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现在笑得最开心的;要数拳赛选拔时在外围买了聂锋赢的李叔了。
蔡三一个月里头发都多白了一小半;他隐约看见过去被杨雄害死的兄弟在向他招手。
“年迈将死的老虎是最凶猛的”。蔡三在家里大厅来回踱步;他满是褶子的老脸定格在某个画面;眼里充满了面临末日时孤注一掷的凶狠。
他给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打了电话;随后和对方约定了某个协议:只要蔡三干掉杨雄和他的继承人;从今往后;意大利人将力挺他为华帮的第一把交椅;相应的;意大利人也会取得在旧金山的生存权;并且以后就是华帮亲密的合作伙伴!
蔡三是个眼很毒的人;他看得很准;只要杨雄和他的继承人一死;剩下的几个老家伙肯定会分崩离析。或者说很久以前华帮就是一盘散沙;是自从出现了杨雄;华帮才成了现在的样子;才有了现在的杨家!
然而蔡三是有做老大的实力的。他从一开始就帮杨雄;帮他建立华龙帮;帮他灭了其他兄弟;建立杨家……这一切过人的功绩使杨雄在某段时期内对他大肆放权;甚至扬言:杨家的天下;三哥是有份坐一半的!所以虽然蔡三名份上跟其他六个老大平起平坐;事实上却有着除了杨雄之外无人可比的实力。
蔡三是杨家的人;平时可自由出入杨家地盘里的任何位置;他要动手是再容易不过了。杨天前一天晚上在“星满楼”定了位子;还点了招牌名菜“双色鲍”;向来眼毒的蔡三立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策划了一切:送餐的敢死服务生、爆炸后杀进来的两百多个人……对于杨雄;他也约好了;说会拿着一瓶好酒过来;兄弟俩一起聚一聚。杨雄再老奸巨猾;哪里会想到蔡三敢明着动手。
蔡三预备好在“星满楼”炸死杨天兄妹和聂锋;自己亲手干掉杨雄;意大利人那边再派人去温哥华干掉杨奇;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这个计划看起来简单;却十分高明!因为它符合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傻子;稍微一分析也能知道蔡三得手的几率有多大了:就等部人在内部干;外部人去外面干。
就在杨雪和聂锋惊讶杨家竟然有内鬼作乱时;杨雄住的别墅大楼里突然传出枪声。成堆的警察纷纷拿起报话机;一副严峻的场面;杨雪急得瞪大了眼睛;但她明白;现在杨家上下能话事的只有她一人了。
杨雪看了一眼聂锋;一字一句地对安东尼奥说:“告诉里面的人;说杨天、杨雪和聂锋还活着;现在就要进去跟他谈!立刻!”
安东尼奥哪敢反对;况且现在他也是派谈判专家进去跟蔡三交涉;但是蔡三一直不让人进去;否则就要杀掉杨雄。没一会;里面立刻传出话来:只让他们三个人进来;不然就替杨雄收尸吧!
聂锋对着杨雪的耳朵轻声说:“放心;我会保护你。”杨雪朝他递过一个柔情的眼神;二人手拉手大步朝别墅楼里走去。
杨雄的别墅很大;但是蔡三为了和警方交涉时更有隐蔽性主要是怕人在远处用“大鸟”把他给秒了;他和手下将杨雄劫持到比较中央的房间;还把窗帘全都拉上。当聂锋和杨雪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先前接到扫荡“星满楼”的人的报告;说杨天、杨雪和聂锋都在包厢里闲聊;报告人当然是那个装得战战兢兢的服务生了——其实也未必完全是装;因为他要做那个引爆遥控炸药的人。待到蔡三下令按原计划行事后;又接到第二次报告;说包厢已经整个炸了;而且安排的两百个人正在冲上去;如果发现没炸死的;就补上几枪。
蔡三就是在接到这个报告后;对着同一桌吃饭的杨雄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杀气。接着杨雄就被蔡三突然亮出枪来抵住了脑袋;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杨雄也没料到蔡三竟然那么大胆;一时失了计略;随后蔡三威逼杨雄把人都退了;又命令自己的人冲进来;占领了整个别墅大楼。
当蔡三把炸包厢的事告诉杨雄时;杨雄顿时心肝剧裂;无奈自己又被挟持;做不了任何事。但是过了没几分钟;蔡三又接了个电话;从他听电话的脸色来看;杨雄判断出事情有变;于是就沉下气来;想想该怎样对付蔡三。结果没过多久;就说三人都没被炸死;而且还要进来。
杨雄当然是狂喜;他也仰天大笑;却被恼羞成怒的蔡三用枪托狠击了几下头脸;额头和颧骨的位置都见了红。
“爸爸!”杨雪一见父亲的头脸都滴着血;自然是心痛不已;一时就想扑上去;却被蔡三的手下强拉住;而且她和聂锋都被枪口对着。
聂锋冷眼查看了这个房间的人;个人;个个手里都有枪;守着外面的大概还有二十个人;也就是说蔡三这次只带了三十个人来。或许是不想太张扬吧;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是人算不如天算的。
杨雄初始看见杨雪和聂锋;女儿还好;只是头发和身上的衣服有些乱;聂锋却浑身是血;整一个“红人”;但看他动作灵活;又不像受了伤的样子……突然;杨雄咆哮起来:
“阿天呢?!小雪;你大哥怎么没来?!”
“爸你放心;”杨雪稍稍平静下来;“大哥进了医院;没事的!”
杨雄把视线投向聂锋;聂锋对他点了点头;证明杨雪说的是实情。满屋子的人都是枪;杨雪恨蔡三入骨;却也只有低声下气地对他说:
“三叔;你和我爸多少年兄弟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兄弟?”蔡三冷笑一声;立即横眉冷对道;“你问问你爸;当年他亲口对我们这些老兄弟说;杨家的江山;有我蔡三的一半!可现在怎样?他刚昏迷;他儿子就要来夺我的地盘我的权!最可恶的还是你;原本什么都没有;现在都爬到我头上来了!我蔡三在杨家还剩下些什么?!”
蔡三一激动;手里的枪就对准了杨雪;聂锋急忙往前面一挡。蔡三见状;又“哈哈”地笑了几声;然后说:
“聂锋;你这倒插门的还挺忠心啊!不过总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只是一颗过了气的棋子!棋子!!”
“蔡三!”杨雄终于又说话;“你究竟想怎样?阿天也被你炸得只剩半条命了;你动手的时候都没想过会有警察要来的么?”
“那是因为他们都没被炸死!”蔡三失态地大叫道;“只要他们三个的尸体一出现在酒楼里;你的脑袋就会被一颗子弹穿过去!”
杨雄好似替他惋惜一般地摇了摇头;叹气道:“蔡三;如果那时你肯收手;或者干脆一枪打死我然后马上离开;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不过现在……哼哼。”
“哈哈……”蔡三发疯地大笑起来;“他们不死;你不死;意大利人会放过我?”
“三叔你?”
“小雪!”杨雄一声顿喝;“不许你再叫他三叔!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杨雄显然也是盛怒之极;以他一个枭雄的脾气;刀口上混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还栽在自己人的手里;心里是多么不甘。况且杨天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杨奇在外还被人追杀;做父亲的的心肯定痛痒难当。
杨雪为了稳住场面;仍然说:“三叔;我还叫你一声三叔;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把你当成杨家的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不然对大家都没好处!”
蔡三眼里尽是凄然:“我还能有条件么?事情到了这一步;杨家要我死;警察要我死……就算我把你们当人质;出得去意大利人也会要我全家人的命!”
“我们做笔交易吧。”杨雪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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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新无间道 第136章 争霸旧金山(8)
蔡三脸上恢复了冷笑:“什么交易?”
杨雪说:“你放了我们;我们也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不能再留在杨家;我们会派人送你们一家出美国;从此你便销声匿迹;连意大利人也找不到你。”
“废话!”蔡三怒吼道;“信你才有鬼!你问问你老子;当年我们那么多人偷渡过来;为什么今天只剩下我和他?”
杨雪对父亲那段“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历史当然了解;她看了杨雄一眼;说:“你不信我爸;好!但今天不是他保你;而是我保你!”她拨开聂锋;独自一人朝蔡三走去。“三叔;”杨雪咬了咬牙;说;“我对天发誓;只要你答应今天放过我们;我就保你们一家不死!”
蔡三对于杨雪的胆色和魄力很是惊讶;接下来她的话就更是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不信我;可以先对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开一枪;只要不把我打死就行了!”
说完就又对蔡三的枪口走近了一步;蔡三震惊之下迟疑了一会;拿枪的手不自觉地就垂下了……就在那一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雪和蔡三两个人的一霎那;聂锋用瞬间移动突然出现在杨雪身边;猛地撞了她一下。杨雪打了个踉跄;身子一偏;蔡三一紧张就扣了扳机。枪声响后;打中的却是聂锋。
操他妈的;不在乎再挨多一枪了!聂锋右胸处一击震痛;死命地用手扣住蔡三拿枪的手腕一扭;蔡三的枪就被他夺了去;随后又捏着蔡三的手整个往后一旋;蔡三的整条老骨头都被他卸了下来。
情势大逆转!蔡三霎时间被聂锋扭地大叫;又被自己的枪抵住了后脑。在场的人无一不将枪通通对准了聂锋。
聂锋本来就虚;用了一次超能力后又挨了一枪;此时还能制住蔡三;实属不易。他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担心自己一下不济晕倒;干脆将念力大开闸;使尽浑身气力发狂地大吼一声:
“哈!!!!!!!!”
别墅楼里的水管全数爆裂;所有的水都以极其高压的状态冲向这个房间。两边的墙壁被一齐冲破;自来水如被龙卷风卷起一般旋过;房间里拿枪的人、外面守着的人无一不鬼哭狼嚎地被漩涡卷飞上了天。整栋别墅的截面被破坏掉;现在聂锋等人面前已经没了任何障碍。朝前放眼望去;外面就是蜂拥而动的警察。
聂锋终于晕厥倒了下来;杨雪赶紧将他的枪接过;交到旁边的杨雄手里;自己则一把抱过聂锋流着血的身体。
“阿锋;阿锋!”尽管杨雪刚才见识过聂锋不治而愈的本事;但这次似乎不大可能了。
聂锋因为右胸中枪;鼻子里的气出得一顿一顿的:“我说过……有我在……没人可以动你……”
杨雪的眼泪倾巢而出;落到聂锋脸上。聂锋感觉身上一点念力都没有了;他清楚被子弹击中肺部的大动脉会是什么结果;况且他身上的血本来就不多……
聂锋抓着杨雪的手突然一垂;睁着眼睛;一丝微笑停留在脸上。
“聂锋!!!!!!”杨雪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快活过来;你快给我活过来!”然后就放平聂锋;左手按在他的左胸上;右手往左手手背一下一下地使劲敲下去。
蔡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他的人全被突如其来的水龙卷给卷走了;现场唯一一支枪又握在杨天手里。他说:“来吧;给我个痛快;就算是为了曾经的兄弟……”
“兄弟!”杨雄头发散乱;他已经失去了作为枭雄时的沉稳气质;对着蔡三的两条腿砰砰地开了两枪;然后一脚一脚地踹到他的身上和脸上。“你要炸死我的儿子、女儿;还敢跟我提兄弟这两个字!”
“这枪是阿天的!”砰!杨雄又朝蔡三开了一枪;“这枪是聂锋的!”砰!“这枪是小雪和阿奇的!”砰!
蔡三如丧家犬一般;挣扎着爬过来;自动把前额对住了杨雄的枪口:
“雄哥;我最后叫你一声雄哥……杀了我;放过我老婆和儿子;求你了;雄哥!”
此时一架直升机上吊下五条绳索;五个持枪的特警直接跳到了这个没有墙壁的“房间”里。杨雄气愤得几近失去理智;正想开枪;却被女儿一声哭叫制止:
“不要!爸!不要!把枪给警察!”
蔡三已经失去行动能力;在警察面前杀他;杨雄铁定会被判有罪;就算天皇老子也救不回他。
当特警将他手上的枪拿下时;杨雄整个人都虚脱了。他一下站不稳差点跌倒;却被一个特警及时扶住。在他人的搀扶下;杨雄来到杨雪身边;看着她怀里的聂锋;声音沙哑地叫道:
“小雪……”
杨雄用颤抖的手往聂锋左胸处探去;一点跳动都感觉不到了。
聂锋从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人死的时候;一生中最难忘的片段就会像电影回放一般一幕幕地闪过。但是他却没有这种经历;当他觉得四周的光线暗下来后;出现在他视网膜上的是一张张人脸:聂父聂母;林诗雅;肖蕾;C401的兄弟;杨雪……顺序极其混乱;最后出现的竟是余情。
聂锋此时已没了任何知觉;只是觉得头脑还清醒。他不由地叹道:小妖精啊;要不是为了帮你报仇;我也不用趟这趟浑水;要是现在我还在中国该多好;美国动不动就是枪;社会主义社会果然是最美好的啊……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心跳!病人又有了心跳!!”
一阵
激昂的鸟语传入聂锋耳朵;聂锋记得自己的英语四级拼死拼活考了N次才过的;为什么那么快的语速也能听得懂?突然一个柔软贴抚的感觉出现在脸上;聂锋只感全身麻木;好像平常做恶梦一般。他努力的去动双手;终于让他恢复了知觉。
原来是杨雪的手在摸他的脸;他的鼻子嘴巴上还罩着一个吸氧器。
聂锋睁眼看到杨雪;一张小脸上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眼睛很红;都不知哭多久了。他清楚的记得刚才自己感叹过:来美国后悔了。现在看到极品美女为他而哭;精神顿时一振其实是念力渐渐恢复了;否则醒都醒不过来;还“精神一振”……。
杨雪一见聂锋睁开眼睛;泪水流得更厉害了;不管医务车内空间大小;就大声地叫起来:“阿锋!!!”
聂锋一口气缓过来;觉得右胸部超痛;知道子弹没拿出来;念力又只恢复了一点点;就没敢乱动。他勉强地对杨雪笑着;用眼神告诉她;只要他能醒;基本就没事了。
杨雪握着他手大声地边笑边哭起来。
子弹还留在肺部;血止住了;医生还给他输了两大包血——聂锋看见吊在头顶的大血袋里的红色液体通过一根管子;最后流进自己身体时有些害怕。过去上生理卫生课时老师就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输别人的血进自己体内;否则可能会产生某种意想不到的变化。过去就有过纪录;说输了抢劫犯的血后;一个善良的人竟然会拿着枪去银行抢劫。
聂锋死命把氧气罩拿开;虚弱地对医生说:“拿走拿走;我不要输血……”
医生用英文说:“刚才你的心跳已经停了;只剩下脑波。要是没有这些血浆;你现在都醒不过来。”
聂锋喘息着说:“我不要别人的血……拿走……”
“阿锋;”杨雪终于明白为什么聂锋不肯输血;“这些血是我的;不是别人的!”
原来国外流行平时就将自己的血液抽出冷藏;等到危急时刻就拿出来输回自己体内。不过这样一来成本就大了;我们国内基本是不会对大众提供这种服务的。杨氏医院知道被劫的是杨雄和杨雪;就将他们的专属备用血袋一并拿来;正巧聂锋的血型和杨雪的一致。
聂锋听了杨雪的解释后就放心了。过了一会;他悄悄用念力恢复了一部分伤势;精神稍好了些;就开起了玩笑:
“小雪;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这样我们就是兄妹了。兄妹结婚;就是乱……”
杨雪泪痕未干;就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幸好聂锋说的是中文;不然医生们肯定都会笑起来。
去到医院;聂锋要求给他局部麻醉。医生以为他担心全麻会给脑部带来后遗症;于是敬佩之下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结果聂锋忍痛看着这些白色衣服的人拿着针在自己胸口又割又缝的;为了隐瞒自己的超能力;愣是坚持到手术结束。回到豪华特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