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巡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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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巡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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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的历史上,从来不缺少能够叱咤风云的女人。可原家,传了几百年,却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能留在史书里。
  自原玳进入战场后,几乎百战百胜。不到一年,就把蛮族人抢走的地盘收复了。可谁也没料到,此次溯北蛮族是如此的来势汹汹。
  烈武帝三年的冬天,宛州城下了大雪。那个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的冬夜里,远在边疆的澜州初城被一群横渡北川河的蛮族人,一把火烧了个彻彻底底。
  年轻的将军生平第一次遭人算计,就将自己祖辈出生的城池丢给了溯北的蛮族。
  葬在北川河里的原氏英灵,未能如同生前一般,将侵犯自己家国的蛮族人阻挡在北川河上……
  
  那座城,那座名为初城的城,在五年前的冬天里,就死了。
  等远在峡龙关外大漠的年轻将军再次把这座城池夺回来,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阿二嘴里絮絮叨叨的,正是这座城池近来的事情。
  三年前,原玳大将军收复了城池之后,带着沧澜军转身进了漠漠草原,深入敌腹去了。那座城池,在兵马撤离之后,就又成了一座空城。烈武帝在那时下了旨,鼓动了好一批年轻人到那里去重建。
  除了将军府周围十里的地方,先到先得,就连城外的良田,也是如此,只是进了初城门,就要永远都做初城人罢了。
  附近的百姓一听,自然是蜂拥而至。不到一月,那座空了的城,又开始恢复了原先人声鼎沸的喧嚣。医馆旁边卖布匹的楚老丈,他的女儿女婿一家就是那个时候,背离宛州江都,去了初城的。
  阿二是从那里听来的消息,比如初老丈的女婿又挣了多少啊,或者初城又发生了什么事被皇帝奖励啊一类的,总之全都是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阿二不停的说,叶安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等他把今早听到的事情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叶安的药也差不多煎完了。
  阿大将煎好的药,倒在粗瓷的大黑碗了。药汤落入碗中,淅淅沥沥。伴着这样的声音里,阿二跟在哥哥身后手舞足蹈的大声说话,“对了对了,哥哥,还有啊,我听人说,原玳将军要回帝京复命了。据说仗还没打完,皇帝都下了三道旨,催她回来。哥哥你说她这次会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经过江都城啊。梁师傅说从澜州峡龙关返帝都,一般都到黎州,取道明月峡,到了宁州,再到宛州,十有八九会经过江都城的。”
  他的话语里带着对英雄的崇拜,语气里尽是孺慕。“原玳大将军,战神哎,很厉害的一个将军,要是真从江都路过,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她一眼。”
  少年眉目长得即为俊俏,跟在哥哥身后望着对方,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巴巴的等着对方一句嗯。
  可还没等到哥哥回答,门口处就传来一个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阿二,你刚刚,说些什么?”
  叶安闻言,抬头一看,却见一身白衣墨发轻挽的华初大夫撑着门框,看着方才叽叽喳喳的阿二,目光定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的华初,像极了成亲那夜挑开妻子盖头的自己。
  欣喜,激动,仿若等待了一场相隔几千年的重逢,漫长的岁月只祈求掀开盖头时相对的第一眼。如此,便是下一秒死去,也是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快乐啊元宵快乐。么么哒啊么么哒……
  最近遇上一点糟心事,但还是如约在元宵开了新文。
  是非曲直无定论,恩恩怨怨由人说吧。
  盗文这事吧,呵呵……实在无可奈何,十七也是无能为力。
  可盗我文,还不要脸说是转载,完了之后还骂十七,也是醉了。
  估计十七还比较年轻,受不的这样的事。对于读者,我只想说,买V呢,你觉得值得买,买的开心,就买。
  不值得呢,你爱看盗文我也没办法。
  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在休息的这半个月寒了一点心。又要看十七的文又要说十七是个多么恶劣的人,也是醉了。如果不让你偷我东西就是恶劣的话那我的确足够恶劣。
  既然我这么恶劣,那就不要看文好了。
  现在一些看盗文的孩子,三观实在无法理解。她们只会说谢谢楼主,谢谢吧主,却忘了写文的是谁。本末倒置得让人无语……最无语的是,作者去维权,还有人在说你怎么证明你是原作,你个不要脸的。
  自认为做人问心无愧行的正当,但我发现对于一些奇葩的人来说是没用的。管你是谁,只要妨碍她们的利益,就喷啊喷的o(╯□╰)o。
  被盗自己文的人骂得挺惨的,偏偏我就是打不过她,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无奈。犀利一点讲,那就是权限狗啊……
  总之呢,糟心事很多,我发发牢骚也就过了。可能看文的没有那么大的感触吧,毕竟那是我一个字一个字亲手写出来的东西,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完成的作品,就好像养孩子一样。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表。
  还是那句话,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要是实在不方便就完结后去看盗文吧,反正盗文事业如此发达。
  只要能够认真的看十七的文,十七就很心满意足了。
  我只是个说书的人,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大厅里,为台下等着的观众说完一个事情。
  不管屋外杀人放火还是兵荒马乱,但求一地清净。
  当然,最爱还是诸位能留评,如此,便多谢了。
  各位客官往里走,这回,先生十七说的是一个将军的轶事。




☆、第一个地方——初城离别

  【第一章】
  澜州的三月晚春,在北川河面上的风拂过,飘下毛毛细雨时,显得有些微微的凉。长风拂过苍茫的北川河面,爬上了被雨打湿的柔软青草,还有星星点点的爬地菊,也将岸边立着那一人身上穿的斗篷鼓了起来。
  背对着一望无际爬满青草的平原,朝着缓缓流淌的大河,那人穿着灰白色的斗篷,拄着一把长刀站着。像是挺拔的白桦一样,在烈风细雨中一动不动。
  毛毛的细雨将她斗篷打湿,上面的绒毛沾满了细小的水珠。岸边的风很大,时不时将她斗篷的帽子吹开,也拂开她长长的额发,露出被挡住的那一双深邃的眼。似是在风雨里站了许久,久到只知拄着长刀支撑身体其余的一无所觉。
  这是一个年轻人,风吹开帽檐时可清晰的看到她年轻苍白的面容。灰色的斗篷底下,是一身玄黑劲装。或许是衣服颜色的缘故,使得她高挑的身躯显得异常消瘦。她拄着刀,脚下踩着的地方是一片被春雨打的半湿的灰烬。在她的身旁,还有几根没有完全烧掉的木柴和旗杆,在雨水的濡湿里显露出一节节碳块的模样。
  这个地方,在昨天烧了一场大火。
  随着这场大火烧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近年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原玳。
  原本该在二月收到皇帝命令回帝京的年轻将军,在对蛮族的最后一战里,被对方的青隼射到了心脉,还没有返程,就把魂魄留在了苍茫的草原上。这是澜州原氏最后一人,将她的遗体运会初城的那一天,从峡龙关口到初城的每一座城池上都插满了原氏一族的白幡。
  如同原家的每一个子弟,这个比父亲还要早死去的年轻女将军在北川河被火葬去。可是,点火的那个人,再也不姓原,而是接受沧澜军的北漠王钟离邺。澜州原氏,在这场大火里,退出了大楚贵族的舞台。
  昨日来送葬的人很多,老的少的,可是没有一个是初城人。这个将军,怕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初城人吧。
  带着斗篷的年轻人,站在昨日焚掉大将军尸体的地方,望着宽阔的河面,久久驻立。身后马匹放缰的黑马,低着头啃着鲜嫩的青草,偶尔抬头望向那道单薄的身影时,黑亮的铜铃大眼好似带着哀怯。打了个响鼻,黑马蹭了蹭蹄子,甩着背上的鬃毛,仰头,轻鸣一声,空旷的河岸边响起了悲哀的呜咽。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年轻人将拄着的长刀收到身后的刀鞘上。背起长刀,转身,翻上了黑马,朝着插满沧澜军黑红旗的城门慢悠悠的走去。河水仍旧在她身后缓缓流淌,除了呼呼的风声,那宽阔的水域毫无声息。毫无声息,却大的让人害怕,仿若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吞噬进去。
  
  今日微雨,整座初城都好像浸在迷雾中一般,人走在街道上,都觉得湿湿凉凉的。将军府外巷口买杂货的老板,从店里踱步出来,站在廊檐下,看着微微细雨将对面酒楼的旗杆打的飘摇,拢着袖子眯起了眼睛。
  “春雨贵如油,可这毛毛细雨的没完没了的要下到什么时候。这北方的春天怎么比冬天还要冷啊。”老板姓安,原先是个宛州人,那年皇帝下旨来到了初城。听得自己南方的老板今日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北方的老伙计整理着身后的货物爽朗的笑笑,“这是倒春寒,冷自是不必说的。老板你来了两年,难道还不适应嘛?”
  “不不不不,”听着身后年轻的老伙计这么说,人过中年的安老板拂袖轻叹,“这初城的冷,哪里及得上宛州三分。就算是倒春寒,也万万比不过的,因此,我倒并不是觉得冷。”
  “哦?”
  “宛州的春天,是很暖和的,冬天却是很严寒的,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不慢不急的。”
  “老板,可是思乡了?”心思灵活的伙计转念一想,便晓得老板为何如此作态了。
  “故乡啊,毕竟是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老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拢着袖子转身进了店铺里掀开门帘去了内院。“将仓库里的干货都摆出来吧,不然可真要发霉了。”
  伙计整理着干货,刚想应合一句老板的话,门口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店家,您这里可有伞卖?”
  伙计扭头一看,待看到门口那个人时怔了一下。街上的来往的人很少,偶尔有花花绿绿的油纸伞打青石板街路过。那人牵着一匹精壮的黑马,身穿斗篷,站在台阶下,没有打伞,一身漆黑是如此显眼。
  看她的装扮,像个游侠,但伙计也不敢怠慢,忙应道,“有的有的,店里的伞都是宛州江陵上好的油纸伞,客官里面走,随意挑选。”
  屋檐下的来人将手里的缰绳搭在马背上,闻言踏上了台阶。因着这细雨绵绵的天,店里显得有些昏暗。来人进了屋子,将斗篷的帽子掀开,伙计才看看到她的面貌。
  那是个年轻人,面色苍白,轮廓深邃,眼眸清明,俊美的不像个华族人。她的头发不算长,只用皮绳扎起,束得整整齐齐。这样的人伙计只见过一次,那是去年冬天太守出城围猎时,他站在店门口兴致勃勃的看,看到了跟在太守身后的那一群英姿勃发的年轻人。听人说,那些都是附近城池的大家贵公子,仪态翩翩,风流倜傥。 
  如今这个站在他眼前的年轻人,也是这幅资态。仿若马背上的那些贵公子,一身大户人家优越的气息。伙计不敢怠慢,姿态放的更加低,“这伞在这边,公子你且看看,可有合适的,若是没有,仓库里还有一批,且让我再拿给你瞧瞧。”
  年轻人眯起了眼,笑的,“不过是买个伞罢了,不需要这么折腾店家的。”她看了一眼摊在桌面放的整整齐齐的各色雨伞,最后将目光落在一柄墨色的雨伞上。那是一柄通身墨色的雨伞,颜色甚至比她露在斗篷外面的衣领还要深上几分。这把雨伞的伞边,刺上了半支粉色寒梅,看起来格外的雅致。
  纤长的手伸向了那柄伞,取到眼前,长指抚着伞边的梅花温和的笑道,“绣着梅花的伞,已经是很耐用的。店家,就是这把了。”
  说罢,还不等伙计反应过来,就将一锭银子轻轻放在伙计手里,握着雨伞出了门。尚未反应过来的伙计,看着那人翻身上马,握着雨伞,驾着马冲出了雨幕,这才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公子公子,这伞,只值二十个铜板啊……不值得,那么多钱的……”伙计追了上去,看着那人在空旷的街道上纵马,跑了一段路,就渐渐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笑的温温和和却是个敢在街上纵马的少年,真是个人不可貌相啊。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是哪个贵族的公子,教养很好却还是有着少年人顽劣心性。伙计摇了摇头,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拿着手里那锭分量不轻的银子,原路返回了店铺。
  微雨落在身上,打着脖子凉凉的。伙计缩着脑袋,快步往店铺的方向走,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同老板说几句,下次进货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图案。夏天也快来了,澜州的夏天,是会连大雨的天气啊,伞,也该多备些。
  呵,还真是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年轻人驾着马,一路冲出了南门。守城的兵士看着她这么急的速度,还以为是盗了东西的贼人。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做贼一般逃窜的速度。
  近日有不少百姓家失窃,报到了太守府,太守说了,要严加防范。难得一向风平浪静的初城有这等事,是个立功的好机会。若是那个慌慌张张策马而出的人真是个偷鸡的贼人,那可是个好机会。
  年轻校尉一瞅,扶正了戴歪的军帽。赶忙翻身上了马,招呼了一群人,追着那道如同黑色利箭的身影,冲了过去。可是那人的马太快了啊,好像蛮族青隼的箭,一瞬千里。急匆匆的追了一里地,校尉停了下来。看着马蹄飞溅起来的黄泥弄脏自己新的军服,守城的校尉四下搜寻发现早就把人跟丢了,楷掉了衣领上的黄泥,骂了一句,“姥爷的,跑的贼他娘的快。”蹬了一下马蹬子,复又带着一群人返回城门。
  浑然不知被人追赶的年轻人,一路纵马,出了城外那片茂密的深林。粘湿的雨水飞溅,一路上留下了马蹄新鲜的痕迹。
  她驾着马一直走,朝着向南的方向一直走,终于在天色昏黄的时候走出那片苍翠的森林,在一条小路旁的破庙歇了脚。
  这是一条小道,没有杂草,看起来有很多人打这里走过。小道旁的破庙也是,从门口看很干净,年轻人牵着马进了门,将马栓在庙门边,便走了进去。
  不算小的地方,在墙角铺了一堆干草。干草旁边还留下火堆燃尽的痕迹,看起来有人也在这里待过,不,或者说这里经常有人来过。这是南边驶向初城的一条捷径,走商的人都喜欢来往于此。
  对于这个临时居所,年轻人表示很满意。拾起了地上散落的柴火,又折到旁边树林抱了一堆湿润的柴火回来,她吹开了火折子,把火堆升了起来。
  将身上湿漉漉的斗篷取下,放在一旁烤着。取下的刀藏在刀鞘里,放在一旁,幽暗无光。天色暗了下来,她从怀里把干粮包取了出来,望着渐渐燃起来的大火,开始发怔……
  她在初城呆了三天,这是她离开初城往南边走的第一天,干粮,伞,避雨的斗篷,刀,开始的一切都很好。
  只是,当初兴致勃勃画了地图,说要让她跟着一起走遍九州的人,却早已不再了……
  这是烈武帝八年,故城的人已经全部死去,世间空空荡荡的,好似只有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返校的事情,最近忙忙碌碌的,估计等九号回到学校就会好一点。
  年轻人还满意吗?本文背景简单说一下,架空,贵族,游记……
  民风相当开放,家国兴盛。除了北方那个和大楚不死不休的蛮族贵族,世界不要更加和谐。所以,不要吐槽我是开挂流……直白的说,我还真是开挂流。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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