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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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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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生气,特意让我来安慰大太太,切莫被这些怀着龌龊心思的下作东西气坏了身子。只是也叮嘱大太太,不能一味心善宽厚待下,这手底下的东西万一有不识好歹的如这个一般,岂不是打了大太太的脸面。若是被外头那些不明事理的糊涂人听去了,岂不是以为是大太太的罪过?太太实在是为您感到委屈,只求您放宽了心。”

    这一席指桑骂槐的话说得刘夫人气得眼前发昏,却又不得不忍住怒气道:“那不要命的小贱蹄子,趁我不在竟然做出这样的勾当,陈丫头不必顾惜,只管处置了了事。”

    陈氏却是似笑非笑地道:“大太太说这话可是折煞侄媳妇了,这可是大太太的人,侄儿媳妇再怎么无理,也不敢僭越,这事交给我要是再查出什么不该查出来的……哎呦,大太太您瞧我这张嘴,可真真的该打,竟胡言乱语了起来。这人我是给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了,大太太想罚便罚,想恕就恕,都是大太太屋里的事情,太太只是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已。”

    刘夫人气得牙根痒痒,面上却只能陪着笑道:“这是自然。”

    直到送走了陈氏,刘夫人才带着火气问林雅萱:“你说二房那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雅萱踌躇着道:“我倒是说不好这到底是二嫂的意思,还是二婶的意思。原本还打算过去求个情儿,说声下人不懂事就算完了,却没想她竟然这么大张旗鼓地把红纹送了回来,还说了这样一番话,看起来这事儿是没那么好了了。”

    陈氏从刘夫人那里出来,一边往回走,一边悠悠地问柳香:“这三丫头巴巴地让秋菊给我递这样的话来,看来她是真的恨极了大房这一家人家。只是你说这是为什么?难不成那天三丫头摔倒,真的是四丫头干的?”

    柳香道:“三姑娘不是说这是太太的意思吗?”

    陈氏冷笑一声:“太太的意思是当面跟我说的,我比她明白。太太是不打算这么斩尽杀绝的,当着我的面说这个事的时候,明明是要宽恕了他们娘俩的。”

    柳香道:“可秋菊不是说了,是三姑娘后来又与太太说起此事,说服了太太。”

    陈氏睨了她一眼:“你这么以为。”

    柳香看着陈氏的脸色笑了笑道:“柳香没什么见识,只是看来奶奶似乎并不这么以为。”

    陈氏听着这丫头讨巧的话,也是笑了一声道:“不过是去楼知府家里给楼老太太祝寿的事情不打算叫大太太了而已,这种事情原本就该是太太和我去的,她一个孀居的寡妇,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往日里这种事情叫着她是抬举她罢了。这次不让她去,明面上是因着红纹偷宝莱阁贵器的事,像是个警示,可在我看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另一件事。”

    柳香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奶奶是说三姑娘的婚事?”

    陈氏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倒还不算笨。”

    杭州知府家的楼老太太六十大寿,林芷萱因为身上没好利落,王夫人也不忍心累着她,便留她在家里,只让陈氏陪着去了楼府,除她之外,再未叫一人,连丫鬟都只让紫鸢跟了去,柳香都不曾让跟着。西院的刘夫人听说了这事儿,房里便马上让人出来请了大夫,说是病了。

    林芷萱听说了却只是冷笑,也不知道她来得这么是时候的病到底是真是假。林芷萱只管在王夫人房里继续绣她的手帕,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正在给她理丝线的秋菊聊着她的伤势,秋菊说她从小身强体健的,抗摔打,已经好了,冬梅更是无碍,手上的伤已经结了痂。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夏兰与绿鹂说笑着进来,林芷萱便将手里的帕子放下,笑着道:“看样子夏兰的绣活是做完了。”

 第三十七章 赚钱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夏兰与绿鹂说笑着进来,林芷萱便将手里的绣活放下,笑着道:“看样子夏兰的绣活做完了。(全本小说网,HTTPS://。)”

    绿鹂笑着道:“是呢,我刚把夏兰做的针线送回去给了娘,娘看了十分的欢喜,说是比她绣得好,赶着去交了绣活,只是那绣坊的师傅也都是眼明心细的,也是看出了不都是出自娘的手笔。原本这样冒名顶替的,锦绣坊也是不许的,娘再三解释是病了,又因为夏兰的绣工的确很好,锦绣坊也知道娘素日的为人,便宽恕这一回了,只说没有下次。”

    林芷萱道:“这样就好,也是皆大欢喜。”

    绿鹂满脸喜气道:“是呀,这也多亏了姑娘。”

    林芷萱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最怕你们这般奉承我。”

    绿鹂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可不是奉承姑娘,我娘说了,那绣坊的师傅还特意拿出姑娘与我和娘三人绣的那锦帕看了半晌道:’这块帕子绣得倒是有意思,这半边规矩工整,像是秦妈妈绣的,这半边细看针法错乱稚嫩,像是个不懂针线的门外汉,可是再远看却有几分似真似幻的意境在里头,这花竟像是活了,十分的传神,很有意思。’

    他还问娘这是谁绣的,是个什么样的绣法,他很想学学呢,可见姑娘的针线多厉害。”

    林芷萱却是笑着道:“我可算是知道你是怎么在我娘身边做到这领头的大丫鬟的了,连针线都不会,就巧了你这一张嘴。”

    绿鹂在一旁掩嘴笑着,林芷萱却道:“夏兰忙了这几日,可不能白忙,这不分昼夜熬灯熬油的,还不赶紧趁着娘不在,让绿鹂摆一桌子宴席,好好请请你这大功臣。”

    绿鹂笑着道:“夏兰自然是要请的,只是姑娘无论如何赏绿鹂个面子,也来喝一杯。”

    林芷萱却道:“我倒是十分想去,只是有我在那里,你们定然只顾着我,十分的拘束,不如我和秋菊就在这里面,你们捡了好酒好菜给我送过来,外头齁冷的,我才不与你们受那冻。”

    绿鹂劝了两次无果,况且林芷萱的话也是句句在理,绿鹂便不好强求,只得按着林芷萱的意思,他们几个拉了冬梅出去闹了。

    林芷萱见他们走了,才对秋菊说:“秋菊,你去把顾妈妈找来,我有点事问她。”

    秋菊应着急忙去了,不多时顾妈妈便过来了,一面给林芷萱行了礼。

    林芷萱急忙上前去扶,一边道:“妈妈这是做什么,这又不逢年过节,我又不做寿的,你行这么大的礼?”

    顾妈妈却道:“老奴和秋菊能有今天多亏了姑娘,老奴自从去了姑娘房里,还一直没正经见过姑娘向姑娘谢恩呢。”

    林芷萱听她这么说便也没有拦她,受了她的礼这才让秋菊扶了起来。林芷萱与她寒暄了两句才问道:“我屋里可还好?”

    顾妈妈不知林芷萱问什么,便也只笼统地答着:“都好。”

    林芷萱这才淡淡笑了笑:“春桃可好?赵妈妈可好?”

    顾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四下瞅了瞅人才道:“那赵婆子被打了一顿赶出去之后,也是要死要活地闹了一阵,可是也没人理她,她哭着喊着要见春桃,可春桃那几日却病了,也一直没出去相见,后来那赵婆子把春桃骂得很难听,府里府外闹得风言风语的,还是二奶奶撂了狠话压了下来,打发那赵婆子去了她儿子管的乡下的庄子里去了。春桃病了几天,但现如今也是大好了,只是整日里恹恹的,躲在屋里不太出来见人。”

    林芷萱点点头,并未置一词,又问她:“顾妈妈可知道外面的锦绣坊?”

    顾妈妈一听到是笑了:“自然,我亲家刘婆子就是在那里接的绣活。”

    林芷萱道:“是吗?那妈妈可知道这绣活到底该如何接?”

    顾妈妈这倒是诧异:“这我倒不太清楚,只是姑娘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也是要去接绣活?”

    林芷萱笑着瞥了一眼秋菊,对顾妈妈道:“你问问秋菊,她是管我屋里银匣子的人,我这个堂堂嫡小姐,穷得都不如她了。”

    顾妈妈道:“姑娘您是嫡亲的小姐,您想要银子,还不是和太太说一声的事儿。”

    林芷萱却不以为然道:“妈妈这话就差了,咱们自己屋里的事情,总劳烦娘是个什么意思,况且我若是跟娘要银子,少不得要交代这银子是做什么,何其麻烦。妈妈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求人不如求己’?”

    秋菊见林芷萱言语中似带不喜,十分的替顾妈妈担心,秋菊是知道现今的三姑娘早已经不是往日的三姑娘了,她的决定最不喜下人置喙和质疑,交代了什么就赶紧去做是最好的。

    但是顾妈妈并未和林芷萱相处过,还只当是以前的小姑娘,故而多说了两句,秋菊急忙给顾妈妈使眼色,顾妈妈见了秋菊的神色也是心中一紧,急忙道:“是老奴多嘴了,老奴即刻去给姑娘打听。”

    林芷萱自然也看见了秋菊给顾妈妈使眼色的样子,先是诧异,继而也是感慨秋菊机敏,自己一喜一怒她都尽心体察,林芷萱也是知道现如今不是在侯府,而是在林府,家里的丫鬟婆子一时还不了解她的性子,说话做事不合心意也是有的,都要慢慢的教说,急不来。

    林芷萱便又更放缓了脸色,多嘱咐了一句道:“不能以我的名义去打听,便说是替屋里的小丫头问的。”

    顾妈妈急忙道:“这我省得,这我省得,自然不敢说是姑娘。”

    林芷萱这才点了点头道:“妈妈且去吧。”

    顾妈妈应着退了出来,秋菊恨不得上前去跟顾妈妈多交代两句,姑娘让她去打听,便是即刻马上,一会儿就要过来回话的,不是让她成两三日的去问,再等林芷萱找她来问她。可是现如今林芷萱身边又没有人,她也不敢自专,只盼着顾妈妈机灵点。

    林芷萱却不知她的这些心思,只是继续低下头绣着帕子,绣了这么多天,只差几针了,一边随口问道:“怎么咱们屋里就只有夏兰一个会针线?你们怎么都不会?”

 第三十八章 心事

    秋菊笑着道:“倒不是不会,只是不精,咱们屋里的丫头都不在这上头用心罢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哦?”林芷萱疑问地应了一声。

    秋菊继续道:“姑娘是嫡出的小姐,咱们屋里从来都不缺银子,姑娘以前又不讲究这个,外头来的衣裳鞋袜,太太打点的都很齐全,也用不上我们动手,所以当年我们还是小丫头的时候,顾妈妈也不让我们多做针线,只教着奉茶侍候姑娘。咱们屋里丫头的月例银子又多,不比二姑娘房里贫寒,主子丫鬟都要靠做点针线卖钱补贴家用,所以我们学是都学过,会也都会,只是不精,拿不出手来,她们做得多了,针线活自然好些。”

    林芷萱一听抬头道:“你说二姐姐自己也做针线?”

    秋菊道:“是,二姑娘的针线极好,我听顾妈妈说,二姑娘的针线也都是托刘婆子一起往锦绣坊送的,不过都是说成自己屋里的丫鬟绣的。”

    林芷萱叹了一声道:“也是可怜她。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如何了。”

    秋菊急忙道:“要不我去跟顾妈妈说一声,让她一起打听着。”实则还是放心不下顾妈妈,要去叮嘱两句。

    林芷萱道:“也好,你去吧夏兰叫来跟我说说话,今天太太奶奶都不在家,别让她们忘了形,在外头把夏兰灌得太多了。”

    秋菊应着去了。

    不多时夏兰果然进来,还带着食盒给林芷萱拿了菜来,自然不是她们外面吃的,而是让小厨房单做的,这才刚做好,还是热的。

    夏兰已经被她们灌了一轮儿酒,正有点上头,多亏了林芷萱叫她进来,否则还不知道要被她们灌成什么样子。

    夏兰来给林芷萱摆好了菜,林芷萱挑着喜欢的吃了两口便放下,总归是没有食欲。夏兰劝着再吃两口,林芷萱却抬起头来问她:“夏兰,你以前与春桃如何?”

    夏兰喝了酒,有些木讷,忽然被林芷萱这样一问,也是不知何意,只得照实答道:“以前,春桃是咱们屋里领头的大丫鬟,房里的事情自然是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芷萱平静地看着她,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那以后呢?”

    夏兰更是不知何意,她隐约觉得林芷萱在问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或许会影响她的一生,可是她心里慌得很,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怎么也想不清楚林芷萱到底在问什么:“我……我……我不知道……我……”

    看得出夏兰的慌张无措,林芷萱倒是和缓了脸色,对她伸出了手,夏兰急忙上前给拉着,林芷萱拉她在自己旁边坐下,眸子认真地坚定地看着她:“从今往后,我是咱们屋里的主子,你只能听我的,记住了吗?”

    夏兰听着林芷萱的话,心中大骇,急忙退了两步跪在了林芷萱脚边:“夏兰自然都听姑娘的,只听姑娘的。”

    林芷萱却伸手拉了她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知道你苦,家里头上有爹娘,下有弟妹,把你卖到这里不算,还成日地来算计你的银子。你呢,又恨又气,可是待要不管他们,又狠不下这个心来。”

    夏兰听着林芷萱的话语,竟然像从她自己肺腑里掏出来的一般贴切,又因为多喝了酒的缘故,忍不住红了眼圈,落下泪来,这么多年的委屈也算是有人能懂了。

    林芷萱看她形容着实可怜,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丫头,偏摊上这样的父母也是无奈,林芷萱看着心疼,便也拉了她过来让她伏在自己肩膀上哭一会,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我也知道你委屈,缺极了银子,所以往日里才会不得已跟着春桃。”

    夏兰也似晃过神来意识到眼前抱着自己的是谁,急忙起了身,林芷萱也不阻挠,便放开了她,取了帕子给她拭泪:“好了,哭一阵就够了,一会儿还要出去与他们喝酒,要是哭红了眼,她们还以为我在里面打你了呢。”

    林芷萱笑着打趣,夏兰也是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一哭也似是去了几分酒劲儿,清醒了不少,十分认真的对林芷萱道:“夏兰以后就跟着姑娘,姑娘说东,夏兰绝不往西。”

    林芷萱听她表了忠心,却也是淡然笑着道:“你放心,你家里的事情,我会妥善安排。”

    “多谢姑娘。”虽然夏兰也不知道林芷萱会如何安置她的家人,但是隐隐中总觉得,跟着这样的林芷萱,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林芷萱微笑着道:“用冷水敷敷眼再出去吧,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只是你也劝着点,别因为太太奶奶都不在家就太忘了形。”

    夏兰应着是,要给林芷萱收拾了碗筷出去,林芷萱拦着道:“秋菊也还没吃,让她一会儿吃了自己收拾,你且去吧。”

    夏兰应着是,便出了门,打了帘子正遇上秋菊,也不知道是刚回来,还是在门口站了多久了:“秋菊回来了,姑娘那里正没人伺候,你赶紧去吧。”

    秋菊也是对夏兰一笑道:“好,绿鹂姐姐他们也正在等着姐姐,姐姐快去吧。”

    夏兰应了一声,便去了。

    林芷萱见秋菊回来笑着招呼她:“快过来,给你留着饭,还是热的。”

    秋菊笑着急忙上前去,看了看饭食道:“姑娘是特意等着秋菊?”

    林芷萱道:“我吃过了。”

    秋菊道:“这哪里是吃过了,您瞧瞧这菜您动过筷子吗?就喝了一口汤。”

    林芷萱道:“这几日乏得很,看见饭食就恶心,吃不下。”

    秋菊担忧道:“吃不下也得吃啊,姑娘您再这样睡不好吃不下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赶紧的,秋菊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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