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段去直接伤害到普通市民。”
“白杰，你是个人才，我钦佩你正直的个性……但生活在这个时代，正直的人也要学会变通，否则就很难生存……呵呵，因为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不能容忍你们生存。算了，我很少对人说这么多话，自从认识你之后我说话直白了许多，你的个性对我很有感染力，如果你过来，我们将会成为最好的搭档……你觉得怎样？”
白杰面部表情夸张地笑了笑：
“靠，我以为像你这样在国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有个大胡子说过，资本主义每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这句话才叫经典！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个性感染了你？如果我是赌场和妓院的老板，我就会直接说我想的就是挣钱！什么‘千里为官只为财’，找这种借口有屁意思！你想当地下秩序的霸主？我保证，一旦霸主的位子得手你就会开始乱来！这跟我以前以学习为借口买来电脑，然后却只用电脑来玩游戏和看A片一鸟样！！”
秦月明目光深邃地凝视了白杰几秒钟，随后脸上又浮现出标志性的平静微笑：
“嗯，我明白了。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从你的脚踏出这个赌厅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你走吧。”
说话时秦月明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气，甚至连最容易出卖人的眼睛里都看不出任何端倪。白杰一身超能力自然不沭，可他担心黄蕾在外面被人暗算，所以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出了赌厅玄关。秦月明的目光再次变得深不可测，他一直看着白杰的身影消失在赌厅门外，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贴到耳朵边说：
“确认了，零点动手……”
第94章黄蕾的故事（1）
白杰在来时的过道上一路小跑，当他看到黄蕾平安无事地坐在赌场某角落的一张沙发上时，小白整颗心都安了。黄蕾的眼神中透着忧郁，不过她见到白杰安然无恙地出来，心里却是一喜，刚想说什么，但突然又沉默了。白杰拉起她，说：“走，我们回去吧。”
开车回去的路上白杰一直在思考要怎样向黄蕾发问好，他知道自己想问题的时候眼睛肯定是忽闪忽闪的，所以就戴上了墨镜。
从刚才黄蕾和这些人的对话白杰已经猜到一二：黄蕾以前跟这些人可能合作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生意，东窗事发后中年男和光头男就逃难到了美国阿拉斯加；黄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平平安安地留了下来，所以才引得赵英和公安局副局长老黄锲而不舍地暗中调查了“天龙娱乐”两年，但最终一点效果都没有……
而秦月明的那句“我以为你改变了想法肯来趟这趟浑水”潜台词，就是暗示黄蕾本人正身处这趟浑水中！
白杰正沉浸在思绪中，黄蕾先开口了：
“白杰，你不问我为什么我会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吗？”
“嗯，”白杰勉强笑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认识那两个人？”
黄蕾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说好，她拿不准把真相说出来后白杰会如何反应。
“回去再说吧。”白杰踩了踩油门。
回到“天龙殿”这个熟悉的环境里，黄蕾整个人都放松了。过去她总认为这偌大的房子让她感觉空虚，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她唯一的避风港，脚刚迈上那片虎豹斑纹的石砖地面，黄蕾波动的情绪立刻平静下来。
“我给你去倒杯水。”白杰心里也很矛盾，从秦月明那里出来时他明明很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但这时他又犹豫了，他同样不知道当黄蕾说出真话时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
“别，”黄蕾一把拉住白杰的胳膊，二人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她以近乎请求的口气说，“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白杰把手搭在黄蕾柔嫩的小手上，目光柔和地对她点了点头。
************
“白杰，我和你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以前我跟你说我开公司的钱是我父母留下的，我骗了你。其实我从懂事开始，就知道我住的那个大院子叫‘孤儿院’，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小孩子，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大人们对我们很好，不但给我们好吃的，还时不时把新玩具带给我们……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玩具是好心人捐给我们的。”
“捐玩具的好心人会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们一次，令我奇怪的是，他们每来一次，我身边的小朋友就会少一个，甚至是几个，有一次跟我玩得好的一个小朋友也走了。孤儿院的大人告诉我，他们被好心人领养走了，外面的生活比这里更好。我问什么叫更好，大人说每天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就叫更好。所以我就盼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被好心人带走，出去吃更好吃的，玩更好玩的。”
“有一天，好心人们又来了。这一次和平时不同，孤儿院里张灯结彩好像过节一般地在空地上搭了个台子，拉上了横幅，横幅上写什么我看不懂。孤儿院的大人个个都很欢喜，一个对我好的大人说，一个好心人要把孤儿院买下来，以后我们就不用靠政府救济来吃饭了。我当时很小，我不知道靠政府救济吃饭跟靠好心人吃饭有什么不同。我只觉得空地上被装饰得花花绿绿的高台很有趣，于是就爬上去玩。”
“高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桌子，其中一张上还立着一个三层的白色奶油大蛋糕，我一看就流了口水。平日里的饭不好吃，我最盼着的就是每星期一次吃点心的日子，但我们很少能吃到软和香甜的蛋糕，大多是烤得干巴巴、又没什么味道的面包，好不容易看到那么美的蛋糕，还是三层的……惊喜之下我爬上了那放蛋糕的桌子。”
“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急很响地喝斥着叫我赶紧下来，我心一惊，脚一滑就扑到了三层大蛋糕上……那时我还没有那三层蛋糕高，于是我整个人就陷进了蛋糕里。虽然很狼狈，但一个小孩子哪懂得什么叫狼狈？奶油蛋糕香甜的味道糊了我一脸，有些还钻到我嘴里去了，我忘了害怕，嘴巴一动就咬起挤进我嘴里的蛋糕来。”
“可背后的骂声越来越近，我不得不抹去糊在眼睛上的奶油，回头一看，隐约看到有个大人骂骂咧咧大手大脚地走过来，看他的动作，就是准备要把我从被扑烂的的蛋糕里提起来，再扔出去。我怕得挣扎了两下，满桌子都是奶油，我滑倒了，那个大人的大手正朝我探过来，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做好心理准备要被狠狠地扔到地上时，却感觉一双手把我轻轻地托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抱着我，还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问我有没有摔疼。我注意到我满身的奶油已经粘了不少在他身上，可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刚才怒气冲冲想把我扔到地上的大人，不停地赔笑着对他点头哈腰。”
“‘我叫白枭，小妹妹，你叫什么？’这是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白杰，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白枭是谁。那天之后，我如愿以偿地被人领养走了，领养我的人就是白枭。”
“白枭自己有儿子，他收养我以后就让我叫他‘叔叔’，他给我好吃好穿，还供我去国外上学。20岁那年我从国外回来，他说我已经长大，可以帮他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所以我就进了他的公司。”
“我做的事情很简单，他交待我，只要在码头出货单签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渐渐明白，我的职位是被架空的，我只有签字的权利，而没有处理实际事务的权利。跟白枭说了好几次，他都推说是怕我不习惯国内的生活，所以先让我做些简单的。”
“国外的教育注重实干，我也喜欢干些实事来充实自己，所以就偷偷地到西郊码头去，我只想搞清楚码头交付货物的实际程序是怎样的，以此来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但是……我看到的‘货’，竟然是一包包白粉！”
“当时他们正在交易，被莽撞的我看见，另一边交易的人当时就要用枪把我打死，但白枭的人告诉他，我是白枭的养女，对方才怏怏地打消了杀我的念头。我被负责交易的人带了回去，我质问白枭，为什么要买卖毒品。”
“白枭当时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时那种慈爱的眼神，嘴里说的话却让我心里发毛。他没有解释，只说如果我不愿意继续帮他在出入货单上签字，就去帮他打理别的业务好了。于是他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就是现在的‘天龙娱乐’。”
“我顺理成章地坐上‘天龙娱乐’总经理的位子。我是白枭养大的，我不敢再质问他究竟想要我为他做什么，我更怕他一怒之下杀了我，所以我什么都没问，就开始默默地经营着公司。”
“结果不到半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枭买卖毒品得来的钱需要一个正当合理的‘出口’，说明白点就是洗黑钱。他很精明，他没把钱直接投入‘天龙娱乐’，而是通过他洗钱网里别的公司不断和‘天龙娱乐’产生业务关系！所以你看到的公司年报上，我们公司总是不愁没客户，但做的却是规模不大的生意……”
听了许久，白杰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插了一句：“规模大的生意真正投入的钱也多，规模小，投入的钱又多的话，只用损失小部分黑钱就能把所有的钱洗干净？”
黄蕾说话时不知不觉就挽着白杰的胳膊，小脑袋依偎在了他宽厚的肩上。她黯然落泪道：“白杰，我不想做坏人，真的不想，我只是想活下来……”
白杰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用手指轻轻抿去她鹅蛋脸上的泪痕，看着黄蕾因往事而伤感的模样，他微微地暗叹一口气，出言安慰道：“我知道的，没人愿意去死。后来怎样了；林晨和别的员工知不知道天龙的幕后老板是白枭？”
第95章黄蕾的故事（2）
“不，他们不知道，”黄蕾继续说，“全公司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白枭的洗钱网中有许多公司，其中只有少部分是在白枭的控制下经营的，比如说支助你念大学的鑫淼货运公司……”
白杰听黄蕾说起支助自己四年大学学费和生活费的公司原来是洗黑钱的时候，禁不住惊讶地叫了一声：
“余情的公司？”
“对，余情以前是白枭的手下……”黄蕾摇头笑了笑，“如果不是她，我恐怕活不到今天，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和她是多好的朋友！”
白杰清楚地记得，在赌厅里中年男和光头男提到过余情的名字，还带着侮辱的口气说黄蕾和余情是女同。他支吾着说：“这个……刚才那两个流氓说你和余情是……”
“女同性恋？”黄蕾叹了口气，“我和她长得都很漂亮，但我们俩都没有男朋友，别人看见我和她每天都在一起，当然会怀疑了……白枭的儿子有一次喝醉了想占余情便宜，被我当着许多人的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可能误会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呵呵，呵呵，”小白不好意思地放了个马后炮，“其实我也不信，余情都嫁人了，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黄蕾暧昧地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哦，嫁人了就不能再和别人偷偷来往？”
此话一出，白杰又立刻感觉怪怪的，黄蕾却说：
“嗯，不开玩笑了。余情和白枭别的手下不同，她当警察的姐姐被白枭害死了，所以她私自从誉东警务学院辍学，没经过警方同意就做了卧底，为的就是搜集白枭的罪证让他曝光。余情很聪明，跟我接触后她知道我是被迫给白枭经营洗钱公司的，所以我们俩总是在一起，商量要怎么收集证据来扳倒白枭。”
小白说：“难怪你们总是在一起了……”
“是啊，”黄蕾说，“可惜我们努力了几年，收集到的都是些力度不够的证据，即使拿去给警方，白枭也能找个替罪羊帮他顶罪，所以我们只有按兵不动。直到有一天，穷困潦倒的聂锋去余情的鑫淼货运公司找工作……不知为什么，当时聂锋很被白枭看好，余情趁机拉拢聂锋和她一起对付白枭，后来居然成功了！”
被白枭看好的原因，是因为聂锋的超能力吧……白杰追问道：“后来怎样，白枭就被聂锋抓了？我看电视说白枭是被聂锋打得半死后才交给警方带回来。”
“没那么快，”黄蕾说，“白枭被余情和聂锋联手逼得现了原形，他跑到国外一段时间，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在余情预感事情即将成功时，把所有不利于‘天龙娱乐’的证据销毁，不能销毁的就转移到她名下的鑫淼货运公司，她说她在警方里有熟人，即使自己以后被查，也能安全脱身。但我就不同了。”
“虽然我是白枭养女的身份被隐瞒起来，但我的‘天龙娱乐’跟白枭旗下的公司发生过大量的业务关系，肯定会被查……她不愿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因此陷下去，所以才在帐面上做了手脚。当时我问她这样会不会违背她的原则，余情笑着说她不是警察，没有所谓的‘警察的原则’……她还说，法律不会管我做坏事是不是被逼的，法律只会在开庭审判后送我去坐牢，或者去死。”
“白杰，还记得我在车上问你的问题吗？《无间道》里的刘德华想做好人，就把他在黑帮里的老大给杀了……这手法跟余情帮我转移证据几乎一模一样！我是做了坏事，可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我想做好人，我……呜……”
黄蕾一激动就抽泣起来，白杰把她紧紧地搂着，轻轻地摇着，又用手去轻抚她的脑袋。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定，断然道：“不用说了，我全明白！秦月明和那两个流氓肯定是想再拉你下水，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我决不会让秦月明再前进一步！！”
黄蕾感动地看着白杰，她稍稍平静了一下，说：
“白枭洗钱网里的公司大部分不是属于他的，只有海强集团、龙传影视实业有限公司、盛家地产有限公司、帝王美食城和鑫淼货运属于他幕后操纵，他倒台后，洗钱网就没了，余情能帮我销毁和转移证据，洗钱网里的其他人当然也能，于是洗钱网在一夜之间蒸发，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但是，秦月明清楚，只要找到我，洗钱网里的其他公司就能被挖出来！”
白杰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偷偷把证据备份了？”
“不是，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白枭洗钱网里的公司有好几百家，它们的资料，全都放在这里。”黄蕾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白杰不相信地说：“几百家公司的资料你都能记住？别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黄蕾说，“如果想再次联系上洗钱网里的公司，除非把过去所有的交易资料都给对方的联系人，证明你是完全的知情者，否则对方就什么都不会跟你谈！而每一家公司都有它们的业务状况，联系人和独一无二的联系方式，就算用电脑来装，可能也有几个G……对别人来说记住几个G的资料很难，但对于我来说却不是难事。还记得我在赌场里是怎么赢的吗？”
白杰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出千？”
“你这外行！”黄蕾捏了一下他的胳膊，“8副扑克，416张牌，我只要看上半分钟，就能把牌面顺序记下来！”
小白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黄蕾就随手从面前的茶几下层拿出一副扑克交给他：“你把牌洗洗，然后让我看。”
白杰刷拉刷拉地过了几遍牌，将牌面放在茶几上摊开，黄蕾扫了几眼，说：“好，你把牌翻过来，随便抽一张，看我记得对不对。”
小白将信将疑地把牌全翻过来，随便抽出一张，他刚看清楚牌面是什么，黄蕾立即说：“红桃6。”
白杰又抽了一张，这次没等他把牌面翻向自己，黄蕾就说：“梅花9。”
白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