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灵活的喂入她口中,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宽厚而温暖的手,枕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素衣还想要再拒绝,可最终无声地将一切隐忍了下来,近乎麻木地在他的引领下,机械性地取悦着他的欲望。
是呵,昨夜,她已经失身了。在那些记忆的碎片之中,似乎一切举动都源于她主动的亲吻,那么,他也就算不得是强迫了她。喝醉了,饥不择食似的,一整夜的缠绵她都愿意了,还似乎深陷其中,可现在,酒劲过了,她就有足够的理由不愿意了么?毕竟,这些是她早就承诺过的,是他应得的,只是因为他疼惜她,所以一直在纵容着她。如今,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拒绝如此的底气不足,显得这般可笑而矫情。
不能拒绝,那么,应该可以漠视吧?!
“你是我的!”
察觉到了她近乎僵硬的敷衍,朱祁钰温文的的脸庞显出一些紧绷与严峻,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薄唇微掀。他低语著,醇厚的声音震撼她的身子,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结实的男性身躯挤靠在她的双腿之间,让她的双腿无法靠拢。他深深地看着他的眼,微凉的手掌探入她的腿间,粗糙的厚茧划过柔嫩的肌肤,燎燃过一道火焰,让她忍不住战栗。全身颤抖着,她感觉到他的指尖带来一阵阵电流般的刺激,让她不由咬紧牙,全身更是虚软,却死也不肯喘息娇吟一声。
看着她咬牙强忍的模样,他再次吻住她,在她的无助之下反覆吸吮与冲刺,肆无忌惮的挑逗著她,手却依旧在那私密之处徘徊,摸索着她最柔软的那一处,用两根手指轻揉着,缓缓分开她……
下一瞬,他突然强悍地侵入,借着那尚未干涸的湿润,深深进入她!
她因为他的冲刺而弓起身子,感觉属於他的欲望,那么的热烫,紧紧压着她,一寸一寸的滑入,占有,贯穿。两具滚烫的身躯颤抖着,贴合着,似乎是被地狱的业火一并燃烧着焚成了灰烬,眼前一恍惚,看他的颊间似乎勾画出了一丝莫名其意的微笑。
热烫的薄唇,滑落到她颈间,她的呻吟与轻泣,在黑暗之中,混合着他的闷声低吼。她紧闭起双眸,娇小的身躯无助的承受着他的蛮力,经由他越来越狂猛的冲刺,由干涩渐渐催逼得柔润。
“睁开眼,看着我!”他松开他的手,低头像是狂风暴雨一般亲吻着她紧紧闭上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咬紧牙关,腰部有力冲刺着,每一下都狂猛炙热地贯穿她:“我可以忍受你抱着我时想的是他,可是,你的眼,必须要看着我!”
“不要逼我……不要……”她软弱地进行着最后的拒绝,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的,他的每一次进攻,都使得柔软的被褥摩擦着□的背部肌肤,像是他细碎灼热的吻,前后夹击下,所有的感官知觉都变得更加活络,她的肌肤渐渐泛起嫣红的色泽。“不要逼我……”
她不敢睁开眼,这样,至少她还敢确定自己想着的人是七哥。他的蚕食着实可怕;就那么一步一步无形地吞噬着她,直到现在,她已无法用自己的理智去逃离覆在她周身的层层无形的枷锁,她才似乎恍然大悟,第一次觉得担心,担心自己一旦睁开眼看他,眼里看到的是朱祁钰,心里那模糊的影子也会变成朱祁钰。这样想着,她的右手不由缓缓抬起,覆在胸前的左手手背上,不自觉的紧紧抠进了肌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爬出两道蜿蜒的痕迹。
“不要一直这样闭上眼,不要让我觉得,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顺着下颌滴到了她的胸前,一如她的眼泪,滴滴都似淌在他的心间,热热地,灼得他心疼不已。他停下身体的□,无限疼惜地靠在她的脸畔,轻轻吮去那些泪痕,手握住她那掐紧的手。“素衣,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是么?
她的心里有他么?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罢。
不要问她呵,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知道呵。
越想要忽视,可那颤抖却来得越厉害,她绝望地扭动身躯,只感觉体内的灼热带来比疼痛更可怕的感觉,她不安到极点,汹涌的欢愉蠢蠢欲动,昨夜那激烈欢爱的记忆一点一滴浮现,激情其实比吞噬更让她胆怯。
“他已经不在了……”他的呼吸浓浊,指尖轻滑到两人结合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吻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素衣,他的离开是为了让你幸福,求你,不要再想着他了!”
她睁开迷濛的眼睛看着他,朦胧之间看见他俊美的脸庞上浮现担忧与疼惜的神色。那样的表情是她曾经见过很多次;每一次,当她遭遇变故之时,他脸上便有着这样的表情,这样疼惜的表情再加以这样温柔的动作,轻轻的抚摩似乎抹去了疼痛,让她更加想哭。在这脆弱的一刻里,她的心格外软弱,无法隐藏真正的情愫,颤抖的红唇哆嗦着。
七哥是想让她幸福,所以才选择成全一切的么?!
可是她却一直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咫尺之外,那张开双臂等待着她的温暖怀抱,究竟是不是她应得的幸福。
“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想他了……”
他粗声叨念着,配合着律动,一字一句像是魔咒,把那些难以忘怀的记忆一寸一寸慢慢向身旁推开,知道它们越来越远,模糊得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
真的可以说不想就不想么?很多事,总是看起来很简单,可做起来,却又超乎想象的困难。
对于困难,她只能选择承受,一如此刻。软弱地发出低吟,她感觉属于他的坚硬,在她体内撞得好深,当他反覆前挺之际,她逸出长长的颤声,声调变得又娇又甜,粉脸嫣红,满是压抑与羞涩的神态。
他的手缠着她的手,掌心交缠相握,律动由慢而快,几乎完全抽离,再凶很的刺入最深处。狂野的律动,激烈的贯穿她的身子,随着他每下沉重的撞击,她娇小的身躯都像是被往上推去。
“素衣,叫我的名字!”他挺起身来,粗声唤着她,抱她坐起来,搂抱住她那纤细的腰,让欲望更加深埋进她体内,饱含火焰的黑眸锁着她,猛烈的在她体内夺取与制造欢愉。他啃着她的红唇,吞咽她的娇吟,猛烈的乍起乍落,以狂乱的激情浇灌她的柔嫩。
叫她的名字么?他是尊贵的九五之尊呵,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唤他的名讳?就算可以,她该要叫他什么?
素衣全身酥软,使不上力气,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张口,叫出的是七哥,只能无意识的喘息回应着。搂紧他强壮的颈子,她感觉他每一下硕实□的摩擦都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却又必须继续承受。一次又一次被蓦地深入身体,她只觉得窒息,战栗一层接一层地升起来,被抛得高高的。紧紧闭起来的眼角灸渗出了一直模糊着的水意,喘息声不知何时变成了饮泣般的呻吟。火热和贪婪的绵软缠绕起来,她感觉到他的动作越发放肆而疯狂了起来。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背,感受着他的跃动,感到自己在他每一个动作里的痛楚或快乐,这样的痛楚和快乐在一次次的撞击里渐渐的堆积起来。欢愉累积得太高,她张开唇,难耐的咬住他的肩膀,像是许久之前的那一夜般,她也曾在七哥的肩膀上留下齿痕。
最终的一刻,所有的热情与欢愉都凝聚而起,被高高抛弃,落地之时,像烟火般全然爆发,从心口到发梢,每一个毛孔都迸发出极致的火花,却也在凝集着似是而非的痛苦,弥漫了全身,化作丝丝销魂的璀璨。
无意识地睁开眼,她看着他迷乱而充满快感的表情,却也感觉到他紧紧地搂住她,那种珍惜一如之前的她,怕一松手便会就此失去。
他们,都那么害怕失去。
所以,她恍然顿悟,对于这段情,她已经避无可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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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过后,素衣背对着朱祁钰,面无表情地静静发呆,尽管全身上下酸软得似乎连骨骼也散架了,可她却不声不响地忍着。
而他却是悄悄地起身穿好里衣和中衣,尔后,一手掀开那暖软的锦被,想要有下一步动作之时,却冷不防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她如玉的身子上满满的全是青紫色的吻痕,提醒着他之前的缠绵有多么不懂怜香惜玉。
他定然是弄疼她了,不管是昨夜还是方才,可她,却一直不曾吭声叫疼!
他半眯着眼,神情有些复杂,一种几乎像是自责的表情,闪过他的眼眸,可她却没有看见。拾起地上的衮冕,小心翼翼地裹住她□的身子,他抱起她,往大殿之外走。
天已经亮了,独倚殿外已经有侍奉的宫娥与内侍,正捧着水盆与膳盘,见朱祁钰抱着素衣出来,俱是一愣,忙不迭地低下头。
“去哪里?”素衣将脸藏在他的胸膛中,不敢再看任何人,有种第一次做贼就被当场抓住的尴尬感觉。此时此刻,她想逃避一切,人言,回忆,甚至是光亮。她不想把自己这样曝露于人前,像是沙滩上一直等待被曝晒的鱼,孤零零的。她希望能有一个暗黑的洞穴,让她可以将自己藏起来,永远永远不用再面对任何人。
他没有低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扔出两个没有情绪的字眼:“沐浴。”他紧紧抱住她,稳健的脚步显然是往紫宸殿而去。
素衣的心蓦地一跳,他的回答让她突然有了一分不得不说的诧异。缠绵之后去沐浴,那是多么熟悉的记忆呵,可是,许多事,她已不敢再深想下去,因为只要一思量,就立刻触到心底一段极深的隐痛,许多往事从眼前一晃而过,不觉有些恍惚。但,只不过片刻之间,神情又变得很平静地,敛着眉眼,她继续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她想问清他这么做的缘由,可是无论酝酿了多少次,终是无法问出口。
那是属于她与七哥的记忆,纵使他当日全然目睹,可为何要重拾这些已经逝去的记忆?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要怎样?
像是觉察了她那说不出口的疑惑,朱祁钰停下脚步,久久地看着素衣,连呼吸也似乎为之改变:“从今日开始,我要把他曾做过的事,全都一一地做到,甚至可以反复地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你的记忆里全都是我。”他说得很认真,眉目之间带着温柔笑意,目不转瞬的望着她,而眼底却径自带着内敛的狂热:“素衣,我一定会让你彻彻底底地忘记他!”
她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回应。似乎不用他再这般将一切做完一遍再一遍,他的影子已经越发与七哥重叠了。
他所做的,究竟是要她淡忘,还是烙印?
那重叠的,是她的情意,还是她的愧疚?
她分不清。
弄玉团芳
倘若朱祁钰真的要将风湛雨曾经做过的事,一件一件全都做到,那么,去紫宸殿沐浴,便就意味着该是又一番缠绵悱恻,水乳交融。一夜的灵肉契合,□迭起,固然是令人食髓知味的,可是,当朱祁钰一见到素衣那满身青紫的吻痕,除了心疼,还有自责,早已经没了那再一次云雨缠绵的兴致,无法将自己的承诺全然兑现。
他知道那所谓的怀梦草是素衣向殷心要来的,可是,以殷心对药理的钻研,不可能不知道那“怀梦草”有问题。那“怀梦草”实际应是产自蜀地的红刺绞股兰,用梅子汁泡过,便与那史册上所记载的怀梦草无论形色都极为相似,泡酒喝了之后,会大大增进酒兴,让人神志不清,陷入幻觉。素衣的酒量本就极差,平素喝两杯百花甜酿也会面红耳赤,若是以烈酒再加上那红刺绞股兰的药性,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殷心只怕也是想成全他与素衣罢。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殷心与殊颜没为他少说好话,可是素衣向来性子执拗,要她妥协,实在不是靠旁人三言两语就能顺遂心愿的。这下子,让素衣以为自己失了身,是不是就更容易让她接受眼前的一切?可是,以素衣的性子,要是知道殷心给她的不是怀梦草,会不会责怪殷心有意陷她于不贞?
沐浴之后,他抱着素衣回了独倚殿,素衣一直不说话,他的心里也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的。他担心她钻牛角尖,他担心她再一次封闭自己……说起来,只要是与她相关的事,他没有什么不担心的。就连尚膳监奉上了膳食,素衣表示什么也不想吃,他也不敢像平素那般劝了又劝,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无声地将盛好莲子粥的碗放到桌上。
床榻之上,素衣一直背对着他,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在在无声哭泣。他不敢去探究一切,生怕自己给她的又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不想骗她,不想隐瞒一切,有无数次,他看着她那落寞的神情,即便是身处金碧辉煌的宫廷,她的眼眸深处也仍旧呈现出一种抑郁的怆然,他实在很想将一切都告诉她,可是,他却没有立场说,也没有资格说。
大师父说;他的命是素衣给救回来,命运的轮回与发展,只能由素衣来决定,而他,只能承受,除此之外,他什么权利也没有。
如果可以,他希望素衣可以循着些蛛丝马迹,发现什么,尔后猜测出一切,可是,看素衣现在这模样,要她清清醒醒地理出来龙去脉,只怕短期内是绝无这样的可能了,再说,若是素衣真的发现了一切,知道他带上面具,就成了那手执玉箫的鬼面风湛雨,以她的烈性子,不知会怎生怨恨他。
不,不仅如此!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层又一层的难题!
哎,介时,只怕就真的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最好的结果,便是素衣认认真真接受他,只当风湛雨是真的死了,这样,那些骤雨风暴便不会来临。他只想要一段平静安定的生活,与自己心爱的妻儿一起,这样,即便活不过而立之年,他也算是欣慰了。
一想到儿子,他才发现,朱见济一整夜都在殷心那里,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他伸手替素衣掖好了被子,吩咐宫娥们好好守着,这才转身出了大殿。
如今这个时候,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独自冷静一下,应该是对的罢。
听见轻轻掩上殿门的声音,一直不出声的素衣这才微微动了动手指。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不知该怎样面对他了,以往,还能够以自己与他没有夫妻之实来逃避面对他时的心驰神漾,介意说服自己,女子便该从一而终,可如今,他要了她那并非完璧的身子,是真真正正有了夫妻之实,她该要如何面对他?他的深情,她自然是明了的,可若是不接受,倒似是一直在辜负着这上天给的姻缘,可若是接受了尔后,碧落黄泉,她又该如何面对七哥?
宿命呵,姻缘呵,为何总要这么次次陷她于桎梏?先前是不义,如今是不贞,尹素衣呵尹素衣,莫非真的是命中注定,她一生都要面对诸如此类的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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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内侍唱报之后,朱祁钰到了殷心所居住的偏殿,这才发现,原来,偏殿里除了殷心,还有一身蓝袖儒衫的唐子搴。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温文的笑,就连平日一向吐着信子在他指尖缠绕着的小蛇,如今也服服帖帖地缩在他的指缝中,像是怕太过张狂吓到什么人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深邃的黑眸瞥见了唐子搴,朱祁钰俊容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听似不在意地随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