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十八秒-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也希望是这样。”罗斯满面倦容地苦笑,“我又给你们带来了件麻烦事。麦奎尔要我直接来跟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又接到了人口失踪的报案电话。失踪者是个游客,十六岁。全家人一起来的,但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们原计划今天早上就离开这里的。她的母亲说女儿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彻夜不归的情况。她父亲也同意妻子的说法,认为女儿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最后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八点之后。她去木板道那儿找同龄的孩子们玩。早上三点她父亲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就一直跟她家里人呆在一起。”   

  “那你采取过什么行动?”   

  “我填了一张详细的失踪人口信息卡。还去查过了所有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医院,诊所和收容所都去过了。我把信息卡贴在警局的工作栏上了,以便让每个巡逻警都留意一下。我也去那些流氓出没的场所查过了,但他们现在都在家里睡觉,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我们可以今晚再去查查。”   

  “好的,做得很好。”奥肖内西说。   

  “女孩的父亲半夜时出去到处找她。他说他开车在镇里上上下下都找过了,还把木板道从头到尾走了两遍。我向他们要了女孩的照片,但他们手里只有一卷还没冲洗的胶卷。今天早上我把胶卷送到快洗店去冲洗了。我想如果她不出现的话,起码我们也得有点线索可查。”   

  “干得不错。”奥肖内西点头赞许道。   

  “除此之外,我让她的家里人一直守在房间里,等着她回来。我还给了他们青少年求助站的直线号码。你这种案子谁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奥肖内西明白他的意思。安妮·卡里诺又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照片洗出来之后送到我办公室来。我需要探员们人手一份。要我通知青少年求助站吗?”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让西莉亚·戴维斯去见他们,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她与那些问题青年的父母的关系很不错。”   

  “嗯,听起来你都把事情安排妥当了。那么失踪者的父母现在住在哪儿?”   

  “杜恩斯酒店,1212房间。”   

  她草草地记在笔记本上,“谢谢你打头阵,罗斯。我会让西莉亚告诉我最新情况的。”   

  “谢谢中尉。”罗斯说。   

  失踪的十六岁女孩,就算是跟父母呆在旅馆里,也有可能会遇到一些同龄人,然后跟他们出去玩,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真希望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好了。   

  她看着墙上那些在案发现场拍回来的照片。   

  默默祈祷这件事情就简单的结束算了。         

▲BOOK。▲虹桥▲书吧▲  

第64节:星期四早晨,5月26日(1)         

  。c。星期四早晨,5月26日   

  巴肥仔,一个在数不清的联谊会上赢得了这个绰号的家伙,竟然伸手就接住了迎面疾飞过来的飞盘,在换到另一只手之前还做了个360度的旋转,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他转身慢了一点,重重地摔倒在沙滩上,脸也栽进了潮湿的沙子里。不过,对于这个体重两百五十磅的男孩子来说,这也算是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只可惜他把飞盘扔过了对方的头顶,结果飞盘飞到了木板道下面,不见了。   

  他迅速爬起来,却看见他的玩伴们都慢慢地向毛毯和啤酒走过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沙滩上检讨他刚才的失误。巴肥仔拍了拍脸上的沙子和碎贝壳沫,慢慢地朝木板道跑过去,心里还想着,晚上洗澡的时候要在后背多抹点沐浴液。   

  离木板道还有十英尺远他就闻到了刺鼻的臭味。在飞盘掉下去的地方,他看见有一大群苍蝇聚在那儿。那下面肯定有一些死东西,可能是海鸥或小鲨鱼之类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飞盘值十美元的话,他肯定转身就走了。但十美元能买六瓶半啤酒呢,想到这儿,他就向着人行道下面奔去。   

  事后他的朋友们说,他们先是看见巴肥仔白色的背影消失了,过了一分钟又出现了,他没有马上回到上面去,也没有站起来,一直在沙子里跪着,跪了很久。然后他们都大声的对他喊,“巴肥仔,你小子想在那儿呆一整天吗?”   

  奥肖内西从这个面朝大海的塔形旅馆里放眼望去,周围沙滩上有好几百人。跟五月一号安妮出事那天完全不一样,那天镇上人很少,没有人听见安妮的尖叫声。现在还是旅游旺季,可为什么没有人看见或听见点什么呢?   

  失踪的女孩刚十六岁零一个月。据她的父母说,她的宵禁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因此可以推测她是在八点到十一点之间出的事,而且出事的地点很可能是她十点四十五分返回旅馆的途中。那就说明,她是一个遵守宵禁时间的好女孩,谁也没有理由去往其他的方面想,至少现在还不能。   

  接到报案之后,刑侦科的技术人员赶到现场采集了一些已经干枯了的胃液和粪便。巴肥仔说如果他没看见压在他的飞盘下面的那条白色皮带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家里轻松的拌着沙拉。他还看见了一个沾满呕吐物的米色钱包,钱包上面有一条一英尺长的胶带,上面还缠绕着几缕带血的头发,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的头被绑在一根桩上!巴肥仔坦言,他把早餐都吐出来了,还跑到海边把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然后才掏出手机报警。   

  警方已经封锁了木板道沿途五十英尺的范围,让所有行人都绕道徒步走回大西洋大街。巴肥仔真名叫查尔斯·迪布瓦,急诊医生给他检查完后,就把他交给了警察带回警察局去录口供了。录完口供就放他回去了。一时之间,记者和警察都忙碌起来了。听一些经常性呕吐的人说,如果一个人反胃厉害的话,就应该立刻送入医院治疗,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约兰德夫妇被带进了旅馆的一间私人会议室,而他们的儿子则被请回了警察局。奥肖内西还亲自去旅馆看了他们。她不想让他们从电视上听到对凶案现场的报道。   

  几个小时后她来到了浪人码头的入口处。她很想像以前那样,和蒂姆在这儿散散步。她很想跟他说说她目前的困境,不是想征求他的意见或想法,仅仅让他做个听众而已。她很想把心里的苦楚都说出来。家庭破裂之后,她就一直独自承受着焦虑和无助的折磨。   

  弗雷斯大转轮还在浪人码头的上空旋转。很多人在沿着木板道漫步。太阳快落山了,那些辛勤的渔民还在抢着最后一点光线继续劳作。   

  晚饭的时间就快就到了,每个人都会回家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再出来享受美妙的夜生活。   

  她穿过一群流里流气的穿T恤的小年轻身边,登上T型高台,通过詹姆士·塔菲的房子和坚果种植园,绕过蜡像馆,最后停在一个小货摊前,然后递了一支烟给坐在旁边脚凳上的男人。   

  “最近过得怎么样,纽赛?”   

  那个男人抬起头,“您好啊,警官,从去年夏天起就一直没在这一片见过您了。”他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休闲服,便问,“您被警察局解雇了?”   

  纽赛的脸上有些灰白的胡茬子,穿着一件肥大的法兰绒上衣和斜纹的棉布裤子。他以前从没见过她不穿制服出来巡逻。   

  “不,是升职了,”她从货架上拿下一盒口香糖,剥开包装纸,抽出一支丢进嘴里。然后盯着浪人码头门口那只绿色的怪兽。   

  “哦,当中尉了。”他裂开嘴笑着说,“也是,凭您的能力,升职一点儿也不奇怪。”   

  “最近这附近有什么新鲜事吗?”她冲着码头努努嘴。   

  “您问的是不是巡回演出团那群垃圾?他们一直在港口那儿搭场子表演。以前可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场面。您是在查什么人?”   

  “查一个把一个少女拖到木板道下的男人。”   

  纽赛点了点头说,“哦,我今天早上在一位警官手里看见她的照片了。她的父母怎么会允许她穿成那样。”   

  奥肖内西暗暗叫苦,意识到女孩那张泳装照片被狄龙拿去了。狄龙是警察局资历最老的警官。当胶卷在“一小时快洗店”里洗出来之后,他就选了一张十六岁的女死者穿比基尼的全身照。后来他说那是她的脸部被照得最好的一张。         

。§虹§桥 虫 工 木 桥 书§吧§  

第65节:星期四早晨,5月26日(2)         

  奥肖内西点点头,“即使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变成凶手下手的目标啊。”   

  “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她的目光停留在花花绿绿的烟盒上,“你抽过烟吗,纽赛?”   

  “是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身边的人个个都抽烟。我们都还以为它是好东西。”   

  “后来你戒了?”   

  “三十年以前就戒了。”   

  “我也正在戒。”   

  “想戒烟可不容易啊。烟瘾会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你的脑海里,不停地引诱你。”   

  她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码头门口的石雕怪兽身上,“确实是这样的,纽赛。你留心帮我盯着点。”她掏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塞到柜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   

  纽赛把钱放进了衬衫兜里。   

  奥肖内西走到木板道对面的一张长椅子上坐下。路上有几个慢跑和散步的人,可能是吃完晚饭之后,出来接着享受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点光亮吧。   

  她环顾四周的商店:宠物诊所,卖冰淇淋的小摊,还有怪兽尾巴下面的蛋糕店,这是青少年们经常光顾得地方,如果特蕾西·约兰德要找同龄人的话,那这儿就应该是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或者她是想买毒品?明天得让麦奎尔带人去查查码头工人,给他们提提醒,也好让他们知道警方正在关注毒品买卖的事。   

  两个长相英俊、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朝她吹了声口哨,奥肖内西淡淡地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对待一个淘气的小男孩似的。她起身走向路边的栏杆,俯瞰沙滩。救生员们正在脱身上的救生衣。有个人带着狗在玩飞盘。她想起了在木板道下面发现安妮·卡里诺的血迹的那条狗。她也看见过巴肥仔的那个飞盘的照片。尽管做了很多的工作,但除了飞盘和狗,还是没什么新的发现。而这种情况也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多么的无能。   

  她转过身看着木板道,昨天晚上可能凶手也是像这样站在这儿,看着特蕾西·约兰德。他看到了让他感兴趣的目标。         

←虹←桥←书←吧←。  

第66节:星期四晚上,5月26日,怀尔德伍德(1)         

  。c。星期四晚上,5月26日   

  。c。怀尔德伍德,新泽西州   

  杰里米跑步的样子还没恢复到他希望的状态。他上次在跑步的时候假装做了一个传球的动作,结果摔倒了,把脚踝给扭伤了。   

  他在一家超市后面的巷子里拣到了一盒袋装的茶叶。他没有亲友可以送,就把它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喝。   

  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穿着内衣内裤,盘腿坐在脏兮兮的床上,吃着中午剩下的一点米饭和豆子,下巴的胡茬上还沾了几粒油乎乎的红辣椒籽儿。地板上放着一只电炉子,正在烧开水。房东太太不许他用微波炉,说是太费电。她可能认为杰里米还是有钱买微波炉的吧。但是她从来没说过不让用电炉子,其实对杰里米来说所电炉子更好办,垃圾堆里总是有别人丢弃的电炉子。   

  他把那只红色的大饼干罐子放到床上。罐子里装了许多的东西,有耳环,金属纽扣,手表,好几十个戒指,还有两把拇指甲大小的小刀,一些不常见的硬币,一条沾了污迹的女式内裤,几把钥匙和几个打火机,还有两件胸罩和一盒避孕套。他很喜欢一遍一遍的把它们倒出来,放在床单上仔细地欣赏。   

  “避……避……避……孕套。”他拿着避孕套盒子自言自语。他知道这个东西是戴在哪儿的,不过他一直没有勇气试着戴一下。   

  杰里米站起身,使劲地吸了口气,好像闻着什么味儿了。他的记性不好,但嗅觉特别灵敏。莱斯特太太就不行了。去年她曾经两次把烤箱开着,自己却睡着了,而每次都是杰里米去敲她的门提醒她。但之后她总是对他发脾气,这让他很不能理解,不过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即使闻到有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他也会再三考虑之后才会决定去不去提醒她。   

  他拿出那只刚捡来的戒指,想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但他的指节太粗戴不进去。不过能戴在指头上他也很满足了。他把戒指放在手心里,细细欣赏刻在上面的那几个字母。   

  那条女式内裤他已经试穿过很多次了,有时候他也想尝试一下戴着避孕套莋爱的感觉,但那只是个他内心的一个秘密的想法而已,目前他还不愿去想太多。气味越来越浓了,好像是面包烤焦了或是其他的什么事物糊了。他爬起来穿上裤子,走进客厅。客厅里的气味没那么浓,但他还是下了楼,站在莱斯特太太的房门口反复的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敲门。   

  他知道他敲了门之后不管对错莱斯特太太都会大发脾气,就像上次他忘了关水龙头一样。也许下个星期她就会把他的马桶座圈拿去给她地下室的房客用了。曾经有一次她竟然诬陷杰里米从地下室的干衣机里偷了她的内裤和长筒袜。杰里米发誓说他没有做过,除非是约翰逊先生允许的,他从来没有私自拿过任何人的任何东西,但是莱斯特太太始终不肯相信他。   

  突然气味变得更浓了,整个一楼走廊里都弥漫着这种气味。他低头看了看,确信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上了,才举起拳头开始敲门。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反应,他又重重敲了三下。   

  这次她终于开门了,睡眼惺忪的望着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是……是……是的,莱……莱……莱斯特太太,我……我刚……刚……才闻……闻到有……东西烧……焦……了。”   

  “噢,老天。”她把眼睛翻上去看着头顶上,杰里米以为她要晕倒了,后来才发现她越过他的头顶在往楼上看,等他转过头看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黑烟正从楼上他的房间里往外冒。   

  他的心开始砰砰狂跳,连声说“莱……莱……斯……斯特……太……太!”他飞快地跑上楼去,一间一间屋子的检查了一遍,确信他的邻居们都不在家。他还想把他床上的饼干盒子拿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房间已经被大火吞没了。   

  消防车疏散了道路,警察封锁了从莱斯特太太家一直到里奥格兰德大道的交通。消防员把莱斯特太太的最后一件家具从二楼的窗户里扔了下来。有人给杰里米披了条毯子,让他坐进救护车里,救护医生一边给他吸氧一边处理他脚上的伤痕。消防水管和水泵把莱斯特太太的木地板和地毯都弄坏了。杰里米在救护车里看见消防员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消防车上的聚光灯照在他们黄色的消防服和消防帽上。   

  消防车刚到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消防员把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