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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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新世纪-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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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窗外的山风不停的呼啸,似是鬼怪的哭嚎,这个叫小潭的村子里,似乎禁锢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4、第二天我们本来想一大早就出发的,可是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不得不留在这个处处渗透着恐怖的村落。

老黄睡着了就怎么也叫不醒。

他的呼吸匀称而微弱,似是进入的沉沉的梦乡,但是却完全没有了意识,任我和罗小宗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让他睁开眼睛。

那个纠缠着他的黑色影子,也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了?”罗小宗也非常的着急,伸手拍他的脸,“我们还要回家呢!”

“你们的朋友也染上病了!”那个姓方的中年男人闻声赶了过来,非常惋惜的替老黄拉了拉被角,“等会儿把他抬到村里的卫生所,染病的人都在那里统一照顾!”

“真是可惜,这么年轻!”他望着老黄沉睡的脸摇了摇头。

“你是什么意思!”我突然觉得胸口难受,鼻子酸酸的,“老黄他不会死,他那么粗神经又缺心眼,他一定会活很久的……”

“小伙子,你不要激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看着吧,我一定,会让老黄醒过来的!”

说完,我一头冲出了大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那间压抑的小屋让我难过。

那个姓方的人,凭什么就断定老黄非死不可?老黄他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用那样笃定的语气决定他的命运。

我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色很荒凉,似乎不小心跑到了村子的边缘。

“小伙子啊,你是外来的吧,过来,过来!”

破败的土房子前,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朝我招手。

我慢慢的走过去,不敢太过接近。

“你不要怕!”那个老太太笑着对我说,她满口的牙几乎全部退休,看了就叫人毛骨悚然。

“找我,有什么事……”

“你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啊!”那个老太太仔细的看着我的脸,似乎拼命的想从上面找点什么出来。

昨天那个姓方的见了我似乎也非常惊讶,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那次村子里也是闹这样的怪事,那个人来到这里以后,怪事就平息了,再也没有死过人!”

“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十年以前!”

这么早,一定不是和我有关的人,那个时候老爸可能才刚刚上小学。

“他也是这样,爱穿白色衣服,你很像他!”

老太太说完就不说话了,闭口再不提那个人,最后我缠着她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个村名的由来。

原来离这里大概四公里的山里,有一处水潭,不见得深不见底,但是却没有人敢利用那里的水。

那一潭死水,明明不流动,却始终不见枯竭。

最后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村里的人都不愿离那潭水太近,在建国前把村庄搬离了深山,远离了那潭沉静的死水,却保留了这个由来已久的名字。

这就是叫我来这里的缘故吗?我耷拉着脑袋往乡镇的卫生所走去。

那个人是谁?三十年以前来到这里的人?明明不可能认识,为什么会和我长得很像?

卫生所里暖气很足,罗小宗正愁眉苦脸的照顾老黄。

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似乎那堆杂鬼也不见了,估计是意识到危险逃跑了,幸运的是昨天附在老黄身上的黑气并没有转嫁到他身上。

卫生所的屋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大概五六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这些人中间转来转去。

“你们是外面来的吗?”

“是!”我望着老黄紧闭的双眼,只觉得心中难过。

“真是倒霉,怎么在发病的时候来这里?”那个女医生叹了口气,“不过也许外地的能够保一条命也说不定!”

“这话怎么说?”

“第一个发病的是个外来的学者,可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只有他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靠点滴维持生命!”

“让我见见他!”

一定能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点什么。

“在最里面那间单间里,你自己过去看看吧!”医生说完,又忙着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那间漆着绿色油漆的门后,躺着的是什么样的人呢?被怨鬼诅咒,却能够逃得一死,应该是个本事很大的人吧?

我推开房门,屋里的光线很暗,一个形容枯朽的人正躺在病床上。

我见了这个人的脸,登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消瘦的脸,有点蓬乱的头发,和坚挺的鼻子,宽阔的额头,我再熟悉不过。

那不就是我老爹吗?

“爸爸,爸爸!”我急忙扑过去拍打他的脸,“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起来!”

但是爸爸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叫我来的就是我爸爸?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不过或许他也发现了危险,估计在千钧一发之际使用了什么咒符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为什么会想到来这么一个地方?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爸爸在这里晕过去一个月了,那我身上穿的这件古旧的白衣,又是谁给我寄过来的?

一桩桩的事情越想越令人害怕,冥冥中,似乎有看不见的手引导我,走上这条不归的道路。

我在爸爸的病床前坐了很久,只觉得一筹莫展。先是爸爸,然后是老黄,我的亲人和朋友都命悬一线,我却始终摸不到事情的头绪。

但是爸爸那蜷缩的右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按理说一个没有意识的人不可能把手攥的这么紧啊。

我费力的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只见他的手掌上,画着一个猩红的图腾。

像是一跳扭曲的红蛇,盘绕在他的掌间。

他想告诉我什么?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那种花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就在不久之前。

5、我们走出那间简陋的卫生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那位身兼医生与护士两职的可敬女士,为了怕打扰病人休息把我们撵了出去。

爸爸的形容虽然憔悴,但是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似乎有着很可怕的生命力和耐力,所以暂时不用为他担心。

倒是那个蛇一样的红色图腾,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绡绡,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低头走在土路上,“我在想怎样才能救活老黄!”

“绡绡……”罗小宗比平时老实多了,正在用眼角偷瞄我,“我怎么觉得,你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和在学校里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我摸了摸鼻子和脸,没有什么变化啊?看来罗小宗是惊吓过度,开始说疯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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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以后,我和罗小宗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宗,不然你先回家吧,这里很危险,久留不是办法!”这是最稳妥的下策。

可是说出的话没有得到回答,我才发现罗小宗居然趴在床上,流着口水进入了梦乡。

他怎么现在还睡得着?我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他盖上,才发现自己也很累了,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们没有时间喘息。

屋子里很温暖,疲惫不知不觉爬上了身体,渐渐的睡意来袭。

好像又在做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白雪斑驳,似乎是冬天的景色。

这是哪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我踏在枯萎的草上,脚下还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前面密林的深处荡漾出一股黑冷的雾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潜伏在里面。

我壮着胆子又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几番转折后,一个圆圆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很小的水潭,大概方圆不过几十米,奇怪的是黑色的水面上却没有一丝落雪,那一汪静水居然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都没有结冰。

为什么要我看这水潭?谁带我来到了这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谁在用法术引导我的灵魂。

想到这里,我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四处张望,却发现周围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

突然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水潭边。

身姿轻盈,面如美玉!这个人我认识,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白衣男人,只是这次他换了一件不一样的白色衣服,正蹲在水潭边聚精会神的做什么。

我吓得一闪身躲到树丛里,只见他双眉紧锁,白皙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陶做的罐子,似乎正费力的把什么东西塞到罐子里。

那只好看的手中突然闪出一簇亮光,一股可怕的阴气似乎被逼入了那小小陶罐。接着他又从地上拿起一把小刀,划破掌心,把鲜血印在陶罐的盖子上,又站起来把陶罐封好,沉入了湖底。

“咕咚”的一声过后,陶罐被深深的沉没在湖水深处。那个白衣的男人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封印!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图腾是封印的图案,他进入我的梦中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吗?如果是这是真的,被那么可怕的封印封住的必不是善类!

“绡绡,绡绡,起来吃饭了!”好像有谁在卖命的拍打我的脸。

“好痛啊!你干什么?”我一下坐了起来,推开了正在借机报仇的罗小宗。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和老黄一样一睡不醒呢!”

“不许咒我!”

这次醒来,突然心情大好,总算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

“方大叔!”我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打听,“这村子附近是有一个水潭吗?”

“是有一个!”他似乎不爱搭理我。

可是这不要紧,我的脸皮厚是出名的,“那水潭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

“那最近有没有人去过那个水潭啊?”

“有!”他一下把饭碗放在桌子上,似乎非常不高兴,“一个月以前,有个快四十的中年男〃奇〃书〃网…Q'i's'u'u'。'C'o'm〃人去过!”

“他在哪里?”终于被我问出来了,果然这些奇怪的事都是人为的。

“他跟你一样罗嗦了半天,最后还是自己偷着找过去了,现在在村里的卫生所住院呢!”

“你,你……”我捧着饭碗已经目瞪口呆,“你说的人是不是姓陈啊?”

他听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认识他?”

“呵呵,是啊,很熟……很熟……”

又一条刚刚发现的线索断了,我的心变得冰冷冰冷。

我那神奇的老爹现在跟死人一样躺在医院里,我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

6、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冬天的冷风顺着窗缝钻进房间里,让人心慌意乱。

我拿起那件白色的外套披上,扭亮了桌子上的灯,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画起东西来。

头脑似乎一直不清楚,昏昏沉沉的仿佛支配我身体的并不是我自己,倒有些像是梦游的状况。

一张接一张,笔尖划破纸面,沙沙作响,昏黄的台灯下,我仿佛正在做一个长久的无法醒来的梦。

“绡绡,绡绡!你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拼命摇动我的身体。

“嗯?”我一个激灵,终于回复了意识。

罗小宗正瞪着眼睛看我,面上全是恐惧之色,“绡绡,你真的是绡绡吗?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什么呢!”我一把打开他的手,“不是我还是谁?你是不是白天出门的时候头被猪踢了?”

我刚刚说完,就看到漆黑的挂着寒霜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张脸。

那张脸五官和我一摸一样,可是表情却完全不同,比我平时的神色多了一点严肃和冷峻,眉眼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

这是我吗?我诧异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玻璃里的映象也同样伸出手来。

天啊!我一定是鬼上身了!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绡绡,这是你画的吗?这是什么啊,好可怕……”罗小宗拿着那几张纸呲牙咧嘴的说。

“让我看看!”我一把抢了过来,那几张白纸上,笔划凌乱,简单的勾勒出一副副图画。

第一张,画着森林中一个很大的湖泊,正有一个人在水里做垂死挣扎。

第二张,还是同一个湖,几个人正把一个人按到在湖边,其中一个拿着刀,正在砍那个被按到的人的脖子,衣饰似乎是古代的模样。

第三张,湖水不见了,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潭水边躺着一具骷髅。

最后一张,画面上终于不再有水,也没有繁茂的树木,只有一个粗糙的陶罐,表面上画着扭曲的花纹,这次那个图案被画的极为清晰,是一条几欲奔腾的龙!

我想起来了!我急忙伸手往衣服兜里掏去,手指果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来的路上发现的那个奇怪陶器,难道是这个罐子的盖子吗?

借着灯光,我伸手擦掉那个扁平陶器上的泥土,果然,一条红色的龙形的图腾,正栩栩如生的盘旋在粗糙的表面上。

“这?这些画的什么意思?”

“舍身偈!”这几个字不受控制的从我的嘴里蹦出来,“似乎古代的人为了企求风调雨顺,以人做牺牲祭祀这个湖泊,因此水底积攒了大量的冤魂!”

“绡绡,你真是厉害,这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你就全都明白啦!”罗小宗正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

还好这个白痴比较迟钝,换个人一定会被现在的我吓倒。

看来那个陶罐就是谁用过的法器,用它把水底的冤魂封住了。可是过了几十年以后,却被我那不知哪根筋搭错的老爹从潭地捞了出来。

至此那些积攒的怨气得以释放,才酿成了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祸。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陶罐,再想办法把水底的冤魂继续封印。

那扁平的盖子,如有生命一般,在我的手心里跳动。古代的人通常在封印上面会画上神兽,有的是饕餮,有的是麒麟,一般越恐怖的鬼怪,封印上画的圣兽越可怕。

可是,我的眼前又出现那条红龙张牙舞爪的影子,什么样的恐怖鬼魂,会用到“龙”这样的图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出发去卫生所找昏迷不醒的老爹了,如果没有猜错,那个陶罐真的是被他捞起来的话,以他的癖性,应该像宝贝一样把它收在身边。

果然,我在他的双肩背旅行包里找到了那个挂满了绿色水垢的陶罐,上面没有盖子,里面空荡荡的仅放了几块白色的东西。

似乎是人的骸骨!

即使被封印的鬼怪已经不在里面了,这个曾经的躯壳还是很可怕,那股阴冷的感觉依旧令人毛骨悚然。

我背上那个书包,望着床上躺着的老爹,这是最后一搏了,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见他。

“爸爸,保佑我吧……”

我小声的念叨了一句,金色的朝阳镀在他消瘦的脸上,带着一丝安详的神色。我的爸爸,好像在安慰我一样,朝我露出和蔼的笑。

 7、回去以后,我就找了几张黄纸,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混着颜料,开始画扭扭曲曲的符咒。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些符咒的影子和作用,不知从何时开始,支配我身体的人好像并不只是我自己了。

“哇,这是什么?”罗小宗去卫生所看完老黄,好奇的看我画鬼符。

“这是护身符!”

“什么叫护身符?”

对了,这个白痴出门的机会太少,怎么能明白这么冷僻的字眼。

我朝他虚伪的笑了一下,“就是玩游戏用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玩?”

“不,还是算了……”罗小宗摆摆手,“好像不怎么好玩……”

罗小宗虽然智商不高,直觉倒是挺准的!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你帮不帮我?回去以后看谁放学送你回家!”

“绡绡……”罗小宗哭丧着脸,“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不要吓唬我……”

我很怕人吗?我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急忙又埋头画了起来。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咒符!这似乎是潜意识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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