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GL- 第5部分

　　「我在问妳话，妳是不会回喔？」程梦楼没什么耐心的小声吼道

　　段郁婷噗哧一笑，她发现她有点喜欢程梦楼临界发火的感觉，那是很有温度的语气。

　　「笑屁啊！」程梦楼骂道，但她也不自觉的笑了，又好气又好笑。

　　「谢谢妳。」半晌，段郁婷站在便利商店骑楼下，像是留恋的看了程梦楼一眼，然后轻轻的退出程梦楼搭建起来的天空。一时之间程梦楼觉得她彷佛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妳自己小心喔！」

　　段郁婷回她一抹微笑，转身走进店里。程梦楼还是站在原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确切原因，或许是她担忧今天的段郁婷，或许在期待些什么。接着段郁婷像是响应她的等候，翩然转过身，对她挥了挥手。

　　雨持续下着，打进程梦楼心里的池潭，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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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郁婷扬扬眉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妳了？」

　　段郁婷被庄秀柔拉到学校的一角，低声谈话着。

　　「不行啦！妳一定得跟我ㄧ起去。」庄秀柔一脸认真的道

　　「为什么？」段郁婷定定的看着庄秀柔，神色浑沌道「我觉得不会是最佳人选，要麻，妳为何不找朱俊立？有个男生也比较好办事吧？要是他恼羞成怒，我可保护不了妳，再来，我也不是个心平气和的好家伙，我也讨厌偷偷摸摸的事情……」

　　「郁婷……」庄秀柔拉住段郁婷的手，深吸口气道「我必须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们只是去他的学校找他，身为他现任台面上的女朋友，难道连点权利都没有吗？这哪里算是不正当了？妳不是叫我要找他好好说清楚，我需要妳在旁边，给我勇气，我也不是什么懦弱的女人，否则我们也不会是朋友的，我知道妳最讨厌女人过度屈就，我知道妳害怕我泪流，但究竟，这也不过是必经之路，被爱过，被伤过，被遗忘，这就是爱情不是吗？我已经有心理建设，所以才会请妳陪我ㄧ起去，妳不知道吗？妳有种让人安心的能力，或许我也没有我自己想象中的坚强，但有妳在一旁，我相信这事情会简单很多……」庄秀柔眨眨眼继续道「至于朱俊立，他早就在名单上了。」

　　段郁婷搔搔头，叹口气道「秀柔……抱歉，因为我也担心自己到时候，让你们的关系恶化或什么的……」

　　「别无聊了！」庄秀柔做了个鬼脸道「快点啦！朱俊立在等我们啦！」

　　段郁婷任凭庄秀柔拉着自己，看着庄秀柔刚毅的背影，段郁婷不禁心疼起来。

　　秀柔，妳不需要我给妳勇气，当妳毅然下定决心，走上这条路时，妳的勇气早就已经远远超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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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楼，我们能谈一谈吗？」陈茂聪的声音祈求般道

　　拿开手机，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通话字样，她的心却异常冷静。

　　程梦楼知道她总是心软，尽管她总是看起来那么果决。再者，现在听到陈茂聪的声音，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或许，女人总是善变的。

　　把手机重新贴在耳边，程梦楼简短地回了一声「好。」

　　「事情是这样的……」陈茂聪深吐口气，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道「我女朋友……」

　　「妳女朋友？」

　　「是。」陈茂聪垂的头，两手放在桌面上，紧紧互相勒着「首先，我必须说，那时候，我在追求她，但是她总是拒绝我，并且说她不可能喜欢上我的。恰好妳出现，当然，我不是把妳当代替品的，只是，我觉得跟妳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不是……」

　　程梦楼伸出掌，示意他停止这个话题「如果你要说这个，那就太多余了。」

　　「抱歉……」陈茂聪把头埋的更低了。

　　程梦楼长吁口气，无奈的问道「你说你女朋友怎么了？」

　　「我女朋友，唉，我已经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称呼她了……」陈茂聪颓然的道

　　「是怎样啦？」程梦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说吧！我觉得她当初答应我的追求，只是为了赌气。」陈茂聪咬紧牙关道

　　「啊？」程梦楼丈二金刚，摸不着边的道

　　「她似乎……并不喜欢男人……」陈茂聪用如蚊虫般的低语道

　　「什么跟什么啊？」程梦楼不解的回望陈茂聪

　　「就是……她无法接受我的拥抱的，她会不自在，不舒服……」

　　「啥？冷感？」程梦楼自我揣测道

　　「不是。」陈茂聪摇摇头

　　「那是怎样？」

　　「我想……她大概是不喜欢男人吧！」

　　「什么叫不喜欢男人？」程梦楼有听没有懂。

　　「她是个很有艺术才华的女孩。」陈茂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但是，总是有股独特的气息，我想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吸引过去的。那是一种恨奇特的魅力，是一种魅力，也是一种隔阂，我很努力想要打破这个隔阂，只选取那令神魂颠倒的部份，可是……我没办法，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适任在这个氛围里的……」

　　「所以，你们分手了？」程梦楼插嘴道

　　陈茂聪摇摇头「不，还没有。」

　　「那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程梦楼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没什么味道的咖啡道

　　「她喜欢女人。」陈茂聪心痛的道

　　「啊？」程梦楼抖了下拿着咖啡的手，险些让里头的咖啡拨洒出来

　　「她喜欢女人。」陈茂聪哀怆的闭上眼睛，缓缓的在复诵一遍

　　「这……」程梦楼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过来，这个答案实在对她来说，怎样都联想不到的。「你怎么能够断言？」

　　「事实上，在追求她的时候，就有耳闻了……」陈茂聪搬弄着自己的手指，神色恍然的道「只是，我不愿意去听那些闲言闲语的，再怎么说，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那现在？」

　　「她似乎有一个过度亲密的女性朋友了。」

　　「那也不能代表什么啊！」

　　「她们互相对望的感觉，不对……」陈茂聪猛摇着头，一瞬间，他似乎矮小了，退却了很多，整个身影变的非常的渺小而无助。

　　「那么……」程梦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要当面跟她说清楚吗？」

　　「我不知道……」陈茂聪将脸埋入他的大掌里，极度的懊恼

　　「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她劈腿耶！」程梦楼气急败坏的道

　　「梦楼……」陈茂聪轻声叫唤道

　　「干麻？」程梦楼受不了陈茂聪那样懦弱的表现，语气显得充满不悦。

　　陈茂聪闭上眼睛，深深埋没在阴郁的情绪里。

　　「我爱她啊……」

　　妳教我，怎么能问的出口，我……

　　我爱她啊……

☆、第十三章

　　段郁婷一行人，下了公交车，走在前往他校的路途上。朱俊立走在最前头，而段郁婷和庄秀柔则安静的跟在后头。

　　「朱俊立，你在兴奋什么啊？」段郁婷见着朱俊立活碰乱跳的走在前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热血沸腾啊！抓奸耶！多酷啊！」朱俊立很不识大体的道

　　庄秀柔冷笑了一声，冲过去踹了朱俊立一下道「兴奋你的大头啦！谁说我们要捉奸了？」

　　「喂，很痛耶！干麻那么生气啦！」朱俊立举起他被攻击的脚，单脚跳跃着道「啊不然是什么啊？」

　　「最多也只是摊开来说，ＯＫ？」庄秀柔用力的戳着朱俊立的肩膀，生气的道

　　「喔喔……摊牌是吧？」朱俊立揉搓着被庄秀柔狠狠伺候的肩膀，附和道

　　「对啦！」

　　段郁婷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斗嘴，她明白，庄秀柔比谁都忐忑不安。

　　「秀柔……」段郁婷轻轻的呼唤道

　　「嗯？」庄秀柔靠过来，与段郁婷并肩行走

　　「英瀚，知道我们要去吗？」段郁婷问道

　　「不知道啊！」庄秀柔摇摇头

　　「那……我们不会扑空吗？」

　　「不会。」庄秀柔自信满满的道，见段郁婷一脸不解，她才补充道「我今天本来邀他要出来外面吃饭，顺便讲开，可是他说他要留在学校看书，所以啰！我们直接到学校去找他。」

　　「……这样不会惹的不愉快吗？」段郁婷慎选字眼的道

　　「没什么好不愉快的。」庄秀柔洒脱的道「我多拖一天，多累一点。更何况，这种事情需要冲动，我这股冲动现在很满，所以我要赶快去完成。」

　　「可是，到最后如果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事情，那该怎么做结尾？」段郁婷预设将旁列的结果表达出来。

　　「那就好啊！可能看双方还愿不愿意继续这段感情啊！」庄秀柔挥舞着双臂，轻松的道「当然，这机率是很低啦！我已经做好分手的准备了。」

　　「秀柔……」

　　「毕竟，已经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表示有一定程度的问题，不是吗？」庄秀柔扭头反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英瀚，跟他也不是很熟。不过，男性和女性之间，本来就存在一些微妙的差异性，在各个思路里都有些出入的……」段郁婷缓缓的道

　　「不管如何。」庄秀柔坚决的摇了摇头「就算是这差异，也必须要双方都能够容忍，都能够继续好好走下去的条件况态下才可以实施吧！」

　　「所以……妳确定？」段郁婷顿了顿，有些没头没尾的问道

　　「什么？」庄秀柔不明白段郁婷暗示的意思

　　「妳不后悔？」段郁婷再问道

　　庄秀柔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强作洒脱的道「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是吗……」

　　「拖下去，只徒得更多的煎熬罢了。」庄秀柔仰头看着天空道「他不再爱了，那么留着他的空壳要做什么？我不需要他的施舍，爱情的扭转，就只是不断的循环，那要他做什么？变心了，离开了，或许，很多时候就是要懂得，懂的放手，懂得做出对彼此都好的决定。」

　　庄秀柔回望了段郁婷一眼，给了她一眼放心得眼神道「更何况，女人啊！就是要多爱自己一点。我爱他，但我要更爱我自己。」

　　「秀柔……」段郁婷紧紧握住庄秀柔的手，信誓旦旦的道「秀柔，我以妳为荣。」

　　我相信，女人的伟大就在这里，女人的坚毅就在这里。

　　「吼，放心啦！如果那臭家伙敢对我们怎样的话，哼哼哼─」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朱俊立卷起衣袖，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道

　　「好好好，到时候不要你最先跑就好。」庄秀柔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吐槽道

　　「笑话，我人高马大，他不要看着我，拔腿就跑，什么都没办法讲，不要这样就好！」朱俊立豪气道

　　「是啦是啦！」段郁婷和庄秀柔两人相视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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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皎洁，带着一股似梦似幻。

　　这样浑沌的色泽，让人不禁有股异样的预感。

　　「呼─」长吁口气，程梦楼扭转着僵硬的脖子，脚步沉重的踏在行人道上。

　　都怪陈茂聪那家伙，莫名奇妙的，霹雳啪啦说一大堆，倒了一堆垃圾给我，害我一整天都消化不良。

　　暗骂了一声，加重脚步的力道，像在发泄一般。

　　远远的，一个瘦弱的身影架在一辆黑色的脚踏车上头，正定定的看着她。

　　程梦楼不禁意的，双脚像是突然卸下了重量，自动自发的快步而行。

　　「好巧，刚下班？」段郁婷轻松的跨坐在脚踏车上，温和的微笑道

　　「是啊！」

　　「原来妳都是这个时间下班啊！」段郁婷拉开一些衣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钟道

　　「妳今天比较晚喔？」程梦楼缓缓的走进，和段郁婷正面而视。

　　段郁婷耸耸肩道「是啊！陪同学去找人谈判。」

　　「谈判？」程梦楼两眼顿时散发出慑人光芒「什么样的谈判啊？刺不刺激？」

　　段郁婷挑挑眉，有点诧异程梦楼的反应「妳怎么，很感兴趣的样子？」

　　「谈判啊！多么有趣味的一个活动？」程梦楼赞叹道「不过……」程梦楼把段郁婷从头扫到尾，然后揶揄道「妳不像是会参加这种趣味竞赛的人耶！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妳同学找错人啦？」

　　听见程梦楼把这种事情当作是「趣味竞赛」，段郁婷也不禁抚掌失笑「真是个好譬喻。」

　　「现在都没有这种闲暇可以参予了。也没有这样小场面可以容的下我这个小咖去凑热闹。对了！有打起来吗？」

　　段郁婷好笑的摇摇头道「很抱歉让妳失望了！我们只是去找男方询问最近他的行为态度罢了！姑量他也不敢对我们动手动脚。」

　　「男方？怎么，妳同学怀孕了喔？」程梦楼语不惊人死不休。

　　段郁婷蹙起眉头，似乎不太习惯程梦楼太过前卫的思想，装模作样地放慢摇头的动作道「才不是啦！只是怀疑他有劈腿啦！」

　　「劈腿。」程梦楼两眼一翻，这个词汇会不会太常出现了点。

☆、第十四章

　　「怎么？」段郁婷疑惑的看着程梦楼的反应，问道

　　程梦楼向后依靠着人行树的水泥座椅，抱怨的道「今天那个陈茂聪又来找我啊！」

　　「陈茂聪啊……」段郁婷转转珠子，试想起这号人物。

　　「妳记得吗？就是那个……」程梦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我知道了！那天吃面的时候，让妳困扰的男人。」段郁婷答道

　　「对啦！就是他。」程梦楼嘟着嘴，有点不甘心承认，陈茂聪那家伙是让她困扰的来源。

　　「那，他这回又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段郁婷半开玩笑的问道

　　程梦楼双手环胸，一脸火气的道「说到就气，再怎么说，我也都算有喜欢过他，现在可能还有似有似无的情感，这样一股脑儿跟我诉说他女朋友的种种，要我怎么吃得消？我又不是圣人转世，还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伟人，什么之类的，真是气死人了！」说着说着，程梦楼又觉得有一点心虚，她好像太夸大其实了。

　　「这种状况，不是他没有人可以说，人缘差到极点，或是男人的自尊，不好意思和别人男人分享这种太过私密的感情问题，不然就是他，故意在妳耳边搧风点火，想要跟妳说感情的不顺遂，让妳觉得妳有机会，在与他更谱恋曲。」段郁婷摸着下巴，评估道「不过，要是后者就太无耻了。」

　　「不过，我想大概是前者啦！」程梦楼回想起陈茂聪那阴郁的背影，说道

　　「是喔！那他也不够心思缜密啊！没顾虑到妳的感受。」

　　「这点是无庸置疑的。」程梦楼喟然叹口气，不想再谈论陈茂聪这号人问，反问道「对了！妳同学呢？谈的怎么样？」

　　「嗯……」段郁婷撇撇嘴道「我们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显得很错愕，并且不能谅解，直嚷着我们不尊重他啊！不相信他啊！不过在我们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他说是他们班有一个女生最近她跟比较亲近，他的确也有动摇，并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怀疑，所以在争扎和厘清，才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们同学……」

　　「就这样？」

　　「对，就这样。」

　　程梦楼垮下肩，一脸不满意地道「好无聊唷！」

　　段郁婷用单脚撑住脚踏车，一手扠腰，一手晃着手指道「小姐，妳这样的反应不太对吧？」

　　「什么不太对？」程梦楼不以为意自捧道「我这是诚实又率性，现在这个年头，妳打千个灯笼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