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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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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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林听后,只神秘一笑,一句话也没说。邢朵没有看到科林的表情,但孔溪看得清晰,他心猛地一跳,他、他想,他觉得他是被科林给忽悠了。

  虽然觉察出些不妥来,但孔溪看着活泼得萧正泰,他觉得,科林或许只是希望邢朵的身边的气氛能够更加活跃快乐一些,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事情变化得很是突然,邢朵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就要娶夫的事实。她本有驳回的权利,但在面对一整座石榴园的诱惑下,她最终还是屈服了,唉,还是那句话,没见过世面真不是啥好事。

  接下来三个男人空前的合拍,都为邢朵的婚事忙前忙后,反观这场婚事的女主人翁邢朵,一天天除了和小金钓白虫子就是坐在窗前画设计图写些戏剧书稿,小金有些想念小玉,就问邢朵小玉去了哪里。

  那天亓官蜜蜜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小玉,而留下了小金,按照古时候那种遭天谴的男女地位论,亓官蜜蜜应该带走的是小金才对,科林和孔溪都很疑惑,不过邢朵隐隐能猜出些苗头来。

  原因应该有二,一是亓官蜜蜜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死人妖喜欢女娃要比喜欢男娃多一些,二是因为小玉这孩子从小就跟着科林,所以基本上是唯科林是从的,这一点即从那一天科林在亓官蜜蜜面前教育小玉即可知晓,亓官蜜蜜是什么人,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掌控在别人手上的,因此,他要带走小玉,将小玉培养成他心目中的模样,使得小玉不再听取科林的话,而是完全钟情于他这个爹爹。

  自然,这两个原因里邢朵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前者,但,她并不认为亓官蜜蜜的做法是对的,小玉是听科林的话没错,他调教小玉也没错,错就错在小金也一样不会听他的话,只是当时孔溪不在,要是孔溪当时也回来了,亓官蜜蜜此时带走的一定不会是小玉,或者说,不单单是小玉一个。

  邢朵庆幸,庆幸孔溪没有早几天回来,要是早几天……或许亓官蜜蜜一个孩子也不会带走也说不定呢因为亓官蜜蜜就是被孔溪的归来而气走的。

  科林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坐于窗前发呆的邢朵,从她脸上的表情基本可以猜测出她的几分心事。科林并不想计较,只是缓步上前,他的后面,还跟着十来个穿着短衣的仆从。

  绕过矗立在屋中的一面镂花屏风,科林来到邢朵身后,一手轻放到邢朵肩头。感觉到肩头突兀而来的热度,邢朵反射性抬转头看向热度的来源,而后顺着那只白皙颀长的手指看向它们的主人。

  其实即使邢朵不看来人的面貌,也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科林,只是潜意识里,她希望抬目去与那双琥珀色琉璃眸子对视。

  “在想什么?”科林明知故问。

  邢朵摇头:“你不是去听溪楼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科林扯了把凳子坐在邢朵身边,向身后挥了挥手,那十来个仆从就把手上托着的东西放在邢朵屋中的矮桌上。

  邢朵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喜服和喜帖。”科林说,“早上黑凤凰让朵衣坊的人送过来的,说是让溪和萧正泰试一试,还有听溪楼呈上来的喜帖毛本,我过来和你参考一下,看看有哪些人应请,有哪些人应该排除在邀请行列之外。”

  邢朵伸手拿起近旁的一张喜帖,点头说:“嗯……咱们在这顶多也就一年还不到,也没那么多认识的人,怎么印制了这么些喜帖?”

  科林说:“你认识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但与听溪楼和朵衣坊有生意往来的一些商铺作坊不少,还有萧正泰和溪的人脉关系,比之听溪楼和朵衣坊还要根深蒂固,这些都是不能忽略的。”

  邢朵点头同意,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要是不加前面那句‘你认识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就好了。”他直白,咱比他更直白,要不这些话藏在心里得憋死。

  科林笑说:“不过我说的也没错啊。”

  邢朵气呼呼地把喜帖扔到矮桌上的托盘里,低吼:“你是来和我商量的还是来和我抬杠的”

  科林继续眉开眼笑,本来挺大轮廓挺深谙的眼睛此时就只见眉毛不见眼睛,看到他这么样子,邢朵那怒火就噌噌噌地不打一处来。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二十七章不当皇帝

  第二十七章不当皇帝

  科林抬手揉了揉邢朵头顶软发,行止暧昧,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总是会从硬邦邦的相处模式变得暧昧不清。

  邢朵挥开科林在她头顶作恶的手,问:“溪呢?不是要试喜服吗?”

  “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不如你先行试穿一下吧。”科林起身从矮桌的另一个托盘上拿起一件红绸喜服,因为叠起,并不能看出式样以及形质。

  邢朵伸手接过,未及抖开,就听科林打断道:“我帮你穿。”

  “呃……不、不用,我自己会穿。”虽然古时衣物的样式比较繁琐,但咱是靠啥吃饭的?这点子活计都干不来,还怎么称得起邢大设计师的名号?

  在邢朵拒绝的这段间隙,科林已经从她手里夺回喜服,轻抖展开,喜庆的火红,比同亓官蜜蜜时常穿着的火红袍服微显那么一点庄重,对襟设计,襟领尽是手工纹绣上去的龙凤呈祥,想必,是出自朵衣坊那个看邢朵一眼差点把手扎成马蜂窝那绣花师傅之手。

  不可控制的,邢朵嘴角溢出同这喜庆颜色很是相合的一个笑容来,结婚,咱又要结婚啦

  咳咳,要搁某清某明某宋某汉,咱是不是就意味着浸猪笼沉泥塘嫁不出去了捏?再碰到个孽障老婆婆啥的,那咱这下半辈子就得搓衣板柴火堆轮轴转了。

  邢朵从心赞叹:“好漂亮”

  科林似乎也很高兴,他说:“是啊,我定的样式和花色。”

  “呃……这算是你的自吹自擂么?”

  科林毫无变色地点头:“算是吧。”而后很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哦不,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地干笑两声。

  将门窗关好,科林开始给邢朵脱衣服,咳咳,表误会,人家科林是好心帮着邢朵换喜服。

  把邢朵的外衣脱去,科林将已经展开的喜服为邢朵穿上,这一幕,忽而让邢朵忆起从前同科林的那次婚礼。

  “小林,当时你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地同意费尔斯的建议娶我?”从前科林已经向邢朵解释过迎娶邢朵的理由,然邢朵不认为那些理由就是全部,因为太过突兀而使人无法确定它的真实性。

  科林为邢朵抚平衣服的手一顿,随后又流畅地将几处穿着不当的地方捋顺,才缓慢说道:“不知道,”见邢朵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接着道:“我也觉得可笑,可是当费尔斯提出这个意见时,我觉得……我觉得不是那么令我反感,所以,就同意了。”

  不反感就同意和一个自己厌烦的女人结婚?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了孩子的?”邢朵思维跳啊跳,跳得科林额顶青筋都跟着噗噗地跟筛糠面儿似的。

  筛糠面儿的科林专心筛糠,因此回答也是灰常之简洁,他回答:“忘了。”

  …_…|||忘了?

  邢朵按捺了一下心中的郁郁,又问:“那你知道我怀了孩子之后是什么心情?难道你就不怕我生了孩子跟你抢皇位吗?”

  科林扣扣子的手彻底停了下来,一双琥珀色眸子直盯盯锁着邢朵不放,就像看傻X似的。邢朵被他看得心中直发毛,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自己把科林没扣完的扣子自己扣上。

  没等邢朵自行扣完扣子,又被科林半路接了过去,边扣扣子,科林边声无波澜地说道:

  “你想得倒是挺远。”

  “嗯……是不近,小林,你这是在夸我?”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科林这句绝对是讽刺,正儿八经的讽刺,可邢朵就喜欢自欺欺人。

  科林说:“如果你偏要这么认为我也不拦着,毕竟,这是你的自由。”扣完最后一个扣子,同等样式的盘凤盘扣,栩栩如生,如同只缺了一阵和风,它们就会迎风翻飞而起。

  邢朵默,站在镜子前好一会儿,终究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重又问科林:

  “小林,说说嘛,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说着还用手臂撞了科林一下,那样子,就跟俩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铁子。

  想到穿一条裤子,邢朵无法遏制地就想起霍宇堂和凌玄铭,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一时连同科林的解释也没听清。

  等邢朵反应过来时,科林已经罢口,盯着邢朵,一阵猛瞧。邢朵摸了摸脸,惊悸地问:“怎么了?”难道脸上挂小金钓的那种白虫子了?

  科林眸光闪了闪,伸手牵过邢朵右腕,然后单指抚上腕脉,在那摸了又摸,邢朵看得一阵莫名其妙,说:

  “小林,你占我便宜?”

  科林被好生撼了一把,缓了些时候才说:“我看看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啥?”邢朵惊讶,一惊之下左手立时抚上右腕腕脉,摸了半天,缓慢抬头,对着科林,猛眨一阵眼睛,才说:“小林,这脉象咋看?”止血啥的咱会,可是摸脉……摸小手算不算?

  分开邢朵交叉到一处的双手,科林甚是藐视地扫了邢朵一眼:

  “你刚才是不是没有认真听我的解释?”

  邢朵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科林是因为适才自己的溜号才引发了刚刚一系列作为,抬手挠挠头,这是她尴尬时的惯性动作,不知道经常被挠的那块以后会不会秃头神马的。

  见邢朵点头,脸上还微显了尴尬,科林再次解释道:

  “我本就没想久处那把皇座之上,即使你生了孩子,我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那你传给谁?”邢朵想说,她只是随便问问。

  看看邢朵,科林反问:“那你希望我把皇位传给小金不成?”

  邢朵语塞,歪着头从镜子里看科林,将自己的想法放到脑中翻滚了好一会儿也没弄明白自己说出这些个让人误会的话是何意图。

  想了半天,邢朵也不明,但依然要回答以释科林适才问出的那个疑团。

  邢朵说:“不是吧……小金……”又挠头,头顶估计九成几率会秃,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生发膏啥的,“小金他,我并不希望小金当皇帝。”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二十八章双K组合

  第二十八章双K组合

  嗯,不当皇帝,当皇帝多累,还得娶后宫佳丽三千,一天天的除了上朝就是翻牌子,翻不对了还得担心宫变造反啥啥的。

  “不过小金却是有帝王之风。”科林说。

  科林是这样说的,科林竟然会这样说,科林为啥会这么说,科林……

  “小林,你神马意思——”饭不可以随便吃,话更不可以随便说,前者有可能被人毒死,后者有可能被人堵死。

  将邢朵两颊的发丝向耳后顺了顺,科林垂头从镜中看着邢朵,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惊艳,他说: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亓官蜜蜜,他或许能够给你一个更好的答案。”

  “……呃……为啥子我更听不懂了……”

  科林一笑,看邢朵就跟看小白痴,他说:“我也没希望你能懂什么。”

  邢朵刚想反身一个勾拳把科林那满口小白牙打得一个不剩,门口倏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眼角余光瞥见是孔溪,才出手的拳头硬生生被收了回去,在孔溪面前,邢朵是“贤妻良母”,自然,这只是邢朵单方面的想当然。

  “你们在聊什么?我在大门口就听到了。”孔溪耳朵真好使,比小毛驴还强悍。

  邢朵被孔溪的话吓得抖了抖,低着眉轻问道:“你真的听到了?”

  孔溪一愣:“你们究竟在聊什么?”本来孔溪也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邢朵当了真,而且还表现出只有偷鸡摸狗后才会有的神态,心中更是存了满满的疑惑。

  知道是被孔溪那小嫩手给骗了,邢朵直起身,好一个浩气凛然,她大气地一挥小手,对孔溪说:

  “啥也没聊”

  然后颠颠跑去把桌上的一件喜服托到手中,又颠颠向着孔溪的方向跑回,将大红喜服颠颠递给孔溪,全过程整一个小马驹,一看就是心虚所致。

  孔溪看着邢朵这样子忍不住笑,再有疑问也只得放在心里秋后算账。接过喜服,抬眸一瞬却因正正对上邢朵那流泻着秋水一般的剪眸时呆住。

  红色是颜色中最为热烈的颜色,它使人活泼,使人热情,使人开怀,使人释然,让人不自觉折服在它的浓烈之中。

  银白的发丝,粉白的面庞,如水的剪眸,红软如霞的双唇,孔溪第一次知道想要将人扑倒在床的感觉,如果此刻科林不在这里……

  “溪呀,我帮你换喜服。”邢朵眉开眼笑,刚才科林对她什么样现在她对孔溪就什么样,眼睛都挤到一块去了。

  未及孔溪同意或反驳,邢朵已经开始上下其手,脱衣服速度明显要比从前快得多,不过邢朵脱衣服脱上了瘾,险些把孔溪里面的白色亵衣也给扒扒扒扔到火盆里烤了。

  手忙脚乱地给孔溪换完喜服,邢朵成就感十足地擦了把汗,她最喜欢给美男穿衣服了,特别这个美男还是孔溪。穿好衣服,邢朵回头对科林说:

  “小林,成亲那天溪要不要蒙喜帕?”

  按照邢朵的理解,既然是嫁娶,嫁者就应该蒙着喜帕在洞房里等着娶的那一方给他揭喜帕,而且揭喜帕还有很多说法,其一就是当初邢朵嫁科林时违背的,自己把盖头掀了,然后就被那万年受黑衣人给塞沼泽里去了。

  咳咳,万年受?黑衣人要是知道邢朵给他这么个评价估计就得把他自己塞沼泽里去。

  科林摇头:“男方不用蒙喜帕,从古至今,无论是嫁与娶,新郎都是不用新娘掀盖头的。”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男女不平等待遇呢?

  “难道我娶溪还要我蒙着盖头?”邢朵不想躲在一片红色里任人摆布,虽然被揭开喜帕时感觉很奇妙,但过程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科林又摇头:“你也不用。”

  哦,那就好。

  孔溪将喜服穿着完毕,没及对镜自照,就被邢朵流着口水大赞了一番,自然,邢朵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是恭维,即使孔溪脸上有那么一道不可忽略的疤痕,他仍然是美得不可理喻,特别是对女人来说,基本上是个女人见了孔溪都会自惭形秽,所以邢府中那些个侍女喜欢对着亓官蜜蜜和萧正泰喷口水,但没有人愿意在孔溪面前流口水,而往往是摆出一副温婉有礼的姿态,无疑,这缘于她们内心的攀比之心。

  那道伤疤已经将孔溪身上的女气弱化了许多,但今天穿上这件大红喜服,那曾经被弱去的女气忽而又冲脱回他的身上,妩媚有之,但更多的是从他身上流泻而出的源源不断的温柔。

  真的很难想象,这样柔若无骨的一个男人,竟然拥有着这世上最不为人所知的暗影。

  被邢朵那么赤luo裸地看着,孔溪一时觉得手足无措,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红透,比之他身上的红袍纷飞还要红上几分,灼热的热度将他眼里的泪水逼到眼眶边缘,晶莹闪烁,或许下一刻就会汹涌流泻。

  “邢儿,你、你不要、不要这么看着我……”无疑,孔溪喜欢邢朵这么看着他,可是又受不了邢朵这么无所遮掩地看着他,仿佛被那么看着,身上的衣服就会被一件件剥离一样。

  邢朵浅笑着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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