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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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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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独自游历行医一段时间,作为磨练。他性子文静,但是历来做事沉稳有主见,两人甚是放心,这两年路遥手把手的指导接诊,加上去年江陵地动和这一次普济医会的历练,路遥也觉得是时候放他独立行医了,变点头答允。而殷殊行不想回山却是为了贪玩贪吃而已。路遥倒是不反对孩子四处走走增长见识,莫要守在武当一隅困乏了眼界,于是也不反对。但是殷梨亭心疼女儿年纪太小。不过这回有俞莲舟带着,又有梅寒兮照顾,自是出不了什么岔子,于是便听了路遥的,任小丫头自己高兴撒欢去了。

   路遥和殷梨亭走江阴路向西,一路并不着急,一边赏景,一边尽本分的各自或行医治病或仗剑行侠,里外不耽误。

   约莫半月,两人这日清早到了武昌城内。按照老规矩在望江楼内用过早饭后,路遥便想起武昌城内那位眼睛不好的孙婆婆。当初路遥治愈她的眼疾之后也让附近普济医会相熟的大夫每年去替她复诊探望一下。然则一晃十年多过去,她未尝得空再去看看。今日路过武昌,正巧不赶时间,便想要去亲自探望。路遥一说,殷梨亭不由自主想起十多年前旧事,自是点头同意。两人牵了马往城郊湖畔的村落而去。这么多年,一路景致倒是未变,便连进了村落之后,见到殷梨亭而红了脸的姑娘们虽然换了一拨人,但依旧数目不少。路遥敲开孙婆婆家的门,她家媳妇开门一打眼即便认出了路遥,兴奋的让两人进了屋。

   孙婆婆如今已六十多了,倒还不糊涂,听得是路遥来了,满是皱纹的脸笑得高兴至极,连连拉了路遥的手,“这都十年了吧?年年有大夫来给老婆子瞧病。我就问那些后生呐,说是这路大夫在哪啊?人家说你在外面忙,什么又是地动又是疫病的,我就担心呐。这么漂亮的人儿,课别在那种地方伤了磕了什么的!”
  
   路遥闻言而笑,怕她耳背听不清,大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婆婆啊,你先别动,我帮你切个脉。”

   孙婆婆倒是听的明白,一边伸出手让路遥诊脉,一边道:“到真是好好的,看你这模样,这么些年,还真没怎么变。老婆子这两年身体好着呐,年年那些后生大夫来给瞧瞧,都说老婆子身体好。”

   路遥点头应着,诊了半响脉,开了膳食方子给了孙婆婆媳妇,都是些寻常吃食,细细嘱咐了做法用法。那媳妇高高兴兴的收了,一连道谢。婆媳二人坚持留路遥和殷梨亭二人用饭,两人也一如既往的不推辞。于是同多年前一样,路遥和殷梨亭陪着孙婆婆,桌上是高粱米粥,自家腌制的咸菜和两个清炒菜色。孙婆婆笑眯眯的看着殷梨亭,对路遥道:“路大夫,你相公这些年倒是愈发俊朗了,就说你是好福气的,老婆子这话可没错吧!”

  一听这话,路遥和殷梨亭对看一眼,想起当年这张桌边的事情,都禁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听孙婆婆道:“殷相公,老婆子看路大夫这脸色这气韵,你定是好好待她了。咱当初就觉得你是厚道人家,错不了。”

   这回殷梨亭的脸终于没有如当初一般再红得通透,温声笑应道:“婆婆放心,但教在下一日尚在,就绝不会让小遥有一丝半毫的委屈不快。”


   孙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怎么样,这几年可有孩子了?”

    听得孙婆婆如此问,路遥摸摸鼻子,“有一个,女孩,贪玩的很,这次和她二伯一起往南边去了,没跟着我们来。”
 
   孙婆婆道,“就一个?哎呦,一个哪里够,多要几个才好嘛!我说殷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让路大夫怀几个才对!小夫妻俩便得趁着年轻努努力,多怀多生几个方好。”

   殷梨亭方才未如昔年一般脸红,孙婆婆这一句话他却是抗不住了,脸色呼得一下就红热起来,更不晓得如何解释,只能有些支吾道,“婆婆……小遥、小遥……我……”

   路遥见他依旧只能和碗里的高粱米粥相看两不厌,只在忍不住好笑,想起当初话语,她悄悄在桌子下面拉了他的手,挑挑眉毛轻声道:“殷少侠,这可不算我占你便宜啊!”

   和昔年有着一字之差的话语此时让殷梨亭心中暖极,仿佛十多年的世事便在这含在这一字当中,几度春秋。万般感叹于情意,都付与桌下悄悄相缠的十指之间。

    ——

    两人从孙婆婆家告辞出来,共乘一骑慢慢往回走。天际湛蓝片片白云滑过,微风暗送来阵阵清香,路边新绿满溢,草色晴翠犹如春流。
  

    路遥向后倚入殷梨亭怀中,蹭了蹭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极是自在的舒了口气,侧头看殷梨亭,他一手牵住缰绳,一手轻轻拦住她的腰,笑容如这四月春暮时分的温软阳光,让她忍不住凑上去极轻极快的亲了他唇角一下。这次殷梨亭脸没有红,而是笑得愈发温柔而愉悦,倒是路遥见了那笑容,微微红了脸,连忙扭过头去。殷梨亭轻轻揉了揉她的手,十指交缠,柔声道:“我们现下去哪里?”

   “回武当吧?”

   “好。”

    “不过回武当之前得先去趟江陵,去年江陵地动时候,有几个病患如今须得复诊。”
 

   “好。”

    “要不要再顺道去趟峡州?四哥临走前嘱咐咱们去那里拜会一下慧老和尚的。”


   “好。”
  
    “最好再去趟岳州,那里的蓑衣萝卜和洞庭银鱼我想吃很久了,一直没得机会。”

    “好。”

     “带着你去,若是没钱了,还可以把你压在那里。堂堂武当殷六侠,身价应该不菲。”

    “好。”

     路遥好笑的抬眼看他,“什么都好?”

     心爱之人明眸皓齿眼波盈盈流转的看着他,殷梨亭心中沉醉,道,“好。”

     路遥正想笑他,却见他眼中光芒盈动涟漪轻泛,仍旧一如多年前初见是那般纯澈清明,便立时有些失神。而还没等她出声,殷梨亭的双唇便慢慢压了下来,柔柔的印在她的唇上,流连辗转,情深无限。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缱绻的味道。路边梨树开遍若雪梨花,散发着清甜沁润的味道。微风拂过,繁花落了一地,覆满了釉子泛着青草香味的小路。两人背影重合在一起,阳光下愈发明朗。此时远方依稀传来牧童歌谣,轻软绵长: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
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
行一步,盼一步,赖一步,
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
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
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番外三 春风流水消年少…顾若长

    重重废墟当中,我抱着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小遥,轻声低哄,自己的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整整两天一夜四十一个小时,小遥被埋在废墟底下,没有哭声没有动静。虽然明知道这一次地震的结局,小遥和阿燃都会平安,然而极度的恐惧却仍旧摆脱不去。直到她被援救人员用木板拖出来的一瞬间,我才觉得全身的血液渐渐回暖回来。感觉到小遥趴在自己怀里许久,从抽抽噎噎的小声抽泣渐渐到放声大哭,我终于松了口气。能哭出来,便不会有事了。

    这一次地震,彻底让我明白了原来天道命数真的是人意无可更改的。

    师父昔时教导的道理仍旧清晰在耳:天道有常,万物有法。相与化生,轮转如一。当初轮回尽头,老者的话也丝毫不敢相忘:你二人姻缘早订,远非这一世情缘,然而其中因果相扣却是复杂的很。如今你们眼下这一世百年即尽,我便先送你去得她年少之时。这一世她所受你的情意,由你成就的善果,为你造的业孽,却都等着你去一一兑现。你需记得天道冥冥,无以更改,只得顺时,不得相悖。

    一早便知道这一场地震无可避免,知道小遥今后多少年的命运、她的性格、成就、运数、乃至终身,都基于这一场地震之上,可每每想到它会带走小遥最爱的父母,会在她心底划上一道痕迹,我终究还是心中不忍,见得她尚幼而天真无邪的双眼,我愿全力试一试,想要替她免去这一场劫难。可是无论我如何说与她和秋燃的父母听,皆无人相信于我。我用尽各种可以想到的办法,却终究仍没能阻止小遥留在屋中。就像我只能照顾阿燃,却无法让他的家庭正常一些一样。

    看着病床上输着液,熟睡时候仍旧皱着小脸似是害怕的小遥,我拉着她的软软的手,轻轻亲了亲她额头,果然见她表情放松了些。我微微叹息,既然那老者说命运无以更改,那便只有尽我所能助她成为那个她想成为、能成为的路遥。

    之后的事情,果然如我所知道的一般丝毫不差。然则亲手照料抚养小遥和阿燃成长的那种感觉,却是这般奇妙与美好。当初小遥总是感叹行儿淘气皮闹,可却忘了行儿比起她自己小时候的淘气皮闹程度,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再加上一个和小遥旗鼓相当的阿燃,多么静好的岁月,也脱不去鸡飞狗跳的,不过倒也极是热闹。而这许多幼年趣事,如何能不被珍藏于心?而每每小遥抓了我的手的时候,那种温暖便能顺时传遍全身。能有几人有如此幸运,不仅能得一睹心爱之人幼时模样,还能悉心照料她穿衣吃饭,教养她学识道理,扶持成全她一生成就?原来当初小遥说得如父如兄如师如友八个字,能得其中幸运的不仅是她自己,更是被冠以这八个字的人。

    ——

    十岁那年,一日放学,久久不见小遥回来。我找到学校,才发现小丫头在被班主任老师在办公室里罚站。她的班主任也是知道我们家中三人的情况的,见我来了,便同我说了白日的事情。原来竟是上午小遥打哭了班里一个男孩子,不仅是把人家打哭了,而是把那孩子揍得鼻青脸肿,脸被抓破了好几道,门牙掉了两颗,连脚都给踩肿了。我听得目瞪口呆。小遥虽然淘气,到从不曾这般去欺负旁人。我连忙向她的班主任道了歉。班主任也知道小遥父母的事情,便不再留难,让我领了小遥回去。

    我心疼的拿出干净的帕子替她把磕破的小手包扎好,一路牵着她往家走,却不曾问起她这事。果然还没走到一半,小遥撅着嘴摇着我的手道:“若长,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叹了口气,蹲□,拍了拍她有些气鼓鼓的脸颊道:“没有,我没有生气。小遥,你从来不欺负别人,这次却是为了什么?”

    小遥瞪圆了眼睛,犹自生气不已,握着小拳头恨恨道:“那混蛋说……说我是没有父母没人疼的野孩子,还说若长你是没事多管闲事最喜欢收留野孩子的多事鬼。于是我就揍他了,要不是班主任来得太快,我定要把他下面两颗门牙也打掉才好!”

    我怔愣半晌,却未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忍不住轻轻抱住她,柔声哄到:“小遥,你不是没有父母没人疼的孩子。你父母生前最是爱你,如今你还有我,有秋燃,这一生一世,在我们心里最疼的都是你。”一生一世,甚至是几生几世,我们始终都会把你放在心尖之上。

    小遥却抱紧了我,一径往我怀里钻,撅嘴道:“可是他说若长你坏话,我便要打他,看他下次还敢乱说话!”

    我不知是应当庆幸满足于小遥的维护,还是感叹她这睚螆必报的性情,心中却满满的皆是暖意。最终只道,“小遥,可是你这般打一个打不过你的人,是不对的。而且,你被老师罚站到现在,可知我在家里等你的时候有多担心?”

    小遥眨眨眼,半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好吧,下回我一定不让班主任老师抓到被罚站就好了。这样若长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闻言顿时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些道理须得慢慢教会她,非能一蹴而就。师父当初说小遥资质根骨习武都是极好的材料,也说行儿的资质多少有她一份,我却没想到小遥这个时候便有如此资质,能把一个高她一头的男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呜呜大哭。不过倒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她受欺负。

    ——

    十四岁那年,一日小遥放学回家,在书桌上扔下书包便跑去冰箱里翻吃的。我见得她桌上放了一套颇是眼生的书,封皮上赫然几个字写着《倚天屠龙记》。我心下一惊,立时想到前些年自己看到这套书时怀念异常却又心惊不定之感。当年见得武当二字异常思念,细细读来聊以慰怀,感慨千万。然则如今小遥带回这么一套,想到书中写得纪姑娘之事,甚至后面杨家小姑娘的事情……我的天,这书若是小遥真的读了,可又怎生了得?细细翻了翻,幸好这书貌似是她新买来的,连未裁剪好的连页都未曾撕开,想必还不曾看过。慌忙之中赶紧将那书藏到了手边阿燃的抽屉里,一边提醒自己以后这些电视都还是小心莫要让她看到才是。

    “若长,你怎么了?”小遥抱着一大盘草莓探进头来,“慌慌张张的?”

    我连忙笑道,“小遥,你可想去学游泳?阿燃闹着要学,便报了个班,每天晚上三个小时。你要不要一起?”

    小遥练上一亮,忙不迭答应:“好啊好啊!若长你一起去好不好?”

    我松了口气,暗自打算今后倒要多让小遥在外面活动,对电视这样的事物毫无兴趣才算保险。

    ——

    十七岁的时候,果然小遥毫不犹豫的选了医学院。看着她的志愿表,六个志愿清一色的医学院,我笑叹,这样的执著,怪不得今后能成为医界里赫赫有名的神医路遥。把煮好的红豆西米粥端到她桌上,拍了拍正在伏案做题的她,“小遥,先休息一下,把这个喝了。”

    她一看是红豆西米粥,立时小脸亮了起来,兴高采烈的端过了碗,喝了两大口,唇角犹自带着豆沙,眉开眼笑道:“有椰汁啊!”

    我笑着拢了拢她自己做题时揪得乱了的头发,笑道:“还有些蜂蜜。”无论多少轮回,她这口味却是始终不变,性情也不变,只要有可心的点心食物,就会立时心情大好。温暖的灯光里看着她风扫残云一般的吃完宵夜,然后眉目盈盈的浅笑,心中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天道有常无以更改又如何?单得这么多年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眉目、性情、喜好愈发有了昔年得模样,便是将来自己有什么样的结局,又有什么重要?

    “若长,我的志愿表你看了没?”

    我点点头,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豆沙,“看了,很好。只要你正常发挥,一志愿没有问题的。”

    小遥努了努嘴,“我知道。若长,你的志愿呢?”

    “我的自然和你一样。放心,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她眼中光芒闪过,笑得更是开心,一下扑到我怀中:“太好了!我就在担心,万一不能和你还有秋燃在一个学校,那就糟糕了。”

    我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小遥,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此言却是很久以前我便许诺于你的啊。无论当初,如今,还是几世轮转的以后,这话你都可以安心的放在心里。

    ——

    二十岁的时候,小遥凭着天分和努力,在医学院里渐渐震露头角。

    二十四岁的时候,作为实习医生小遥已经开始鲜明的显示自己的光芒,转科时候往往都是科室之间最希望要的实习大夫。

    二十五岁的时候,医学院毕业。百年大堂前的草地之上,一身白袍的她念诵着希波格拉底誓言。在她的眼底里,满满的是实现理想的幸福,对于未来的憧憬,面对挑战时的信心。阳光照在她面庞上熠熠生辉,动人得几乎让人错不开眼。

    二十六岁得时候,战火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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