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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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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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便失去了继续追究的兴趣,反正不论怎样往者不可谏。

    况且嘛……德高望重的孔老夫子不是还告诉我们来者犹可追的道理?

    心中有了计较,李孟尧转而笑吟吟地说:“好吧,想本姑娘我也是一介女中豪杰,看在你在凤乌搭救穆孜的份上,气量怎么着也不能小。以我和你家王爷的生屎之交,随便给你穿个小鞋啥的你肯定这辈子也别想在天成混了。”

    边说着边难兄难弟般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大家出来混,都是不容易的啊!”

    小有习惯自家小姐偶尔疯言疯语的穆孜自动忽略掉了后面一句话只为前一句对李孟尧投以感激的眼神;景辉额边顿时三条黑线挂了下来,细细品味着她故意压重翘舌的“屎”字所延伸出的无限内涵不禁点头赞同果然是“生屎之交”王爷要是不给她打抱不平都说不过去了;而一向如自家王爷般无论遇何事都能镇定自若的景风难得地嘴角抽搐着斜视自动搭上自己肩膀的爪子朦朦胧胧地腹诽好像你在王爷面前没有那么说得上话吧。

    感觉到帐内的气氛瞬间被她的虚情假意冷了下来,李孟尧僵硬地笑笑缩回手打哈哈以掩盖自己都觉得尴尬的气氛:“话说有饭吃吗?程志江那家伙虽没有虐待我但管吃管喝不管饱呐!为了你们家王爷我屎也熏了,掳也被掳了,伤也受了,河也跳了,现在我饿得慌,总要给我来顿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好好招呼招呼吧?”

    忙着说话的李孟尧并没有注意到她在细数被景暄连累的件件辛酸史时一旁穆孜变幻而不自在的脸色,景辉倒是在她的细 数下看到李孟尧头上圣母般耀眼的光环越来越亮,愈发觉得这事必须立马下去办起来——饿谁也不能饿了与王爷有生屎之交的小孟姑娘啊!

    于是伙房里一阵人仰马翻兵荒马乱之后,呈现在李孟尧眼前的便是一桌天下难觅咸甜皆备荤素俱集扒炸炒炖烧无所不包的满汉全席——凉拌马齿菜、清炒婆婆丁、蕨菜炖野菇、水芹扒肉丝。

    李孟尧怒了!

    置筷!掀椅!拍桌子!

    除了野菜还是野菜,唯一一盘带肉的切成的那丝儿细得可以穿针眼少得不够塞牙缝!

    堂堂尊贵的天成王爷难道是只兔子吗?就算他是兔子,难道他手中掌握的那千万将士也都是兔子军团吗?

    赤/裸/裸的不公平待遇!

    他一定给自己偷偷开了小灶吃独食!

    天成王朝比乌鸦的羽毛还黑的军队内部大黑幕!

    一旁传菜的景辉泫然欲泣的双眸可怜兮兮地望着李孟尧隔空递话,小孟姑娘,你比喻得太准确了,王爷他就是兔子!全军上下的伙食就靠你提高了!

    接收到景辉的眼巴巴,李孟尧义愤填膺,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这项伟大的历史使命就全权交给我了!

    而此时正与黄霑在主帐里谈话的景暄突然莫名打了个喷嚏。

    “王爷,小心身体。”黄霑关切地说。

    景暄微微点了点头,继续俩人刚才的话题:“所以程志江的**着实蹊跷。他原本明明不在军中,却偏偏在最后关头跑回来自投罗网。要说只是为了以花夫人威胁本王,他可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黄霑捋了捋胡子表示同意。

    “还有一件事很让人在意……”景暄盯着黄霑,话只说了一半。

    黄霑目露精光,与景暄对望一眼,共同看向东南方向,那里,正是天成南面的邻国南镜所在地。

    “南镜虽早已是天成的附属国,但多年来始终无法完全掌握,皇兄更是心怀芥蒂。此事是否上报,是个大难题啊!”景暄沉吟。

    黄霑哈哈一笑道:“这个难题自然是交由王爷做最后的决定。现在差不多该是会故友的时候了。”

    景暄闻言微微舒展严肃的神情,是啊,一回来就忙到现在还没去看她,也不见景辉和景风回来复命。

    景暄走进李孟尧的帐子里时,她正一个人坐在全是饭菜的桌子前发呆。

    直到突然察觉视线范围内有一个庞然大物横亘眼前,她才一掀眼皮看到负手而立沉默地盯着她看的景暄。

    “怎么不吃?饭菜不合胃口吗?”

    话正撞在枪口上,李孟尧立即冲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兔子。”

    扫了一眼桌子上已经不再翠绿的菜叶,随即明了她话中的意思,景暄眉头轻皱:“我吩咐景辉给你按伤兵的待遇准备的饭菜他没有送来给你吗?”

    李孟尧闻言一愣,问道:“什么是伤兵待遇的饭菜?”

    “就是鲜疏果肉……”

    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孟尧猛然噔地站起,中气十足地喊道:“景辉你个骗子!”

    河东狮吼的模样惊乍得景暄怔了怔,而门外本欲进帐的景辉则吐吐舌头蹑手蹑脚地离开。
第041章 身份之说
    穆孜去伙房里给李孟尧下面条,回到帐内没想到正撞上景暄,端着个碗在帐门口愣怔了半晌,眼神古怪地在李孟尧和景暄之间来回扫视,才走到李孟尧面前。

    李孟尧早察觉到穆孜的奇怪神色,见她进帐后竟没有再看景暄一眼更没有行礼,把面条放在她跟前的桌上后就默默立在她身后,双目直视地面,一动不动。

    不动声色地将疑惑暂且压下,李孟尧的全副注意力都在鼻息间闻到的香气上,回味起在凤乌山上穆孜所做的叫花鸡的绝顶美味,这虽只有一颗鸡蛋和几根蔫吧菜叶的清面光想想就比过了桌面上其它的任意一道菜。

    当然,不是她挑嘴,也不是她嫌弃伙房师傅的手艺,实在是她自落水上岸后总觉得胃里一股恶心感消散不去,并且连带着整个五脏六腑都隐隐不舒服。之前因落水而精神紧绷没有感觉,现在放松下来了便愈来愈汹涌澎湃。

    原本以为是体力消耗过多饿到了,结果景辉整的一桌子菜没有一点胃口。看着稍稍引起食欲的清面,李孟尧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景暄见李孟尧吃个面都仿佛上刀山下火海般郑重其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便寻了个位置坐在一旁,双眸不由地把帐内巡了一圈,一眼就瞥见一团黑乎乎的湿哒哒粘在一起的不明物体被随意地扔在榻上,待看明白究竟是什么时这才将目光重新锁定回李孟尧身上。

    她的头发……

    刚刚她的刚过肩的中发全披于脑后,因他站的位置的角度问题并没有留意到,此时她低头吃面头发随她的动作散落肩前,景暄心内微微诧异。

    除了长伴青灯古佛而削发的尼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绞了头发的女子。要知道在传统风俗里,头发是地位仅次于贞洁的闺中女子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的确还有一种特殊情况……

    再看向那团假发的位置,边上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水墨色的长衫,景暄眉毛轻挑,看那布料,还是潮州的织锦,质地轻柔光滑,袖口内侧不起眼处还有绣工精美的花纹,似乎是……

    眼神精光一闪,凝定目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袖口内侧暗纹正是七线绣凤仙花!

    心中一凛,一刹那望向眼前的女子。

    天下能够辨别得出这标志的人并不多,若不是皇兄对南镜的重视让他搜集过许多资料,也许他也无法很快地认出。

    她怎么会有南镜皇族独特七线绣凤仙花暗纹的衣物?

    想到此前景辉报道遇到的那批疑似南镜之人的高手,他与黄霑刚刚在主帐中谈及的疑虑重上心头。

    眼前的女子,自己好像破天荒地没有查清过她的身份。

    也许自己疏忽了很重要的事情……

    正专心致志吃面的李孟尧感觉到景暄那深邃的目光又灼灼地粘在自己身上,却腾不出空搭理他。才刚从这清面里寻回一丝自己并不是空心娃娃的感觉,果然是太饿了,自然什么事都不及先把食物消灭干净要紧。

    然而突然间胃里有什么东西翻滚欲出难以压抑,李孟尧条件反射地张开口,感觉一股黏稠状的不明物质卷带着几分钟前才入口的清面,“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那一刹那顿觉心通气爽,所有的恶心感骤然消失,腹中空荡荡的,浑身轻飘飘的,有种下一刻便能羽化成仙的恍惚感,雪后明月当空清辉溢洒的沉醉也不过如此吧!

    “二小姐!”

    随着穆孜的一声惊呼,李孟尧吓得精神一震,看穆孜满面惊恐地抓着她的双肩,她轻轻一笑:“不过是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不要大惊小怪。”

    话一出口,李孟尧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

    而发现之前还坐在自己对面的景暄这时也眉头紧锁地奔到自己身边,她才瞥了一眼自己刚刚吐出来的东西。

    黏稠得宛若一碗浓汤的鲜血覆盖得一起吐出的清面早看不清面目,李孟尧大惊失色,

    “我……我……”自己无缘无故地这是怎么了。

    景暄阻止了李孟尧接下去的问话,当机立断横抱起她将她放置在榻上,眸光担忧地问道:“你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

    “我……我……”李孟尧还是重复着“我”字说不出其它词,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在他人听来简直就是气若游丝。

    景暄干脆不再让她说话,喊了门口守卫的士兵去把黄霑寻来。

    忧虑堪堪地穆孜半跪在榻前紧紧地抓着李孟尧的手,眼眶发红,偶尔瞟几眼来回踱步的景暄,欲言又止。

    躺在榻上的李孟尧渐渐觉得眼皮重似千斤之石困倦欲睡,偏偏刚吐出来时的舒适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灼热感,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上焦烤,马上就要炸开。而一会儿又似有台绞肉机在体内运作,正待把她所有的脾胃肝脏绞碎一空。

    更要命的是,心绞痛也在此时跑来凑热闹,沉重的压迫感在心前双管齐下,空气渐渐稀薄,呼吸愈来愈困难。

    “二小姐!二小姐!你要撑住!”穆孜带着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孟尧想要安慰她,可是剧烈的疼痛将她完全包围使她顾不得其它。

    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黄霑、景辉和景风三人终于赶了进来。

    黄霑一见李孟尧脸色白得像张纸,额上、鬓边早已被汗水浸湿,五官几乎都要缩在一起,他的脸色肃然一变,急忙把手搭上她的脉搏。

    帐内静默一片,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黄霑身上,就等着他诊出个子丑寅卯。而随着静默时间越长,黄霑脸上神色愈加严肃,其他人的脸色便也跟着更加不安。

    之后便见黄霑从景风那里取过一套又长又细的银针在李孟尧的左右两只手腕各扎了三根针后才罢手;穆孜当先问道:“怎么样?”

    黄霑捋了捋胡子,看向景暄,沉声道:“她中了五灵门的烈火掌。”

    众人闻言皆脸色一变。

    五灵门的烈火掌,以无形之力渗入人的五脏六腑,在后知后觉中发作,在江湖上以阴辣盛名。

    榻上的李孟尧在黄霑的帮助下,烈火的炙烤和绞肉般的疼痛渐渐如潮水般退去,听到黄霑的话有些恍然,原来落入河前被白虎隔空打到的那一下这么严重。

    “我已经用针暂时将其压制。但是,”黄霑停了停,神色异常地看着李孟尧接着说,“她的痼疾也发作了,我没有办法。”

    “痼疾?”景暄皱眉问。

    而穆孜则在听到黄霑的话时浑身一震,随即从袖袋内翻出一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就往李孟尧嘴里塞。

    黄霑别样地观望穆孜的举动,景暄立即捕捉到黄霑眼内一闪而过的精光,若有所思。

    吞了穆孜给的药丸,李孟尧片刻便觉得心口的憋闷感消散了不少,呼吸也恢复顺畅,脑袋清明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或探究或疑惑或警惕,全集中在了床榻前的主仆二人身上,而李孟尧则望向穆孜。

    见李孟尧已无之前生死一瞬间的险象,穆孜安心地深舒了口气,接收着李孟尧投给她的目光,心思斗转。

    二小姐,或许,瞒不住了……

    李孟尧望向穆孜的本意是困惑为什么穆孜会随身带着治疗心绞痛的药丸,却见穆孜回看她以坚定而仿佛慷慨就义般的愧疚眼神,心下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就想阻止她下一刻的举动。

    然而她全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般,才艰难地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抓住穆孜的手臂,就见穆孜朝景暄跪下,沉声道:“王爷,请你务必要救救郡主!”

    景暄讳莫如深地盯着穆孜问:“此话怎讲?”

    穆孜抬起头,继续自己刚才的话:“能够将烈火掌彻底清除的只有北祁沧山之巅的寒石。那寒石生于长年冰雪地带集沧山之灵气,寻常人等根本取不到。然而据穆孜所知,王爷当年因机缘巧合便得到过一块,正储藏在金印的定王府内。”

    没有人能想到穆孜不仅对烈火掌有所见地,竟连景暄府内藏有寒石一事都了如指掌。景辉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会是你告诉她的吧?她不是你的师妹吗?

    景风淡淡地转过头不理景辉,是我的师妹,可是也有多年没有联系了。

    景暄沉默片刻,目光如注,眼中光芒逼人,正要开口问话。

    却听榻上的女子捂着胸口,轻蹙眉头,双眸清利,抓住刚才被穆孜故意忽略不细说的“郡主”二字,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语气锐然问道:“穆孜,到底郡主是怎么回事?”

    穆孜久久地盯着李孟尧神色复杂,良久才扫视了一圈同样静待她回答的众人,缓声道:“二小姐便是先皇亲封的禅仪郡主、两朝内阁大学士元老庄含章大人的亲孙女庄宜静!”

    一语揭晓,帐内的人神色各异,黄霑捋捋胡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景风和景辉则诧异之色更重,景暄则不动声色地打量同样满脸惊讶的李孟尧。

    营帐内,穆孜的一番话使得刚解开的一些谜团又带出了新的扑朔迷离。

    营帐外,干涩的风带着夏日傍晚阳光的余温缓缓地吹过成片的黑色军帐,吹灭朝夕颠覆斗转星移的的雄心旧事,吹现红尘沧桑掩埋下久远的未知秘密。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终】
第042章 新的开始
    天成昭明十二年,夏。

    过天成真定县外三里处便是横亘起伏连绵不止的平阳山。山势在高处利剑般屹立陡峭,延伸距地面500米处陡然平缓,于两侧山壁间形成天然的巨型伞状,罩盖在中间宽阔平坦的行路大道上空,仿佛神来之笔令人惊叹。

    李孟尧靠卧在马车内,盯着随车帘缝起伏而时隐时现的山壁丛林,虽在内心暗自赞叹这大自然鬼斧神工下造就的奇特景象,却没有太大的激动和观赏心情,听着外面传进的夹带着聒噪蝉鸣的车轮转动不紧不慢的轱辘声,兴致更是乏乏。

    目光重新凝回马车内,身下是铺了两层棉被的靠榻,在最上面罩上了一块冰丝被单,在这炎炎夏日倒是柔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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