锔瓷这一行当,在民间被称作锢炉匠。最初是为谋生而产生的一门手艺。是“街挑子“之中的一员,也是被人看不起看作是下九流的行当,可却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但是那些锯瓷好的师傅还是会受到人们的尊重,现在那些被挖出来的古代瓷器,也有许多是曾经修补过,但是价值却并不比完好的瓷器便宜,因为这也体验着中国古代另一种独特的手艺。
☆、第二十章:祭红传说
相传,有一天皇帝穿着一身红袍,偶然从一件白瓷旁边走过,突然发现白瓷被染成红色,格外鲜艳夺目,于是皇帝传下圣旨,命令御窑厂马上烧出这种红色瓷器。
然而由于铜红的呈色极不稳定,在烧制中对窑室的气氛又十分敏感,稍有变异便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有时一窑甚至几窑才能烧出一件通体鲜红的产品,所以要得到比较纯正的红釉十分不易。
正当窑工们屡烧不成眼看限期已到,就要大祸临头时,其中一位窑工的女儿得到神仙托梦,要她投身熊熊燃烧的窑炉之中,以血染瓷便可成功。于是她趁人不备,投身入窑,只见一团炽烈的白烟腾空而起,满窑瓷器皆成红色。人们都被此女的孝心所感动,故以“祭红”称之。
但是根据历史,祭红瓷的出现要比现在晚了好几百年,在这个朝代不可能出现祭红瓷。那么这方红色大碗到底是怎么做成的呢?红釉又是怎么制作的呢?这让林初因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来!奔波来了一天了,先喝点热茶。”老婆婆很是热情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又招呼了一声坐在里屋的老大爷,“老头子,快过来,来客人了!”
一位神采奕奕的胖老头听见老婆子叫他,便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年纪六十上下,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看到他们父女后,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亮。
他很热情地上前招呼道:“在下名叫张大福,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林固成急忙起身给他行了一礼,“今晚打扰张老伯了,我父女二人是从临城县赶来,想要请苟师傅为我们补瓷。今日天上天色已晚,苟师傅怕是已经休息了。今晚多谢二位老人家的收留。”
“临城县?你们可是林家的人?我好像去年就见你来过此地。”张老伯一拍脑门惊声问道。
“正是在下。”林固成点了点头。
“来来来,快坐下。”张老伯急忙拉着林固成坐下,然后吩咐一旁的张婆婆,“老婆子,快去给二位弄几个菜,这赶了一天的路,定是累的很。”
“好!我这就去做。”张婆婆急忙应声点头,说着就向屋外走去。
林初因起身道:“多谢婆婆!不如我去给你帮忙吧!”
“不用,不用!”张婆婆笑着摆手道,“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我招呼雪含帮忙就是了。”
“是啊!姑娘,赶紧坐下吧!让老婆子忙活就行了。”张老伯也招呼她坐下。
“那就麻烦二老了!”林初因很有礼貌地给他们行了一礼。
如此,张婆婆就去张罗饭菜,父亲与张老伯聊着锔瓷的事。林初则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件红瓷大碗瞧。这么特别的红瓷,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难道这个时代就出现了祭红瓷吗?
林家大院里的灯已经息了,现在只有大门外高挂的两盏灯笼还亮着。在璀璨的星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寂寥。
徐志琰默默地站在那棵香樟树下,眼睛一直盯着林府的门口。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但是林初因还是没有回来。
林夫人说,林初因是与父亲一起见商户,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但是他自从傍晚就来这里等着,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来。
他想与林初因分享青花瓷的心此刻还是炙热的,他想见到她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
可是这股子炙热,在见到素素以后却被浇灭了。
“徐少爷,你就别等了。这么晚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素素手里提着灯笼,叹息着劝说徐志琰,“这更深露重的,你站在这里再着了风寒怎么办?”
“初因还没有回来吗?”徐志琰焦急地问道。
“徐少爷,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素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直催着他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初因与徐老爷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只是有些担心。”徐志琰依然不肯走。
“唉!”素素又叹息一声,“徐少爷,实话就告诉你吧!下午的时候小姐和老爷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小姐说他不想见你。”
“什么?”徐志琰蹙起了眉头,“素素可不要骗我。”
“徐少爷,素素求你就别再纠缠我们家小姐了。小姐与方公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怎么能忍心破坏别人的婚事呢?本来我们都以为你很明事理,以前再怎么喜欢小姐也不会给她造成麻烦。可是最近,你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都阻碍到了她与方公子的婚事。。。。。。”
“素素你别说了。”徐志琰显然并没有把素素的警告听进心里,“既然初因今天不想见我,那我明日再来。”
“徐少爷!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素素急的一阵跺脚,“你这样只会害了小姐你知道吗?你觉得依林徐两家的恩怨,你和小姐会在一起吗?本来小姐都已经答应与方公子近日完婚了,你何故又这么纠缠?”
“我先走了,明日再来。”徐志琰匆匆丢下此话,转身就走。
他被素素的一句婚事击中了内心,他忽然感觉有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他还是无法接受她与方青倔的婚事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若是一日不退婚,他就只能这么煎熬的等下下去。可是爱情又能等多久?即便他可以等上一辈子,但是老天又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去等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退缩了。。。。。。
张老伯一家子都很热情,今日张婆婆一下烧了七八道菜,这让林固成父女俩感到有些羞愧。
饭桌上,林固成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感谢道:“多谢老人家的收留,林某敬你们一杯。”
“哪里哪里!来者便是客,对待客人我们哪有不好生接待的道理。况且我们都是同行中人,很多事情日后还都要请教林老爷呢!”张老伯也急忙端起酒杯起身。
“那林某就先一饮而尽了。”
林固成很是客气地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下。张老伯也一滴不剩地把酒喝下。二人你敬我我敬你,就好像几年不见的至交好友。
“今天难得见爷爷这么开心!”坐在桌前的张雪含瞧着两位老人如此客套,不免轻笑起来。
张雪含是张老伯与张婆婆的孙女,今年一十四岁,生的很是娇俏可人。俊秀的脸上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一口洁白的牙齿也很漂亮,声音甜美,笑起来很是动听。
“你爷爷他这是遇到知心人喽!”接话的是张婆婆,她慈祥的脸上满是笑容。
如此开心热情的一家子很是打动林初因,她也跟着轻笑道:“婆婆说的没错,我也觉得爹爹今天是遇到知心人了!”
听到她们三人有说有笑的调侃,两位老人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温馨的小院,简单的家常小菜,甘甜香醇的美酒,开心爽朗的笑声。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又在林初因的心里书写了美丽的一章。
房间里的两位老人还在饮酒交谈,张雪含拉着林初因爬到家里的房顶上。
她们并排躺下,望着璀璨的星空,感觉整个人都溶进了这美丽的夜空中。
“初因姐!我听说你们临城县的白瓷闻名天下,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张雪含翻身望向林初因,很激动地开始讲起了她的梦想:“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只有你们临城县才能做出美若白玉的白瓷花瓶。我很喜欢做瓷,我喜欢拉坯时的那种感觉。只可惜我十岁以后,爷爷再也不让我碰关于陶瓷的东西,整日里让我跟着奶奶下地干活。”
讲到这里,张雪含轻轻叹了口气,“唉!我什么时候才能亲手做出一件白瓷呢!我就很羡慕初因姐,不仅可以做瓷器,而且还可以跟着父亲到处走访。”
“那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做陶瓷呢?”林初因不解地问道。
“唉!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张雪含揉搓着衣带叹息,心里似乎有很多难言的苦衷。
“没关系,若是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林初因怕她讲起伤心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很喜欢初因姐,所以我愿意说给你听。”张雪含抓起她的纤纤玉手,轻笑道:“要是我能与初因姐一起做瓷就好了!”
“没事!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有时间可以去我们临城县看看。到我家来,我好生接待你。”张雪含的美丽纯真让林初因很是喜欢,这让她想起了她现代的妹妹。
“那好!等有时间我一定去找姐姐。那我就给初因姐分享一下我的事情吧!”张雪含说道,然后开始讲起往事,“其实我以前是有爹有娘的,并且还有一位美丽的双胞胎姐姐!可惜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我爹娘与姐姐去山上采瓷石,碰巧遇到山体坍塌,于是就被砸死在了山下。”
一句简单的描述,就总结了三个人的命运。林初因心里突然一阵难言的苦涩。
“从那以后,我爷爷就再也不让我碰有关做瓷的东西。”张雪含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在爷爷奶奶心里就像一根锋利的刺,扎在心里,只要轻轻碰触,就会万分痛苦。所以我从来不要求他们让我继续做瓷。”
张雪含很是坚强,讲起伤心往事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再讲这些的时候不敢抬起眼睛。
林初因翻身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一时间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张雪含被她温暖的怀抱所感动,把头埋在她的臂弯里,继续说道:“初因姐也见到客厅里摆放的那件红瓷碗了,那是用我姐姐的血做成的。为了纪念他们,我爷爷就把染满我姐鲜血的瓷石抱回了家中,他把瓷石磨碎后做成了一方大碗,不想烧出来以后却是红色的。我爷爷把它看做宝贝,因为每次看到它,就像看到了我爹娘和姐姐一样。”
果然还是人的鲜血铸造的瓷器,只是美丽的红瓷背后是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初因姐是不是也觉得那红瓷碗很好看?我爷爷很迷信,一直说那是因为我姐的灵魂在里面,所以才显得这么美丽。”张雪含说道。
林初因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她觉得一切言语都无法祭奠那已亡故的灵魂!
“初因姐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跟我分享?”张雪含又轻声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祭红,这个传说真不真实咱们也无从考证。
自从明朝开始,景德镇瓷工继钧红之后,又创造了另一种高温铜红釉——祭红,此釉是颜色釉瓷中之珍品。
关于祭红,以前好像还拍过电影。
电影故事片“祭红”在国内外映出后,不少观众对用姑娘的鲜血能够烧成红色大花瓶而感到惊奇。当然,这仅仅是传说而已,实际上用鲜血是烧不成红瓷折。不过景德镇陶瓷名贵颜色釉品种“祭红”一词已被成千上万的观众所熟悉。
自古以来,“祭红”是最难烧造的品种之一。
所以,现在在景德镇,无论是买釉还是陶瓷颜料,红色都会比其他颜色贵上好几倍。可见祭红瓷价值非同一般。不过现在景德镇已经制作出了很多红釉瓷,这也都是人们一点一点研制出来的!
☆、第二十一章:商户闹事
林初因揉她美丽的秀发,回想着这些日子在林家发生的一切,轻声回道:“其实我也有烦心的事情,我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未婚夫?”说到未婚夫,张雪含却是激动起来,拉着她问道:“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配上我们美丽的初音姐呢?一定是文采卓越英俊不凡的翩翩公子!”
说起方青倔,确实如张雪含说的那般文采卓越英俊不凡,不过走进她心里的却是另一个人。
“其实,我们并不相爱!”林初因接着道:“他有喜欢的女子,我也有喜欢的人。我们都想退婚,但是家里的情况并不允许。”
张雪含闻言蓦地坐了起来,“既然都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能退婚。难不成还真的要与不喜欢的人结婚不成?”
张雪含很单纯,性子直,想什么说什么。但是林初因又何尝不想这样,何尝不想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随着年龄的增长,婚期将至,家里的人又很固执。或许一次退婚会给两个家族带来重大损失。目前我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所以很忧愁。这事也让我很忐忑,若是解决不好真的嫁了,我们两个人真的会难过一辈子。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姐姐说的对!”张雪含看着她如此忧愁,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抓着她的手安慰道:“初音姐!你要坚持住,一定要争取到你爱的人,雪含为你加油!以后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谢谢雪含的鼓励,我一定会坚持住!”林初因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初因姐给我讲讲你喜欢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吧!”张雪含很好奇地问道,又重新躺回她的身边。
林初因回想着他初见徐志琰的样子,后来与他经历的种种。想到这些,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弧度,“初见他的时候,感觉他很呆萌,接触下来之后,发现他很体贴,很执着。怎么讲呢!大多都是因为那种感觉吧!”
“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张雪含幻想着爱情的样子,对于这方面的很多事情她都感觉很是好奇。
“就像对方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你,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他,总是盼着能够见到他。。。。。。”林初因淡淡地描述着那种感觉,但是在她心中的那种感情却是无比浓厚的,却是用言语无法诠释它的美好。。。。。。
本来张婆婆给林初因安置了房间,但是张雪含却是闹着要与林初因睡在一起,于是二人就在一张小床上挤了一个晚上。
翌日一大早,林初因就被屋外的一阵喧哗声吵醒。
她准备起身穿上衣服瞧瞧,却被躺在一旁的张雪含一把拉住,“初音姐,不用理他们。他们是来买瓷的商户。每次来买东西都非得要买我家那方大红瓷碗。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卖给他。但是那商户却是很执着,夸张的说是自从见了那方红瓷碗,回到家以后总是茶不思饭不想,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它。所以就隔三差五地来我家买瓷。其实他就是想买走那方瓷碗罢了!眼下怕是又与我爷爷争执起来了吧!”
“哦?还有这等事?”林初因闻言却是极为好奇,还是起身穿上了衣服,准备出去瞧一瞧。
张雪含见林初因也起床了,她也不好意思赖床,也急忙穿戴完毕随她出了屋门。
东边刚泛起一层红光,那位商户就大老远地赶了过来。商户四十出头,身穿锦衣美服,身后跟了四个拉瓷的伙计,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富商。
此时商户正苦口婆心地劝着张老伯把红瓷碗卖给他,“张师傅,就算孙某求你了还不行吗?我真的很喜欢那方红瓷碗,您就看在我这么有诚意多次拜访的份上,就把红瓷碗卖给我吧!您开口要多少钱我都答应。”
张老伯身上披着一件青色衣衫,许是早早起床还不顾得打理,他蹲在紧闭的房门前,对孙商户的请求无动于衷。
“张师傅,您说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卖给我?”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