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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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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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庄主,小的不知。”
  傅秋燃摆摆手,打发了小厮下去,站起来抖了抖长袍的前摆,决定去花厅看看所谓的江湖人。
  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管家傅洪正陪着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道士说话。傅洪见了他来,连忙起身,“禀庄主,这位是武当山来的云虚道长。”随即回身向站起身来的云虚子道:“道长,这位就是我们庄主。”
  云虚子上前行了一个道家的稽首礼,“小道武当派弟子云虚,见过傅庄主。”
  傅秋燃回礼道:“在下傅秋燃,不过是一介商贾,云虚道长无需多礼。”
  宾主落座,傅秋燃先是开了口:“我秋翎庄历来只做生意,不涉江湖。今日得知云虚道长光临寒舍,秋燃可是惊讶得很。却不知云虚道长此来何事?”
  “傅庄主,日前敝派师祖和六师叔请了一位路姑娘回山为三师叔看诊。路姑娘仁心仁术,留在武当为师叔疗伤,却是耽误了南下行程。于是师父便差遣小道,替路姑娘送来亲笔书信一封,交与庄主。”说着从袖中取出路遥的信递给傅秋燃。
  傅秋燃一愣:“敢问道长所言的师父乃是?”
  云虚道:“家师姓俞,武当门中行二。”
  此言一出,傅秋燃不禁瞪大了眼,一时间竟似不信,微微提高了声音惊讶道:“尊师名讳可是上莲下舟?令师叔这伤到如今有多久了?”
  云虚没有想到傅秋燃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仍旧回道:“正是家师。三师叔的伤已有四年有余,群医束手。路姑娘医术高明,乃是敝派师门之幸。”
  傅秋燃半晌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略略收敛心神,疑惑道:“这伤是否为四肢关节筋骨寸断?”
  这回轮到了云虚惊讶不已,没想到不涉江湖的秋翎庄却是如此了解武当之事。但武当门下历来最重养气功夫,是以仍旧不形于色,只是点点头道:“正是。”
  傅秋燃似是低头思索什么,半晌抬头道:“此信委实是麻烦道长了,不知道长此次下山可还有其他事情待办?”
  云虚摇头:“小道下山只为送信,别无他事。”
  傅秋燃道:“道长可愿在秋翎庄上小住几日?待我回了信,在备些东西,着人送上武当上,不知道长可愿同行引路?”
  云虚心下一合计,此次出来师父俞莲舟特意嘱咐要礼数周全,且对方并非江湖门派,莫要一派江湖作风,凡事多就对方的意思。于是一拱手:“这自然可以,云虚只怕叨扰贵庄。”
  傅秋燃摇摇手:“哪里哪里,路遥既然在贵派,还要多麻烦道长多多照料。”
  “路姑娘治得三师叔,敝派上下无不感激。傅庄主无须担心。”
  又是寒暄了几句,傅秋燃便命人仔细收拾了客房,请了云虚去休息,并叮嘱庄内仆人需待若上宾。管家傅洪知道路姑娘一年到访庄上不过一两次,但是与庄主交情极厚,被唤作大小姐,地位几乎与二庄主无异。云虚既然是为了路姑娘而来,他自是不敢怠慢。
  傅秋燃回到书房,拆了路遥的信,细细读了。读罢思量良久,方长叹道:“来此十多年,方才发现居然是来到这么个地方。那时你同我说范遥一事,我还以为不过是碰巧同名而已,如今看来倒是千真万确了。”语罢良久,他唤来傅洪,将自己开列出的一张清单交给他,嘱咐其尽快置办。傅洪拿了单子,一路吩咐下去,极是利落。倒是傅秋燃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直至红日西斜下人送来饭菜之时,方自回神。顾不得桌上晚饭,他径自点水砚墨,紫狼毫饱蘸墨汁,在团锦暗花的雪玉笺上细细的书写起来。密密麻麻写满小楷的笺纸上第一行赫然五个大字“倚天屠龙记”。

  第十章 遥寄千里意

  转眼一月有余,时序已入盛夏。路遥以前历来讨厌盛夏时节,只觉得燥热难受,让人静不下心做事。然而武当山上盛夏时节却也颇是凉爽,尤其是后山九曲潭与竹林当中,流水鸣虫之声倍加沁人心脾,路遥简直恨不得住在那里才好。有时候正午时分热起来,她见宋远桥俞莲舟等人仍旧是一身长袍不变,半点看不出热的模样,不禁咋舌。追问殷梨亭,被告知内功修为到一定境界以后自然寒暑不侵,听得路遥又是一顿后悔没有好好学这么有用的东西。
  另一边俞岱岩的情况却是进展颇好。武当上下一律按照路遥的七条规矩,半点不敢怠慢。一个月间,药方已经换过四回,俞岱岩的气色一天好似一天,虽然仍旧需要调养,但已然不似路遥刚来那会儿苍白憔悴的模样。
  路遥平日里除了給俞岱岩诊脉及疗养之外,或是在后山竹林中看书,或是找殷梨亭同去采药,或是提炼药材,要不然干脆就在院子里逗弄那只被她叫做阿燃的金丝猴。那金丝猴倒也颇有灵性,见路遥这里对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竟然也不想回家,乐得被人伺候,浑然不知大难将近。
  这日晌午,来找路遥的殷梨亭一进院子,就看见路遥手中拎着一根丝线的一端,另一端则拴着的一个果子,路遥手上运力,那果子便在阿燃面前晃来晃去。阿燃两眼里满是对果子的渴望,奈何两只爪子却被路遥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睛随着果子转来转去,嘴里发出呜呜声。半晌,阿燃终于不耐烦了,伸着脖子就要去咬那红艳艳的果子。路遥反应敏捷,刷的一下收回了果子,一边推开阿燃。阿燃自然不满的要伸手去抢,却又抢不过路遥,气呼呼的扑在路遥身上又拉又扯。眼见一人一猴就要打起来,殷梨亭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路遥听得笑声,转身看向殷梨亭,然后一脚踢开从后面扑上来的阿燃。
  “果子多的是,你给它就好了,干嘛跟他打架?”殷梨亭笑问。
  路遥一翻眼睛,“这不是果子多不多的问题,好吧?”忽然反应过来,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这是猴子打架了?!”
  殷梨亭笑而不语。
  路遥见他模样,眼睛一转,怒色尽去计上心来,走过去道:“殷六哥,你且帮我个忙。”说着把殷梨亭拉到石凳上坐下,拿出那拴着细线的果子。“你两眼看着这个果子,不要移动头,只可动眼睛。”
  殷梨亭见路遥一本正经,也就依言而作。路遥拿着那果子晃了半晌,问道:“可有头晕或者犯困的感觉?”
  殷梨亭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分明她对阿燃便是如此做的,心中哭笑不得,佯怒道:“你把我当猴子?!”
  路遥却是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不是,我是把猴子当你。”
  殷梨亭一愣,却被路遥按住,又在他面前开始晃那果子。
  殷梨亭无奈,由得她又晃了一盏茶的时间,“现在呢?”
  殷梨亭仍旧摇头,“你想做什么?”
  路遥叹了口气,“还是不灵啊……本来以为这招真的可以催眠呢!”
  “催眠?那是什么?”殷梨亭奇道。
  路遥摆摆手,“没啥没啥!反正也没用。殷六哥你来有事找我?”
  殷梨亭点头道:“方才云虚师侄回山,领了金陵秋翎庄的人回来,给你带了东西,现在正在大殿。”
  路遥一听大喜,“早说啊!”回手把那果子扔给正在她身后上窜下跳的阿燃,直直奔了大殿正厅。殷梨亭看着拿着果子心满意足的阿燃,想想刚才场景不禁莞尔。一个月来他已然有些习惯路遥常有的各种奇怪举动,低低自言自语:“催眠?……”
  ……
  正殿上,张松溪正与管家傅洪寒暄,见了路遥从后面过来,便道:“傅管家,小路来了。”
  路遥一见是傅洪,喜道:“洪叔身体可好?您怎么亲自来了?”
  傅洪行了个礼,笑道:“托大小姐福,咱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这次拜访武当,主要是庄主要我把他的回信和上一年的账册带给您,除此之外还有你要庄主备的东西。”
  路遥这才注意到傅洪身后齐齐码着四口大箱子,更是惊奇:“怎么这么多?我不过要了点药材和刀具,哪用的了四口箱子?秋燃不会把半个同济堂的药材都搬过来了吧?”
  “庄主得知路姑娘会在武当山上留至冬日时分,故而特意准备了些日常所用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路遥摸摸鼻子,心道秋燃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婆妈了。“秋燃可还好?”
  “庄主甚好,只是本准备今年中秋大小姐会回秋翎庄一聚,可惜怕是不成了。”
  路遥嘿嘿一笑,“今年怕是悬了,明年端阳,我定然回去。”
  “庄主还让我告诉大小姐,说是您让他写的东西他正在写,可是近来事忙,要写的东西太多,需要再待些日子。等庄主一写完,自会遣人送来。”
  路遥摇摇手道:“我倒是不着急,让秋燃慢慢写便好了。不过他最近在忙什么?”
  “庄主正在着手和山东一家药商的交易。”
  “哦?可是山东的珍善堂?”问道。
  “正是,路姑娘可是相熟?”
  路遥不置可否,只是道:“他家的草木和果药都是极好的,玉石和虫兽却是不行。你回去跟秋燃说,这笔生意莫跟他们大当家谈,直接找二当家做。”也不说原因。
  傅洪却也不追问,直接点头应了。几人又是聊了一会儿,路遥和张松溪便邀傅洪在山上盘桓休息两日再走。然则傅洪坚持庄主傅秋燃事忙,他身为管家没有在外面躲清闲的道理,还是在第二日就下了山。
  这厢几名武当弟子把四口大箱子抬到了路遥房中,路遥一口口打开,想看看秋燃到底送来了些什么。本在一旁的殷梨亭却是怕看到什么女孩儿家的事物,微显腼腆的避了开去。
  第一口箱子里放的是衣衫绣裙。因为长年奔波,路遥平日里都喜欢穿行动方便简洁的衣衫。上身对襟短衫,下身更是一般的紧口灯笼长裤。只是料子柔软舒适,剪裁的颇是精细,加上路遥本身眉眼清灵美丽,穿起来看着倒显得别有一番味道。然而这回傅秋燃送来的虽然有些同样的衣衫,却更多的是女孩子的轻罗绣裙。路遥随手翻开几件,均是浅紫,鹅黄,水绿等女孩儿家喜爱的颜色。路遥平日里简装素颜一是为了赶路方便,二也是因为毕竟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外,打扮得好看了反而惹眼,不慎安全。可再怎么说,爱美是女儿家的天性,看着这些颜色亮丽柔美的衫裙,路遥不禁喜爱。
  第二口箱子里放的是一箱药材,多是些难得之药,甚至有两棵玄冰冰住的雪莲,用棉被厚厚包了几层隔热,置于箱底。这大热天倒是还没化开,可是也撑不了多久。路遥见其等不得,连忙将其取出,问殷梨亭道:“殷六哥,武当山上可有冰窖?”
  殷梨亭摇头。其时冰窖极是难得,多是富贵人家才有,武当山上虽然衣食丰足,但是这等奢侈之物确实没有。
  路遥皱眉,却听殷梨亭续道:“不过天柱峰底倒是有一处洞穴,洞里有一处潭水极是阴寒,水面常年冻结,凛覆冰晶。”路遥闻言松了口气,忙将那冰住的雪莲交与殷梨亭道:“这是天山雪莲,需置于寒冷结冰之处保存。此物乃是俞三侠治病所需。我看这玄冰也就能再保一两日不化。殷六哥可否去一趟那寒潭,将其置入其中?”
  殷梨亭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玄冰,道:“我现在就去。”说着便要出门,却被路遥拉住嘱道:“殷六哥切记此物需得全部没入寒潭当中,万万不可露出水面。”
  殷梨亭点头,出了门去。心下怕那玄冰化了,脚下连忙展开轻功,急速朝了天柱峰而去。
  路遥继续打开另两口箱子,一口里面装的是无数精巧刀具细钳,以及一些诸如笔墨纸砚一类的日常用具,湖笔歙砚玉笺徽墨,样样名品精致细腻,还另外有着一盒特制的炭笔,上好的螺黛细炭外用软牛皮打底,上面缠了锦缎,末端坠了个小巧的翠玉坠,一摇一摇的端的可爱;另一口里面则是满满装了封存好的江南点心小吃糖果蜜饯。四箱东西里,除了路遥需要用来治疗俞岱岩的刀具与药物之外,倒是属最后一箱点心小吃最合路遥心思。随手拆开一包甘草梅子,抛两颗到嘴里,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放松下来,轻叹道:“阿燃,别来可好?”

  第十一章 死生一线间

  这日过了晌午,俞莲舟在俞岱岩房中,师兄弟两人闲聊。俞莲舟半月前下山办事,昨天夜里回的武当山。今日见过了张三丰以后,闲来无事,便来看看俞岱岩。
  道童清风端了茶水,俞莲舟却见那盘子上除了茶水,尚有一个精致的黑色漆盒。他常来俞岱岩这里,每次都只有茶水,倒是头一次见到其他东西。
  “这是何物?”俞莲舟道。
  俞岱岩笑道:“昨日里小路来诊脉的时候带来的,说是前日秋翎庄派人给她送来的东西里有一箱子吃食,她说一个人也吃不完那许多,于是便给我带了一盒来。听四弟说人手一份,倒是她给七弟的时候,七弟颇有点战战兢兢的。”
  俞莲舟打开盒盖,却见盒子里细细的码着四五种点心,做得精巧细致,有的宛若梅花,有的形似小兔,个个玉雪可爱,颇得江南风韵。俞莲舟素来不喜甜食,皱了皱眉。俞岱岩倒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二哥大可试试,这点心味道到也特别。”
  俞莲舟闻言,随手拿起一块淡绿色的细点,样子做成竹叶模样,入口竟也带着三分竹叶清香,并不甜腻,咽下之后口中尚留得三分余香。俞莲舟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这种点心怕是难得,想来不是等闲可以买到的,但转眼一想却又沉默下来。
  俞岱岩见俞莲舟沉默半晌,问道:“怎么?二哥有心事?”
  俞莲舟开口:“路姑娘来此月余给三弟看病,三弟想来与她熟稔。她可曾提过她的来历?”
  俞岱岩摇头:“这倒未曾。不过要说和她最熟稔的并非我,而是六弟七弟。怎么,师兄的意思是?”
  “这路姑娘平日行止豪爽大方,衣着打扮不似出身富贵。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有些背景。这秋翎庄近几年在江南声名鹊起,却无人知其背景。而路姑娘和秋翎庄是什么关联?”
  “这我倒是不知。只是听六弟说,她上山之时修书一封与秋翎庄,月余后秋翎庄就派人送来了几箱子东西,里面有不少珍贵药材,甚至有两棵天山雪莲,现下就冰在后山寒潭。据说还是秋翎庄的管家亲自送来的。那管家称她大小姐,很是恭敬。师兄可是担心什么?”
  “担心倒也提不上。只不过她一个年轻姑娘家,医术却是高明,也粗通武艺,我在想她师父是谁,出身何派。尤其是近来因为五弟与屠龙刀之事,天鹰教和我们几派冲突日盛,而秋翎庄和天鹰教同在金陵,这……”
  俞岱岩知道师兄意思,正待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一名弟子匆匆忙忙的本来过来,却也不敢乱闯,只是急急敲门。
  “进来。”得了俞岱岩的准许,那弟子几步跑了进来。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俞莲舟训诫道。
  “二师伯、三师伯!刚才有一个居于北边山脚镇子上的百姓上得山来,受了不轻的伤,说是山下有二十来名元兵在屠戮镇上百姓,来向我们武当求救。”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惊怒。当今武林帮派纵然互有敌对,但是提起元兵却是一致对外愤恨至极,每每遇到其残害百姓,无不当场诛杀。这次元兵居然在武当山脚公然行凶,武当派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当下俞莲舟拍了拍三师弟,“三弟,我这就去看看。”,待得俞岱岩点头,便展开轻功疾奔紫霄宫前殿。一进殿内,发现宋远桥,殷梨亭和路遥都在此处,而路遥正在检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人面呈死灰,胸口中了一刀,伤口颇大,整件衫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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