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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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保卫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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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节前,很多人家都会请亲朋好友到家里聚一聚,因此,年前的宴客实在很频繁。当然,也不是每家都宴客,宴客的一般都是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
  楚聿作为村里唯一的私塾先生,地位超然,放寒假不久,就已经接到了好几家人的邀请。许多人家不想和别家撞时间,都把时间定得比较早。李家定在十七,算是最早的了。
  回家的路上,李诚安想起弟弟那看到楚聿的幼姬就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由有些忧心。他一直觉得父兄叔伯们把幼弟宠得太过头了,以至于他都这么大了还不通世故。那女孩是他先生的幼姬,按辈分都算长辈了,明明楚聿的神色已经有些不悦,他还巴着人家的幼姬说东说西,走的时候还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十三岁,也到了想要女人的年纪了。
  可他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女人!虽说和人共用女人已经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但那个可是差了辈分的,那女人的所有者还是他先生,一个颇有些身份的读书人,他想去分杯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自己的前程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就有胆子明目张胆去勾搭人家的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泰啊,你们先生的那个幼姬还真可人是不?”
  “呵呵,我也那么觉得。”李诚泰根本没感觉到他六哥语气不对头,傻乎乎乐呵呵地道,“她眼睛鼻子嘴巴长得都好看,就像偶人娃娃一样,说话声音也好听,人还很聪明,你不知道,她只跟先生学了一个多月,就能自己读书认字了呢!”这骄傲的小语气,就跟那人是他自己的一样。
  “那我们将来也去买一个那样的?我看村东冯家那个就不错。”李诚安试探着道。冯家的那个女儿已经十五岁了,身体健壮,好生养,会做家事,性情也不错,知根知底的。家里兄弟几个基本都和冯家说好了,年后就买过来。
  李诚泰皱眉,嫌弃地道,“那个我见过的,没祈月好看,还不会读书。”
  “我问过你先生了,祈月他当时花了八十两买的,你有这个钱去买?”
  李诚泰噎住,他是没钱,不过,“你们不是有钱么?”
  “我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以为八十两是人人都出得起的?我们一家人拼死拼活一年才赚个二十几两,还要供你读书和家里开支。而且,女人会读书有什么用,能上床能生娃就行了!”李诚安道。
  “那等我将来长大了再一起挣钱,等攒够了钱再买。”
  “你等得了,我们可不愿再等了,我和你四哥五哥七哥都说好了,过完年就去把冯家的女儿买过来。你要是不喜欢,就自己慢慢攒钱买你喜欢的吧。”
  “那是自然!”李诚泰信心满满地道。
  李诚安叹口气道,“小泰,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你看我这么辛苦东奔西跑了一两年也才一二十两银。要真正轻松来钱,还是得像你们先生那样,考上州学领公职,地位也体面,一年轻轻松松就有十来两年奉,平日还有人送礼上门。”
  “你读书算早,马上就要联考了,最近就不要乱跑了,安心在家念书,争取来年考上县学。后头再努力两年,考上州学给咱们家争光!”
  “等你将来有了公职,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都可以自己买。”
  李诚泰脑袋简单,被他兄长这么一说,倒是很心动。当即豪言壮语道,回去一定要好好念书,来年一定会考上县学。
  在他心里,仿佛只要能考上县学,将来就会有个祈月变成他的一样。
  李诚安见他似乎心思还很懵懂,当然也不会蠢得去戳破。他想,等他去县府上学了,就不会经常跑去找她,他年纪小,性子不稳定,要不了多久心思自然就会淡去。
  年关要参加的宴饮很多,楚聿决定早点去把奴儿买回来。逢了最近的一个大集会,便把祈月锁在家里,自己一个人上县府去了。
  之前他也没跟祈月说要买奴儿的事,等他带着一个十四五岁有点黑瘦的男孩走进院子里时,祈月完全没防备会有陌生人突然进来,条件反射就往屋里跑。
  “小月!”楚聿叫住了她,“不用躲起来。”
  “他是……”祈月疑虑地停住脚步,以前楚聿都让她有陌生人来的时候就躲起来,画好装才能出来。他要她这么做的缘由,她逐渐有些了解,这个世界美貌的女子很少,很容易被人觊觎抢夺。但她还是难以理解,自己虽然是个漂亮的小女孩,但怎么就需要弄得跟绝世祸水一样了呢。这种美人稀缺度,她没有切身体会,一直觉得很不真实,甚至很荒谬。
  “去跟夫人问好。”男孩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女孩,微微一愣之后,向祈月鞠躬道:“夫人好。”
  夫人……祈月惊讶地看着楚聿,他们说她是他的幼姬,她是学了土话才听懂这个词的,她在书里看到过,幼姬就是男人豢养的年幼的女孩,是玩物一样的东西,她也一直以为他是把她当做玩物,却没想到,他会对人这么介绍她。
  夫人这个词,和原本世界的含义没有差别,是对妻子的称呼。可是,十二岁的夫人,一个猥亵少女的男人,这个扭曲的世界,她无法接受。
  “嗯,你好!”摸不清男孩的身份,只好有点尴尬地回了句你好。
  “聿哥,这是……”
  楚聿看她惊讶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他没提前跟她说,就是为了给她个惊喜,看来效果的确达到了。“这是我买回来的奴儿,以后我去私塾了,可以让他在家陪着你,你要出门也可以让他跟着。我还特意选了会说官话的。”会说官话的奴儿价钱要贵些,但他担心奴儿不会官话,祈月不好使唤,而且,祈月出门要是听不懂土话,还可以让奴儿翻译。
  奴儿?如果她没记错,武陵大陆的奴儿和是太监的差不多的。
  这个世界和中国古代一样存在着奴隶制度,有生活贫困的人自愿卖身为奴的,也有因罪堕入奴籍的,其中罪奴地位最低下,生活条件很差,而且完全没有人权可言,说女子可悲,却至少性命是能保障的,但罪奴,就和畜生一样,连生死都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就算被人杀死,也完全不受法律制裁,只需要向奴主支付对等的赔偿。女奴一般会沦为泄欲工具,男奴就会被派去长期从事艰苦的体力劳动,而且会用镣铐锁住双脚以防他们逃跑。
  这个世界的女人很少,所以很少会有侍女,只有皇宫里才会有稀少的几个侍女存在,所以即使是内院的侍者也全都是男奴。不管是罪奴还是自愿卖身的奴隶,虽然在其他待遇上会有一定区别,但只要是在内院工作的男奴就必须要喝绝育药。因为内院工作的奴隶会接触到主人的女人,为了避免他们对主人的女人有非分之举,从一开始就会被喂下毒药,让他们失去性能力。
  这种奴隶,就被称作奴儿。
  这个少年……是奴儿。
  少年很瘦,衣服破烂,头发乱蓬蓬地遮着脸,看不见五官,脚上没穿鞋子,冻得红肿,生了好几个冻疮,瘦骨嶙峋的脚腕上是黑色的铁锁链。
  看着眼前的少年,祈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弟弟祈皓,也是这样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一个非常阳光开朗的少年,而眼前的男孩,她不知道他经历过多少苦难和非人的折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生气,麻木,死气沉沉。
  这个世界,真的很残忍。
  楚聿见祈月打量自己买回来的奴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微微皱眉,“你先进屋去,外面冷,我带他去收拾一下。”这样蓬头垢面的放家里,实在看着糟心。
  他买下奴儿的时候顺便就在附近买了几套一般人家给奴隶穿的粗布衣服,用包袱装起来顺手就扔给了新买的奴儿。
  “把这个带进去,这是给你买的。”楚聿将自己手头的一个包袱给祈月,里面装着一件皮袄子,一个手炉和一包药材。
  带着奴儿从外面进了厨房,楚聿大致给他说了各器具放置的位置和用处,便让他自己在院子里的井里打些水热一热,把自己清理干净换身衣服再到堂屋来见他。
  收拾干净的奴儿虽然仍旧又黑又瘦,看起来却要好多了。他五官长得不算丑陋,只是太瘦,脸上颧骨很明显,眼眶也深深凹下去了。楚聿觉得瘦无所谓,只要没病就好,反正他们家也不用他来做什么体力活。买之前就好好检查过,喂过药的,身体也没病,会做饭洗衣打扫,还会说官话,和奴主协商了一会儿,便以五两银买下了。
  他的头发已经用布条拢在一起,整个脸都露出来了,祈月这才清楚地看到,他的右颊烙了“罪奴”二字。怪不得罪奴很难逃跑,脸上烙的字太醒目了。
  楚聿给奴儿起了个名字叫麒麟,麒麟是瑞兽,有祥瑞之意。
  祈月这个年纪的青少年,虽然已经接触了一些社会阴暗面的东西,懂得了某些现实的无奈和无能为力,但多多少少都还存留着一点红果果的正义感。奴儿这种制度,在书上看着就觉得很残忍,但好歹还是离她很远的事情,没什么真实感。但如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在身边了。
  她无法无动于衷,但她也明白一个人不可能与一个社会根深蒂固的制度抗争,她不可能改变什么。或者这只是借口,她根本是自私懦弱。她连让楚聿解开他的镣铐这种话都没说。
  有点难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矫情还是良心未泯。
  索性去书房看书,晚上也早早就睡了,希望眼不见心不烦,可心里终究是久久难以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个奴隶制度的时候有点于心不忍。祈月到底该怎样对待这个奴儿?如果向楚聿要求改善这个奴隶的一些生活条件,会不会显得太圣母?




16

16、争执 。。。 
 
 
  祈月矛盾困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她和楚聿两人坐在桌上吃早饭,那少年侍立在一边。
  已经是十二月,天气很冷,早上还结了霜,村里的人都开始穿棉袄了,那少年却只穿着两件单薄的粗布衣服,一双草鞋,双手双脚冻得通红,整个人都有点瑟缩。祈月几次三番将目光投到少年身上,却又不敢看太久,她有点怕对上他的眼睛,害怕他看到自己同情的目光。但事实上,少年一次也没抬起头过。
  挣扎了一番,祈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聿哥,让麒麟先下去吃饭吧,反正我们两个人也用不着他做什么。”奴隶不能与主人同桌而食,祈月是早知道的,她不能贸然说出让麒麟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话,因为不用问就知道楚聿会拒绝。无论是哪个时代的读书人,多少都讲究身份。
  没买奴儿的时候自己吃饭也没什么不便,楚聿觉得无所谓,便对麒麟道:“你先下去吃饭吧,待会儿来收拾碗筷就行了。”
  麒麟木木地应了声“是”,就自己去厨房了。
  见楚聿很容易就答应了,祈月忍不住想,他好歹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对奴隶太苛刻吧。于是,大着胆子道,“麒麟怎么还穿着单衣啊,现在这么冷,他穿那么少会生病的。”
  这么一说,楚聿才想起来,“忘记给他买件棉衣了。”他哪里能为个奴隶考虑得那么细致,“无妨,下个集会去买吧。”
  “下个集会不是还要等几天么,现在这么冷,一不小心就病了。”
  楚聿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个奴儿,哪有那么娇贵,放心,生不了病的。”冬天不给奴隶发棉衣的人家多得是,也不见得有几个就病死了。
  这话听得祈月很来气,暗道,你自己冬天怎么还要穿棉袍,穿件单衣过冬试试!你是人他也一样是人,凭什么你就比人家娇贵了!
  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可以把不穿的旧棉袍给他穿嘛,万一他病了,买药也要花很多钱的,你一个人赚钱养家很辛苦,我们要能省就省,这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节省啊。”
  话还说得挺贴心,楚聿听到自然高兴,其实他哪能不知道祈月的心思,她年纪小,心肠软,觉得于心不忍。在他看来,奴儿买来就是使唤的,哪里用得着对他知冷知热,不过既然祈月要待他好点,他也不会逆她的意,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我待会儿去找来了给他。”
  祈月见楚聿不反对,就得寸进尺地提了更多的要求,说给他解下镣铐,以免做事会不方便,反正卖身契在他手中,他也不可能逃走等等。直到她说让麒麟搬到她以前住的那间房时,楚聿严肃地反对了。
  “祈月!”这是唯一一次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很严厉。
  楚聿的五官不算出色,看起来却很舒服,不浓不淡的剑眉,眼睛不算大,单眼皮,眼形稍微偏长却不是那种显著的凤眼,眼眸乌黑深邃,挺直的鼻梁,厚薄适宜的唇,属于很耐看的那种人。由于长期沾染书卷,整个人气质显得很温润,用话本子里的词来说,也是一斯文俊秀的妙郎君。但他却并非真正的文弱书生,脸一板就会很有威严气势,人也有手段,所以私塾里的学生们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被他黑沉沉的眼睛盯住,祈月不由有点心虚。
  “去书房,把《崇德经》拿出来抄三遍,好好看清楚,什么是长幼尊卑有别。”
  居然被他罚抄书!她又不是他学生,他有什么资格罚她!祈月又羞又怒,却不敢真的惹恼他,
  因为楚聿这次根本不像以前一样,稍微沉下脸色又缓下来好言好语,他说完直接板着脸往书房走了,显见是十分认真的。
  楚聿在一边看着她抄书,期间也一直没跟她说话。《崇德经》很长,分上中下篇,写得全是伦常道德一类的东西,全文一共九千多字。这里的笔是毛笔,祈月用得也不熟,抄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也才刚开始第二遍,手却抄得酸软难当。
  “好了,停下来吧。”楚聿这才说道。
  “现在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祈月抬起头来,愤愤地看着他,紧抿着嘴,显然没有答话的意思。他们这些人所谓的崇高道德,完全就是封建社会的三纲五常,振振有词的吃人制度,却自以为掌握了全天下的真理。作为文明社会的人,她对那些压迫人的制度打心眼里不赞同。
  看着祈月倔强的眼神,楚聿很无奈,往狠了罚其实他也舍不得,叹口气道:“先去吃午饭。”
  下午,楚聿也没再提抄书的事。但祈月就是不跟他说话,楚聿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开口。
  这种状况持续到晚上,楚聿妥协了。
  “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
  “……”祈月翻身背对着他。
  “小月,你不能总这么倔,我是你的主家也是你的丈夫,你要学会服从我。小事上我都宠着你依着你,但有些事你不懂,要听我的。”
  “……”
  “我虽然没让他移到这边的卧房,但给他拿了棉被的,两床厚棉被,很暖和了。小月,你也知道的,奴儿怎么能住主人家的房呢,让外人看到不是得笑话吗?过了春节还有很多人要来我们家里拜访,到时候被人看到,你让他们怎么看我?”楚聿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祈月心里很愤慨,他还真以为他对她有什么名正言顺的所有权,笑话,明明是他把自己骗到手的,还威逼利诱。种种所作所为,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君子?别人怎么看他又怎样,他本来就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一个人。
  “好了,别气了,为个奴儿值得你跟我这样?”楚聿心里其实也挺窝火的,他在她心里难道还没个奴儿要紧?
  祈月听着楚聿已经开始有点生气,知道自己不能闹下去了,真的惹恼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遂委委屈屈道,“哪里光是为了奴儿!为那么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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