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蛮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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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剑蛮巫-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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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儿只觉易天行浑身变得轻若无物,整个身体挂在自己的手腕上,随着自己的掌势来去,无论自己如何用劲,都仿佛击打在空处,找不到受力的地方,心头又是郁闷又是愤怒,暴喝道:“借力卸力这种雕虫小技,也在我面前卖弄!”手指一勾,狠狠啄向易天行脉门。

    易天行把手一松,在身体向下坠落的同时,右手闪电般一推,拍向东东儿前胸。

    东东儿招式用老,闪避不及,只得闷哼一声,将身外金红光芒一收,凝聚在自己胸口。

    轰的一声,东东儿衣衫破碎、口吐鲜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易天行则借力后退,身形宛如一颗炮弹,朝着下方一艘小船落去。

    东东儿功力jīng纯,身形飞出不到三丈,便运转真气,硬生生止住退势,抖手就是一支袖箭,shè向易天行眉心。

    易天行屈指一弹,便将袖箭击飞,抬头笑道:“大王不知节制,居然养育三个孽种,百年之后恐有萧墙之祸,待我先去杀你两个儿子,免得他们以后搞出兄弟相残这种人间惨剧。”

    东东儿闻言又惊又怒,他自知起兵造反没有退路,势必牵连亲族,所以一待儿子出生,便将他们交给嫡系忍宗高手保护养育,不让外界知悉,除了武德归略知一二,就连刘方、邓璞也只是知道他有一个名叫东方英的长子,不知其余二子的存在,可是易天行居然一口道破这个秘密,不由得他不疑虑丛生:“是谁出卖我?夜隐栾?佐佐木次郎?武德归?”

    东东儿xìng格本就狡诈多疑,一旦发觉自己最为机密的情报都被泄露出去,顿时不假思索的将知情人全部打入怀疑对象,先是下定了不惜一切代价清洗内jiān的决心,几个念头转过,便已经演变成了旧部心腹不可信任,不妨一网打尽,另行培养嫡系亲信的思想。

    东东儿一面思索,一面展开身形,追击易天行。此番交锋,渭州水师算是一败涂地,再无翻盘的可能,但是自己苦心栽培的那些青年高手,尤其是自己的三个儿子,凭借灵活的小船和过人的武功,要想逃出生天,并非什么难事。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没有易天行、易锋寒这样的高手狙击截杀,倘若自己的三个儿子被易天行盯上,恐怕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所以容不得他不竭力阻止。

    易天行虽然没有料到东东儿的思想如此偏激疯狂,但是确实分析过东东儿的心xìng为人、存心挑拨,见到东东儿血红的瞳孔中jīng芒隐现,便知道自己的话没有白说,当下哈哈一笑,朝着全力追来的东东儿招了招手,飘然落到下方的小船上面。

    船上的两名隆北起义军高手自幼接受东东儿的秘密特训,悍不畏死,即使明知不敌,也毫不畏惧的持刀冲向易天行。

    易天行冷哼一声,双手伸出,蝴蝶穿花般从两道寒光中插入,正中对方胸口,打得他们当场心脉尽断、跌入海中。

    负责cāo舟的水手吓得浑身哆嗦,颤声道:“大……大……大爷……饶……饶……”

    易天行也不答话,抬起一脚便把他替入海中,接着脚下用力,运用真气催动小船,箭一般shè向东东儿次子东方雄所乘小船,一路上遇到隆北起义军的大船便顺手在船体上击出几个大洞后翩然掠过,遇到小船就对船员痛下杀手,片刻之间,便有十余人被他亲手击杀,脚下小船风驰电掣,将踏波狂奔的东东儿抛得越来越远。

    东东儿眼见东方雄就要被易天行追上,心头一急,怪叫一声,一爪抓向身旁的一艘战舰,抓下一块木板,扬手扔出,接着纵身跃起,后发先至,踩着那块激飞的木板,借力飞出,落向另一艘战舰。

    那艘战舰上的水兵看见东东儿飞身而来,连忙发出震耳yù聋的欢呼:“东东大王救我!”“东东大王!”但是随着东东儿身形飘近,这些水兵纷纷看清了东东儿的恐怖面容,仿佛见了鬼一样,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东东儿脸上满是血sè网格般的纹路,也看不出他的脸sè,不过想来不可能好到哪儿去。双脚踩到甲板,东东儿伸手抓过一个没有沾染蛊虫体液的水兵,狠狠向前扔出,接着双脚蹬地,飞身跳到那名倒霉的水兵身上,借力跃向易天行。

    那名水兵的惨叫声远远传开,顿时摧毁了隆北起义军最后的信念。

    在蛊虫、毒水夹击下身心皆疲的隆北起义军将士们,之所以还在顽抗,唯一仗恃的,就是对东东儿的狂热崇拜和信心,现在东东儿的实际行动,断绝了他们最后的幻想。

    绝望、沮丧、恐惧、委屈……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牢牢占据了隆北起义军将士的心灵,并且迅速的扩散开来,本就显得徒劳的抵抗瞬间崩溃,伤亡率直线上升。

    怯弱的哭泣声、疯狂的呐喊声、可怜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渭州水军的丧歌。

    东东儿一生蝇营狗苟、沽名钓誉,小心谨慎的提升和维护自己的声望名誉,原本就算心切爱子,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可是现在却顾不得这许多。易天行洒出的蛊虫生生不息、杀不胜杀,施展的剧毒染黑了方圆五十里的海域,这些大型战舰上的普通水兵已经没有任何生路,他又何必在乎死人对自己的看法?他现在要争取的,是那些嫡系jīng英,尤其是自己儿子的xìng命。

    易天行听得耳后惨叫和呼呼风声,嘴角一翘:“来得好!”双臂平伸,十指灵活的变换着法诀,口中轻轻喝道:“疾!”环绕易天行脚下的小船,三十三朵浪花宛如鲤鱼出水,跳到半空,接着改易形状,形成一圈海水凝成的癸水符咒。

    易天行猛地转过身来,双手连续推出,三十三道癸水符咒随手爆散,化作三十三道纵横交错的剑气,将东东儿去路封死。

    东东儿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身形一横,拳头紧握,猛然轰出,整个人化作一道金红sè的流星,悍然冲向癸水剑网。

    就在拳剑相交的那一刹那,东东儿的拳头上面光芒大盛,猛烈的红rì至尊真气透体而出,宛如百万金红光矢,以东东儿为源头,朝着易天行方向乱shè,癸水剑气顿时被淹没在遮云蔽rì的光箭之下。

    易天行见状轻轻一纵,跳入海中,脚尖在海面上一点,右手一挑,就在身形朝着东方雄飞shè的同时,脚下小船被真气抬起,拦向东东儿的光箭。

    一阵密如骤雨的声音响起,小船被shè得千疮百孔,最后碎裂成无数木屑。

    但是借着这短暂的阻挡,易天行已经双手结出癸水手印,口中喝道:“缠!”随着他的声音,半空中被东东儿击散的癸水剑气重新凝聚成型,连接成一道乌黑sè的锁链,朝着漫天光箭缠绕过去。

    锁链与光箭甫一接触,便发出咝咝的声响,光箭被拦在半空、纷纷爆散,海水凝聚的锁链也损耗严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

    易天行却毫不在意,趁着东东儿受阻的当儿,身形加快,踏着海浪冲向东方雄。

    东方雄看到易天行杀向自己,倒也面无惧sè,振臂高呼道:“隆北起义军的弟兄们!支援东东大王!”说罢弯弓搭箭,shè向易天行背心。

    那些乘坐小船的隆北起义军高手,都是东东儿数十年洗脑出来的嫡系jīng锐,就算没有东方雄的招呼,也在自发的朝着东东儿所在聚拢,闻言更是催促水手,全力行驶,一待易天行进入自己的shè程,就开始运用弓弩偷袭。

    易天行被隆北起义军的反抗激发了满腔豪情,一面飞奔,一面发出欢快的呼啸,双手轻轻拨开稀稀拉拉的箭矢,身形越来越快,转瞬间就来到东方雄二十丈以内,脚法骤然一变,每一步踏出,脚下就挑动一道水剑激起,shè向东方雄。

    东东儿看得焦急万分,一口咬破舌尖,通体肌肤立时蒙上一层血sè,身外血雾金光同时暴涨,合身扑上,猛然伸出双手抓住癸水锁链,不顾掌心传来的剧痛,怒吼一声,双手狠狠一分,将癸水锁链扯成两段,抛在身后,接着身形闪动,飞速扑向易天行。

    就在此时,嗖的一声,东东儿背后忽然生出一种火灼一般的感觉,心中不禁大骇,顾不得追击易天行,凌空转身,猛然一掌拍出。

    轰!天空中爆发出一团金光火焰,东东儿嘴角渗血、浑身焦黑的飞了出去,爆炸中心,落下两截sè如浑金的断箭。

    隆北起义军的将士朝着shè击东东儿的方向望去,这才骇然发现,海面远方,影影绰绰的全是船影,一个手持金弓的红衣少年,如同易天行一般,脚踏小舟,靠着真气驱动,脱离大队,孤身飞驰而来。

    正在他们惶恐之间,一个高亢的啸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天空中悠悠然的飘落起片片雪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兄弟心机】………

    ()    东东儿腰肢一挺,凌空稳住身形,眼中两点血红圆球落在疾速驶来的一叶扁舟之上:“古梦崖?”

    小舟之上,红衣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不是前来与敌人生死相搏,而是与挚友良朋把酒言欢一般:“东东大王好眼力。”

    东东儿心中说不出的憋屈,渭州自天皇授道以来,一直都是九州之内最为注重谍报的地区,在渭州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东东儿自然不会例外。早在算计易锋寒之初,易锋寒的背景、经历、本领、家臣、人脉等等信息,都被他反复调查了不下十遍,易天行、古梦崖这两个人的存在,他并不是今天才知道。

    但是他们在东东儿心目中,一直都算不得什么需要重点关注的人物。这倒不是东东儿看不起易、古二人的才能,如果他们前来投靠易锋寒,东东儿肯定会对他们予以充分的重视,可是,他们不是没有投奔易锋寒么?

    关系好又如何?人情冷暖,东东儿见得多了,只要易锋寒一死,这两个所谓的结拜兄弟能够为他立个衣冠冢每年凭吊一番,就算是重情重义了,难道他们会因为个人私怨远赴他乡刺杀别国皇帝?

    更何况,易天行和古梦崖二人近年来虽然锋芒毕露,在蜀州、神州各自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但是,渭州不是蜀州,也不是神州,远隔重洋,还轮不到他们跑到自己的地盘嚣张放肆。

    在东东儿眼里,只要离开了蜀州、神州,易天行和古梦崖便是离开了水的蛟龙,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是今天的惨痛教训,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一个道理。这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这样的人,这世界还有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

    为了易锋寒,易天行来了,古梦崖也来了。他们不仅要救易锋寒脱身,他们还要替易锋寒报仇!

    “为什么?!”满心的不甘化作狂暴的怒吼,东东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渭州的君主!你们这是在挑动两国之间的战争!”

    古梦崖笑容不改,徐徐放下弓箭,按住竖立在身旁的金枪:“东东大王水师尽灭,还想着与我大虞交战?哈哈!”说到最后,笑声转为狂放,透露出**裸的嘲讽意味。

    此时易天行已经欺进东方雄所在的小船,悠然站在被水剑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东方雄面前,含笑不语,目光却瞥向踏虚而立的东东儿。

    东东儿语气转软,拱手说道:“二位少侠,我与易锋寒相争,非为一己之私,事关渭州社稷、万千黎民,还望二位以百姓苍生为念,勿要妄动刀兵。”

    “滚你妈的蛋。”易天行谩骂出声,语气却淡淡的,仿佛在闲聊家常:“什么百姓苍生?老子是蜀州人,你们渭州夷人爱死不死,管我屁事。我只知道易锋寒是我兄弟,你设计陷害他,夺其采邑、毁其名誉、杀其亲族、戳其部下,这笔账一定得有个交待。更何况,他都打算离乡背井、流亡海外了,你居然还不依不饶、率军追杀,嘿嘿,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知道也就罢了,碰都碰见了,怎么也得替他讨还一个公道吧?”

    东东儿急忙答道:“我可以保证,从此不再追究易锋寒的罪行。”有时候,骗人也是一个自欺的过程,经过这么多年的宣传和熏陶,东东儿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宣扬的理念是单纯为了煽动百姓还是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即使形势不妙,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对敌示弱,他也情不自禁的把易锋寒划归罪犯行列。

    易天行听得心头火起,面寒如水的冷笑道:“不再追究易锋寒的罪行?嘿嘿,要不要我替易锋寒谢主隆恩?”

    东东儿话音为之一滞,他并非不知道易锋寒一心为国,而且对于谋取政权并不热心,说起来与自己虽然立场不同、存有矛盾,但还谈不上不共戴天,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可是,只要看着易锋寒,他心中的不平和愤懑就难以遏制,恨不得他身遭惨死、亲友尽灭。偶尔想到这个问题,浮现脑海里面的,不是是非道理,而是凭什么易锋寒做点好事就像是青天在世?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与之生死与共的妻子?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与之肝胆相照的兄弟?凭什么易锋寒就能拥有为之赴汤蹈火的家臣?不就是因为他是贵族么?不就是摊上了一个好爹妈么?如果自己不是出身寒微,那些无知的老百姓需要自己费尽心思的讨好么?那些高贵温婉的女人会对自己敬而远之么?追随自己起事的老部下会放肆的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么?

    东东儿被易天行用话语挤兑,胸中就好像一座没有门窗的铁房子里面燃烧起了熊熊烈焰,炽热难耐,却无处宣泄,难过得无法忍受,不禁念头一转:“易天行、古梦崖此来做足了准备,有心算无意,这个筋斗我算是栽了。就算我一味服软,也挽回不了这千艘战舰、数万水师,与其为了这些残兵败将卑躬屈膝,不如放开手脚,捞点赚头回来!”想到这里,东东儿顿时把心一横。

    “贵族都是寄生虫!吸血鬼!”东东儿忽然嘶声吼叫道:“易锋寒假仁假义、沽名钓誉,掩盖不了他麻痹愚弄百姓的本质!没有贵族会倾听百姓的心声,也没有贵族会站在老百姓角度执政!我要推翻这个邪恶腐朽的格局,让百姓成为国家的主人!易锋寒这种贵族jīng英,违逆天意,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平民愤!”双臂舒展,宛如一只仙鹤般,飞向古梦崖。

    古梦崖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一抖,枪头幻化出一只周身烈焰熊熊的金sè三足乌,迎了上去。

    东东儿怪叫一声,身外血sè雾气飞速从毛孔中收入体内,面上血纹也随之消除,瞳孔恢复了黑sè,全身只留下淡淡金光,接着反手拔出宝剑,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正中古梦崖的枪头。

    轰的一声巨响!古梦崖脚下小船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撞击力量,以古梦崖双脚为中心,现出两团龟裂纹路,仿佛随时都会粉碎开来。

    东东儿却两眼金光四shè,一面怪叫,一面扑击不已,每一道剑气掠过,都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金sè痕迹,眨眼工夫,就已经刺出了三十六剑。

    古梦崖稳稳站在船上,不骄不躁的舞动长枪,剑来枪往的,守得滴水不漏。

    东东儿忽然一剑劈在金枪上面,借力后翻一个筋斗,双手朝着胸前一拢:“合!”

    三十六道金sè剑影就像是充了电一样,光芒由暗淡转为耀眼,化作三十六柄金sè宝剑,从四面八方朝着古梦崖shè去。

    古梦崖双眉倒竖,怒目圆睁,洪声叫道:“闪开!”运起金乌九转功,连走五个小周天,浑身真气猛然迸发,宛如丹炉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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