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在告诉我水慧所说的句句属实。但我刚刚是真的没听到有人叫我嘛!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都好久没睡过好觉了呢!你要知道我考试期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好不容易考完试了,昨晚宿舍又开卧谈会,一整晚都没睡呢!今天又这么奔波,不累死我这条老命才怪。”跟她们聊着聊着,我的精神也逐渐恢复,才发觉好像不见了古婧和木珊。
“古婧和木珊去哪啦?”我问她们。
“z厂有几个同事跟她们比较熟的,叫她们出去吃饭了,也顺便谈谈工作的事。”水慧回答我。
“子滨,你好了吗?我们打算去吃饭哦!你去不去?还是我们帮你买回来。”木珊的一个同学问我。
“我也去吧!想出去走走,这宾馆里的空调味太浓了,我头很难受。”我回答道。
“那我们要分两批出去。毕竟不太放心这里的财务安全。”
我跟水慧和其他三个女生一起出去。偌大个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我们在这工业区居然找了三条街居然都找不到一顿像样的又不太贵的饭来吃,所见的都是什么小吃和面食之类的。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每人叫了一碗肉面,每碗都要7块。可是这不便宜的面,饥饿的我却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水慧看到我这样,很是担心,忙叫我多吃点。我继续夹起几条面条,可是刚放到嘴边我又放下了,换成用筷子不断搅动着碗里的面。
“子滨,你真的不吃啦?”水慧一脸惊讶地问我。
“我吃不下……”我委屈地望着水慧说道。水慧看我这副吃饭比死更难受的表情也不再强迫我。
吃完面刚踏进宾馆,古婧就打电话给水慧,问我吃饭了没。水慧不顾我的眼色,还是一五一十地把我不吃东西的情况如实禀告给古婧。古婧忙叫水慧出去买点吃的给我,我赶忙拦住水慧,她才没有出去。
12个人挤一间房,最大的问题就是要解决晚上睡觉的问题。5个人横着睡挤一张床,已是上限,剩下两个人只能睡地板咯。幸好有人带了席子过来,要不只能站着睡了。
第一晚,我睡床边沿,古婧在我另一边,感觉还不算太陌生。不知是太拥挤了还是真的不习惯跟姐姐以外的人同床共枕,总之我就是睡不着。上q看到家俊在线,便死拉着他陪我聊天,跟他哭诉这一路的辛酸。凌晨三点,他实在撑不住了,我才肯让他去见周公。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刷刷微博刷刷空间,心里没停止过想念某人。
虽然没有窗户也关着门的宾馆只是开着30摄氏度的空调,但在深夜里却是非常地冷。5个人一张被子根本不够盖,床沿的两个人只能盖到一点点被子,而我这边更是少了很多被子。这冷空气吹得我全身冰凉,我赶紧去找遥控器想把温度调高点,怎知道我按了好几次升温键都没反应,于是我索性关了空调。可是关掉不久,我就感觉空气浑浊,憋得慌,这全部封闭的房间没了空调,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二氧化碳中毒。算了吧,还是开着空调吧,冷死总比闷死好。
整整一个晚上,在酷热无比的夏季,我冰凉的身体却让我无法入睡,空调的风还让我头痛发作,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的血液和氧气越来越不足。我自私地把被子扯过来一点点,然后尽量靠近一点古婧。但这微薄的温暖还是不能让我的手脚温暖一点。
好不容易在寒冷和失眠中熬到第二天早上8点,看到有几个人已经起来洗漱,我赶紧趁着这难得多出来的空间和被子闭眼睡觉。但我还没睡着,古婧就叫我起来刷牙,然后一起出去吃早餐。
“我不吃了,你们去吃吧!”我顶着一头的头痛和一身的疲惫小声地回答着古婧。
“不行呀!你昨晚又不吃东西。今天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行。你快起来,吃完早餐再回来睡!乖乖听话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了。”古婧在我身边催促着我。
“我昨晚一晚都没睡,我现在要睡觉。”我闭着眼睛跟古婧撒着娇说。
古婧一听到我昨晚一晚都没睡便也不再勉强我起来,只是心疼地说::“那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带回来给你。”
“帮我买两个面包吧!要蒸包!”
“那如果没有我就随便买咯!我买回来你要吃哦!”
“嗯嗯!”
“我出去了,你再睡一会!”古婧说完就跟水慧她们出去了,宾馆留下我和另外三个没起床的女生。
古婧她们出去的时候,我还醒着;她们吃完早餐回来,我还是醒着。
“子滨,起来吃早餐啦!”古婧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起来好了。
“我们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蒸包,所以我买了小笼包给你,你吃的吧?”古婧问我。
“没关系。”我小声地回答完,然后进去刷牙。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吃小笼包,因为它里面的肉让我想起小时候那些人肉包的故事,实在是毛骨悚然。但既然买了,我也不想她们担心我,那就将就着吃吧。
“有谁要吃小笼包的呀?”我拿了一个小小的小笼包,咬了两口,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我忍住恶心感,用着虚弱的语气推销小笼包。
“你快吃啦!你昨天都没吃过东西!”古婧一脸焦虑地看着我。
“是呀!子滨,你赶紧吃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我。
“我吃不下…你们不要的话只能扔掉啦!多浪费啊!你们也赶紧来试试吧!”大家听了我的话,也确实知道我的胃娇气,所以随后便一人一个把小笼包吃完了。而我,仅仅是吃完了一个小小的小笼包。
有时我真的自己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居然可以平安地度过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下的生活,在周一早上7点还可以精神抖擞地去z厂面试。
从宾馆走去z厂的路上,早上7点的太阳特别温暖,却又不会太强烈,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有种幸福的味道 ;。我仿佛看到了我们接下来奋斗的知足样子,也看到了我在s大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惊讶和感动的样子。刚到z厂门口,排队面试的人已经从里面排到门口的路边。第一次面试工作,不同于面试部门,所以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
排了许久的队,阳光越来越猛烈,我们终于从路边排到厂里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温度越来越高,我背着沉重的背包在温暖阳光里开始摇摇晃晃。
第十七曲 爱你爱得撕心裂肺
“爱你爱得撕心裂肺是你让我流泪让我伤悲让爱切断了轮回三生石旁种下的玫瑰花开花谢都为你醉 ;是你让我流泪让我伤悲 ;让爱变成了负累舍求的爱并不会完美……”这四年来,为你流泪,为你伤悲,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果不是你如此残酷洒脱,我也不会狠下心来断绝我所有的希望,生生扭断这强韧的情丝。
“喂,你回来!”我把身份证递给保安看完后便向前走,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吆喝。我停住脚步,用尽全力也只能缓缓回头。“你干嘛了?”保安继续大声问道。我想说我只是太渴了,可是我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世界一片混乱的声音。
“子滨!子滨!子滨!”
“快扶她去阴凉的地方坐坐!”
“来,煎饼!快给她吃!糖水!快给她喝!”
“我这里有人晕倒了,快开车来送她去医院!”
我在晕眩中看到很多模糊的人影在我为东奔西跑,听到来自很多人的呼喊!可是,我更清晰看到的是,萦绕着我的一团团软绵绵的白云。我在这漂移中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由,想闭上眼睛熟睡在这一片软绵绵的白云上。
“使劲摇她!快点使劲摇她!”
我在不断的摇摆和呼唤当中慢慢地恢复意识,袭袭微风温柔地轻抚着我凌乱的发丝,我终于不再想闭着眼睛。
“子滨,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古婧语气里带着哭腔。
我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先把这煎饼吃了!你肯定是太饿了!老是不吃饭!”
“我想喝白粥。”
“好!我们去找白粥!”说着,古婧和桃就搀扶着我去找白粥。
“老板,你这里有白粥吗”我们来到了昨晚吃炒饭的小店。这里的老板不仅年轻帅气,还特别热心。重要的是,我们认识的范围内,只有在这里才能吃到正常的米饭。
“我们这里没有白粥哦!她怎么啦?”老板看着我问。
“她没吃早餐,饿晕了!可是她只想喝白粥。”古婧回答道。
“你们扶她去坐下先吧!我煮一碗粥给你们。”
“好!谢谢老板!”说完,她们两个又扶着我在餐桌旁坐下。
“子滨,你回家吧!我陪你一起回!”古婧望着我,心疼地说。
“看看先吧!我可能喝了粥就没事了。”
“你身体本来就弱,你今天都快把我吓死了!回去养好身体,下次再出来奋斗吧!”
“是啊!身体要紧!”桃接著古婧的话应和道。
正说着话,老板已经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我一边小口地喝着粥一边考虑着回家的事。期间,古婧接到木珊的电话,得知大家都放弃了工作,因为要先交100多块的体检费和医保费。
“我们回去吧!”喝完了三分之一碗的白粥,我抬起头跟她们说。
“你不要啦?”古婧责备地说。
“我暂时饱了。我说,我们回家吧!”
于是,回到宾馆,12个人各自收拾东西,各奔东西。我、古婧和桃在告别她们后便坐上回m市的汽车。车还没开,我沉重的头靠在椅子上,寻求一点依靠。闭着眼睛,消化着这几天的辛酸,叹息着尚未见到的他。
突然,手肘被经过过道的人轻轻撞了一下,我并不在意,继续闭着眼睛。可是当他道歉的声音传来时,我立刻睁开眼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睛,他看向我的眼睛稍稍停了一下便转身向车后走。
s市这么大,还是遇见了你,老天总喜欢在我绝望时候带给我希望。这是这几天以来唯一的惊喜,我用双手捂住脸,掩盖我微微翘起的嘴角。林庭天,我们的缘分还是没有尽的,从同姓到前后桌,到在高中校园不断偶遇,再到在这里的偶遇,我就知道,我们缘分不浅。
车子开始驶动,我的晕车症状越来越明显,呕吐的**越来越强烈。我把双手搭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把头深深地埋进手臂里,天昏地暗,仅仅盛装过三分之一碗白粥的胃还是在剧烈翻滚,生不如死的晕眩让我倔强的泪水哗啦啦地掉。
旁边的古婧看着痛苦不堪的样子,赶紧给我使劲地搽驱风油。想吐,如果能吐出来,也许晕车的痛苦会减少一点,无奈偏偏想吐又吐不出来。我不知道我煎熬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泪,庆幸的是,我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活着回到了m市。
古婧和桃扶着我下车,然后叫我乖乖站在原地,她们去拿行李。我站在车门下,绝望地看著那个熟悉的人影走下车。当他视而不见地经过我身边时,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第一次肌肤之亲,不需要勇气,没有心跳的感觉,只是无休止的心痛,和彻底的绝望。这一次,他没有拼命逃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我缓缓靠近他耳边说:“谢谢你的冷酷无情,杀死了我爱了四年的林庭天……”我松开手,他继续向前走,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晚上7点,天色已黑,固执一个人搭上回家的公交。公交车上暗黄的灯光照着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浅浅吟唱着一首青春散场。随手拿起口袋的手机,登录qq,咬咬牙就把林庭天的q号拉黑。千方百计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日思夜想他的音容笑貌,为了他去学篮球,为了他去努力克服这世界的坎坷艰难,怎料到最后,竟然还是避免不了这样一种结局。众人笑我痴傻,我只能说一句我活该,我认了。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岂会柔肠百转冷如霜?
爱一个人爱得撕心裂肺,就是要做好被伤害到痛彻心扉的准备。是我对他的爱,纵容了他对我的伤害,也是我心甘情愿为他落泪为他伤悲,这一切的苦,又怎能怪他无情。这场戏,他从未参与,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独自一人在演绎着爱恨离愁。林庭天,我多想拥抱你一下,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中间人来人往,你的视线里永远没有我。罢了,忘了吧!反正心死了!
第十八曲 再见,再也不见
“你说再见再也不相见 ;撕掉那些照片和纪念彼此都没回头的瞬间才发现爱已走远 ;再见再也不相见 ;眼泪滑落脸颊的弧线你的背影定格了画面 ;下一秒再也没有关联……”再见,再也不相见。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无需有关联。
忙碌是一种幸福,让你无暇体会痛苦;疲惫是一种享受,让你不觉得空虚寂寞。从回到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忙碌着,一直在疲惫着。一天三餐煮饭、扫地、洗衣服、割禾、拔花生、晒稻谷……依旧烈日炎炎,我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忘记了过去种种,也忘记了自己活着的初衷。我不大不小的心脏每时每刻都在规律地以同样一种频率在跳动着,从来没有过误差;我脸上的表情也始终如一,不悲不喜,不怒不怨。那些过去的人和事,仿佛从来没出现过,我的过去一片空白。
这是不是传说中心死的症状?我竟然发现自己的雄心壮志全无,期待和希望也无影无踪。我每天把该做的事情一件件做完,我所有的言行都超越大脑直接表现出来,像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孩子,重新以一张白纸模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能坦白面对面,我在你的左边,你在右边,没有交叉点……”熟悉的手机铃声响遍了整个屋子,我从外面跑回客厅拿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我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喂!”
“我现在在m市火车站,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想见你!”
“……”
“我过两天就要去军营报到了。真的是最后一面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忍不住要找你……”
“好,我到那给你电话!”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实在不忍心。我学不会某人的冷酷无情。
8月末的火车站,一直都是如此人山人海,不断上演着悲欢离合,诉说着珍重再珍重。
“子滨!”我一走近出站口就被何先翰叫住。
“你饿了吧?我们去找吃的,我请你!”我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以一种哥们的口吻说道。
“好啊!你带路!”他突然间很高兴,背着背包兴高采烈地跟着我走。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写了菜单,准备给钱的时候,何先翰已经抢先一步付钱。我不想跟他抢,对他微微笑了笑。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却各怀心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让人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我想抬头看看周围环境,舒缓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