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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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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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海涵。”
  路遥连连摇手道:“辛苦先生了,既然秋燃催得紧,我就不留你了。你且先用些茶水点心,便下山去吧。”
  宋晋文躬身告退,同那名道人一起出了院子。
  这厢路遥打开不小的檀木盒子,只见盒子当中又有两个盒子,一封信。信件入手颇是沉甸,似是写了极多内容。而两个小盒子一玉一银。银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淡红色的圆球,可两手合握,质地似是玉雕,极是好看。路遥取出来,竟发现那是块暖玉,触手升温极是舒服,而且也不沉,中间似是空心。路遥心道秋燃倒是知我心意,前两日在那洞里还想着要个能取暖的东西,还没跟他说,竟是今日便送到了。
  而另一个玉制盒子打开一瞧,路遥立马愣住。那盒子里竟然是一套极是精美的首饰。发簪耳环手镯一应俱全。最让人瞠目的是,几样首饰皆是以极品白玉打磨,通体温润光华,没有半分瑕疵,做工纤秀精美,没有太多雕花娄彩,却是盈盈生动的做成菊花花枝模样。而最让路遥惊讶的是其上分别坠有大小样式不一的浅黄色碎石,晶莹剔透璀璨生光。路遥看了半晌,才合上大张的嘴,轻轻念叨了一句:“我的天,这好像是黄钻啊,秋燃哪里弄来的……”
  放下那颇是耀眼的首饰,她拆开沉甸甸的信,展开细读:
  阿遥:
  见字如面。
  不知前些时候送去的衣物用器可曾满意,你长年奔波,极少安定,这次在武当,确应好好休整一番。否则如此下去,我怕你就会比我还黑了。你这么凶悍,本来就嫁不出去,又那么能吃,我若是留你在秋翎庄做一辈子老姑娘,可就亏大了。
  这次和波斯商人西宛斯的生意很是顺利,盈余十万一千两。倒是除此以外,另得两样难得之物,权作给你的中秋礼物。一样和阳暖魄可用于你寒天赶路之时取暖,其效果比以前的紫铜手炉好上不少,而且环保不少,也省得你这笨蛋一不小心再烧着了衣服。另一样却是我从西宛斯处购来的黄钻。以前极少见你带首饰,但这黄钻恐是此时独一无二之物,不带未免可惜,中秋之时你倒可以好好戴戴,找回一点身为女生的感觉,否则恐前途堪忧。
  至于上回你所提武当七侠与《倚天屠龙记》一事,我这几年也曾陆续注意到。当初你曾与我提及救过一名叫做范遥的江湖人,我本以为乃是巧合,如今看来倒是我过于轻下断言。 然而现在既然有武当七侠,想来你我怕是进入到了倚天的故事当中。古时候有庄周梦蝶,而你我今日身处于此,却不知原来的生活是一场故事,还是现在的生活是一场故事。不过无论如何,你现下怕是后悔没有好好读过倚天屠龙记了吧?我整理了月余,方将故事写出。原来的故事当中以武当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为主线,现下你既然说俞岱岩伤残四年零三个月,那么想来还有五年张翠山夫妇才归得武当山。故事时跨前后二十余年,诸多情节原书中并未写出,故而不必拘泥于我所写出之事,一切唯心而已。
  另外,武当七侠均是可信之人,此次你救治俞岱岩后,想来若今后一日你有所难处,必可托付于他们。
  明年五月十五,我在秋翎庄等你。一人在外需得小心,如今世上只得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望珍重万千。
  阿燃字
  八月初三夜,于临水阁。
  路遥边看,一边笑得极是开怀,笑容温暖如春,眉眼间光华流转,宛若夜空中璀璨星光,明亮异常。待看到那句“如今世上只得你我二人相依为命,望珍重万千。”时,她垂下双眸,目光微微闪动,感慨之中带着几分伤怀萧索,却又混杂着温暖与释然,那样的神色让站在门口良久的殷梨亭立时心中不明原因的一恸。路遥下意识的抬头,看见殷梨亭站在门口,先是一顿,然后道:“我还纳闷殷六哥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一直没见到人。进来进来。”
  殷梨亭进门,看路遥把刚才那厚厚的一沓信收回檀木盒子,放到了床上。半晌才开口:“四哥叫我来……让我跟你说明晚中秋月圆,我们师兄弟约好了在后山龙池亭赏月,师父也会来。四哥让我……邀你同去。路遥你……”
  路遥笑道:“到时有吃的没?”
  殷梨亭一愣,没想到路遥会这么问,连忙道:“自然是有,这次我和四哥下山采办过节事物,里面有不少干鲜果物以及点心。到时候厨房的火工道人还会做月饼的。”
  路遥笑道:“既然有吃的,哪有不去的道理!”

  第十八章 月色流菊枝

  这日中秋,一早紫霄宫里倒还宁静,待到下午,过节的气愤就渐渐显露出来,尤其是厨房里最为忙碌。
  晚饭过后,路遥打量着秋燃送来的首饰,也有些动心了。于是翻出那箱子衣裳,挑了件鹅黄色的衫裙换上,头发散开,不再像以前那么随便往后一扎了事,而是随手挽了个最简单的坠香髻,戴上了那套首饰。细看看镜中,只见重重叠叠的素雪香云纹纱裙无风自动飘逸如仙,浮云水袖,纨素腰身,衬出身段清秀美好。菊花藤蔓的发簪斜斜绾着,花心一颗璀璨的黄钻,另一丛碎钻玲珑垂下,叮咚作响。
  路遥看了半晌也有点呆,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打扮了,上一次似乎还是五年前刚到秋翎庄,初初在这异世和秋燃重逢的时候。那时出于好奇才打扮起来,现下看来,她自己也很满意。打扮得漂亮美丽是女孩子的天性,路遥平时实在是懒,万事不愿费心。这样偶尔一打扮,自己也觉得挺新鲜的,于是高高兴兴的打开了院门。
  院门外站的正是被张松溪打发来接路遥去龙池亭赏月的殷梨亭。殷梨亭见到一个黄衫女子身形窈窕,凉风微拂的裙摆如烟如雾轻轻飘动,仿若仙子凌波一般款款而来。长发斜挽,绾发的簪子上不知名的饰物似乎散发着星光,又似乎是如水月色,极是动人,而这光芒却都远不如那双星眸中的光芒来得璀璨动人。待那盈盈笑意浮上,殷梨亭只觉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散了眼前幻境。
  路遥看着殷梨亭的模样,不禁摸了摸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把他吓成这样了。“殷六哥,你还好吧?我脸上有什么不对么?”
  半晌殷梨亭方道:“路……路遥。你……”
  路遥笑道:“我说过了,我叫路遥,不叫路路遥。怎么,这打扮有问题?”
  殷梨亭连忙摇头,说出一句:“不……很好看,只是没想到是你……”
  路遥佯怒道:“变好看一点了就没想到是我,你是想说我平时很丑?”
  “不是……我是说……呃……路遥。”殷梨亭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
  路遥笑了,决定不为难他,道:“好了,不为难你了,咱们走吧,总不能叫张真人等不是?”
  当两人一并来到龙池亭的时候,武当诸侠皆在亭中,似乎已然坐了一会,而坐在上首一人,正是张三丰。路遥发现自己似乎迟到了, 暗暗伸了伸舌头,连忙上去告罪。
  事实上众人见了殷梨亭与路遥打远处并肩而来,只见清朗夜色之下两人宛如身披月光,无不在心中赞叹。一旁宋远桥与张松溪对看两眼,微微含笑。路遥这时候没空注意别人如何,以她的概念来讲,自己是迟到了便是不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了殷梨亭一眼:怎么不告诉我迟到了,还一路和我慢慢走过来。
  殷梨亭垂了双眼,全当没看见。
  路遥无奈,连忙上前一步向张三丰行礼,道:“路遥来迟,张真人和诸位莫要见怪。”
  她虽是张三丰请回山来的,但是这些日子的确也没见过这位近百岁的老者几次,每每提及,都听殷梨亭等人说师父常常闭关,很少出来 。
  张三丰此时却是看着路遥笑得极是高兴,“不怪不怪,路姑娘梳洗打扮,我这小徒自是等得。”
  路遥心道冤枉啊冤枉,哪里是我梳洗打扮耽误的时间,分明是您老这徒弟走起路来像蜗牛,这么多年轻功都白学了么……
  路遥自到了亭子里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张三丰刚才微笑捋须同她讲话的模样。摸了摸鼻子,觉得堂堂武林北斗和武当七侠,也不至于拿她一个小大夫如何,于是赶紧捡了空着的椅子坐了。却听张三丰继续道:“路姑娘兄长却是客气,路姑娘在武当山上为岱岩费心诊治,令兄却还赶着中秋给老道送了不少东西,着实让我武当受宠若惊啊!”
  路遥问眼张大了眼睛:“我兄长?呃,您是说秋燃么?”路遥被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兄长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她和傅秋燃很少兄妹相称。
  宋远桥见路遥一副很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遂解释道:“傅庄主今日一早,派人送了不少礼物上武当山,说是权作拜山,并说路姑娘寄居武当山,托武当妥善照顾。其实本是我武当有求于路姑娘,那里敢说照顾二字。”
  路遥闻言双眉微挑,不明白秋燃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想要联络一下关系?秋燃什么时候对江湖感兴趣了?正自琢磨,却听得宋远桥道:“路姑娘,这位你还没见过,这是内子范氏,以及小犬青书。”
  路遥刚才一进亭子,就注意到宋远桥身边坐了名中年女子,三十六七的年纪,微微富态,眉目间看得出年轻之时想必也是清秀女子。而她旁边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端的粉嫩可爱,此时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路遥。
  范氏起身向路遥敛衽为礼,“路姑娘。”
  路遥忙道:“路遥见过宋夫人。”正想同样还以女子礼,想起秋燃对自己行女子礼的评价,遂而还是长揖为礼。范氏不以为意,一旁莫声谷倒是笑道:“我还以为路姐姐同我们这群江湖人才执男子礼,没想到竟同大嫂也是这般。”
  路遥耸耸肩道:“秋燃当年说我一行女子礼,那动作立时让他胃里难受得紧。所以我才不愿意祸害别人的食欲。怎么,小七想体验一下食不下咽的感觉?”
  一句“食不下咽”让莫声谷想起了当初俞岱岩房中那顿生不如死的早餐,连忙摇手,“不不,路姐姐这礼行的好看,这样最好,潇洒豪爽不同俗流,千万莫要换、莫要换。”同样知情的俞岱岩不禁笑出了声。
  这时宋青书也学着大人模样冲路遥抱拳道:“青书见过路姐姐。”张松溪笑:“青书,你须得叫路姑姑。”
  路遥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做过姑姑,正想说没关系,还是路姐姐好听,却忽然想起莫声谷也管自己叫路姐姐,总不能让人家错了辈分,她是不在乎,可是武当从上到下恪守礼仪,怕是辈分看得重,于是摸摸鼻子,随他去了。
  谁知小青书却跑了过来,细声细气的道:“路姑姑你好漂亮,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路遥好笑,心道这小家伙好生会讨女孩子欢心,将来长大怕不是个风流种才好。于是弯腰把他抱在腿上,逗他道:“路姑姑哪里漂亮?”
  小青书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哪都漂亮。眼睛最漂亮!”
  路遥笑得更开,继续问道:“那路姑姑和你娘谁比较漂亮?”
  这问题对于小青书来说委实有点难,看着亭中众人都在看他,于是道:“路姑姑和娘一样漂亮。”这话让众人无不大笑。
  
  路遥这些年在外奔波,年年中秋都会回秋翎庄同傅秋燃同过。今年却因为给俞岱岩疗伤而归不得,心下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想想来日方长,也不在这一年,继而释然。更何况秋燃非但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反而似乎上赶着让她留在武当山,这让她怀疑秋燃是不是另有什么图谋。不过能体验一下武当这种灵秀之地的中秋月圆,她倒也觉得新鲜。尤其是她以前行医,虽然多少救治过一些江湖人物,却对所谓的江湖没什么完整的了解;懂得些武艺不过是用来防身而已,几乎就没有动用过。这次倒是得张松溪给她细细讲了江湖门派掌故名人轶事,听得颇是津津有味。路遥一开始还以为张三丰加上这六个徒弟聚在一起,总会讨论些拳脚剑法轻功内力这些东西,自己一个连内力只够支撑三五里地的家伙坐在这里岂不会无聊。谁知张三丰师徒这一聚,只是或天南海北或家长里短的闲聊,就连一向沉默严谨,喜怒不形于色的俞莲舟谈锋也是很健,全然不若平日里只是点头摇头,开口均是授艺之时的模样。
  傅秋燃的见面礼到让武当诸侠很是好奇路遥与秋翎庄的关系,见俞岱岩与张松溪询问,而一旁几人也都看着她,路遥耸耸肩笑道:“我和秋燃不是亲兄妹,不过比亲兄妹关系更好吧。”
  “义兄妹?”莫声谷好奇。
  路遥摇摇头,淡淡道:“我从小懂事起,就和秋燃是玩伴。那个时侯,我们两家住得近,再加上若长,三个小孩子经常打打闹闹,过得自在。七岁那年,一场天灾发生在我家乡,一夜之间死伤无数。我的父母双双故去,那个时侯秋燃和若长的父母也在灾祸中去世。从那以后,天下之大,却唯得我们三人相识相知,于是三人便一直相依为命形影不离。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世上生存下去不易,但是生活艰苦多舛之中却生出无比的恩情。所以说我们算是亲人吧,虽然没有血缘,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情分远胜亲生兄妹。后来我们更是同门学艺,从不曾分离。许多年来人世变迁,已经无法详说,不过终究还有我与秋燃同处为伴。直到这两年,秋燃一心经营秋翎庄,而我一心行医游历,倒是聚少离多。”
  在座除了张三丰活了近百年可谓阅尽世事以外,众人闻言无不悄然。一直以来见路遥行止气度颇是不凡,而略一打听便知秋翎庄在江南一带商界的累累盛名,几人一直以为路遥若不是秋翎庄的大小姐,至少也是世家名门。却没想到不仅路遥,连秋翎庄庄主傅秋燃也都是孤儿。
  张松溪从殷梨亭那里约略听说了一些傅秋燃与路遥之事,却不知道后面竟有这么多往事,良久道:“小路,对不住,中秋之夜却让你说起这些伤心之事 。”
  路遥摇摇头笑道:“这不算是伤心之事,虽然父母不在了,但是能得秋燃和若长这样的情分,一辈子相互扶持灵犀相通,怎么算得上是伤心之事?如今想来当时年幼之事,有爱无恨。张四哥无需介怀。”
  张三丰呵呵一笑,“有爱无恨,路姑娘这话好。松溪,这世事本就难料,祸福之间难说得很。所谓祸福相倚,其实并非仅指祸福总在一同,而是有时同一件事,有人看到的是祸,但是转眼看看,或若是福也说不定。你们师兄弟莫要拘泥了。”这话一语双关,明里再说路遥,至于或有什么另指,各人心中却都有一番不同滋味。
  张三丰的话,却让路遥看向了俞岱岩。想起那日殷梨亭告诉自己俞岱岩因屠龙刀而伤,张翠山因俞岱岩而不知所踪。这几年武当两件大不幸之事皆尽于此,却不知道若是自己医好了俞岱岩,于他是祸是福?于武当又是祸是福?忽然便觉得医者这个角色越发有趣,却也越发难做。
  此时不知是谁提起了几人儿时的趣事。当年宋远桥、俞莲舟与俞岱岩入门甚早,如今年长几位师弟不少,无从考究。至于张松溪往下,年不过二十有余,均是四五岁模样便被张三丰带回了武当山,彼时年幼,自然各类好笑之事无数。于是一晚上,路遥颇听到不少武当派的内部辛密。诸如张松溪张翠山两人从后山抓了只狗养在紫霄宫里到最后发现其实是只狼差点被抓花脸;殷梨亭与莫声谷随手拿了个玉盆装捡来的乌龟结果那玉盆正好是峨嵋派送给张三丰做寿礼的羊脂白玉承尘净水坛;张翠山带着两个师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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