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解释不嫌多余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的行程没必要向我报告。”
温贤宁在黑暗中轻轻一笑,骤然抓住她的手肘,将她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
他呼出来的热气近在耳侧,那么清晰,快被这人给逼疯了,唐珈叶愤恨地低着声音,“温贤宁,你又搞什么?”
不顾她的挣扎,温贤宁以额头抵着她的,近在咫尺闪着她不懂的黑沉光芒,一个吻猝然间就下来。
她踢他,咬他,揪扯他,他不为所动,吻得投入,吻得忘我,又吻得固执。
他显然是喝过酒,唇间有浓烈的酒精味,她被呛得咳嗽,可他不放过她,舌尖在她唇中扫荡,贪婪地吮/吸着琼浆玉液,现在她明白过来了,之前闻到的异样味道不是别的,是酒味。
由于她刚洗过澡,头发上有洗发液的香味,也用过沐浴乳,所有几个味道一混合,一时间没闻出来。
温贤宁的强吻还在持续,唐珈叶渐渐失去力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但他的手指仍然紧紧捏住她,眼睛直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唐珈叶,在我心里,你就像一只无所畏惧,会蜇人的蜜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蜇别人,只蜇我,我愿意让你蜇到死。”
他的声音中除了微露的苦涩,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抖音,不知道有没有感觉错,那里面仿佛还有点象即将丢掉什么宝物似的充满某丝怅然。
唐珈叶心里“咚”了一声,身上因为刚才的挣扎出了一些汗,被窗外透进来的夜风一吹顿时觉得寒意彻骨,几乎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掩掉所有的情绪,冷冰冰地说,“温贤宁,你说话越来越有艺术了,别人都听不懂!”
双手益发扣紧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凭空消失,温贤宁良久地盯着她没有说话,黑夜里他的眼眸极亮,闪烁着幽沉而难懂的光。
良久,她听到他的声音,空洞而低哑,“明天我和她正式离婚!”
他能以这种口气说话一定是百分百确定的事,唐珈叶却没有回答他,转过脸,透过阳台的窗看向前方亮灯的楼,“是吗?恭喜你!”
不清楚是自己的耳朵还没好,还是他的声音被夜风吹乱,模糊而破碎,“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你说过我只要在短时间内离婚成功,你就和我复婚!”
唐珈叶没用太大的力气,拂开他扣在肩膀上的大手,安静地回答,“等你离成了再来跟我说。”
转身进房间,他的声音零碎飘过来,“倘若明天离不了,我永远在你面前消失,倘若离得了,你必须遵守承诺!”
没吹头发,只在出浴室前胡乱擦了擦,这会儿躺在床上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
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外面站了许久,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他脚步的声音,好象并不是去浴室,而是阳台。
等她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中看到一个黑影进来,转眼躺在女儿的那一侧。她闭上眼睛,复又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不见了温贤宁的身影,她不以为意,起床做早餐,做到一半,唐樱沫也醒了,跑过来问,“妈妈,妈妈,爸爸呢?爸爸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吗?”
听到女儿用‘回家’两个字,唐珈叶嘴唇抿紧,随即说,“他一早有事走了,童童快去刷牙洗脸,今天房叔叔的公司开业,我们一会吃完早饭要去捧场。”
“哦!”唐樱沫还在因没看到温贤宁而失望,没对要见房井臣太过兴奋,小身影随后进了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母女俩坐在餐桌上吃早饭,唐珈叶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房井臣。原先说好他走不开,派车来接的,现在改成他亲自来接。
“房叔叔一会就到,童童别发呆,赶紧吃。”唐珈叶快速喝粥,催促边喝粥边在发呆的小公主,仿佛有什么小心事。
房井臣准时来接他们,唐珈叶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新裙给小公主换上,再梳好两条小辫,细小的腿上穿上白色长袜子,小脚上套上小黑皮鞋,配上可爱的小脸蛋,别提有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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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3 上风
唐珈叶的衣服是一早换好的,非常修身的亚金色连衣裙款式,领口V字及袖子的蕾丝拼接弧度相当潮流时尚,在这个时节穿再适合不过,搭配一双黑色高跟鞋就是完美之作。
考虑到早上天气有点凉,她给女儿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又给自己披上一件百搭风衣。
“珈叶,你今天真漂亮。”房井臣执起她的手背轻轻一吻。
这是外式礼仪,唐珈叶在法国生活过几年,很清楚,于是笑笑,“谢谢。”
拒房井臣看着唐樱沫被装扮得特别可爱,“小公主今天也很漂亮。”
自己的女儿总归是世上最漂亮的,唐珈叶笑着伸手去牵唐樱沫,“来,童童,咱们出发。”
“童童,房叔叔抱你下去好不好?”房井臣就势蹲下身。
瓞好几天没见房叔叔,唐樱沫怪想的,马上挣脱了唐珈叶的手,张开双臂,“好,房叔叔你抱我。”
片刻后,房井臣开车,唐珈叶和唐樱沫坐在后座,唐樱沫非常好奇,一个劲问,“房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房叔叔的公司今天开业,带童童去玩。”房井臣边开车,边回答。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唐珈叶倒没什么心思,低头翻手机。
每天按时吃药、滴药水,耳朵这几天好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眼睛又开始出现问题,一开始右眼皮子今天跳个不停,后来左眼也跟着跳,跳得人心慌慌的。
昨晚温贤宁那意味深长的话反复在耳朵里回响,他说今天和夏嫣然离婚,说得那么笃定,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屏幕上是一串号码,并没有显示名字,这说明这个号码不在她的电话薄里预存过,四年前,她每每看到这个号码就心惊肉跳,又怎么能不认识这个号码。
不想接,迅速按掉,她转头看着窗外。
房井臣对这一次在大陆的投资非常重视,开业当天不仅大手笔请国内一线明星来造势,还请到了市级领导,可谓面子十足。
房井臣邀请唐珈叶上台一起剪彩,她哪里肯,网上的帖子余温未消,她和他又没名没份的,省得节外生枝。
顾忌到她不太喜欢他的大男子主义,房井臣没有再强迫,让她在下面等着,一会中午还有个盛大的开业酒会。
剪彩过后,鞭炮齐鸣,明星效应果然不一样,往台上一站吸引了无数道目光,又唱了两首耳熟能详的歌,围观者因此越聚越多,用‘人山人海’形容这场景一点也不过分。
还有些围观者看中了购物中心今天打出的开业人人有礼,只等一会进去碰碰运气。
在台下,鞭炮声震耳欲聋,唐樱沫嘻嘻笑着,用小手捂住耳朵,唐珈叶看着女儿,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一眼,恰好屏幕上有个号码在跳动,她咬了咬唇,拉上唐樱沫费了半天的劲才挤出人群。
找来找去勉强找了一处可以接电话的地方,接起来心情复杂。
尽管对温母当年落井下石,最后讨要彩礼的行为印象深刻,经过四年岁月洗礼的唐珈叶为人处事毕竟不一样了,有礼貌地出声,“阿姨。”
为您。
“嗯!”温母没料到唐珈叶还肯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却仍端着架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怎么这么晚接电话呀?我前后打了你两个,四年不见你的电话可越来越难打。”
唐珈叶并不想眼对眼,针对针地和温母较量,微笑着回答,“我今天参加一个朋友的开业典礼,可能没听到手机响,阿姨找我有事?”
刺了唐珈叶两次,居然被四两拨千斤化解,温母也没了斗的兴致,“今天我儿子要和夏嫣然离婚,你知不知道?”
这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她还得管他们温家的家务事?唐珈叶不着痕迹地笑,“我不太清楚。”
话筒里温母又沉默,大概是没从唐珈叶话中找到破绽,“这几天我听说我儿子没在公司睡,是不是在你那里?”
唐珈叶皱眉,事隔四年温母讲话比四年前更加辛辣,字字玑珠,刚好一阵礼炮声轰隆隆响起来,借势费力问,“阿姨,你说什么,我这里声音太响,听不见。”
“没事……等会我再打……”温母不悦的声音依稀从里面传来。
挂掉电话,唐珈叶实在觉得这温母无聊,打这通电话来干什么?质问?温母在护短这方面可真是一点没变,错的永远是别人,她儿子永远是对的那一方。
不过她倒挺好奇,这四年夏嫣然做温母的儿媳妇,这两个不会省油的灯凑在一块儿斗,到底是谁占上风,谁处下风?
“妈妈,是不是奶奶的电话呀?”唐樱沫机灵,听出电话里是温母的声音。
唐珈叶并不想隐瞒女儿,“嗯,你想她?”
唐樱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说,“奶奶和爷爷对童童很好,可是奶奶对妈妈好凶,对妈妈凶的人童童都不喜欢。”
心里瞬间装满感动,刚刚被温母SAO扰的困扰一扫而光,唐珈叶俯下身在女儿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亲。
“呼,原来你们在这儿。”房井臣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我以为你们母女被人群挤散,吓了一跳,派保安四处找……”
看得出来房井臣是真心在关心她们,唐珈叶笑了笑,“现场的大量保安维持的秩序挺不错的,哪可能会有这种事。”
“没事就好。”房井臣弯下腰抱起唐樱沫,“童童累不累?渴不渴?”
唐樱沫下意识地舔舔干干的小嘴唇,却摇了摇头。唐珈叶了解小公主,从小就这样,每次去外面购物或是逛街,看到别人给孩子买吃的喝的玩的,她问小公主,小公主总摇头说不要,其实是为了省钱。
有时候想想真的挺心酸的,她没有给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房井臣带她们从人烟稀少的后门进去,搭电梯进宽敞的办公室,唐珈叶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一大早,天刚亮温母就爬起来,连平日里最早起床晨炼的温父都没她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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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4 赡养费
半撑起身去看时间,才六点不到,温父皱眉,“晨雨,你这一大清早的干什么?”
“别管,你睡你的。”温母进洗手间,心里那个高兴兴奋啊,只要今天能解决夏嫣然那贱人,别说起大早了,就是要她几天几夜不睡觉,她也乐意。
想想这几年窝囊啊,她是长,那姓夏的是幼,长的倒怕幼的,成天受气,这是什么道理?
还是儿子好,这么快看清姓夏的真面目,也不枉她受了这么多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四年前她瞧准的那几个准儿媳妇,如今有两个还都单身,据可靠消息都是因为对她优秀的儿子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在等。
拒但是,她另有打算,那些当年她看中的富家千金,现在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了,不行,太老,她得给儿子挑些年轻的媳妇。
年轻的好,有活力,能多生,她就盼望着抱孙子。
修洁小,才刚刚工作,别小看公务员,当年志泽就是一步步坐到今天的位置,所以修洁也可以。修洁上学的时候那些女孩就跟下饺子似的往他怀里跳,还怕娶不上老婆?
瓞贤宁经商,若若也经商,家里的修洁就必须得继承志泽的衣钵,眼看志泽任期将满,要从上面退下来,这怎么着也得在最后拉修洁一把,今年年末升上副科应该没大问题。
修洁以后的官路还很长,所以啊,论稳定,现在当数贤宁,得乘年轻抓紧多生儿子。
温母匆匆吃了碗燕窝当早餐,赶紧给温贤宁打电话,听得出来儿子还在睡觉,“贤宁啊,是妈,快起来,你不是说今天约了夏嫣然吗?”
温贤宁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母女,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拉上房门到阳台上接电话,“你真的要去?”
“那当然,那女人太坏了,妈不放心,怕你一个人吃亏。”
揉揉鼻梁骨,温贤宁回答,“嗯。”
温母对他的敷衍表示不满,“嗯什么嗯?你到底和她约在几点,妈好打好腹稿,到时候收拾那姓夏的。”
“妈,我很困,让我再睡一会儿,到时候提前给你电话。”
不由分说,温贤宁挂掉电话,温母不甘心还在电话里嚷,“别睡了,儿子……你这大清早的困什么,你告诉妈你这几天睡在哪儿,是不是唐……”
“嘟嘟嘟……”回答温母的只有忙音。
温母没有办法,等了一上午,温贤宁的电话才姗姗来迟,饭也不吃了,直接让司机开车送她。
昨天已经安排好,温贤宁今天休假,他从唐珈叶住所出来,先回公司处理一些文件,看时间差不多了,开车去市东郊。
车子开进一处很幽静的独栋别墅,这里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昨晚开过家庭会议之后若若问他,要不要请律师,因为事实婚姻是可以上法庭的,到时候夏嫣然来个离婚诉讼,法庭从程序上讲是会受理的。
他想想没必要,所有的证据都在他手里,夏嫣然早就如钉在木板上的动物标本,没有一丝一毫起死回生的余地。
到了之后,他先给夏嫣然打,过了一会再给温母打电话,倒不是真的顾忌夏嫣然,或是害怕什么,只是存着一份对母亲及长辈的尊重。在中国人的观念里,离婚是大事,怎么着长辈有知情权,父亲老奸巨滑,断不会淌这趟浑水,只有母亲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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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出去,他给自己泡了杯铁观音,在楼上休息室里耐心等待。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外面有汽车的声音。
温母是第一个到的,推开门就问,“人呢?姓夏的人呢?”
温贤宁抬起眼,“还没到,妈,你坐着等会儿。”
“谱到挺大!”温母傲慢地放下真皮皮包,优雅地坐在温贤宁对面,“儿子,她不会不来吧?”
“不会!”温贤宁不紧不慢地笑,按下手边的铃,楼下的保姆上来给温母泡上杯花茶,又端上几碟精心点心才退出去。
温母喝了口茶,迫不及待想要看夏嫣然变成落水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相比与温母的急躁,温贤宁悠闲极了,“妈,你先歇歇,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不到几分钟,夏嫣然来了,脸色比昨天还差,白得仿佛刷了一层墙灰,看得出来没化任何妆,顶着一张素脸就来了。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以前的夏嫣然不化妆绝不出门。
相处四年,温母自然也了解这一点,上下打量着夏嫣然,冷嗤一声扭开脸没说话。
没有理会温母的嘲笑,夏嫣然进来就看着温贤宁,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还寄希望于温贤宁能改变决定。
片刻之后,温母禁不住了,斜睨着夏嫣然,“这来了不说话,就拿眼睛勾人,唱的是哪出啊?”
一瞬间,夏嫣然的脸在微微抽搐,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面对温母,“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温母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我怎么管不着?姓夏的,我看你是没弄清楚状况,贤宁是我的儿子,我是他妈,他的每一件事我不单要管,我还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