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方才我不过只是随口逗一逗你罢了,你还当真以为我舍得让主子送你出宫去啊,你这么可爱,做事又勤快,还是留在主子宫里伺候着比较合适!”
见我如此一说。紫鸢当即一副傻愣了的模样,不过很快她便又反应了过来,一边哭还一边笑。
“周凝姐姐,你忒坏了点,方才真的吓坏奴婢了!”
与紫鸢闹了这么一出,我心里倒也开心的紧,只是当我往小厨房里走时,脑中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如今周小怜的皇后凤印已然落入了太后的手中,那凤印可是执掌后宫的证明,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这凤印放在太后那里,到底是不大妥当的。
许是我对太后如此忌惮,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柳姨娘曾与我说起过,太后便是她的仇人!
其实想来,身为后宫的女子,能有哪一个从进宫到身死都能保持自己的本心的,我不会,慕容青凤也有了变化,周小怜嘛……
想起周小怜,我便忍不住了冷笑了起来。
周小怜从进宫那日起便没有自己的本心,到如今她已然是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了。
晚间,我在清云宫的门前遇着了小全子,因着兰嫔之前小产了,慕容青凤怕她见生人,便一直未曾去见她,加上慕容青凤那如今又生下了四皇子,更怕自己去了碧玉轩会给兰嫔心中添堵,自然更没有去过碧玉轩,时辰一久,两人便好似生疏了不少。
这会儿我看见小全子了,便与他问了几句。
“小全子公公这是要去何处?”
瞧我这般问,小全子笑道:“周凝娘明知故问了,奴才自然是来找您的!王爷给姑娘来信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喜,小全子将信交给我时,我四周瞧了瞧方是将信件塞入了袖中。
“今儿又劳烦公公了,赶明儿我多与王爷说说,让王爷好生奖赏你才是!”
见我这般说,小全子当即开心道:“只要周凝姑娘平日里在王爷面前多说说奴才的好话,奴才便心满意足了!”
小全子如此说,我心中好笑,这个小太监当真好糊弄的很呢,不要赏赐却只要我在宇文漓跟前多说他的好话。
“对了公公。这些日子兰主子可好?我们家主子倒也时常挂念她,却不知她有没有从小产之事中走出来?”
想起兰嫔一事,我自然问了起来。
闻言,小全子则微微笑了笑。
“姑娘放心,兰主子因着小产后,皇上待她倒也一直不错,主子心中也明白事理,未曾与皇上胡搅蛮缠,如今正当宠着呢!”
听到这些话,我方是笑着点了点头,当宠便好,如此我也好与慕容青凤说了,到时候要扳倒皇后,再多加几个得宠的妃子给慕容青凤一些助力,就不怕周小怜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想到这些,我心中冷然,周小怜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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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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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毓寿宫内一片冷清,虽然毓寿宫的门禁已解,可是宇文晋却再未踏入毓寿宫半步。
周小怜这会儿方喝完药,又伸手拿了一颗蜜饯放入了口中。
不过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当即又睡了下去。
只是这一觉,她睡的一点儿也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先皇后周凝,也就是她的姐姐来找她复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周凝突然就慌了神。
“不,你不是我姐姐,你只是云妃身边的宫女!”
“周凝……周凝……”
周小怜陡然睁开了眼睛,双眸里全然都是恐惧与绝望。一旁的佩棋立马倒了一杯水拿了过来。
“主子,您是做噩梦了吗,喝杯水压压惊吧!”
转过头来,周小怜看着佩棋,不知为何,面前的佩棋突然却变成了先皇后周凝的模样!
她伸手一把将佩棋手中的杯子给打碎了,随后伸手抓着佩棋的胳膊道:“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父亲和大哥,是我对不起周府,可是我真的爱皇上,我想要做他的皇后,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佩棋看到自家主子已然有些疯癫的模样,她有些慌了。心中只当是周小怜这些日子受到了一连串的打击,所以精神上已经快受不住了。
不过她到底对周小怜是忠心的,当即便担忧道:“主子,奴婢是佩棋啊,不是您的姐姐,更不是先皇后!”
听到这话,周小怜面色一顿,她抬眼看着佩棋,转而便又疯笑了起来。
“佩棋?不,你是周凝,你是云妃身边的周凝是不是?是不是我姐姐让你来找我报仇的,是不是她?”
看到周小怜这般模样,佩棋当真是慌了。
“主子,您快醒醒,快醒醒吧,奴婢不是周凝啊,奴婢是佩棋,你的贴身宫女佩棋呀!”
可是任是佩棋怎么说,周小怜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如此,佩棋也慌了,当即便跑出屋子看见一个宫女便喊道:“快去请太医!”
眼瞧着宫女急急离开,佩棋回到屋里的时候,周小怜摔了好些东西,大约两刻过后她的情绪方才安静了下来。
这会儿。周小怜的面上全都是泪痕,她抬眼看了看一屋子的狼藉,再抬眼看了看佩棋。
“佩棋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佩棋一脸的担忧之色,“主子。你方才做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听到佩棋这般说,周小怜当即愣了愣,“难道本宫方才不是做梦?”
周小怜说完这话,又扭头看了周遭的环境,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好像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对了,前阵子我让你派人去桥阳乡查周凝身份的人可回来了?”
听到周小怜这么说,佩棋瞧见周小怜恢复了正常,方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还没有,不过想来也快了,主子不必着急!”
这会儿佩棋与周小怜说着话,李津已然到了。
周小怜瞧见李津倒也不诧异,孙太医已经去了,太医院里她本是最相信的人也只有齐远了,可是齐远这阵子大多都往慈宁宫跑,每每派佩棋去请齐远也总是碰不上。
李津给周小怜把了一会儿脉,随后微微皱了皱眉,他抬眼看着周小怜道:“皇后娘娘近日可还依旧多思多虑?”
闻言。周小怜面色一怔,随后淡淡道:“难不成本宫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听到周小怜这么说,李津便继续开口道:“以往娘娘多思多虑,的确会引起积思成疾之症,那时候吃些药倒也有些效果。可伴随着时日推长,娘娘的身子早已经今日不同往日了,娘娘自己应当也能感觉的到,如今的精神越发的不济了,还请娘娘一定要宽心。否则即便是微臣给您开再多的药,也无法治好您的病。”
李津说的这一番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李津心中却明白,周小怜的精神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自然是曼陀罗花毒起了作用。
随后他又给周小怜开了一些方子。李津走后,周小怜自然又让佩棋拿了药方去找齐远查看,齐远依旧回复的是“无毒”。
晚间去桥阳乡打听周凝身份的奴才也回来了,只见周小怜的屋中正跪着一名太监,而这太监一身的风尘仆仆,看样子是一回宫,便直接来了毓寿宫。
“主子,奴才去了桥阳乡正好找到了周凝的堂姐周蕙儿,那周蕙儿一听到奴才是宫里来的,不停地问着奴才有关周凝姑娘的事情。听她的口气,应当与周凝姑娘的关系很亲密,而且还很关心周凝。”
听到这话,周小怜心中有些失望,毕竟她会派人去桥阳乡查周凝的身份。正是因为宁嫔死的时候,她发觉周凝的表现不太正常,换成别的宫的宫女,顶多也只是求求情,压根不敢那般冲撞于她!
只是周凝便是桥阳乡来的一个乡下丫头。并没有其它特殊的身份。
这样的结果,周小怜虽然失望,到底还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只要她与先皇后没有关系便好!
“你下去吧,让你去查周凝身份的事情。你切要保密!”
周小怜如此说着,那太监方是点头笃定道:“主子放心,奴才即便是死也不会说的。”
这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心中一直都算着时间,今儿是宁嫔的六七,按理这样的日子在民间是要做一场法事的,可是在宫里,除了丧事,后面便再也不会给她做其它的法事了。
想到这里,我暗自拿些了一些纸钱便走出了清云宫。寻着稍稍偏僻的地方,便开始烧起了纸钱。
火光燃起,我的眼泪也开始不断的往下掉。
“绮兰,今日是你六七,我没办法去你的坟上亲自给你烧些纸钱,只能将就着在这个地方了,你放心,这些日子我已经在计划着对付周小怜了,想来不久之后她必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的仇我也快给你报了!”
烧完这些纸钱,我又将纸灰处理了干净,随后便往清云宫返去。
然而,我方要回头,突然天空之中响起了惊雷,一时间电光闪起,天空中毫无征兆地便开始下起了大雨来。
瞧见这般情形,我匆忙着便往清云宫赶去,我这厢急急跑着,那厢宇文晋的轿辇竟也往清云宫所在的方向行来,我倒是忘记了,今日十八,以往每个月的十八宇文晋都会去倚楼轩歇一宿的,没想到宁嫔去了,他倒是来了清云宫。
“大胆,何人夜间在宫中肆意乱跑,差点冲撞了皇上的轿辇!”
这声音我倒也熟悉,可不是王顺喜的徒弟,小和子的声音。
听到这话,我冒着雨当即跪了下来。
“奴婢周凝,叩见皇上!”
一听到了我的声音,宇文晋当即掀开了帘子,王顺喜这厢瞧见了我,方是开口道:“哎呦,竟然是周凝姑娘,你们几个快些给周凝姑娘打把伞去!”
王顺喜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将自个儿手上的雨伞拿给了我。
便听宇文晋开口道:“这么晚了,你不在屋里休息,如何在外面乱跑,这会儿还下着大雨!”
听到这话,我当即便解释了起来,“回皇上的话,奴婢心中一直记挂着宁主子,奴婢虽然不是伺候宁主子的,可是宁主子在世时一直都待奴婢不薄,奴婢记得今日是她的六七,在奴婢的家乡六七是要给死去的人做一场法事,烧些纸钱的,所以奴婢方才大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烧了些纸钱给宁主子!”
瞧我说了这些话,宇文晋的面色竟也闪出一丝哀意,不过很快他便又冷下了脸来。
“那你可知在宫中偷烧纸钱是要被杀头的?”
听到这话,我当即便又跪了下来。
“奴婢知道,可是奴婢尚且又知宁主子是个心善的主子,若是不给她烧些纸钱,奴婢的良心上过不去!”
瞧我这般说,宇文晋倒是微微点了点头,“那你如何不在清云宫里寻个僻静的地方,若是被你家主子发现了,应当也不会怪你的!”
闻言,我方又解释了起来。
“回皇上,清云宫中四皇子还小,奴婢又一直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奴婢担心奴婢的纸钱一烧会对四皇子不利,自然不会在清云宫中烧纸钱。”
见我说了这番话,宇文晋方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这丫头也不是全然不懂规矩,罢了,你烧纸钱的事情,朕便不追究你了,这会儿雨大,快些随朕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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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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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慕容青凤已经睡下了,我跟着宇文晋一路来到了她的屋前,外屋里澜秋在守夜,一听到动静,澜秋便起来了。
澜秋也未曾料到,这么晚,而且外面还下那么大的雨,宇文晋竟然来了清云宫。当即一脸的惊讶正要行礼,宇文晋却摆了摆手,小声道:“你家主子已经歇下了?”
闻言,澜秋便道,“回皇上,主子刚歇下,这会儿应当还未睡熟呢。”
见澜秋这般说,宇文晋轻轻点了点头,这会儿方是从屋子里传来了慕容青凤的声音。
“澜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如何外面会有动静?”
澜秋一听到慕容青凤的声音当即便笑了起来,还未说话,宇文晋倒是开口了。
“爱妃,是朕!”
听到这话,屋子里,慕容青凤当即便愣了愣,很快她匆匆忙忙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会儿身上披着衣裳有些衣衫不整,幸而也没有其他的奴才在场。
“皇上怎么这么晚来了清云宫,也不提前让王公公过来通知一下臣妾。”
慕容青凤见到宇文晋来清云宫自然是高兴的,只见宇文晋淡淡地笑了笑。
“早前打算在乾元殿歇的,后来想起了爱妃与四皇子来,方才临时来了清云宫,朕可是打扰到爱妃歇息了?”
闻言,慕容青凤笑着摇了摇头。
“皇上能来清云宫,即便是半夜,也不会打扰到臣妾的!”
说罢,慕容青凤瞧了瞧跟着宇文晋一同进来的我笑道:“周凝,今儿你和澜秋一同在外面守夜吧。”
听到这话,我微微点了点头。
“是,主子!”
在这之后,宇文晋便进了屋里同慕容青凤一起歇下来。
次日天还未亮,宇文晋便已经起身,门一打开,我和澜秋便上前去伺候了起来。
宇文晋看了看我们二人,随后说道:“澜秋伺候朕洗漱,周凝你便伺候朕更衣吧!至于你们家主子。她还未醒,你们也别打扰到她!”
闻言,我和澜秋各自福了福身子,“是。皇上。”
这会儿澜秋便出去安排底下的宫人准备起了洗漱的用具,而我则给宇文晋更起了衣裳,其实我待在慕容青凤这么久,大多时候宇文晋的衣服都是慕容青凤更的,今儿也是宇文晋起早了,慕容青凤方才没有察觉。
我靠近宇文晋,心里却异常的紧张,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今日点名让我帮他更衣,心思好似并不纯净。
幸而如今的气候已经越来越暖了,宇文晋穿的衣服也少,我帮他将两边的袖子套上,转而站到他的跟前帮他扣起了扣子。
这会儿我与他离的很近,耳边都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然而我的扣子还未曾扣完。他却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当即我的身子赫然一抖,用力将手腕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皇上息怒,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我低着头,心里却对宇文晋产了浓烈的厌恶之感。只是面上,我却不能表露出来。
瞧我如此紧张,宇文晋方是淡淡地笑了起来。
“谁说你做错了事情?朕不过觉得你方才给朕扣扣子的手法很特别,朕犹记得朕的先皇后。也是按照你那样的手法来扣的,别人都是右手扣扣子,只有朕的先皇后才会用左手扣,而你恰巧也是如此!”
陡然听到宇文晋这般说。我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我竟未曾料到,宇文晋连那般小的细节都还记得,便是我自己都未曾注意过。
“过来!”
宇文晋说了这两个字,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却听宇文晋道:“朕的衣裳还未穿好,你难不成让朕这般模样就去上朝了?”
听到这话,我方才明白了宇文晋的意思,我低着头,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宇文晋的跟前帮他更起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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