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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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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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过了早朝的时间,可站在柳竹瑶对面,履癸身边的公公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看来,履癸不上早朝,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当日上三竿的时候,从那紧闭的门中,终于传来了履癸的声音。
  公公忙带着一班宫女推门而入,而柳竹瑶则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爱妃,你不用起来了,再睡一会。”入耳的,竟是履癸温柔的声音。让刚踏进殿门的柳竹瑶脚步一顿。
  
  直至一帮人离去,柳竹瑶才来到床前。
  妺喜看到来人是柳竹瑶,从床上坐了起来,“姐姐。”
  “你还好吗?”柳竹瑶犹豫着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累。”妺喜,极力地朝柳竹瑶展开一个笑容。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手,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我想沐浴。”
  “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柳竹瑶亲自为妺喜沐浴,看着她身上的淤痕,话不自觉问出了口,“喜儿,你怪我吗?”
  妺喜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怪姐姐?”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一切,都是妺喜的命,怎么能怪姐姐?再说,姐姐也无能为力啊!”姐姐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保护得了自己呢?对她来说,在这异国他乡,能有姐姐陪着,已经足够了。
  
  望着眼前强作坚强的女子,柳竹瑶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她。
  “喜儿,以后你别叫我姐姐,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我,也不再叫你喜儿,而是跟其他宫女一样,叫你娘娘。”柳竹瑶郑重地嘱咐道。
  “真的要这样吗?”
  “这里不是有施国的王宫,我们要处处小心。”
  “知道了。”妺喜无奈地答应道。
  望着那颦起的秀眉,柳竹瑶安慰道,“虽然称呼变了,但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真的?”闻言,妺喜马上喜上眉梢。
  虽然从小被众人宠着,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姐姐这样待她。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姐姐。
  看着她放晴的小脸,柳竹瑶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沉重了,轻轻一刮她的俏鼻,笑道,“真的!”
  
  履癸真的很迷恋妺喜,自那天后,整天呆在她的寝宫中。
  而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把她抱到双膝上,陪她喝酒。
  美人在怀,美酒在唇,这的确是件乐事,怪不得履癸不想上朝,也不理朝政。
  朝堂上,大臣们已经哀声载道了,虽不敢明里说什么,但背地里纷纷骂妺喜是祸水。
  
  听了这些谣言,柳竹瑶在心里冷笑,这些大臣也真会给人按罪名。
  红颜祸水?妺喜有什么错?他们应该都知道,妺喜只是一件礼物,一件有施献给夏王的礼物,一件求和的礼物。
  她,只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为了有施的百姓,来到这异国他乡,做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的妃子。
  她有什么错,他们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她?
  而履癸不知是太过沉溺与温柔乡了,还是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些,依旧我行我素。更甚者,为了讨好妺喜,开始大兴土木。
  造倾宫,筑瑶池。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柳竹瑶有些迷茫。这一切,都按照她所知道的历史在一步步地前进。
  履癸攻打有施国;有施国送上美女妺喜;妺喜进宫后,履癸终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更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使得百姓哀声载道。
  一切,并没有脱离她原来的轨道。
  可是,既然絮白送她来这里,必有他的道理。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
  难道她搞错对象了,不是履癸、妺喜,而是另一个关键人物——商汤?
  看来,她该找机会去会会他了。
  
  




第三章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履癸几天没来,妺喜竟然开始闷闷不乐。柳竹瑶情不自禁地往这方面想。
  “没有!”妺喜慌乱地躲闪着柳竹瑶的眼睛。
  柳竹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对我,难道也要隐瞒?”
  “可是,他是侵犯有施的罪人,我怎么能爱上这样一个人?”妺喜的眼中藏着深深的迷茫,挣扎,还有情意。
  柳竹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才开口道,“傻丫头,爱了便是爱了,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妺喜的眼中闪过犹豫,也闪过渴望。
  “当然可以!”
  于其处在两难中挣扎,倒不如抛开恩怨,敞开心怀去接受。
  只是,柳竹瑶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这对妺喜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她爱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而是一个拥有后宫无数佳丽的帝王。
  他会为了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自己的心,是骗不了自己的。既然现在他已经是你的夫,那么,你爱他,有什么错?”
  “可是,他现在都不来了。”妺喜才露出的笑容马上隐没在一片忧愁当中。
  “他一定会来的!这几天可能只是被政事耽搁了。你知道,他是一国之君,有很多政务要忙。”
  “真的只是这样?不是他喜新厌旧,忘了妺喜?”
  “真的只是这样!”
  真的只是这样?柳竹瑶在心里默默问自己,而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怀疑,怕伤了眼前这个女子。
  
  当多日不来的履癸重新踏入妺喜寝宫的时候,看到的一幕竟是妺喜撕扯着绸缎在发泄。
  “爱妃,怎么了,生孤王的气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绸缎撕裂的声音很好听。”妺喜赌气地道。
  “好!”夏桀大手一挥,“孤王命人从国库把所有绸缎都搬到你的寝宫来,让宫女们天天撕爱妃听。”
  站在一旁的柳竹瑶一愣,没想到“裂帛”之事,只是妺喜的一句气话引起的。
  
  看着眼前的倾宫,柳竹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古代人竟有这样的智慧。
  宫殿高得难以仰望,从地面看去,感觉要倾倒,怪不得叫倾宫。
  倾宫除了高,还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玉阶彤庭,雕梁绣户。
  从此,履癸和妺喜在这里日日宴饮,夜夜笙歌。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可是,不知为何,又有了变数。
  看到履癸愤然离去,柳竹瑶慌忙跑进了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履癸生气。
  “喜儿?”看到妺喜两眼无神地跌坐在地上,柳竹瑶紧张得连称呼都忘了。
  妺喜抬起茫然的双眼,“他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竹瑶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冷得让人害怕,
  柳竹瑶手上的力道唤回了妺喜的神智,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柳竹瑶边轻柔地替她擦着眼泪,边柔声哄着,“姐姐在这里,乖,别哭了。”
  
  哭够了,妺喜才哽咽着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妺喜看着履癸每天只顾陪着她寻欢作乐,却不理政事,便劝他不要荒废了政务。可是,履癸是个极度高傲自负的人,他怎么会听妺喜的劝呢?结果,便是容颜大怒。
  “他说,我太令他失望了。”突然,妺喜抓紧柳竹瑶的手,问道,“姐姐,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忠言逆耳啊!”柳竹瑶从心里感叹道。
  忠言逆耳利于行。只有明君,才能深深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吧?
  
  “姐姐?”
  “为了他,为了夏朝,你这样没错。可是,喜儿,女子是不能干政的。”
  “可是……”可是她怎么忍心看他这样继续下去。
  “喜儿,如果他真心关心朝政,那么,不用你来劝说,他自会去做;如果他无心朝政,那么,不管谁劝,都没有用。”
  “姐姐这么聪明,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妺喜拉着柳竹瑶的手,恳求道。
  “一切都是命数,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妺喜茫然地看着柳竹瑶。
  看着妺喜的眼神,柳竹瑶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在这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能有什么办法?”
  “姐姐才不是呢!”妺喜不服气地反驳道。
  柳竹瑶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气呼呼的脸,“不是什么?”
  “姐姐才不是宫女呢!”
  “不是又如何?”
  “姐姐一定能想到办法。”妺喜还是不肯放弃。
  何时,妺喜如此依赖她了?
  
  看着妺喜,柳竹瑶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喜儿,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对有施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好事?”妺喜不解地看着柳竹瑶。
  “这样,他便不会再想着去攻打有施。”
  事情虽然是这样,“可是……”
  柳竹瑶拦住妺喜,抢先道,“喜儿,有些事我们是无力改变的,既然不能改变,那么我们就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难道,就让他背负这样的骂名?难道,就这样让百姓处在水生火热当中?”妺喜的声音,有些激动。
  
  也许这个时候,柳竹瑶该想方设法让妺喜对履癸失望,让妺喜从此退出履癸的生活。这样,妺喜也许便不会再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亡国,是男子的昏晕无能,并不关女子的事。她相信,即使没有了妺喜,履癸依然会沉浸在另一个温柔乡里。
  可是,妺喜已经爱上了履癸,而柳竹瑶亦不敢随便改变历史。
  
  “事物发展,都有它一定的规律。强制去改,是徒劳无功的!”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喜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看到妺喜眼中闪过的失望,柳竹瑶想了想,又道,“妺喜,你听姐姐说,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就单纯地把他当成你的夫。如果你把他看成一国之君,把政治与他联系在一起,那么,你会很辛苦,他亦会如此。”
  “姐姐,我记下了。”妺喜轻声答道。
  “喜儿,姐姐喜欢你一如当初姐姐见到你般,那样单纯,简单地活着。”柳竹瑶一手揽住妺喜,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地道。
  
  




第四章

  “姐姐,今晚陪我睡,好吗?”妺喜拉着柳竹瑶的手,不舍地道。
  看着那双殷切的双眼,她怎么忍心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
  褪去脸上的胭脂水粉,除去身上的金银首饰,两张清新脱俗的容颜沐浴在月光下。
  
  “大王?”妺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柳竹瑶亦来不及去遮住自己的脸,一张绝世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了履癸的面前。
  “没想到,孤王爱妃的寝宫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天仙似的美人。”履癸眼里,投射出惊艳与占有。
  “大王,这么晚,您怎么来了?”妺喜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柳竹瑶面前。
  可是,此刻,履癸哪有心思回答她的话,他的整颗心都扑在了柳竹瑶身上。他越过妺喜,直接来到柳竹瑶面前,“美人,今晚就由你来侍寝。”
  “侍寝?”听到这个字眼,柳竹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履癸一手抬起柳竹瑶的下巴,迫使她靠近他,“怎么,美人不愿意?”
  “我……”柳竹瑶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挟制。
  “大王,求你放开姐姐!”妺喜带着哭腔恳求道。
  “姐姐?”履癸的目光自进屋后第一次投向妺喜。
  经他这么问,妺喜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说错了话,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意思!”履癸一手牵着柳竹瑶,一手牵起妺喜,向寝榻走去,“今天,就由你们两姐妹来服侍孤王。”
  
  待三人在床上坐下,柳竹瑶瞅准时机,一挥衣袖,履癸便倒在了床上。
  看着那个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柳竹瑶终于松了口气,这样的场面,差点让她慌了心神。
  妺喜看看没有知觉的履癸,又瞧瞧镇定自若的柳竹瑶,半响才问道,“姐姐,你把大王怎么样了?”
  柳竹瑶拍拍手,站了起来,“没事,我只是让他昏睡了过去,他明天便会醒来。”
  “可是,大王明天醒来,问起姐姐怎么办?”妺喜不安地问道。
  “放心,他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的。”柳竹瑶安慰她道。
  “这怎么可能?”妺喜不可思议地道。
  “好了,一切由我,你就别担心了。”柳竹瑶拉着妺喜的手,安抚着她。
  
  “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妺喜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柳竹瑶惊觉得看着她。她刚才是用了法术没错,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这么多年来,姐姐的容貌为什么没有变过?”
  闻言,柳竹瑶好笑地看着妺喜,“你怕我是妖精?”
  “姐姐怎么可能是妖精,姐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妺喜急忙否决道,生怕柳竹瑶误解了她。
  “傻丫头。”她不就是个妖精吗?“我哪是什么神仙,我只是会懂点茅山之术罢了。”
  “茅山之术?”
  “是啊,小时候,因缘巧合,曾碰到过一个高人,他算出我命中有劫,便教了我些防身之术。”
  “命中有劫?什么劫?”妺喜焦急而又关切地问道。
  “那位高人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至今,我仍不知是什么劫。”柳竹瑶耸耸肩,无奈地道。
  见妺喜还要问,柳竹瑶连忙拦住她,“好了,喜儿,不早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了,你先睡吧!”
  “那姐姐呢?”
  “当然是回房去睡。”这种情况,她怎么还能留在这里。
  
  “美人,孤王终于找到你了!”
  冷不丁被一个陌生的怀抱抱住,柳竹瑶着实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发现来人是履癸。
  暗暗使力,挣脱了履癸,行了个礼,才不慌不忙地道,“大王,您认错人了,奴婢是喜妃娘娘身边的竹儿。”
  “怎么可能?看背影明明很像啊!”履癸自言自语道。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她易了容?
  心里如是想着,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脸。
  “大王?”柳竹瑶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干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他认为她是那晚的女子?可是,当晚,明明已经取走了他那部分记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难道,因为他是皇上,有天子之气护身,她动不了他?
  
  履癸的眼神,突然冷了起来,“说!那晚在喜妃寝宫里的女子是谁?”
  他已经暗中命人找了好几天了,可依然没有头绪。他履癸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费心过?
  “女子?娘娘寝宫有很多宫女,奴婢不知大王指的女子是哪个?”柳竹瑶继续装着糊涂。
  “比喜妃更漂亮的女子。”履癸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
  “比娘娘更漂亮的女子?这世上有比娘娘还漂亮的女子吗?”相比履癸,柳竹瑶来得悠闲多了,可天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敲警钟。
  “你每天跟喜妃在一起,你会不知道?”这女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居然敢跟他装糊涂。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子,大王怎么会不知道呢?而奴婢,哪来的胆量敢欺瞒大王?”
  “那你告诉孤王,孤王在喜妃寝宫里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依女婢所见,那可能是大王的一个梦?”柳竹瑶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梦?”他还不至于连梦跟现实都分不清楚。“那你说说,孤王做这个梦有什么预兆吗?”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跟她胡扯,难道是他美女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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