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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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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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尤晃了两晃,身体一刹那像是被人抽了所有筋骨力气,软倒向身后的椅子,科林想要上前扶一把,就见他抬起虚弱的手摆了摆,再经久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朵儿……”顿了顿,他说:“父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岳山庄好……”

  邢朵叹气,按照正常套路来,郭尤后面肯定得接个“但是”,看来刚刚说的那些都他X的是废气了。也是,谁能好端端把自己家业让给外人,就算是将来郭诗然把个北岳山庄弄得面目全非,郭尤也会念在郭诗然姓郭的份上找到心理安慰。

  等了半天,天色已渐渐露出晨曦的曙光,郭尤下面的“但是”就是憋在嗓子眼里不出来。

  邢朵扯着嘴角也不知是对谁,露出一个根本称之不上为笑容的表情后,说道:

  “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既然父亲选择了郭诗然,那朵儿也不反对,只是……希望您能够劝服他、劝他不要再和朝廷为伍才好。”

  说着不看郭尤一眼转身离开,科林在邢朵转身之后也随着站起转身,只是神情之间苦楚焦急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令人看了更是忍不住怜爱珍惜。

  “等等朵儿……我……”郭尤在身后突然唤住邢朵,邢朵应声顿了脚步,只听郭尤说道:“其实我唤你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还是由你来执掌北岳山庄,来做这个……掌门之位。”

  原来……他唤自己过来,是想说……这个?**,那你不早说,唧唧歪歪半天,还以为凌紫离那老女人骗自己呢。

  邢朵迅速地转过身来,还似不确定地问道:“真的?”

  郭尤虽然已经下了决定,但毕竟是事情牵扯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所以此时脸色并不好看。瞥见他青白的脸色,邢朵一瞬表现出的激动和惊喜生生被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僵硬虚假到了极点。

  郭尤似有若无地点头:“我从来说话算话。”

  有了他的同意,邢朵这掌门做的就更是理所应当。有掌门令牌,有掌门钥匙,有前掌门徒众的支持,有现任名不正言不顺掌门郭诗然他老爹的支持,嘿嘿,这掌门当的还不得是顺风顺水,金子银子大大滴……呃,果真不适合成为领导者。

  这么一折腾,天光已经大亮,邢朵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发现科林还一直跟在后面,因此对他说道:

  “小林,叫个下人过来帮我收拾行李。”

  科林一愣,疑问道:“你要出门?去哪?北岳山庄?”

  邢朵累得头都懒得摇一下,趴在桌子上跟个毛毛虫似的,声音闷闷地回说:

  “不是,我要去金州。”

  “金……州……?”科林有些不解,瞬间又明白了邢朵的意思,他说:“真的决定了吗?你要知道,回去,带给你的,很有可能只有痛苦。”

  毛毛虫邢朵在桌子上蹭啊蹭:“我知道,可我真的放不下东方晨,你试想一下,如果是你要娶自己的仇人,你会怎样?”

  这个问题抛出去许久,邢朵也没听到科林的回答,忽然记起科林的仇人是谁,立时后悔起来,从桌子上弹坐而起,急吼道:

  “你还是别试想了”唉,脑袋咋就这么不灵光呢,总是在无知无觉中伤害他。

  科林苦笑着说:“小朵,我想回一趟俄亚。”

  “啥?”邢朵那榆木做的脑袋半天也没从科林的跳跃思维里爬出来,差点就溺死在脑细胞里。

  科林以为邢朵不同意,神情漠落而哀痛,他说:“在你去轩朝这些日子,我想回一趟俄亚,你也知道,北疆战事频发,现在北岳山庄又不可能再向俄亚提供铁矿……我怕……”

  “你怕费尔斯会顶不住?”问完了这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邢朵沉默了下来,她不是不想让科林去帮助俄亚帮助费尔斯,只是她懂得,懂得战争的无情,好不容易才和他走到一起,风雨兼程自是不说,他的一声如此坎坷,连邢朵这个没有设身处地的人都为之感到悸痛不已,更别说他这个承受了十几年痛苦的人。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一百一十章抢亲去

  第一百一十章抢亲去

  想好了理由,邢朵正想反驳科林的请求,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温柔款款的声音,是孔溪,他说:

  “邢儿,你就让他去吧。”

  “可可是他……”邢朵想也不想就要驳回孔溪,却听孔溪接着说道:

  “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母亲什么吗?”

  答应母亲……什么?母亲?谁?凌紫离?貌似……是的。

  邢朵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直到看着孔溪坐在她对面,她才想起反问:

  “我答应了……什么?”记忆力果真是需要提高了,要不被人骗都不知道。

  孔溪说:“你曾经答应过母亲去制止北疆的战役,当时我说时候未到,虽然是拖延之词,但现在看来,无疑就是最佳的时机。”

  邢朵完全听不懂,问:“什么时机?”

  孔溪却不答,转眸科林,问:“小林,此去无需硬碰硬,只要把这个交给霍宇堂,我保准他会立刻停了战事。”

  听孔溪这么一说,邢朵和科林才注意到孔溪手里一直拿着一个小巧的包裹,轻轻软软,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忍不住轻疑道:

  “这是啥?”不会是贿赂霍宇堂的东西吧,就那只大型犬,会吃这一套?再给他个凌玄铭吃吃还有可能行得通。

  孔溪说:“这是周晟炎给的,他说:‘落红不是无情物’。”说着就有些脸红,但仍撇眸关注着邢朵的表情。

  邢朵更加丈二,也不顾摸不着头脑的和尚,扯过那个包袱就要打开,孔溪制止不及时,包袱已被向两边扯开,一件灰白的长袍赫然出现在邢朵眼底。

  “这、这是……”灰白的长袍上,几朵红樱一般的花蕾不知已经绽放了多少年,原本鲜红的血染经由一重重岁月的氧化与侵蚀,已然褪去那份鲜艳,取而代之的是岁月的黑白。

  邢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件衣服,脑中被其牵扯着一跃回到多年前的枫林之中,媚药的作用,使得两个仇视许久的人却在那个漆黑风大的晚上融为一个人,一声声野兽一样的低吼响彻枫林的上空,但身中满月醉的疲软却使得她无法抵抗。

  当回忆到身中满月醉,邢朵下意识看了看科林,科林似是不懂,眼中有疑惑,可也不知道从何相问。

  邢朵说:“这……真的是周晟炎给你的?”他、他怎么会有这件衣服?他……他说,他无数次的说:我只想让你知道,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是他?是他为什么?不不……

  思维混乱至极,明明是仇人的,可他又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种种不可知在邢朵的上空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孔溪早已回答过邢朵,他肯定地点头,并告诉邢朵这确实是周晟炎交给他的,而他的眉宇之间,也写满疑惑与不解,作为暗影的影主,这是他一生面对过的最为不能让他相信的事情,他也调查过周晟炎,只是觉得他神秘,却没有丝毫证据表明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当然,皇位之争那种众所周知的秘密勾当不算。

  如此看来,不是周晟炎真的没有神什么隐秘,就是……他的城府已经到了不可探知的地步。孔溪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是否就是说他在图谋着什么。

  科林从邢朵手上接过那件落了红色花蕾的长袍,他曾经见过这件长袍,是霍宇堂的,观之上面暗红色的花朵,心中一顿,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关联,包了包裹,抬头看着仍兀自发呆的两个人,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会造成今天这一局面的,与他也脱不去干系,或者更明确的说,致使霍宇堂纠缠北疆的人,不是邢朵,而是他,因为,是他让原本两个不可能的人走到了一起。

  听说邢朵要离开芳洲,敖斌小矮子立即蹦跶过来,看着满屋子收拾行李的丫鬟,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桌子上一包包衣服中找到装毛毛虫的邢朵。

  他惊喜地跑到邢朵身旁,然后兴奋地喊道:“掌门,你是不是这就回北岳山庄了?”

  邢朵从衣服堆里爬出来,老脸上的神情摆明了她很不高兴,**,试问,一个正睡得梦见俩男人洞房的人,被他一嗓子喊醒,谁能高兴地起来。

  因为不高兴,所以邢朵她老人家说话也特不给面子:

  “老娘我去金州抢亲,你愿意跟着就给我把嘴巴闭紧点,要是不想跟,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立时,小矮子敖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个头,站着还没有邢朵坐着高,因此邢朵在敖斌面前,总是有一种变态的优越感,所以,不借着这种优越感好好调教调教这小矮子,邢朵心里怎么可能达到理想与现实的平衡?

  敖斌从前可是北岳山庄的大弟子,而且又因为是练武奇才,特受郭嘉的优待,此刻被邢朵这么一骂,十足的委屈,想走,刚转了一半的身,却因为心底丝丝萦绕的不舍而又转回来。回头低低地说了一句:

  “掌门,你都那么多夫君了,怎么还抢亲?”

  “老娘愿意你能怎么着?”

  敖斌讷讷:“掌门您最大,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为了师父的北岳山庄,忍了

  邢朵得了敖斌这个受气包,脾气也见长,只要她的男人们一不听话,她就会无偿把敖斌拽出来吼一顿,开始敖斌还委屈得大呼上天不公,但被邢朵吼着吼着就有了免疫力,邢朵再对他吼,他完全可以耳朵塞棉花,邢朵边吼他边傻兮兮的乐,每当这个时候,邢朵就会抚额宣告调教计划失败。

  当然,这都是后话。丫鬟们收拾停当,就有小厮把行李搬到随行马车上。基于对邢朵的安全考虑,一大家子除了副管家和一众下人留在邢府外,基本上都跟了邢朵去金州,什么科林孔溪呀,什么亓官蜜蜜萧正泰呀,什么雨墨凌云呀,什么郭尤凌紫离呀,连小金和小玉都跟了来,自然,小金和小玉不是基于对邢朵安全的考虑,完全就是为了这俩娃娃的世界观以及人生观,有一句话不是说的特好嘛,什么思想在路上人在路上的,总之,俩娃娃他娘亲是去抢亲的,而他俩则是去旅游的。

  望了望随性队伍,找了好久也没找到那根烟囱,不免为自己的忽视而懊悔。温尔雅都不见了能有两个月之久,她才寻思着找找,不过很明显,温尔雅已经拎着她那根烟囱回去当王爷了。

  既然找不到,邢朵也不挂心,那烟囱不跟着更好,省得熏死。

  黑凤凰负责行程车马住宿的安排,所以她已经先于邢朵出发,而邢朵刚和夫君孩子们走出邢府大门,迎面就碰上了那个最令邢朵头疼的人物。

  “炎王爷,好悠闲呐。”没事都晃悠到邢府门口了,前些天回来,很快又消失,这会儿又神出鬼没地出现,难道他真的属鬼的不成。

  原来王爷都是属鬼的,老无影去无踪,例如温尔雅,例如周晟炎。

  周晟炎笑对邢朵的挖苦,说:“女帝邢夫人也好悠闲,这是去干嘛?谋朝篡位去?”

  他这话中意思严重得连一直喜欢说笑的邢朵都感到一股莫名冷意,她干笑着说:

  “炎王爷真会开玩笑,饭不可以随便吃,话更不能随便说,我邢朵可没有炎王爷那么大的野心,只想和丈夫们守着家业终老而已。”

  天女帝?谋朝篡位?这都是哪跟哪啊?周晟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傻掰了是不是?

  周晟炎斜斜地撇了撇嘴角,说:“是本王胡言乱语了。”

  “呦,炎王爷还会道歉呢?”邢朵也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忽然想到自己这么说有点把人往死路上逼,所以赶忙给周晟炎铺台阶:“王爷这是要去哪?别跟我说您是没地方住了又回邢府蹭屋子住。”

  周晟炎说:“你不欢迎?”

  邢朵说:“不是,只是我们全家要去一趟金州,怕主人不在那些仆人慢待了王爷您。”X的,越来越会拽词儿了,特别是在周晟炎面前。

  周晟炎假笑依旧,他说:“朵儿考虑得太多了,其实本王来是想取回寄放在朵儿府上的行李,本王也打算今天启程回金州,不如一起?”

  不如……一起?

  邢朵立刻就炸了毛,警惕道:“王爷收拾行李也是需要时间的,我还有急事,就不等王爷了”说着就奔向最前方的一辆马车。

  周晟炎眼望着邢朵逃也似的背影,语中很少见地带上了笑意,他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留在朵儿府上做纪念吧,正好我也有急事,还是跟朵儿一起才好。”然后,也不管邢朵众位夫君啥表情,厚着脸皮就钻进了邢朵刚刚上的那辆马车。

  见他上去,众夫君们当然也是当仁不让,幸好马车足够大,装个十几二十个人都没问题,要不非得挤死不可。

  小金和小玉本来也想蹭进去的,可碍于姥姥姥爷们的亲情攻势,只得随在第二辆马车上,而雨墨和凌云以及几个小仆从,则随坐在后面几辆马车上,一是为了服侍,二是为了照看车上的行李,同时被委屈地塞进仆从车厢里的,还有那个小矮子敖斌,因为他的个头,也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的存在一路上都被众人所忽视,又是个悲催的种子。

  邢朵看着随在她身后钻进来的周晟炎,无语到了极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打开车窗帘想要跳马车,幸好被随后上来的萧正泰一把拦住,要不头破血流神马的,那都是上天照顾邢朵。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一百一十一章又是宫宴

  第一百一十一章又是宫宴

  马车沿路经过芳洲城几处重要经济地带,人群亦如往日的繁多,只是今日的繁多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因为他们多似聚集在一处说着什么。

  邢朵打了车帘向外看去,这一看可好,立时车外繁多的目光全都黏在了邢朵所坐的马车上。邢朵疑惑,这刚举办了群芳会,他们应该对新选出的芳主议论纷纷才对,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咱跟看妖精似的,眼睛黏着就是不放。

  有些愤懑,邢朵撂了车帘,隔开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偶有声音飘进车厢,什么女帝,什么邢夫人,什么掌门,什么北岳山庄,什么……什么……

  邢朵惊看周晟炎,原来他适才那些话并非是信口胡说,而是有本溯源。

  “我……他们……”邢朵不知道该怎么问,因此结结巴巴了半天,愣是啥有价值的也没问出来。

  “我想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系。”孔溪猜测到,同时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周晟炎。

  周晟炎勾唇浅笑,说:“不错,如果现在皇兄治国之策有什么差池,百姓们心中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便是朵儿。”

  “呵呵——呵呵——炎王爷您可真会开玩笑,你看我笑的都快不行了。”邢朵干笑两声,对周晟炎的话极尽揶揄之能事。

  “我说的可是事实,而且朵儿应该也很清楚明白我说的是事实。”

  “呵呵——呵呵——”邢朵继续干笑,说:“炎王爷说的绕口令也不错。”妈**,某还不知道你那点子小心思吗?你不就是想让咱承认对皇位有非分之想,然后就借此机会剁了某。

  算盘打得不错,可惜某也是很聪明的。

  (》^ω^《)某很自信是不是?

  出了芳洲城,耳边杂音也就少了许多,但邢朵还是低估了谣言的影响力,基本上她还没到一个地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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