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漩涡- 第25部分

　　“不是拍到尾声，而是将尾声提前拍摄。”齐成说道，“在雪景的衬耀下，看着烟花，是多好的享受。我想与其我们几个工作人员独自欣赏，不如多叫一些人来。你看，你们有空吗？”

　　“嗯，好啊，我和他们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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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别墅血案（4）
8．

　　晚上6点整，正是晚饭时间。

　　“大家都到齐了吗？”曹禺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今晚我们要彩排戏中尾声部分，希望各就各位，通力配合。”

　　“我不去。”梅子说道，“外面太冷了，我才不去呢。”

　　“真是个任性的女人。”叶辉嘲讽道，“你不去我去。”

　　“咦？怎么没看到夏夜小姐？”朱美雪环顾了餐桌，“陈家伟先生呢？怎么也没看到？”

　　“谁找我。”朱美雪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声音，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陈家伟？！”

　　“啊，这不是以前见过的美丽的小姐么？你好。”陈家伟伸出手向朱美雪打招呼。

　　“才多久不见，就学会奉承人了！”郭开明在一旁逗他。

　　“郭医生，近来可好。”

　　“蛮好的，你呢？”

　　郭开明和陈家伟互相奉承了几句，陈家伟坐到了他的位子上。

　　“陈家伟先生，”林君振接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陈家伟盯着他看了很久，“对不起，我们曾经见过吗？”

　　“当然见过。”林君振有些温怒，差点想把“我救过你”这句话给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哦，是吗，对不起，我的记性不太好，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他是故意的吗？还是他知道我们这次是为了什么来找他的，所以用记不清来搪塞。又或许，是他大病初愈，真的记不得了？）

　　“那么，陈家伟先生，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下。”林君振递给他名片一张，“陈家伟先生，你白天一直在房里睡觉吗？”

　　“是啊，怎么了？”

　　“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没有，我睡得很死，直到刚才才醒来的。有人找我吗？”

　　“不，没什么。对了，陈家伟先生，你看过这个吗？”说着，林君振又把写着密码的纸递给他。

　　96926

　　382468

　　2436

　　542934

　　“这是！”陈家伟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有点难看，“这是！”

　　“你知道上面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陈家伟故作镇静，把纸还给了林君振，“对不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四串数字？还是藏宝游戏？”

　　“不，这关乎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你知道答案，请务必告诉我们。”林君振自然没有忽略陈家伟刚才的脸色变化，深知他果真一定和此事有关，而且关系莫大。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陈家伟胡乱往嘴里塞了点东西。

　　“对了，陈家伟，我们今天晚上要彩排烟花的场景，就在顶楼天台，你来吗？”齐成问道。

　　“不，反正没我的场景，我就不去了。我想看看书。”陈家伟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之后，站起身来就离开了餐厅。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不吃甜点？”春兰端着甜点走了进来。

　　“夏夜小姐呢？你去叫过她了吗？”

　　“啊，叫过了。她说她正忙着，要我把吃的直接给她送去。”

　　“她在忙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只是她应门的时候，我看她正忙着看一本什么笔记的。”

　　“笔记？”朱美雪深感疑惑，来的时候没见她带了什么笔记啊。

　　“不管她了，她爱干嘛就干嘛呗。”郭开明拿起饮料杯喝了口饮料。因为晚上还要开工的关系，所以曹禺他们没有要酒，郭开明自然也不好意思特意提出要喝酒。

　　9．

　　晚上八点，朱美雪套上了厚厚的大衣，围上了围巾，戴上了帽子，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乐了，她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大粽子。

　　这栋别墅，一楼是大厅、餐厅、厨房和小客厅，二楼则是卧室，二楼到三楼之间的楼梯一般都锁着，而且积满了灰尘。当然，这是姜佩其时候的事了，自从这栋别墅对外开放后，整栋别墅彻底做了检修，三楼也开放了。

　　三楼原本是阁楼，但是也只有半个阁楼而已，所谓半个，就是说它一半是有顶的，另一半则是露天的。现在露天的那半被改作成了露天景观台，周围用栏杆围住，里面放了不少桌椅。

　　走到三楼的景观台，马流溪和齐成正在忙着扫除地上的积雪。最近下了不少雪，露天的景观台上都积了雪，不单单是地上，桌椅上也是。只见管家春兰小姐正和曹禺先生合力搬桌椅，郭开明也在一旁帮忙，叶辉却只是站在一旁旁观，自管自地在不停的跺脚，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冻死人了。”他们几个，也是穿的厚厚实实的。袁熙来正在一旁调试他的摄像机。

　　“林君振呢？”朱美雪问道，“不会忘了时间吧。”

　　“不知道，没看见。”

　　难道他不打算来？可是为什么不在吃饭的时候就讲清楚呢。

　　朱美雪掏出手机，给林君振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听，于是她就给他发了条短信。

　　10．

　　焰火表演开始了。

　　齐成点燃放在地上的烟火，一个个五光十色的，如同照明弹的火球飞向天空，在布满星辰的黑夜中，发出了耀眼而又使人沉醉的光芒。

　　“真是美啊。”朱美雪站在一旁，看着五彩斑斓的天空，黑夜因此而显得明亮。

　　袁熙来的摄像机镜头也直指天空。不过导演曹禺到没有完全沉醉于其中，而是紧张地看着天空，生怕出什么纰漏。

　　“林君振还没有来吗？”郭开明小声说道，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朱美雪听的。

　　“嗯。”朱美雪回过神来，小声说道，“刘小姐也没来，梅子、陈家伟也没来。”

　　“啊，我回去了。”叶辉突然说道，“我可是想回到温暖的房间里去了。”说着，他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理会他。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的美景所惊呆了。

　　音乐响起，朱美雪听出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于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是条短信！林君振的回复。

　　“96968744128524”

　　这是什么？他也跟我玩字谜？

　　朱美雪吃了一惊，于是又回复了一条短信：“什么意思？”

　　许久，没有收到回音。

　　朱美雪又拨打他的手机，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朱美雪的心悬了起来。

　　“啊，林君振！”郭开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朱美雪忙抬头看他：“你说什么？林君振？在哪？”

　　“这里。”郭开明正弯着腰，把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他用手指了指楼下。

　　“危险，别靠这么近！”朱美雪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拉住郭开明的衣角，一边顺着郭开明手指的方向看去。

　　林君振正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出了别墅，向花园走去。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雨云！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一个疑团从朱美雪心中升起。

　　同样，还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新别墅血案（5）
11．

　　“刘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君振看着身边的刘雨云，刘雨云的脸色很不好，神情焦急中充斥着焦虑。

　　“有些事。我想，我快要回复全部的记忆了。”刘雨云话出惊人。

　　“啊！真的！能告诉我你所想起的一切吗？”

　　“我，对不起，现在还不行，因为这不是我想起的过去，而是……”

　　“而是什么？”林君振追问道。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要等确认以后再说出来比较好。”刘雨云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你找我出来干嘛？”

　　“我想找个人聊聊。”

　　“聊聊？”林君振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郭医生？和人聊天是他的职业啊！”

　　“就是因为聊天是他的职业，所以我才不去找他。”刘雨云的眼中露出一丝恐慌，“我怕他的目光，这一路上，我总觉得他能看穿一个人的心思。”

　　“你多虑了，心理医生不就是通过分析人的内心给人治病的么。”

　　“可能是我多虑了。可能我就是不希望别人分析我的内心，把我的灵魂拆成无限的片断，像研究微生物一样，把我的灵魂放在显微镜下研究。”

　　“哈哈，你这话说得可就太夸张了点。”

　　雪地上，又多了这两个人的脚印，慢慢地，脚印通向花园的深处。

　　“你就陪我聊聊吧。”刘雨云认真地说道，“否则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出来呢，说吧，想聊什么？”

　　“你，”刘雨云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我？”林君振大吃一惊，这是除他妹妹以外，第一次有个女人问他这个问题。

　　“我，没有吧。”

　　“真的吗？”刘雨云看着他，“那我妹妹呢？朱小姐呢？”

　　“这关他们什么事？”

　　“我妹妹好像很喜欢你，她说你总是很关心她，在没有找到我之前，都是你在安慰她。她觉得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林君振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她说话。

　　“可能是我妹妹在单相思，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她，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她，在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就准备带她回去，再也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适合我们。这里，这座城市，带给我们太多伤心的回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你们？”

　　“嗯。”

　　“那这关朱美雪什么事？”

　　“你们男的就是迟钝。我妹妹告诉我，上次这幢别墅发生血案的时候，朱小姐被当成疑凶要被带走的时候，是你出面救了她。那时候，她看你的眼神，绝不是对普通的恩人的感激眼神，那种眼神中，充满里柔情，那是只有女人才能明白的眼神。只有对自己在默默爱恋的人才会表现出的眼神，有崇拜、有敬仰，也有些许依恋。”

　　“这个，我，我不知道。”林君振说话有些结巴了，“或许该问问朱美雪本人。或许是你妹妹误会了。或许你比郭开明更适合当心理医生。”

　　“不会。我们姐妹俩都是很感性的人，在感情上，我们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我妹妹就明白地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是朱小姐不是，她是个很理性的人，就算喜欢一个人，她也只会把她的爱恋深深埋藏于心中，或是即使知道，但是也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她不是那种会面对自己感情的人。”

　　刘雨云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哀伤，这绝不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的目光，她真的恢复了记忆，“曾经有两个人，深深地爱着我，但是却都被我给辜负了。一个你也见过，就是方刚，还有一个，就是陈家伟。”

　　“陈家伟是你的曾经的恋人？”林君振大吃一惊。

　　“是啊，很奇怪？我为了记忆辜负了方刚，而陈家伟，我为了金钱辜负了他。”刘雨云仰面望着星空，和星空中绽放的灿烂烟花。

　　泪水从脸颊上流落，在这寒冷的夜里，滚烫滚烫。烧灼着脸，也烫伤了心。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或许就是我，造成了如今的一切。）

　　12．

　　“这两人到底搞什么鬼啊！”朱美雪站在三楼的景观台上，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中。

　　“没事的，可能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郭开明说道，“别管他们了，两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

　　“也对。”朱美雪看着别墅门前杂乱的脚步，今天白天没有下雪，在别墅里进出的人似乎不少。

　　13．

　　“林警官，你先回去吧，外面很冷的。”刘雨云对着自己带着手套的手哈了口气，仿佛能将热气呼进手套中一般。

　　“你不回去吗？”

　　“我还想一个人先静一下。”刘雨云抱住双臂，“我想下个决心。”

　　“好吧。”看得出刘雨云现在的内心斗争很激烈，林君振自觉不便打扰她，于是就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别呆得太久了，外面很冷。”

　　“谢谢。”刘雨云微笑地说道，“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林君振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在经过房车的时候，林君振习惯性地朝房车瞥了一眼，房车的门虚掩着，他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空间中，似乎有样东西在闪闪发光。房车里露出了难闻的味道，好像是汽油。难道车加过油了？奇怪，现在又不急着开走，加汽油干吗？可能是为了开暖气吧，房车里的暖气是需要燃料的。不过白天来看的时候到没觉得里面开暖气，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比如说是晚上特别冷，有什么东西需要保护的。不过这味道也太重了，好像正在启动的车子吐出的尾气味。真是呛鼻。

　　14．

　　六角形的雪花从天而降，冰晶剔透，闪亮闪亮的。五色的焰火夹杂着洁白的雪，宛如人间仙境。

　　“真美啊。”朱美雪光顾着欣赏美景，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曹禺等人已经是急得满头转了，下雪可不在他们的戏的计划中。曹禺无奈的大声叫道：“收工！”

　　“我看也差不多了。”袁熙来拍了拍摄像机，“正是拍的时候就按照今天的模式好了。”

　　“下去吧，下雪了。”郭开明推了推朱美雪。

　　“好。”朱美雪又瞥了楼下一眼。为什么那么在意楼下？到底在想什么？

　　林君振！是他！

　　只见他推开别墅的门，走了进来。刘雨云呢？她人呢？

　　朱美雪下楼梯回到二楼的时候，远远看见林君振正拿着钥匙再开自己的房门。

　　“林君振，刘雨云呢？”朱美雪向他走去，看见他没穿大衣，身上的衣服积满了雪，由于屋里屋外的温差关系，雪都化了，变成了小小的晶珠，然后变成了五色的水滴。

　　“你的衣服呢？”朱美雪吃惊地看着他，“快进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要感冒的。”

　　“刘雨云说她想一个人静一点，我的大衣给她了。”林君振推开门正要进去，忽然又转头对朱美雪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哎？”这个问题让朱美雪不知该如何回答，难不成回答他说自己是因为崇拜他所以才做警察的？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咯。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当而已。”朱美雪搪塞道。

　　“那么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朱美雪有些好气，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在雪地上时间太长了，冻坏脑子了，“你啊，你成天把麻烦的事往我和于前辈头上推，你说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狡猾。说你你是狐狸变得也不为过。好了好了，快进去洗澡换衣服吧，不要感冒了。”

　　“这样啊。”林君振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思考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我知道了。”他郑重地点点头，进了屋，关上了门。

　　“这家伙有点不太正常！”郭开明的声音。

　　朱美雪这才发现郭开明的房门打开，而他正依靠在自己的门上。

　　“是啊。大概脑子被冻坏了吧。”

　　“呵，管他那么多！S市的大侦探，需要别人如此关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