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回: 观战
青衣人此时道:“前面两个都不是,那最后一个岂不是凶手了么?”
“没错。凶手正是他。”柳婆婆道。
“他是何人?”
“就是你。”
“哈哈......。”青衣人一阵狂笑,突然狠狠道:“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当只剩下主人值得怀疑时,我夫妇俩都不愿相信是你所为。已不想再追查下去了。直到有一天,恩承他偶然听到主人你与蒙古的王子须烈容的谈话。谈话间你将从镇远镖局抢回一本密奏之事告诉了须烈容。那本密奏正是你与外敌勾结的证物。我所讲的没错吧。”柳婆婆道。
青衣人叹了一声,道:“还以为你们二人知道的不多。原本打算放过你们一马的。但此刻看来,还是死人的口才能守得住秘密了。说吧,你两人还有何未了的心愿?看在你们跟随我多年的份上,老夫替你们完成。”
柳婆婆道:“我夫妇两人已大半截埋入黄土,本无心愿了。但此刻有一件事求你。”
“说。”
“我知道你定会前去木屋一瞧的。但今日有一对小恋人迷路来到此地,并住了下来。我希望你能放过他们两人。”柳婆婆恳求道。
程闵听到这里,不禁大为感动,心想:柳婆婆真是个好人。如此时刻,还能替我与情儿着想。待会迫不得已,自己定要出手相救。管那个青衣人武功有多可怕呢。再说他可是小蝶姑娘的大仇人,此次要是让他跑了,以后再欲找到他,替小蝶报仇,那可难了。
那青衣人低头思量,一时难以答应。
柳婆婆赶紧接着道:“那两人都是官宦人家的儿女,并无武功。刚才我推门进去替他们盖被子,他们都熟睡不知。定然不会听到刚才你我谈话的。”
青衣人听完,想:既然那两人并无武功,那早以死在的笛声之下了。于是点头道:“好。我不伤害他们便是。柳老弟,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柳恩承摇了摇头。
“我们十几年未曾见过面了,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柳婆婆道:“老头子他早已将舌头给割了。不能与任何人讲话了。”
青衣人惊鄂了一下,道:“为何如此?”
柳婆婆叹气道:“老头子素来酒醉吐真言的。为了不泄露你的事,便将舌头割了。”
青衣人不禁感叹道:“三国有刘安杀妻煮肉款待刘备。今有柳恩承割舌表忠心。可感可叹矣。你们出招吧。老夫让你们三招,已作感激之情。”
柳氏夫妇互相对望了一下,便各自拿起兵器,向青衣人攻过去。
柳恩承所用的兵器乃是一对判官笔,只见双笔飞舞,左点右扫,上挡下攻。招招都能做到攻守兼备,实在另人佩服。而他妻子冷玉狐则挥舞长剑,便犹如长蛇游动,剑影闪烁,每一招都与柳恩承的双笔配合天衣无缝。
青衣人果真在躲闪了柳氏夫妇三招攻击后,才出手还击。只见他单凭一对肉掌,穿梭在长笔与长剑之间,掌风呼呼,好不犀利。
程闵此时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心一惊:难道青衣人还有同伙么?自己被发现了?猛然回头一看,来者竟是陈情。只见陈情手拿绣花鞋,纤足罗袜轻踏而至。
程闵轻问道:“陈姑娘,你怎么不待在屋内?这里危险呀。”
陈情小声回道:“屋子里也是危险的呀。那青衣人能轻易放过我们么?”
“你都听到了?但青衣人可亲口答应放过我们的呀?”
陈情点了点头,道:“程公子,你也实在是好骗了。像那样桀骜的人是不在乎自己答应过什么的。凡是对他存在威胁的人,都一律杀了才安心的。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小人物?”
程闵点了点头,觉得陈情说得甚有道理,于是继续留心观战。
此时,青衣人与柳氏夫妇正斗得难分难解,仍不见谁占上风。其实若单打独斗,柳恩承与冷玉狐都接不了青衣人十招的。只是柳氏夫妇并肩作站已数十年,且心有灵犀,将你攻我防,你进我固发挥得淋漓尽致,威力顿增十倍不止。
因程闵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以判官笔来做武器的,于是特别留心细看。
一会,程闵便领悟了判官笔的要领。柳恩承的这门武功乃是与书法融结一体,每一招都是按照点、横、竖、撇、捺、折、钩、提这八种笔画而变化而成。乃是以右笔为主,左笔辅之,将那套武功施展得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且每一招都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厉害之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百三十六回:又是路见不平
一会过后,程闵觉得柳恩承施展的并不是武功,根本就像在写书法一般。但不晓得柳恩承写的是哪一家的书法。于是乎便向陈情请教。
陈情仔细看了一会,道:“那种书法叫做行楷。而爷爷此时所写的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刚刚爷爷挺笔往前的一点便是‘此地有崇山峻岭’那领字的最末一笔。如果没猜错,爷爷接下来应是使出‘茂’字的左撇了。”
陈情话音刚落,程闵便见到柳老伯右手的判官笔向一左撇,顿时将青衣人逼得后退了几步。不由得佩服道:“陈姑娘,你居然能猜到柳老伯下一招是什么,如果他的对手是你,而你又会武功的话,那岂不是能轻易取胜了?”
陈情笑了笑,道:“那可未必。因为刚刚只是碰巧言中而已。因为爷爷早已将武功练到了化境,因此他未必是按语句的顺序施展的,可能在中间跳几句,又或者倒回来写也行的呀。”
程闵听完,连连点头。此时他对陈情除了爱慕之外,更多添了几份敬佩。
很快,那三人相斗已有五六十招。青衣人开始显得急噪了,招式越来越快,劲力也随之增强,烈掌夹带劲风呼呼。而柳氏夫妇一招一式都默契而发,防得密不透风,慢慢地竟将青衣人逼得连连退后。
青衣人忽然将双掌交叉于胸前,紧接着将全部功力运至左掌,朝柳恩承击去。柳恩承岂有不知青衣人掌力的厉害?于是乎急忙跃起躲闪那足以裂石之势的一掌。
如此一来,青衣人的诡计便得逞了,只见他向前一闪,两指如钢,将冷玉狐的长剑夹住,然后一掰,那长剑立即变成了两截,此招正是大力金刚指。而青衣人未等冷玉狐反应过来,随即将夹在两指间的断剑射出,直插冷玉狐而去。
柳恩承见妻子面如呆鸡,竟站立不闪,急忙将一支判官笔掷出,把飞向冷玉狐的断剑给打飞。
如此一来,冷玉狐没了兵器,而柳恩承也只剩一支判官笔,两人立即处于下风。青衣人得了势,岂会饶人?只见他一掌紧接一掌地攻去,那劲力也犹如千尺海浪一般,一层接着一层向柳氏夫妇直扑过去。
瞬间,柳恩承与冷玉狐顿时被强劲的掌力笼罩,根本已无抵抗之力。“嘭嘭”两声,柳氏夫妇各被青衣人击中一掌,飞出一丈多,倒地吐血不止。
青衣人欲上前再补两掌,将柳氏夫妇两人击毙。但当他刚踏出一步时,忽然听到左边劲风阵阵,急忙望去。只见一人影已闪至自己身旁,那人挺起手中一根不知是何物的兵器直刺过来,兵器虽未至,但那股劲力已至,实在不能小觑。
青衣人惟有退后闪开,再定眼一看。发现对方竟是一二十出头的男子,而他手中所谓的兵器竟是一根长直的树枝,略为惊奇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出现?”
突然而至之人正是程闵。当他见到柳氏夫妇受伤倒地时,急忙叮嘱陈情待在原地别动,接着折一树枝,几个起落便去到青衣人面前,奋力将手中树枝刺出,以解柳氏夫妇之危。
当然程闵以如此之势出现时,不但让青衣人惊鄂,连柳氏夫妇都惊叹不已。原本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压根看不出程闵竟会武功,而程闵一出手便能将主人击退,武功实在深不可测。
其实练武之人,在举手投足中便能透露本身武功强弱的。但只要内力修为到了化境之人,行动举止便与毫无武功的人无两般,不会被轻易看出。程闵此时已身负十成的无相神功,单从内力来讲,在武林中已是无人可及。只要他不刻意显露,别人是根本无法看得出他是一位绝顶高手。
程闵听到青衣人问自己是何人,便将手中树枝一摆,道:“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拔树枝相助之人。”原本程闵应讲拔刀相助的,但一看,自己手上拿的分明是一根树枝,惟有说改口说拔树枝相助了。
青衣人冷冷一笑,道:“多管闲事的人结果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
“死路一条。对吧。我曾经因多管闲事,差点送了几次小命。但就是管不住,见到不平事硬是要管。实在无奈何也。”程闵知道青衣人乃是杀害柳小蝶父母的凶手,且连忠心耿耿的属下都不放过,实是一人渣败类。心里对青衣人极其藐视,因此嘴上也毫不客气。
第一百三十七回:杀柳氏夫妇
青衣人不愿再浪费口舌,哼了一声,道:“好,你知道就好。”说完突然身形一闪,举掌朝程闵的脸门直劈而下。
程闵立即觉得掌风扑面而至,劲道着实不少。当下不敢怠慢,以树枝当剑,一招青龙出海,直刺青衣人胸口。
但青衣人对程闵手上所谓兵器甚是轻视,只是用左手一隔,却落了个空。
原来程闵早已将手腕一转,避开青衣人的阻隔,接下将树枝斜劈而下。
青衣人想不到对手以树枝当剑,依然能将剑法耍得竟如此精湛,甚是惊异,不敢再轻视了。只见他使出一招连环鬼拍掌,双掌飞舞,幻影一片地向程闵击去。
之前程闵在旁观战时,已看出青衣人的掌法基本是无固定招式可言的了。因其的掌法已到了随心所欲,应敌而发的境界。如此一来,在交手时,他根本无法捉摸对方下一招从何而至,又在何时而变。于是乎,他索性不理会,只要见到青衣人的双掌将至,便挺起树枝直刺对手掌心。如此一来,竟也能将青衣人给逼开,屡试不爽。
如此相斗了十多招,青衣人见到程闵老是出如此怪招,心里一怒,疾步上前,双手绕动,缠住刺过来的树枝。
程闵当然知道对方欲将树枝折断,急忙运气,将内力引到树枝上,树枝立即变得坚硬无比,不能轻易折断。
这时,程闵与青衣人各执树枝的一端,各催动内力。瞬间,两人衣服被内力旋卷而生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青衣人此时觉得程闵体内的内力犹如大江滚滚,连绵不绝,决不在自己之下。且他年纪尚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简直不可思议。
很快,那树枝在两股内力的催谷之下竟慢慢膨胀起来,最后“嘭”一声的巨响,顿时劲力四窜,木屑横飞。两人都被劲力震到猛退了六七步,站稳后,各手捂胸口,吐了几口血。
躲在一旁的陈情见到程闵受了伤,急忙跑了过来,极为担心地问道:“程公子,你没事吧?”
程闵盘膝坐下,运气调息。毕竟他年轻力盛、血气方刚,且有无相神功护体,调息一会便觉无事,站起来道:“放心,我没事。”
青衣人一见陈情突然跑出,大为惊讶,想:这两人定是冷玉狐所言的那对毫无武功的恋人了。差点她给骗了。但此时我内伤甚重,不静修四五天恐难恢复。要杀掉眼前四人已无能为力了。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柳氏夫妇再活下去了,否则清誉难保。想到此处,便暗吸一口气,储力待发,右手衣袖忽然向着陈情一扬,数支银针顿直飞过去。
程闵一见,急忙闪身上前,挡在陈情前面,运气,双袖一卷,将数银针卷收起来。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今日算你走运。这笔帐我们日后再算。”说完便展开轻功急忙离去。
程闵岂会轻易让他逃脱?但正要追赶时,却听到陈情一声惊叫。急忙回头,见到陈情满脸泪水,看着平躺在地上的柳氏夫妇。
他赶紧走过去,见到柳氏夫妇两人双目紧闭,脸色发黑,用手一探两老人家的的鼻底,早已没了气息。再仔细检查,终于在两人的眉宇间发现有一浅浅的红点,用手碰了一下,原来是银针末端。此时才记起青衣人右手射出银针时,左手也微微动了一下,想必在那一瞬时同时将银针射向两位受了重伤的老人。
程闵不由得对天长叹,想:这青衣人不但武功奇高,且心机、手段都非常人能比。将来小蝶要替父母报仇可不是一件简单之事了。他见到陈情哭得伤心,但又不知如何安慰。惟有走回到木屋,找来了一把锄头,挖了两个深坑,将柳氏夫妇分别给埋了。然后再找了一块木板,用断剑在木板上刻下“柳恩承夫妇之墓”,然后插在两坟头之前。
陈情道:“程公子,你将来一定要杀了那个人,替爷爷与婆婆报仇呀。”
程闵点点头,道:“放心吧。恶人定难逃天谴的。我们回木屋吧。”
陈情点头答应,与程闵一起在坟头前鞠了三个躬后,便向木屋走回去。
第一百三十八回:深山古刹
进到木屋里,程闵苦口婆心劝了很久,陈情才答应到房间里歇一会。
见到陈情进房休息后,程闵赶紧坐在椅子上,运气调息。因为刚才与青衣人比拼内力,所受的内伤并不轻。只是他不愿陈情担心,并且为了震慑青衣人才强忍着,不露于色的。
他将内力顺着奇经八脉游走了三遍,胸口处的闷痛才慢慢消失。睁开眼后,透过木窗,见到外面仍旧一片漆黑。但却没有睡意。于是乎,他便走到厨房,做了些早点。
当程闵刚将早饭摆好,天已大亮了。
正好陈情推门而出,见状,问道:“程公子,你会做饭?”
程闵道:“不算太会,但总比饿肚子强。过来吃吧。”
陈情梳洗过后,才坐下吃早饭。见到程闵正将木桶里的米装进一布袋里,好奇问道:“程公子,你装那些米有何用处?”
“用处可大了。如果那些染病的村民几天没吃过饭,饿坏了。那我把他们救出,跑不了,那便白费力气了。”
陈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吃了早饭,便去救那些村民吧。”
吃完早饭后,两人便离开了木屋,寻被困的村民而去。
走了一会,程闵不禁问道:“陈姑娘,此处高山连绵,那些村民到底被困在哪一座山呢?”
陈情思量了一会,道:“婆婆说那些村民是被关在一间废弃的庙里。而根据一些风水书籍记载:坐未向丑,前对朝山,尖峰欹斜如此之地,利宜建寺庙。按此而寻,那些村民应该是被困在那里。”
程闵顺着陈情所指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三座山,连绕而耸,三座山的半腰处,树木都异常茂密青葱。于是道:“应该就是那里,我们走吧。”
当两人走到三座连绕的山脚下,只见树木青葱,溪水透彻涓流,鸟鸣果熟,一条生满苔藓的台阶,蜿蜒而上,隐没在青葱之中,顿觉仿如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两人顺着台阶往上走。过了一会,转了一个弯道,眼前顿然豁然开朗。只见一见残旧的故刹映入眼帘,在故刹大门前,有十来个官兵模样的人正倚在外墙而睡。再往前点,有一位约二十四五,郎中模样的人正拿着大葵扇,不停地将炉子里的浓烟向古刹煽去。
程闵与陈情觉得疑惑,走过去询问。
那郎中见两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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