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沉默片刻,霍宇堂抢先开口。
“不劳烦孔大美人了,我自会照料好朵儿。”
无语,无语的不光是孔溪,还有某人。霍宇堂是怎么知道她在心中给孔溪起的名字呢。
“孔溪,你回去吧,如果柳青云见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必定会起疑心。”邢朵难得的善解人意,帮孔溪化去霍宇堂给予的尴尬羞辱。
孔溪不好意思地点头致谢,起身转向门口。
“邢……邢……小姐……我……”
“什么?”
“没事!我去拿床被褥给你……”说罢推开石门出了龙寒宫。
……
龙宫中一时沉默无声,邢朵扭了扭上身,想要把身体脱离开衣物的摩擦。
“把衣服脱了!”
“哈?!”
“我叫你把衣服脱掉!”
“不脱!”
“脱!”霍宇堂嗔眉冷眼,语气难掩焦躁。
“不脱!”叫我脱我就脱,你以为我是跳脱衣舞的。
“脱!”霍宇堂就要上下其手。
o(>;﹏<;)o不要啊!
“你想对你背上的伤口置之不理?等着它发脓溃烂?”霍宇堂口气阴险威吓,听得邢朵冷汗直冒。
“这么冷,不会溃烂的。”某人任然狡辩。
“脱!”
一声暴喝,邢朵忆起最初落在自己脸上的那两巴掌,还要那同样音量的怒吼,只是,此时的暴怒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好!”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可一时又觉得不对,“我、我自己来吧!”僵硬着将手向霍宇堂的手中药瓶夺去,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再次牵动背上的鞭伤,不由咧嘴呲牙尽显一张扭曲神态。
“你自己来?”霍宇堂更加暴躁起来,擒着邢朵的小臂扯向他。
五官因为扯痛都皱到了一处,似乎马上就能挤出苦水来,邢朵止不住地“啊唔”惨叫。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九章 手头紧的财神爷
“对、对不起……”骄傲的比特犬第一次讷讷道歉,小臂上的手传递出他的局促不安。
“还好……”
邢朵已放弃了挣扎,背侧的伤口,光凭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处理得当的,因此也就顺着他的意解开了裙带。
“你先闭一会儿眼睛……”解着裙衫的手顿住,有些不自然地建议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霍宇堂。
毫无顾忌的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咳——某人还没那么放荡。
由于邢朵突然打断他的盯视,霍宇堂也显出几分狼狈,撇过头,紧紧合住双眼。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喂喂!说你呢!嗯,对!就是你!别瞪着个灯泡眼看了,闭眼睛木有听见咩!
……
……
……
怒!能不能脱完了,天都亮了,还怎么OOXX。
一阵悉索的衣物摩擦声后,邢朵咬紧牙关扯掉最后一层里衣,将解下的衣裙围住胸前,尽量遮盖所有重点与非重点,只留下耀目的OX。
“可以了。”声音细碎,不知道背过头去的霍宇堂能不能听到。
霍宇堂没有回答,但邢朵感觉到他已转回头来,低垂的头越发低了下去,耳朵因为他的视线而潮热难当。始终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因此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是不是还如从前一般的厌恶呢?要是那样……邢朵心肝具颤,他不会借机直接便宜地把我从这个世界消灭吧。
滚热的双肩触及到对面人冰冷的手指,表现出一瞬间的退缩。
“药膏与伤口接触会很痛,如果……如果忍受不了,你就咬住我的肩膀。”说罢,没等邢朵同意,他已单手扣住她的头,按向自己的右肩。
霍宇堂的举动使邢朵弄不大清楚此时的状况,擦个伤药会有那么痛吗?不会!一定不会!他竟然那么大方地将自己肩膀贡献出来,从这一点上来看,肯定不会很痛。
“啊——唔!”某只小兽发出狼一般的吼叫。
痛!真的很痛!痛到邢朵以为是霍宇堂故意为之。灼热的伤口遇见冰凉的药膏,应该清爽才对,为什么会是撕裂与蛰痛呢。
邢朵很痛,龙宫中另外一个人也很痛,不仅仅是被咬的肩膀痛,他的心也痛,而且痛的心悸。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我不该说那些话惹怒柳轻蝉,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接着一声的对不起,恐怕霍宇堂是要把这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完。
他不停的喃喃着道歉的话语,邢朵只是呆愣地听着那明显透着悔愧的声音。是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吧,邢朵出乎意料的渐觉那背侧的伤口不是自己的,或许是痛得麻木,知觉也超脱起来凌驾于身体之外。
但事实上,这只是邢朵的一厢情愿而已,很快,那凌驾于外的痛楚再度侵来,比适才还要痛不欲生,咬住霍宇堂右肩的口齿更加果断地下了狠力。即使是隔着衣物,可一次又一次短促灼痛已令邢朵的牙齿深陷他的血肉之中。
霍宇堂却由最初的僵硬进入放松状态,是怕他过于绷紧的肌肉咯掉我的牙么?
阵阵炜烤一样的痛使邢朵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随着药膏的渗入,伤口渐渐被清凉所取代。即使在这么冷的环境里,邢朵仍感觉到那份清凉带给自己的是一种舒适,一份安心。
或许是真的被折腾得再没一丝力气,头脑昏沉间她竟就这么衣不蔽体地睡着了。
口中始终含着一块腥甜,触手可及的温度使她不由自主紧贴上热的发散体,直至全身被一大片温暖所覆盖,她才真正安心地再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
……
“沙沙——哗啦——嘶啦——”
街角不时传出折纸的声响,而且越来越近,近的犹如这折纸声就在耳中,吵得邢朵心烦意乱。循声望去,一大片五颜六色的纸质花海栩栩如生般绽放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旁,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邢朵诧异地环顾一圈,今天的街市怎么如此冷清,热闹的花海被反衬得异常诡异。好奇地打量起这片花海,想要寻找它们的创造者,然花海中亦如这街市一般,空无一人。
“姑娘,买花?”
冷不防,邢朵被这从天而降的声音惊得心差点脱线。
“是你!”
邢朵吃惊得盯着老者一瞬不瞬,白胡子老头一副仙风道骨,化成灰她也照旧认得。
“还我三十两!”
奶奶的,竟然抢了老娘银子还敢在我面前逍遥。
“呦呦呦,真小气,还记得那三十两呢。”
“当然记得!”我两辈子也没被人敲去那么多。
“你也从我这里得了芝麻花,不吃亏不吃亏!”
毛?就那一文钱都不值的芝麻花用了我三十两,还说不吃亏?
邢朵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快还我三十两!”
“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份。”
“怎么收不回?蒸发了依旧是我的!”
“那是老天爷的。”
“老天爷的就是我的!”
“……”白须老者崩溃于某人的蛮不讲理。
“少说废话,还我钱!”
“那个……手头紧,改天还。”
说着白胡子就要开溜,仙风道骨被他摔在地上踩了个脑浆迸裂O__O〃…,只剩下了一副地痞流氓像。
“不行!”不给钱就甭想立着回去。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老头说得绝然。
“切,你那快见阎王的命我才不要呢。”邢朵不屑地瞧了瞧老头白白净净的胡子。
“你可别打我胡子的注意!”了然于邢朵的目光,老者目光躲闪,怕怕地躲开八丈远,却被邢朵一把揪住胡子扯了回来。
“哎呦呦——别!别!”
“不还钱,就用它来抵押,什么时候凑足了钱什么时候来赎。”
邢朵本没想拿他的胡子来做要挟,恰巧瞄了那一眼,恰巧戳到老者痛处,恰巧捉住了他的软肋,恰巧……希望还有许多有益身心的恰巧。
“这怎么可以!”不说这剪下的胡子还能不能粘上,“我怎么见一班同事啊——”
“你还有同事?”这半条腿都进棺材了,不乖乖地在家颐养天年出来鬼混个什么劲儿。
“当然!”老头很自豪,仙风道骨被救回了一点点。
“还我钱!”谁有时间和你聊这些没营养的稀粥。
老人维持了不到一盏茶的仙风道骨立即垮了下来,脸现犹豫与哀求。
“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好!”还没等老头说出个所以然来,邢朵就率先给予了否定。
“你听我说完……”
“不听!”
老头白眉狂抖。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邢朵转了转头,似是相识,可这街道又熟悉的陌生。
“不知道吧。”老头摇头晃脑自鸣得意。
“我又不想知道!”
老头还没回转的满头白发卡在那里不知接下来该作何打算,风,无端端刮起一阵冷风,白胡子老者从头抖到脚。
“这里是天界!”
“天界?”顾着老头的面子,邢朵没有嗤笑出来。
“你不信?”
谁会信!
“好——”老人狠下决心,单手挥出,天际慢慢混沌。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邢朵瞪大眼睛看着老头,原来是个神棍。
“怎么样?”
“不怎么样。”邢朵淡淡,向天空撒点干冰,她也能做到白雾拢身。
“唉——”老头最终挫败叹息,“我是财神爷!”
“财神爷!”真的假的?鬼都不信!
“真的!”
“那你还抢我银子。”既然夸下海口说自己是财神爷,那三十两银子就必须得还!
“虎落平阳啊——”
“我管你是虎落平阳还是平沙落雁,欠债还钱!”
“我都说了我没钱!”
“财神爷也会没钱?”我又不是鬼。
“财神也会偶尔经济不景气一下嘛。”
“一定是你不务正业被你们头儿撞着了吧。”说不定和嫦娥鬼混结果被情敌背后搞小动作,潜下去了。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十章 仙机谶语
“不是不是!我可是一个被人称道的好神仙,这一切只是因为……因为我管得太多了。”老头眉宇间尽是悔意。
哦,原来是越级了,话说现在某某市严令禁止官员越级理事,违者按触犯刑法处理,人世普通官员如此,何况这手握万金的老财神捏。
“所以,头儿命令我来凡间查办本不该我来管的事情。”老头学着邢朵的称呼,又开始昂首扩胸翘尾巴。
“什么事情?”
“这个……”
“不说算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不能不再追究那三十两的事?”老头急迫地想要讨好某人。
某人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你要是同意了,等将来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是腰缠万贯还是富可敌国?
“怎么样?”
财神老头挤眉弄眼,一点神仙样子都没有,邢朵忍不住皱了皱眉,就这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模样,还真叫人信不得。
“成交!”反正就三十两的事儿,买个假消息就当买一次教训。
“嘿嘿嘿……”
“快说!”面对老头嘿嘿傻笑,邢朵真是看不下去了。
“好好,这就说,这就说……”老头整顿了一下仪容,开始滔滔不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财神老头滔滔不绝唾沫横飞了近半个时辰,邢朵听得云里雾里,最终就弄清了一个要点:财神下来是找人的。找谁?
“秘密!”财神老头是这么说的。
“蜜蜜啊,他不是在昆南嘛。”找他虽有难度,但对于神仙来说,这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掐指一算,哦!东南西北角玉满堂总店的茅房里~~
“不是你那个蜜蜜。”
“那是哪个蜜蜜?”
“秘密!”
“不说?还我银子!”
“等等等一下,我还可以告诉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
邢朵似乎有一瞬的犹豫。
“不用!”我还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驾鹤西游。
“不想?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磨难,不想知道你这辈子会不会衣食无忧金玉满堂?”
“……想!”沉吟片刻,邢朵用力地点了点头,老头不怀好意地一笑。
“那……三十两……”
“不用还了!”
“盖个手印。”老头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张白纸和一盒鲜红的印泥。
“这是……”
“合约呀,你是现代人,咱们当然也要用先进的手段来制约彼此。”说着把合约拿给邢朵看,同时将印泥也递将过来。
邢朵扫了一眼,她最讨厌看这些条条框框说得镜花水月的东西,所以食指一伸,一个鲜红的手印就盖在了合约下方。手指掀落,似有些后悔,但已来不及了。
“你没罗列什么剥夺我人权的条款吧?”某人总是后知后觉地慢半拍。
“没有没有!”老头挥手否认,将合约迅速塞进怀里。
“那现在该告诉我了吧,我会金玉满堂吗?”
“金玉满堂?会!一定会!”老头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会你干嘛笑得那么淫荡。”
“呃……”这不叫淫荡,这叫阴险。
“没事了,你可以土豆搬家了。”邢朵对于老者还算留了些口德,那个“滚”字她说不出口。
“就问这些?”
“对啊,还能问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的命途为什么这么些磨难?”
“不想!”
问了之后这神棍肯定说什么命犯小人,又是七杀星还是八卦星的,还得捐银子消灾,她邢朵可没那么多长霉菌的银子。
“可是我想说。”老头一副看你伤心我就高兴的欠揍样,着实令邢朵气闷。
“说不说是你的事,我回去了。”
“回哪?”
“……”还真不知道回哪,四周弥漫着散不去的雾气,何况这是天界,有来无回呐。
“时间还没到,你是回不去的。”老头语气高深,“所以你只能听我说。”
邢朵气郁,捶了捶站得发酸的腿,一屁股坐在一朵白云上,云朵软软,竟有些飘飘荡荡。
“你的父亲叫什么?”
“邢天。”
“母亲?”
“窦雪。”
“柳涵溪的父母呢?”
“柳青天、窦飞雪。”
“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邢朵望着渐行渐远的白胡子老头,目露迷茫。
“你与柳涵溪本是双生,奈何你能拥有幸福的童年她却不能拥有,所以,这一切,就作为偿还吧。”
最后一句,老头说得飘渺,邢朵听得却异常清晰。
偿还?偿还!
白云飘浮,遮盖了睡眼朦胧。
白色的世界重归梦靥的黑暗。
“唔——”
眉心的红莲灼热难挡,口中的填塞物使得邢朵初醒的呼吸稍显不畅。不舒服地用舌尖抵住腥甜又略带布料粗糙涩感的物体,很是不情愿地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霍宇堂似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吸引了初离梦境者的注意力。
“我们这是……”
梦与现实的错位令邢朵一时无法判断自己的所在,背侧隐隐的感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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