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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大合朝不比其他王朝,女儿家也是可以读书习武的,自然也就可以见客议事了。
湘菀一行人到达大厅时,孟怀生早已来了,见湘菀等人进来,他立刻站起来行礼。
本来前些日救得湘菀就是巧合,根本不是他故意偷看,奈何家中父亲觉得这是攀上相门的好机会,便巴巴的催促着他来。
“孟公倒早,让你好等吧。”
许氏笑着坐下,湘菀姐妹跟在她身后,也都低头不语,见白氏坐下,二人也在她右手边坐下了。
“怀生见过侧夫人,见过两位小姐。”
“孟公好。”
湘菀见孟怀生行礼,也只得回了一礼。
若不是许氏在,这个礼她断然不会回的。
湘菀此刻心中早已冰凉一片,再次见到孟怀生,她的心中早没有了当日的少女情怀,记忆中那份爱慕也早已消失。
回想自己当日嫁与他时他还只是守府的嫡长,一无爵位,二无功名。
若不是娶了自己,相府怎么会助他成为永安侯?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就是眼前这个这个男人,让她赔上了父母的性命,让她从万千宠爱的相府嫡女,变成了人人欺凌的孟家陆姨娘。让她直到死都带着抹不去的恨意。
听得湘菀回答,孟怀生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可是他这一抬头就再也舍不得低下去了,眼前的女发黑如墨,眉若远岱,目似寒潭,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好一副倾国倾城的样。
“上次贵府走水,偶然救得湘菀小姐,这次怀生便是来看看湘菀小姐可曾痊愈。”
“多谢孟公关怀,已大好了。”
湘菀报之一笑,眉目间就如初见对方的闺阁女。
孟怀生看着湘菀笑靥如花,一时间竟呆住了。
他这样的眼神湘菀是再熟悉不过的,以前在孟府的时候,孟怀生但凡见到稍微有些姿色的女都会驻足观看,如今见孟怀生这样盯着自己看,湘菀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孟公……,孟公可别客气了,先坐吧。”
许氏见孟怀生呆住,湘菀又是女儿家,只得忍不住开口提醒。心中却不免存了一份轻视,心道这位孟公看起来年轻得体,却不料这般无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未出阁的女。
“多谢二夫人。”
孟怀生这才清醒,脸上不免已有一丝尴尬。于是走到一旁坐下,复又道。
“上次贵府走水,偶然救得湘菀小姐,这次怀生便是来看看湘菀小姐可曾痊愈。”
“多谢孟公关怀,已大好了。”
湘菀报之一笑,眉目间就如初见对方的闺阁女。看不出丝毫破绽。
“孟公真是客气了,理应是我们去拜访的,只是我家湘菀近日才好,不方便走动,故而晚了,还请公不要介怀才好。”
许氏命人上茶,自己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因为陆元仲提过湘菀的婚事,她素来疼爱湘菀,又因与白氏亲厚,而她自己也未有所出,从来都是将湘菀姐弟看做自己的孩的,因而便存了几分考验孟怀生的心思。
“夫人客气了,小姐身上不好,理应是我来看望。”
听见孟怀生说到此处,许氏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却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两口茶。
孟怀生也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忙站起来拱手而拜。
“小生莽撞了,唐突了小姐,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公请坐,公这话倒也没错,心意也是好的,只是一点,我家湘菀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公虽与我家湘菀有救命之恩,但到底男女有别,这话我听了倒是能体谅公的贤良,可若是旁人听了去,未免失了分寸,倒叫人疑心公和我家湘菀的清白,没得叫人落了口舌,也是不好的。”
许氏当家多年,说起话来也都头头是道,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孟怀生听到此处如何不知许氏的意思,湘菀去孟府道谢,自然是合理得体,但是他今日突兀前来,倒是叫人疑心了他的动机。
一时间孟怀生只觉得冷汗直冒,倒吞吞吐吐的搭不上一句话来,只得愣坐在椅上。
见孟怀生如此,白氏也只得笑笑,暗道这守家的公也胆小,于是出声打破僵局。
“总归是有劳孟公记挂我家湘菀病情,我家相爷今日也不在家,不好过来答谢公,好在湘菀也醒了,公要是不嫌弃让湘菀陪你去府中走走,年轻人多在一处说说话也是好的,我还有事也就不陪你们年轻人了。”
说着也不待孟怀生回答,自己去了后堂。
湘菀正想拒绝,却被陆淑芸一把挽住左手,挣脱不得。
“二娘说得正是呢,年轻人说说话也好,可是姐姐才痊愈,身体还是虚弱的,不如就让我陪姐姐过去吧,我也好跟在身边照顾一二”
湘菀本就不喜这二人,但奈何今日孟怀生是客,况且自己早晨才让祖母有了个好印象,她可不想功亏一篑,也只好默默点头。
孟怀生此刻一心都在湘菀身上了,一见湘菀点头同意,急忙拱手道谢。
“如此便有劳二位小姐了。”
虽然同意,但湘菀此刻心中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情。
她记得不错的话,前世就是在这个时候,陆淑芸狠心的将她推进了园中的寒潭,那寒潭的水本来是府中引来种植雪莲的,湘菀素来体弱,前世被这凉水一激,从此便落下病根。每逢冬日寒症便发作,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如今又要去园里,湘菀只得悄悄吩咐了冬梅几句,自己先带着夏竹去了园里,她倒要看看,如今陆淑芸还怎样将她推下去。
“孟公今日来得巧,园里的迎春都开了,我们就去看看迎春吧。”
陆淑芸拿手帕掩着嘴唇,一副弱柳扶风的样。
果然还是这样,前世,陆淑芸就是在去看迎春的时候将自己推到了院的池里。想到这里湘菀不觉挂上了一丝笑意。
她现如今什么都不怕,她不怕陆淑芸会对自己下手,她唯一怕的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落入了陆淑芸的圈套,可反观现在的光景,与前世皆是一样的,她倒也不怕了。
“怎样都好,就不知湘菀小姐喜欢哪里的风景?”
孟怀生此刻只想在湘菀面前表现,自然是要询问湘菀的。
“孟公说哪里都好,你是客人,湘菀悉听尊便。”
湘菀说着微笑起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来了,那就且行且看罢。
。。。
 ;。。。 ; ; “菩萨还说了什么?”
陆老君一听到菩萨说着说那,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菩萨还说,虽然祖母有上天庇佑福泽深厚,但却是万万见不得脏东西的。”
湘菀说完莞尔一笑,眉间嘴角的笑意好似一个无辜的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
“那可如何是好,菩萨就没说是什么脏东西?”
“那湘菀就不能得知了。”
湘菀说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看陆淑芸的鬓边,陆老君见湘菀如此,也朝陆淑芸看了一眼,一见她鬓边的白秋菊,立刻冷了脸色。
“淑芸,你姨娘今日来都在做些什么事请?”
“回祖母的话,姨娘近日来左不过是在院里面,倒不曾做什么。”
陆淑芸见陆老君问起自己,还以为是她终于想起自己来了,便笑着为陆老君倒了一杯茶。
陆老君却不伸手去接,在见到陆淑芸鬓边的白秋菊时她就不高兴,虽然是白秋菊,但是和奔丧时穿戴的白菊只差一个字,她便认定陆淑芸簪花冲撞自己,也就不高兴了。
人老本就多疑,再加上湘菀若有似无的暗示,她自己也就信了,眼见陆淑芸斟茶倒水,她越发的不高兴。
“茶就放下,这几天你自己好好呆在你姨娘的院中,就不必过来请安了,我身体不好,受不得惊扰。”
说着她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
“去你们母亲那边请安吧,我要去歇着了。”
说完再不看陆淑芸一眼,头也不回的去了屋里。
陆淑芸虽然疑惑于祖母的转变,但是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虽然平日里跟着谢姨娘见识到了不少东西,但是那里是两世为人的湘菀的对手?
虽然心中疑惑,却不得不乖乖听从陆老君的话,因而只得和湘菀一去了白氏的院。
湘菀进去的时候,侧夫人许氏正在和白氏说话,许氏见湘菀过来她起身拉着湘菀好好打量了一番,见湘菀神采奕奕,便不再担心,拉着湘菀坐到了白氏床边。
许氏虽是府上二夫人,却无所出,但因其性温和,待人宽厚,做起事情又有些手段,白氏病了之后,相爷就将她抬做平妻,管理相府后院事务。
许氏地位虽比不上正妻白氏,却也是府中的正经主了,大合朝有一妻一平,四妾的说法,自从许氏当上了相府平妻,也算是苦尽甘来,如今家中大小事务全是她一手处理。
好在许氏宽厚,虽无所出,却是待湘菀姐弟好,与白氏也情同姐妹,白氏病了四年,许氏每日必来请安,四年来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就连前世白氏礼佛途中身亡,许氏也坚决不做正妻,因此不管是相爷陆元仲,还是湘菀姐弟也都对许氏谦和有礼。
“二娘倒是来得早,今日府中无事吗?”
湘菀坐下看着许氏,心中却澎湃不堪,前世这位二娘后来也没落得好下场,最后被卖到最下层的窑里去了,还没出日就死了,死的时候全身都没有一块好皮肉。
都是陆淑芸这对狠毒的母,湘菀在心中暗骂。
“倒也不是无事,是这几年来看望姐姐也成习惯了,每日都是要过来坐坐的。”
“是你二娘有心,我这个身也不知道要几时才好,要不是你二娘管着着一家人,我哪有如今的光景,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白氏见湘菀如今好了,也由丫头扶着坐起来了,见陆淑芸悻悻的站在一边倒有些诧异。
平日里她吩咐没事就不用过来请安,免得打扰她休息,所以除了许氏和湘菀每日会来,这些个庶女是个把月见不到人影的,没想到今天陆淑芸却过来了。
“淑芸来了,也过来坐吧。”
“多谢母亲,给母亲请安。”陆淑芸笑道。
白氏微微点头,便让丫头取了凳让陆淑芸坐。自己也不再理会她,转头看着湘菀,见湘菀一身淡粉的罗裙,发间也簪着艳丽的碎钻牡丹,看着女儿也出落得如此大方动人,也有些动容感怀。
“菀儿,你甚少穿戴得这样艳丽,不过也好看,丞相家嫡女是要有点大家风的。”
“以前懒散惯了,今年女儿都十了,还有两年便要及笄,若还似以前一般,岂不被人笑话。”
湘菀说着微笑起来,她前世母亲早亡,今生再见哪里不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却兀自微笑。
“你如今身上可都大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氏见女儿如此懂事,大感欣慰。自己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好,若是自己离开人世,丢下湘菀姐弟,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都好了,昨儿本来要来,想到母亲可能休息了,就让薛妈妈过来回话。”
湘菀又笑起来,她知道自己这位母亲素日来是最受不得刺激的,她身不好,若要刺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菀儿也是大姑娘了,我听老爷说不日就要把亲事定下了,姐姐你这下也可放心了。”
许氏说着笑起来,她是真心疼惜湘菀,所以也为此事高兴。
“倒不知是哪家公。”
白氏虽然知道陆元仲有这个打算,却不知道到底对方是谁,因而也有些担心。
“我倒是听相爷说过好几家,其中便有此次救了湘菀的孟家公孟怀生呢。”
听到此处,湘菀一惊,她记得前世自己是因为此事和孟怀生结识的,但是并没有这么快订婚,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同样吓了一惊的还有陆淑芸,她心系孟怀生已久,前些日听说孟怀生救了湘菀,所以想借着湘菀的关系结识孟怀生,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将湘菀许配给孟怀生,一时之间脸色煞白。
见二人脸色不一,许氏倒笑起来。
“这两个丫头,才说定亲就吓成这样,湘菀吓着便罢,淑芸你却又是何故?”
陆淑芸正在沉思,因听许氏叫自己,倒吓了一跳,慌忙道。
“淑芸还在想长姐十淑芸也快十二了,没想到长姐就要婚配了,倒有些不舍得。”
许氏见她如此说,也笑起来。
“真真是个傻丫头,你长姐婚配也还是你的长姐,日后多多走动,姐妹间的情分也不会生疏了不是?”
“二娘真是取笑我们,湘菀还小,不想婚配,只想在父母,祖母的面前再多尽孝心。”
其实陆淑芸的心思湘菀早就知晓,只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让自己的父亲打消了定亲的年头,就算不是孟怀生她也不想再嫁给其他人,一则前世种种真的让她心寒后怕,二则孟怀生这个人早已是湘菀恨毒了的。
所以此刻她说的话倒有九分是真的。
“又说浑话,哪里有不嫁人的姑娘家,真真儿是越发小性了。”
白氏宠溺的点着湘菀的鼻头,只当湘菀这番话是害羞的推词。
湘菀只得不在解释,看来如今只有靠自己了,否则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生就又要再断送在孟怀生手里了。
湘菀几人又笑着说了些话,直到一个丫头匆匆忙忙的来报,说守家的公过来探望湘菀,正好白氏也乏了,湘菀便和许氏陆淑芸人一同往大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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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时值初春,却还有几分冬日里的凉意,湘菀怀中抱着秋兰拢的暖炉不疾不徐的往陆老君的院里去。
陆老君娘家姓谢,她更是府中谢姨娘的嫡亲姨母。
陆老君本来意欲将谢姨娘许配给自己的儿陆元仲,但陆元仲年轻有为,又得先皇赏识受封为丞相,先皇便赐婚恭顺王爷府嫡女,也就是湘菀的生母白蕴。
白氏温婉,婚后与陆元仲也是夫妻和睦,白蕴是郡主出生,又得恭顺老王爷厚爱,但陆老君却不喜欢她,因觉得白氏有着郡主的名位,所以陆老君对白氏可谓是尽刁难。
白氏成亲一年只得湘菀一个女儿,所以陆老君以白氏无为由,便将谢姨娘许配给陆元仲,本来欲做侧夫人,但当时陆元仲因朝廷局势已经娶了许娴静为侧夫人,所以谢氏入门以后只得做了姨娘。
因着这种种原因,陆老君便将一腔怒气都发在白氏身上,所以连带上湘菀她都是不喜欢的。
直到湘菀弟弟陆湘宇出生之后,她才稍微满意一些。
湘菀想起自己的祖母,心中多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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