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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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英雄-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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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喂,等等我。你骑这么快干嘛?”



………【第七章 假墓】………

    吴元庆看看路程,离蔡州已经不过百里之程,前面不远处乃是吴家祖坟所在地。他想去祭拜一下祖宗,便即带了林洁,逶迤爬上那个小山坡。这是个清秀的小山坡,环境优雅,山清水秀,中间一大块山坳,正是吴家祖坟所在地,林洁一看,只觉一股森严之气扑面而来,只见坟周已经开满了杜鹃花,红若血,艳似霞。

    吴元庆远远的便看见两座新坟,那坟规模宏大,气派雄伟,坟上的花圈还尚未退色,最多只葬了几天。他心中吃了一惊,心想族中人谁逝世了?看那样子,而且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祥之感来。

    他走近坟前一看,只见一块墓碑上刻着“大唐检校仆射、同平章事、淮西节度使吴公讳少诚之墓。”他心中一痛,顿时只觉天旋地转,向后便倒,林洁忙向前抱住了他,只见他心情激荡,胸口不断起伏。

    过了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仆倒在地,痛哭起来。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逃得生命,吴少阳阴谋未能得逞,一定不敢再轻举妄动,自己只要安全的回到府中,部下将领得知吴少阳的阴谋,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可虑的倒是没有证据,只怕吴少阳到时会死不认帐,谁知他竟如此狠毒!

    心想父亲还是被吴少阳害死了,自己终究来迟一步。林洁站在旁边,无可安慰,只能轻轻叹息。

    良久良久,吴元庆才止住哭泣,去看另一座碑上的字,他忽然闭住了眼睛,心中猜测着那是谁的坟墓?难道是母亲的?难道母亲也遇害了?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敢去看。

    天地中一片静寂,忽然,布谷鸟欢快的叫了起来,山谷中一片春意盎然。吴元庆的心头却好像冰雪严冬,结了厚厚的冰层。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那碑中之字,忽然啊的一声惊呼,脸上神色奇怪之极,好像他看见的是天地间最不可思议最希奇古怪的事情。

    林洁大奇,也不禁俯下身子看那墓碑,一看之下,也不禁咦的一声惊呼,原来那碑中的字写道:“淮西侯吴元庆之墓。”吴元庆尚无官职,却自十岁上便被唐皇封为淮西侯。

    林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吴元庆心中也在不住的大叫大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好的在这里,怎么会有一座自己的坟墓?难道这本就是一个诡计?一个陷阱?自己的坟是假的,那父亲的坟会不会也是假的?”他心中忽然一阵狂喜,也许父亲也根本就没有死,这都是吴少阳障人耳目的做法,他为了尽快当上节度使,是以瞎编谎言,说父亲与自己都死了。

    然而他马上又心情陷落,有什么好高兴的呢?父亲纵然还没死,可是这时却不知在哪里,落在吴少阳手中,难道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这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马上赶到蔡州去,揭穿吴少阳的阴谋,让淮西将士看一看,自己还活着。只要自己没死,吴少阳的一切阴谋就将被揭穿,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谎言。暴露出他假仁假义的狼子野心!

    他忽然一阵冲动,想揿开父亲的坟墓,看到底是不是空的,但如果父亲真的已经被吴少阳害死了,就葬在这里呢?他不敢想下去,心中只感觉阵阵寒潮像冬天的北风一般呼呼刮来。何况,掘父亲的坟墓,无论那坟墓是真是假,那都太不可思议了。

    他忽然起手一掌劈出,只听砰的一声,火花四溅,灰尘四起,写着吴元庆的那个墓碑应声而倒,断为两截。吴元庆接着出掌如风,一掌又一掌打在坟堆上,那坟用青石砌成,他的掌力虽重,却是纹丝不动。

    林洁惊道:“你干什么?”忙一把拉住他的手。

    吴元庆镇定下来,说道:“我想揿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林洁道:“你管他里面埋的是什么?反正你好好的活在这里。如果吴少阳故意在里面布些机关,引你上当,那岂不冤枉?”

    两人正说着,忽听一个女子啊的一声,娇叱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吴元庆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女子站在后面不远处,他尚未看清那女子面目,那女子忽然啊的一声惨呼,叫道:“鬼啊,有鬼啊。”掉头就跑。走得急了,啪的一声,把一棵小树撞折成两段,她一个踉跄,直起腰来,便又向前飞奔。



………【第八章 归途】………

    吴元庆与林洁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人等了一会,不见有异,便即寻路下山,却见那女子又探头探脑的走来,吴元庆这次看清楚了,原来那女子自己也认识,却是方方,不禁叫道:“方方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方方似乎吃了一惊,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远远便停住了,问道:“吴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

    吴元庆故意做个鬼脸,说道:“我当然是鬼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方方啊的一声,差点没跳起来,忽然叫道:“不,你是人,你不是鬼,鬼哪里会笑?”

    吴元庆还想开几句玩笑,忽然想起此事蹊跷古怪,便没了心情,正色道:“方方姑娘,我当然是人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方方似乎心中犹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吴元庆指了指那坟墓,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方道:“我如何知道?我也是不明白。吴……吴将军那天说你在桐柏山上遇害了,好像说是被什么李师道杀害的,连你的尸体都看见了。害得我……”她脸上一红,便没说下去,但意思却显然是说害得她伤心之类。她顿了顿道:“后来听说节度使听到你遇害的消息,急气攻心,伤心过度,竟也病逝了。吴将军还为你们丧,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全淮西的人都为你们戴孝举哀,禁宴会一年,禁喝酒点灯三个月。所以刚才我看见你,才怕得那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说完,不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吴元庆道:“可是我没有死是不是?我要去蔡州找吴少阳,我要当众揭穿他的阴谋,让全淮西的三军将士和老百姓看看,他吴少阳是个阴谋家,是个忘恩负义的大坏蛋。”

    方方听他如此说,怔了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叫声:“方方,方方,你在干什么?你在和谁说话?”

    听到这个声音,吴元庆吃了一惊,吴元济怎么在这里?只见方方脸上忽然飞起一朵红云,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慌。她慌忙道:“我要走了,吴大哥再见。”转身就跑。

    只见吴元济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忽然,他惊叫一声:“吴元庆!”调转马头就走。

    吴元庆叫道:“吴元济,你给我停下。”展开轻功追了上去。但吴元济更不丝毫停留,马不停蹄的向前奔驰而去,吴元庆脚上有伤,却哪里追得上?只见吴元济的背影越去越远,终于不见。

    吴元庆追了一程,只得停下来,林洁已经站在身后,说道:“他就是吴元济吗?他乘着马,可追他不上了。”

    吴元庆点点头,道:“方方呢?”

    林洁道:“她就在我后面。”回过头去,却哪里有人影?方方也已经不见了。林洁咦的一声,说道:“她到哪里去了?”

    吴元庆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道:“咱们马上赶路到蔡州去。”

    林洁道:“你已经被吴元济现,还要去吗?吴少阳既然知道你要去,岂不早作准备?”

    吴元庆道:“我本就是要堂堂正正的进蔡州,他爱准备就让他准备好了,只要我一到,他的一切阴谋便都败露了,我倒要看看他到时还能耍什么把戏!”

    一路前行,到傍晚时分,两人行至一处密林。只见前面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在山腰上盘旋,就好像一条臣龙盘在山上。吴元庆心中焦急,不顾危险,纵马飞驰,忽然,从林中跳出几个蒙面大汉拦住去路,吴元庆不暇多想,“驾”的一声,马缰猛提,那马狂嘶一声,飞纵而过,大汉们出骑不意,竟没有拦住。

    林洁也冲了过来,问道:“这些是什么人?难道是些拦路抢劫的小贼?”

    吴元庆道:“说不准。这座林子甚为险恶,咱们得小心在意。”

    话犹未了,忽然一条绊马索弹起,马失前蹄,悲嘶一声已经跌倒,两旁跳出十几个蒙面人,弯弓搭箭而射。



………【第九章 伏击】………

    吴元庆吃了一惊,虽惊不乱,在马倒下之时,双手在鞍中轻轻一按,人已经腾空跃起,只听嗖嗖几声,不知有多少箭射来。吴元庆气沉丹田,猛的向上一跃,又已经提高半尺,只觉脚下一凉,箭弩已经从脚下飞过。

    吴元庆力尽,猛的向下回落,只听嗖嗖之声不绝,第二箭又已经射来,其时人在半空,将落未落之际,万箭齐,所射之处正是他的脚下,他从空中跌落,就好像自己送上去当靶子一般。只听咣当一声,吴元庆手中长剑出鞘,随手一挥,挡开数箭,但前箭被挡,后箭又,眼见便有数箭射在身上。忽然,一个黄影一闪,却是林洁飞身而上,只见她两手又抓又打,顷刻之间,所有的箭都被她接在手里。

    忽然之间,那十数大汉啊的一声惨呼,尽皆倒地,却是林洁用满天花雨手法把箭出,竟无一落空。

    尚有两人未曾中箭,声喊,一个向东奔逃,一个却向西而去,林洁手中长剑脱手掷出,化作一道银弧,向东奔出的大汉惨呼倒地,吴元庆几个起落,已经赶上向西奔去的蒙面人,从后一把扯住了那蒙面人的衣领,那人只吓得心胆俱裂,翻身便拜,大叫:“公子饶命。”

    吴元庆扯掉他的蒙面巾,却并不认识,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伏杀我?”

    那人颤声道:“我不知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吴元庆道:“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去杀人?真是太可笑了。”

    那人道:“小的只是听大哥的,大哥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小的真的不知,大侠饶命。”

    林洁问道:“你大哥是谁?“

    那人道:“我大哥刚才已经被女侠杀死了。”

    吴元庆道:“滚吧。”

    那人听说,不敢相信是真的,仍是磕头不止,吴元庆一脚把他踢了出去,那人才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去了。

    林洁诧异道:“你怎么就把他放了?这种坏人,应当杀了才对,想不到我们冷面太子却是如此仁心侠怀。”

    吴元庆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从小就心软,爹爹说我妇人之仁,在这乱世难有大作为,我为了表现自己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所以努力装作冷面冷心,现在想来,其实大没必要。在这个社会上,冷酷无情的人已经太多了,心怀仁义的人却太少,我何必去学习冷酷无情?经历了这场磨难,我加倍觉得生命的可贵,那么别人的生命也是一样的,能不杀人就不杀的好。”

    林洁叹道:“你这样的名将之后,能说出这话,当真难得,当今之世,有权有势者把普通老百姓的性命看得猪狗尚且不如,难怪你会受人暗算,若是让你当了节度使,只怕倒是这一方百姓之福了。”

    吴元庆道:“那也未必,在这战乱的时代,我若当了节度使,一般的也要征伐战争,你不去打别人,别人也会来打你。”

    林洁道:“这一批人与前一批一定是一伙的,你说是什么路道?”

    吴元庆道:“他们不是淮西的兵丁。也不像拦路抢劫的强盗。到底是什么人,我也说不上来。”

    两人重新上路,吴元庆的坐骑已经不能骑,林洁道:“你腿上有伤,这马让你骑吧。”

    吴元庆道:“我还是走路吧,哪能让你一个女子走路,我一个大男人却骑在马上?”

    林洁道:“你这样一瘸一拐的,何日得到?好吧,咱们便合乘一骑。”

    吴元庆听说,心中禁不住微微而跳,上马坐在她的身后,闻着她身体散出的淡淡幽香,她的丝随风拂在自己脸上,不禁心情荡漾,呼吸都急促了,心中暗骂自己就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忙正摄心神。



………【第十章 伏击】………

    行出里许,林木更深,林洁道:“可得注意了,别又中了埋伏。”一句话未了,忽听见前面传来喊杀之声,徇声望去,只见六七个蒙面大汉正围杀一个中年汉子,吴元庆大吃一惊,道:“是雷保恩,他原来还活着。”就要跃出。却见林洁早已经飞了出去,就像一只大鹏,扑向众蒙面人。

    林洁手起剑落,本以为能毙敌于剑下,谁知那人挥剑上撩,双剑相交,铮的一声响,竟十分有力。长剑竟不脱手。林洁精神一振,施展家传桃花剑法,剑花飞舞,就好像秋风扫落叶般,挡者披靡。

    雷保恩浑身是伤,一件青袍已经染作了红色,见来了援手,心中大喜,回头一看,认得是吴元庆,只叫得一声:“公子爷。”心中激动,再也支持不住,仰面便倒。

    吴元庆忙向前扶住,见他双眼紧闭,心情激荡之下,竟尔已经昏了过去。那几个蒙面人十分硬手,但在林洁的剑下,却简值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片时,死了三人,那四人吓得心胆俱裂,一声喊,四散奔逃,林洁也不追赶,走过来查看雷保恩伤势。

    雷保恩悠悠醒转,见自己躺在吴元庆怀里,忙要站起来,吴元庆道:“你身子虚弱,不用站起来。”

    雷保恩道:“我的身上尽是血,弄脏了公子衣服。”

    吴元庆伤心道:“都到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衣服不衣服。你的伤怎么样?围攻你的人是谁?雷雨呢?”

    一连串的问,雷保恩却忽然哭了起来,道:“公子爷,想不到属下还能得见你一面。看到你安然无恙,属下便是死也能够瞑目了。”

    吴元庆也万分伤感,细问别后情况,原来那日雷家父子冲出后,引来大部兵马围攻,终于寡不敌众,雷雨战死,众人以为得手,对他便围得松些,终于让他逃了出来。这日听说主公和公子都逝世了,心中大急,便想赶往城中去看一看,却不想在这山中遇上伏敌。雷保恩说完,长叹一声,说道:“公子没有事,属下就安心了,将来找吴少阳算帐,报仇雪恨,全凭公子了。我父子两人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说完瞌然而逝。

    吴元庆大痛,抱着他的尸身痛哭起来,想到平素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虽云属下,自己却把他当作长辈一般爱戴。想不到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冷冰冰的尸体。

    两人就在林中把雷保恩葬了,吴元庆心中伤痛,如此真切的面对生命的消逝,只觉无比的震动。

    两人再次上路。忽然,天空布满乌云,雷声阵阵,一场暴雨顷盆而下,雨水打在树上,哗哗的响。树叶飘落,风声呼呼,似乎满林都布着陷井,充满杀机。吴元庆浑身**的,衣服粘在身上,又脏又冷,想着林洁也与自己一起受苦,心中万分歉然。

    林洁忽道:“趁着雨大,敌人防范定必疏忽,咱们赶快赶路。”

    吴元庆道:“咱们还是避避雨再走吧。”

    林洁问道:“你的伤受不了吗?”

    吴元庆道:“我的伤不打紧,只是你……”

    林洁道:“受得了就别婆婆妈妈了,看这情势,吴少阳绝不允许你进城,我们若不趁他松解之时,攻他个出其不意,你只怕蔡州都到不了。”

    过了这朗山,又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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