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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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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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就这样愣愣地看着我。
  我一把推开他,“你说话啊,什么一世,什么一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风动,身动。
  手,只抓到一片白布。
  “絮白,你给我回来!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气急败坏地在他身后跺脚。
  为何每次讲到关键的时候,他都跑路。而这次,他却又比任何一次来得急,来得狼狈。
  
  微风拂面,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刚刚,面对他的淡然,为何会无端发脾气?
  这洞,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我未经他人允许,擅闯他的地方,本就不对,而且,我还随便看他的东西,更是不对。
  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我有错在先,我,似乎没有乱发脾气的权利。
  可是,为何,我会这么失常?
  是因为受了伤,心情烦躁?还是心情压抑了太久,一下子便爆发了?
  胸口再一次汹涛澎湃,朵朵鲜花洒满雪白的衣襟,煞是好看。
  脚一软,眼一黑。
  可是,在我闭上眼的那一霎那,我似乎看到一个白影朝我而来。于是,我便放心地让自己陷入黑暗。
  
  睁开眼,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让我熟悉得放心。
  身子,似乎没那么疼痛了,体内的真气,也平静了下来。
  起身,朝外走去。
  洞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觉。
  “你醒了?”
  在夕阳照射下,这张脸,显得更柔和了。
  “谢谢!”
  他朝我微微一笑,转身继续看着外面的夕阳。
  “对不起!”我应该道歉。
  我前面的身子,一愣,随后站了起来,“我走了。”
  出口,想要叫住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既然他不想说,我再怎么逼问也没有用。
  他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你去那里。”
  “哪里?”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茫然地问道。
  可是,这次,他再也没有停下脚步。
  话,一定要说半句吗?难道不能一次说清楚吗?
  那里,到底是哪里?
  难道?难道是我今天去的那个山洞?难道那山洞里真藏了什么秘密?
  头痛!
  为何我觉得我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魅夕是谁,与幽兰到底有怎样的恩怨?
  那像水晶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我觉得是它在牵引我靠近它?可是,絮白为何说现在时机不成熟,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
  梦,我昏迷的时候,又做梦了。
  虽然场景不同,但是,我总觉得,梦里,是相同的两个男女主角。
  可是,那个女子,到底是我,还是幽兰?
  而那男子,我至今还记不清他的容貌,他,到底是谁?
  
  




第一章

  磬箫筝笛,递相弹奏,击擫弹吹,悠扬曲折。
  突然,乐曲由柔转刚,擘騞作响,直如秋竹坼裂,春冰迸碎。舞女翩然而入,飘飘若流风雪回,疾速如游龙受惊。时而挥舞轻柔的广袖,若弱柳迎风;时而轻曳罗裙的下摆,似流云缭绕。
  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曲进入□,繁音急节,乐音铿锵。
  一女子冠步摇冠,佩珠睽洛,著五色羽服,珠围翠绕,蝉纱薄饰,如仙女临凡。裙摆飞扬,身子轻盈,舞姿柔美。举手投足间,飘曳如梦。
  眉眼间,至始至终都带着笑容,回转间,眼神一直注视着场内的一个男子,柔情似水,千娇百媚。
  她,宛如一株牡丹,丰腴娇艳。
  
  才子佳人,他们无疑是对这个词最好的诠释。
  他们的爱情,超越了年龄,摆脱了世俗。
  他们,本事令人羡慕的一对,可是,柳竹瑶每每看到那相拥而去的背影,唯有暗暗叹气。
  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他们,只顾沉浸在自己美好的爱情里。
  
  九岁,李隆基被封为临淄郡王。
  二十六岁,韦后篡位,李隆基联合太平公主发动兵变,把韦后一派一举歼灭,助其父李旦即位。李隆基被封为太子。
  二十八岁,李旦退位,李隆基登基。
  二十九岁,李隆基果断地先下手,除掉了太平公主及其党羽。李隆基掌握了皇帝应有的权力。
  重用贤臣,励精图治,使社会安定,经济繁荣,让唐朝步入了全盛时期。开创了“开元盛世”。
  如此一个有胆量,有魄力,有谋略,知人善用的帝王,怎不会是一个明君?
  可是,他却逐渐开始满足了,开始沉迷于享乐当中,没有了当初励精图治的精神,没有了改革时的节俭之风,亦没有了识人的锐眼。
  朝政荒废,小人当道,这样的帝王,岂不是一个昏君?
  
  “咚!”身子,毫无预兆地撞上了一堵“墙”。随后,由于惯性,人向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要起身,眼角却瞄到了一抹明黄。
  这宫里,除了李隆基,只有一个人敢穿,也只有他能穿。
  规规矩矩地跪好,“奴婢无意间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走路思想不集中,才会撞到人,而且好撞不撞,还偏偏撞到了这个未来的皇上。
  “起来回话。”
  “奴婢不敢!”
  “本宫赦你无罪。”
  “谢太子殿下。”
  起身,垂首,眼睛盯着地面,依旧规规矩矩地站着。
  “抬起头来。”
  “是。”
  抬就抬吧,反正现在只是张普通的脸。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完美的唇形,整张脸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只是为何,他眼中带着丝迷茫。
  “你是哪个宫的?”
  这李亨是不是太闲了,干嘛拽着她一个普通的宫女不放。心里虽然埋怨着,可话还是回了,垂下眼睑,清晰地答道,“回太子殿下,奴婢是在梨园侍候的。”
  唉,谁让她现在是个小宫女呢?
  “你就什么名字?”
  “回太子殿下,奴婢叫竹儿。”
  “你进宫多久了?”
  “回太子殿下,奴婢进宫有十多天了。”
  李亨眉头一皱,“十多天?本宫可曾见过你?”
  “回太子殿下,奴婢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
  闻言,李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
  脚刚迈出了一步,却生生停住了。只因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一下!”
  认命地转身,“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以后,走路注意点。”
  “恩?”柳竹瑶怔怔地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宫里不比外面,宫里,处处都是规矩。”
  李亨其实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为何这么好心,如此有耐心地提醒她?
  柳竹瑶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谢太子殿下提醒,奴婢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
  这次,身后再没传来声音,可柳竹瑶在转角处,却停下了脚步。
  转身,那个人影依然还站在原地。
  
  傲然立于风雪当中,不畏寒冷,绽放自己的美丽,释放这里的幽香。
  皑皑白雪中,点缀着点点红色,该是多美的一副画卷。
  那花,白里透红,那花瓣,润泽透明,如玛瑙,如玉石,玉洁冰清。
  可惜,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无缘赏到这么一片美景。
  旋转,跳跃,腾飞。
  奇怪,怎么有人在这梅林跳舞?
  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如鸿雁飞翔。
  柳竹瑶心里一动,此人莫非就是梅妃——江采苹?此舞,就是惊鸿舞?
  可是,自从杨玉环受独宠以来,梅妃不是被迫迁入上阳东宫了吗?
  
  梅妃,与杨玉环是李隆基后宫的两朵奇葩,如果杨玉环是牡丹,那么,梅妃便是梅花,清雅高洁。
  据闻,梅妃很喜欢梅花,她的称号,亦是如此得来的。
  恬静娴雅,端庄明秀的梅妃,当初,也是受尽宠爱于一生。
  与李隆基流连花下,赏花赋诗,其乐融融。
  
  美艳何曾减却春,梅花雪里减清真;总教借得春风草,不与凡花斗色新。
  杨玉环说梅妃瘦弱不堪,受宠得过头了,哪能与新春的鲜花争奇斗艳。
  也许,梅妃是老了,年华不再,比不过年轻貌美,充满活力的杨玉环了,可是,她的才华还在。
  梅妃长门冷落,便作了一篇《楼东赋》,李隆基见到此赋,遂召梅妃相会,但结果却被杨玉环赶来冲散。
  她的赋,成功唤醒了李隆基心底的旧情,可是,那仅仅只是怜悯,根本就不是爱。杨玉环的一哭,一闹,便把一切都给瓦解了。只因李隆基的心里,只有叫杨玉环这么一个女子,其他女子,再也如不了他的眼了,即使是有过近二十年夫妻情的梅妃。
  她,能不怨吗?能不恨吗?
  可是,她爱上的男子,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国之君。他的身份,注定了身边一直是美女环绕,如果没有杨贵妃,还会有赵贵妃,孙贵妃。
  
  一曲舞毕,女子停了身形,许是察觉到有人,女子转过了身。
  淡雅,柔美。
  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一点都影响不了她的风采。
  
  “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
  心来虽然猜测此人是梅妃,但柳竹瑶心里却不敢肯定,毕竟,这后宫不是寻常的地方,这里,盛产的便是美女。
  “起来吧!”声音柔美动听。
  “谢娘娘!”
  唉,这动不动就跪,是不是该考虑下别再穿这小宫女的衣服了?
  
  莲步轻移,经过柳竹瑶身边,自顾离去。
  “等一下!”
  未经大脑,话就这么出了口。
  眼前的身影一顿,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身。
  “娘娘的舞跳得很好!”
  既然叫都叫了,那她就不要吝啬自己的赞美了。
  “这曾经是他最爱看的舞,可惜,你不是他。”
  声音,轻不可闻,可是,柳竹瑶听到了,谁让她现在是狐妖,听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
  抬头,发现那人儿已经离去。
  听她刚才话的意思,莫非这人真是梅妃?
  唉,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安史之乱”爆发,李隆基携杨玉环逃往西南,却把梅妃留在了宫中。
  梅妃,为免遭受叛贼侮辱,用白布将自己层层包裹,跳井自杀了。
  可怜这样一个奇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这后宫,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青春,消耗了多少女子的年华?
  即使如杨玉环,也终逃不过宿命,三十八岁,便结束了一生。
  




第二章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耳。
  突然,人群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四处逃散。
  突然清空的街道中央,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茫然地站在街道中央。孩子的前方,一辆豪华的马车正飞奔而来。
  “啊!”“呀!”“小心!”
  已经安全的众人看到眼前这幅情景,纷纷惊呼出声。
  “小宝!”
  孩子的母亲这才发觉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没命地跑了过去。
  可是,那马蹄眼看就要踏上孩子瘦弱的身躯。
  有人闭上了眼睛,有人转过了头,大伙都不忍心看到这样残忍的场面。
  这个在电视里出现了无数次的镜头,竟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眼前。
  孩子的母亲,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声绝望的喊声,“小宝——”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电视之上,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
  白纱,飞快甩出,卷住那叫小宝的孩子,轻轻一提,小宝便脱离了危险,安全地回到了柳竹瑶的怀里。
  于此同时,另一个衣袖一挥,那马生生顿住了脚步。
  马儿嘶叫,前半身跃起。
  猛烈地撞击,车厢内的人火大地掀开了帘子,“什么人敢拦本官的马车?”
  
  杨国忠!
  没想到,他竟嚣张跋扈到这个地步!这里是闹区。他,竟这样罔顾性命。
  一手抱着孩子,柳竹瑶缓缓地来到马车前,完全无视杨国忠的怒气。
  车夫马鞭一指,指着走近的柳竹瑶,道,“大人,是这小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本官的马车?”
  
  “小宝!”小宝的娘这时才反应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放心,他没事!”柳竹瑶蹲下身子,轻轻地把孩子放在地上。
  “小宝!”小宝娘一把将他揉在怀里。
  “娘!哇……”一回到母亲熟悉的怀里,小宝就害怕地大哭了起来。
  看着这个场景,柳竹瑶的眉头越皱越紧。
  
  “小子,我们老爷在问你话!”车夫狐假虎威地叫道。
  眼睛微眯,柳竹瑶直起身子,昂首而立。
  “你,你是什么人?”此时的车夫,突然没了刚才的嚣张之气。
  眼前的白衣男子,出尘,绝世。
  “啪!”潇洒地打开扇子,随意地摇着,“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并不是有意冲撞大人的车架,只因大人的马车差点撞上这个孩子,在下才出手惊扰了大人。”
  “你这是在指责本官?”
  “啪!”一声合上扇子,柳竹瑶问道,“在下不敢!大人这么急匆匆定是有要事在身,而且,大人的要事一定关系到百姓。大人,您说,在下的话对吗?”
  “正是!”杨国忠心里一震,答道。
  “那么,既然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大人一定不会不管这个孩子的?”
  他,居然给了他一个圈套钻。眼神环顾四周,发现百姓的视线都在这里,杨国忠朝车夫递了一个眼色。
  车夫会意,从怀里掏了一块碎银子扔到母子两的脚下。
  白纱挥出,下一刻,车夫已经倒在了母子两的脚边。
  “大人,您的手下太没有规矩了,您不介意在下替你处罚他吧?”柳竹瑶笑盈盈地看着杨国忠。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动手打老子!”车夫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柳竹瑶眉毛一挑,“你主子还没发话!”
  “老爷,奴才……呜……”车夫的嘴里,突然多了一个热腾腾的馒头。
  柳竹瑶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这才转向杨国忠,“大人虽然清廉,但在下认为,大人一定不会亏待了百姓,大人也一定不忍心让百姓凭白地花了一笔看大夫的钱。”
  
  柳竹瑶左一口不忍心,右一口不忍心,说得杨国忠心一跳一跳的。
  这小子,明里虽说着他的好,实则是在威逼他。
  看他刚才的身手,自己加上杨全,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犯不着为了几个小钱惹来众怒。
  权衡了下利弊,杨国忠立马做了决定,“杨全,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这位夫人!”
  “老爷?”杨全刚取出嘴里的包子,不甘地叫道。
  “杨全!”杨国忠不耐地提高了声音,他在这里,已经耽误得够久了。
  杨全看到杨国忠动怒了,只好取出钱袋,不屑地扔在地上。
  看到杨全的动作,柳竹瑶眉头又是一皱,“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大人的吩咐吗?大人是让你给,不是扔!”
  “你找死!”杨全早失了理智,挥拳冲了过去。
  他虽是替老爷赶车的,但平日里,谁不敢买他几分面子,今天,居然多次被这小子当众羞辱,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柳竹瑶见他冲过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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