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想着,他们都这么干了,我不能把我弟弟再留在那边了,可等到那边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弟弟不但死了还被扔在了草丛里。”
“他当时是受了伤没错,可也不至于会死啊,他们居然不给他敷草茎,我们那边就只剩下我跟我弟弟了,是他们太过份,竟然……所以我决定再也不回去了,这就是为什么西谷要烧旧聚居地山洞的时候,我那么积极想参与的原因。”
蒙图的一番话说完,一群人都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沙奕也是惊讶不小,纵然她已经对赛纳起了疑心,可这情况真的是有些复杂,本来也就只是旧聚居地山洞为自保而跟加罗他们玩的鬼而已,赛纳的横插一杠,这一潭水可就是彻底搅浑了,偏偏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就连最初算计人的两方,也无一例外地遭了赛纳的谋算。
想着,她便又开了口:“蒙图,旧聚居地山洞的人当时有没挑明来我们这里要怎么做?”
摇摇头,蒙图忿忿道:“这些只能问赛纳了,我当时一听说他们两方要算计这边就急了,匆匆忙忙就回旧聚居地山洞了,后面的情况,不管说没说,也只有赛纳知道了。”
心中有数,她也不再追着蒙图问,反过来问身边的男人:“西伊,昨天你说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你醒来的时候,赛纳有醒来吗?”
“我醒得早,一醒来我就出去了,这个我没留意,我只知道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们群体这边原来的几个人都醒了,那时候差不多已经午时了。”
将加罗给出的蓝紫色植物干叶递出来,沙奕轻语:“这是致使所有人昏睡的东西,按照加罗的说法,如果这东西放在火里烧了,它的气味可使人昏睡长达一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早就醒了,我反正是直到昨天晚上才醒来。”
“咦,这不是暮达草的茎叶吗?”一把揪过那紫蓝色植物的茎叶,西谷目露惊讶,“听说是生长在清潭那边很远的一个地方的特有的草,小时候我们在密林族群那边时见过好多次,那边捕猎的时候会用到。”
一边说着,西谷还不忘将手里的的暮达草茎叶递给那两个后加入的女人看:“你俩都是那边的,看下,是的吧?”
“对,是曼达草没错。”那两女人接了草叶看了看,赶忙附和西谷,“你跟西芒还有西伊,小时候没少被熏睡,那时候经常一熏就睡一天,不过闻久了效果就没那么强了。”
两个女人的话语一下解了西伊包括这边几人早醒的疑问,意外的收获倒是让沙奕有数不少,但也还是没忘记追问下去:“西谷,你醒来的时候,赛纳他们醒了吗?”
“这个……”西谷有些为难,“我还真没注意到,我只知道,基本剩下来的人都是近晚才醒过来,白天里喊都喊不醒。”
询问再次陷入僵局的时候,坐在最外围的玛萨却忽然扬了手:“昨天我是中午醒来的,我一醒来就去了洞外,然后就在洞外撞上了赛纳,他还怪我走路不小心。”
“赛纳他们来自哪里?”条件反射地问出一句,沙奕的心再次提起。
指了个与那暮达草生长方向相反的地方,西谷果断道:“他没去过密林,也没走出过清潭,呆得最多的就是旧聚居地山洞,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玛萨跟西谷的话,无疑是给最大的疑问打上了一个终结符,外加赛纳曾经在那个他们暂住的小山洞里跟她说过的那些,沙奕几乎一瞬间确定了,赛纳是肯定知道那些人计划用暮达草这事的!
不然,以他从未见识过暮达草的情况来看,他怎么都不可能只昏睡半天都不到,除非是提前知晓,并有做准备。
加罗所说的昏睡一整天也不可能有假。
她本身就是一个鲜明例子,就算其他人的体质强于她,但他们也大多下晚才醒,这事根本不用再去找其他论证了!
只是,她实在想不到,赛纳这么做的目的。
她知道他有野心,可他的野心需要用在他们身上吗?
于他来说,他们连最基本的同伴身份都算不得吗?
共同离的旧聚居地山洞,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到底要从他们这处谋算什么呢?
认真回想了下从第一次见赛纳,再至此时的种种,情况不少,变化也不少,但让她刹那心惊的便该属于某一点了……
——她差点给忘了,他对她,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若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他的目的会是……
怔仲片刻,沙奕猛地转了头看向身边的壮硕男人。
莫不是他真正针对的目标是西伊?
他想借加罗的手除掉西伊!
恐怕从最初开始,从他意外听得加罗跟旧聚居地山洞的密谋之后,他便起了这心思。
他昨夜跟西伊他们所说的内容完全是更早些的情况,而昨天而他意外听到的话语应该是属于她跟加罗谈论治土格眼睛的事,但这事上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怕他不但拿捏到了加罗软肋跟禁忌点,还早已定下了自己的另一个计划,那所谓的去放火大概便是抓了土格吧。
可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一步。
早上交易时出现的是西伊,赛纳根本从未露面,所以压根扯不上什么关系,最终,还是要西伊来给他背这个黑锅。
所以,加罗的最终报复目标,也只会是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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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加罗的报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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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奕没再说下去,其他人也没再搭话。
他们有没想到她所想的那曾,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必须得全面防着赛纳了。
整个下午,山洞里的气氛都显得沉闷无比,一如那下得连成一片的疾风暴雨,完全看不到停的迹象。
雨季末,洪水暴发前的最后一刻,同样是充满各种未知与无数险阻。
赛纳没有回来。
连同他本身所在的群体,还有另外两个由他带过来的小群体。
至于后加入他们那边的来自密林部族的那一男一女跟那小女孩,则不在其内。
相对于他们这边,则有更多人不知道赛纳的所作所为,而按照西伊的意思,他也是支持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对此,沙奕也是赞成的。
因为,一旦彻底捅破了这层脆弱的关系网,他们将要面临的可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争锋相对了。
如今这已经是个腹背结仇的时刻,他们不能也不可以再分裂出一个仇敌来。
宁可维持着表面的关系暗地里防着,也不能将赛纳逼入死角。
否则,赛纳要采取的措施可能就不是坐看争斗了,相反,他有大几率会落井下石。
这一场暴雨的猛烈之势一直持续到了下晚,直到整个天黑透,也是没有片刻消停的意思。
沙奕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吃了些烤肉便睡下了。
因着被抓的事,西伊倒也没再要求她尽量多吃,只在她躺下后,给她送来了些野果子,随后他便又与西谷一同收拾起东西来。
沙奕猜测着,有可能是离洪水逼近的危险不远了,下午的时候,她也曾听西谷说过,雨季也没多久了,为了应对出现突然状况,他们也只得时刻做些准备了。
想了下,沙奕觉得自己也得收拾下,以防万一,不管如何,打火机跟火柴都是首要的,她可以没衣服没浴缸没水果刀甚至于没有食物,但她一定要保证这些来自现代的取火工具的完好。
毕竟这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
再者,雨季里遇上洪水暴发可不妙,钻木取火压根别想指望,打火机跟火柴至少能保障基本生存,而一旦遇上危险情况,打火机也可以充当相当威力的保命武器。
不过,远古时期并没有塑料袋这样的东西,打火机倒还好,但火柴就不行了,一旦那么一打火柴全泡进水里,那就算是彻底废了,这里不是现代,火柴跟打火机都属于无价之宝,她损失不起。
到最后,她找着好些兽皮,只留了一只打火机,其余的则与火柴放在一起,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兽皮,拿聚乙烯绳子系紧,穿在浴缸上的粗铁丝上捆了好几圈,然后才塞进了浴缸一角,其次便是其他的一些东西,她逐一都过了一遍,然后统一折好拿些兽皮裹上。
等到收拾得七七八八,西伊也忙完了,她便随了他一起躺下休息了。
经过了前面的各种情况,再回到西伊的臂弯,沙奕觉得格外安心,即便是听着那震天的雷声跟落地惊人的大风暴雨,她都没觉得有丝毫的心怯,相反却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
沙奕是被西伊叫醒的。
等到睁开眼,她才发现,整个山洞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纵然天色还未全亮,但因着山洞内火把的竖起,视觉上却是没有任何阻力。
沙奕很快发现众人都走在了水中,不知什么时候,洞里竟然已经灌了许多水,原先低于他们睡觉地方许多的烧煮小山洞已经完全被淹,水高已达了西伊的膝盖,她这运气还算好,浴缸的缘故,她所睡的处没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要她还这么睡下去的话,估摸着淹了也是迟早的事。
山洞洞口处的巨石早已被人推了开去,外面的水仍是在源源不断灌进来,洞内各人都是站在水中将前一宿用兽皮装好的食物用粗藤往木筏上绑。
沙奕也赶紧爬了起来,但西伊很快塞来两个野果,督促道:“先吃点,不然待会没有力气。”
她没多说,按着他的意思飞快将那两个野果啃了,回过头来时,他却是将两把水果刀递了给她:“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收好这个,一会你跟我还有玛瑞一起呆在一个木筏上。”
“其他人怎么安排?”她问。
“赛纳没回来,少了十来个人,五个木筏人都分配好了,其他筏子上人比我们多,但我们的筏子上分派到了不少食物,还有一个这个。”指了指她的浴缸,西伊将骨刀塞进腰间的藤兜里,又将弓箭斜跨好,将那十数根黑色箭支丢给她,“你带上箭支,一会还有火把,我要赶紧把我们需要带的东西绑到木筏上。”
西伊没再顾上与她多说,转了身将浴缸搬上早已随水浮起的木筏上。
沙奕也没敢再道教他,只帮他接了一头粗藤,看着他快速捆绑东西。
山洞外跟山洞内差不离,好几个人也都是匆匆忙忙将东西往木筏上捆,但洞外的积水明显深很多,几乎都已经到了那些大个子男人的大腿,而洞内,水势也随着那源源不断灌进来的水量迅速增高,若不是因着山洞洞口有一处凸起像是门槛的高石堵着,没准这水深可能不会比洞外的浅。
唯一让她有所放松的便是前一宿的狂风暴雨小了些许,雨帘密度低了,可视范围也就广了些,其次雷电有所停歇,这两点怎么都是对他们的撤离有好处的。
西伊很快处理好了所有需要捆绑的东西,然后便将那木筏推了出去,沙奕不敢多停留,也是立刻跟了去。
只是,那水只到了他们大腿,却将近漫至她腰腹,抱着一堆箭支,又是举着火把,几步脚下不稳,沙奕差点摔了去,幸而西伊眼疾手快接了她一把,将她直接托上了木筏,她才不至于摔进水底去。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其他众人也是推了木筏跟着出来了。
按照前一宿商定的计划,方向上该是从此前来之处的河流上漂流向草场处,因着这一处有个石崖,虽然高度有限,但直接从石崖下去还是不可能的,所以众人得从一开始的大河边绕过去。
其次,若是不能趁着这会子水势还未完全上涨的情况下逆流而上的话,等到水位涨到一定程度时,只怕会加重逃离的负担,更甚者,水的阻力过大的话,他们就没法子带好一切所需全身而退了。
当下也没有人再多说,只各自上了分配的木筏,每个筏子上由两个男人负责撑行,另外由着一到两个人负责看管好筏子上绑着的食物。
一行众人就这样顶着大雨往大河边划去。
因为西伊熟悉路,所以她们的木筏排在了队伍第一个,但是西伊并没有完全将木筏撑进大河中央,相反,则是带着众人经由河岸上漂移过去的,也不知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为了方便撑杆着地以便提高速度。
沙奕坐在木筏上,近距离看着那灰蒙蒙泛着暗色的水光,心下忐忑。
无数次想象过洪水爆发的情况,却是没一个与眼下的情况相同,光是看着她就胆战心惊,也不知没有筏子的时候,他们是凭借着怎样的胆子游过去的。
雨势仍是不小,而那水势也仍处在上涨中,大河溃堤,整个沿岸的矮树丛早已淹没在了水里,位处河岸的关系,一路过来巨树也并不是很多,除了些许挂着的粗藤还能辨识些方向以外,其余大范围则尽皆是一片灰茫,除了雨点击打水面带起的巨大响声,几乎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天色仍是微亮,暴雨天气,光度十分不明显,就连着她手上拿着的作为指引作用的掺树脂火把也都是经不住了暴雨袭击,直接给灭了。
她拿了打火机想再点,却是怎么都点不着了。
西伊自木筏的顶头望过来,直接示意她将那火把丢到一边去,她便也没再坚持,裹了兽皮紧靠着浴缸坐着。
一边的玛瑞却是兴奋起来,撑着木筏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似是见到木筏这样蠢笨的大东西竟然能如此方便快速而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也是,他们自从将木筏制造促回来后,除了用来睡觉跟抬食物,根本没来得及到河水里试过,也难怪玛瑞要惊讶连连惊喜连连了。
说起来倒是都怪了加罗跟旧聚居地山洞的那些人了。
加罗的逃离自是不成问题的,但旧聚居地山洞的人恐怕就不那么走运了,赶走了她们,木筏他们自然是沾不上光的,那可是新聚居地山洞时的产物,加罗那性子也是不可能便宜他们分毫的,甚至于,他连抓到的那两个女人能不能还回去都是个大问题。
祸不单行的是,西谷昨天还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东西,洪水又好死不死地赶了个隔天黎明时,只怕他们也只能干着急了,之后便只剩下那处高坡那一个选择了。
正想着,整个水面却突兀地震了震,连带着那本来只是溅起大水花的水面都掀起了波涛,沙奕惊了下,条件反射地抓了把浴缸,转而望向木筏前方。
玛瑞也没比她好,她一眼瞅过去的时候,他差点从木筏上栽下去,好在他很快借着木篙站稳了身子。
西伊倒是没什么事,他半曲着腿站着,仍一片淡定地撑着木篙,整个人的平衡性似是比玛瑞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朝她看了眼,虽未说话,但她看到了他面上对她的担忧。
沙奕微微挤了个笑容出来。
即便是害怕,她也不能让他紧张到把整颗心都放到她身上来。
不过这个笑容并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因为就在她笑完的下一秒,水面再次激起了一阵大波涛,这一次,玛瑞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直接从筏子一边栽了下去。
也就是这掉落瞬间,整个筏子差点就因着重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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