拐八拐的,颇为费神。

    夕阳昏黄,越过花窗照进来,朦胧一片,沈故渊半阖了眼,正觉得有些困倦,突然就听见门“吱呀”一声。

    “收拾完了?”头也没回,想也知道是谁,沈故渊淡淡地道:“你今天倒是老实,一整天都没来打扰。”

    “知道你们在忙,徒儿哪里敢出声。”池鱼笑了笑,提着裙子就坐在了他旁边。

    微微一愣,沈故渊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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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

    (全本小说网,。)

    没戴他给的华贵首饰,也没穿他选的锦绣裙子,宁池鱼一身裹胸束腰苏绣白裙,秀发半绾,眼波潋滟。那裙子上头绣的是青红色的鲤鱼,尾甩出水,水波潋滟,栩栩如生。

    “师父……”见他睁眼,池鱼贝齿咬唇,含羞带怯地一笑,伸手轻抚上他的胸口。

    瞳孔微缩,沈故渊皱眉:“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娇嗔一声,池鱼爬上了他的身子,眨巴着眼凑近他的脸:“就想来问问师父,徒儿这样好不好看?”

    软软的身子压着他,像极了一只猫,可这的神色,分明是要蛊惑人心的妖,秋波涟漪过处情意绵绵,朱唇半咬,欲语还休。

    先前只不过提点她两句,这丫头反应竟然这么快,一双眼瞬间有了东西,光芒流转,摄人心魄。

    然而……撇撇嘴,沈故渊没好气地坐起身,拎着她道:“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还想学人家色诱?”

    方才还潋滟无比的脸,被他这一拎就垮了下来,池鱼泄气地道:“这样还不够诱人?”

    “跟诱人扯不上半文钱的关系。”沈故渊冷笑:“为师说的诱人,看来你了解得还不够清楚。”

    池鱼头顶又冒出了问号,诱人不是这个诱人吗?那还能怎么诱人?

    白她一眼,沈故渊下了软榻,一边整理衣袍一边问:“这裙子谁给你的?”

    “郑嬷嬷啊。”池鱼眨眨眼:“她说我穿得太端庄了。瞧着少了灵性。”

    以前的侍卫装遭人嫌弃,后头的大家闺秀装她自己觉得不自在。倒是这一身干净利落又不失秀气的裙子,让她喜欢得紧。

    若有所思地点头,沈故渊道:“那你就穿着吧,跟我来。”

    “苏铭,找副古琴来。”

    池鱼一脸茫然地被他拽到院子里,看着苏铭架好琴,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师父,做什么?”

    “玉不琢不成器。”沈故渊道:“你认我为师父,还没教过你什么,今日就先教些你会的东西。”

    池鱼挑眉,看了看那古琴:“师父怎么知道我会弹琴?”

    “你当我是聋的?”沈故渊嗤笑:“听见过自然就知道。”

    不对啊,池鱼歪了歪脑袋,她唯一一次在人前弹琴,就是上回为了伪装,给沈弃淮弹了《百花杀》,那时候师父不在啊。

    “还发什么呆?”沈弃淮伸手就把她按在了琴台后的凳子上,没好气地道:“先弹一曲听听。”

    “哦……”池鱼应了,心绪复杂地抚上琴弦,弹了几个调子。

    自家师父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并且很多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也太古怪了。不说别的,她会弹琴这件事,他就不应该知道,毕竟沈弃淮都半点不察。

    那他是从何得知的?

    “啪!”手背上一声脆响。

    池鱼回神,缩回手痛呼一声,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您打我干什么!”

    手执戒尺,沈故渊看起来真的很像个严厉的师父,下颔紧绷,目露不悦:“弹成这个鬼样子,你还想我不打你?”

    委屈地扁扁嘴,池鱼道:“我要是弹得惊天地泣鬼神,那您不是就不用教我了嘛?”

    还狡辩?沈故渊眯眼。

    吓得缩了缩脖子,池鱼小声嘀咕:“其实我认真想了想,我也没必要一定得让人喜欢我啊。”

    有师父就够了!

    冷笑一声,沈故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想看沈弃淮后悔莫及捶胸顿地的样子?”

    眼睛一亮,池鱼连忙道:“这个还是想看的!”

    “那就别废话!”伸手将她拎起来,沈故渊自己坐了下去,然后将人放在自己膝盖上,面无表情地道:“看好了。”

    双手抚上琴弦,沈故渊将她方才弹的调子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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