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大人说只见您,这位人类的话,可以到休息室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棉花糖。”
乌尔奇奥拉是对着宁和白兰说着。
白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恩,那位虚圈的大人就在里面了,虽然是很好奇啦,但是果然现在还是棉花糖比较重要一点。
“那就麻烦小乌酱带路了。”
自来熟地吩咐乌尔奇奥拉的白兰完全在别人地盘做客的拘束。
好在乌尔奇奥拉是个好脾气的破面,即使被一名他不屑的人类吩咐,也不会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失礼了,宁大人,我先告退了。”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带着白兰前往休息室,站在门前的就只剩下宁和葛力姆乔了。
“葛力姆乔,也要和我一起去见见惣右介?”
神游归来的葛力姆乔咧开嘴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老子才不想去见他呢,老子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回答,就自顾自的走掉了。
他现在非常地想去武斗长发泄一番,然后忘掉宁的弟弟等于蓝染惣右介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在这里住下好了,我也想让宁你,看看,现在的虚圈呢。”
宁离开蓝染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居然很平和的和蓝染谈了库洛洛的事情。
果然,再别扭的小正太也有长成成熟大叔的一天吗?
看着蓝染如今的模样,再联想一下他小时候的模样,宁不由得感叹一声:岁月催人老。
“那么就麻烦惣右介了,如果有库洛洛的消息再通知我一声。”
“恩,你的房间就在我旁边,希望你会喜欢虚圈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到一种类似隔膜的东西呢?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谈了谈这些日子的遭遇,蓝染还拿出一瓶说是不错的红酒招待自己。
两个人各自拿着杯红酒,透过蓝染房间巨大的落地窗观看底下的虚夜城。
蓝染的房间是在虚夜宫最高的地方。
所以,在他房间可以一览无遗观看正座虚夜城的景色。
“你还是和以前,喜欢高处的地方呢。”
在真央念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爬到最高的阳台去,安安静静的看书。
“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和哥哥你站在最高处呢。”
宁却是笑了笑,看着已经恢复了棕色短发,棕色眼睛的蓝染,他现在已经没有再戴着那副伪装用的眼镜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落寞的笑意。
“高处不胜寒,我并有没有想站到最高点的欲|望。”
是的,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努力活下去的欲|望,宁几乎没有任何的欲望。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本能。
但是如果不知道幸福是何物的,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本能了。
“跟我讨论成王之路的话,是不会共同语言的哦,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或许,你跟他会有更多话题聊。”
“人类……?”
“不要小看人类,他在他的世界已经是毁灭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王。”
“……最后一定是被反抗他的人打败了吧。”
宁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
惣右介,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被囚禁过的事实呢。
“惣右介,你有想过结婚吗?”
宁伸出手触摸着落地窗的玻璃,低着头看着地下的建筑。
蓝染的眼睛微微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扶眼镜,却摸了空。
最后他嘴角往上扬了扬,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
“总是一个人的话,会很寂寞的,若是结婚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
“你也是因为太寂寞才和库洛洛在一起的吗?”
如果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的话……
如果是为了这样的理由的……
那么,为什么是库洛洛?
而不是……我。
蓝染自嘲的一笑。
连叛出尸魂界在虚圈自立为王这样的事情都敢想敢做,自己到底还在害怕什么。
连这样的心情也无法表达给对方听。
不想只当你的弟弟这样的心情。
“如果你说了,我保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宁的……弟弟如果不是弟弟的话,就没有必要见面了呢。”
想到那时候,好冷漠的言语。
蓝染不由地抿下唇。
弟弟吗?
他可以撕碎那张画,却无法打碎宁心里对他的认定。
弟弟永远只会是弟弟。
如若有一天,他做出弟弟不该做的事情,宁绝对会消失无踪的。
总是温和地笑着的人,其实比谁都要无情呢。
宁转头看着蓝染,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哦,那是因为我跟他之间已经被红线绑定了呢~”
那就是两人间最后的对话。
宁觉得自己作为兄长其实真的是很不称职的。
但是比较欣慰的是,两个弟弟好歹都长大成人,如果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
不过,立业之后不该是成家吗?
好吧,好才读大学,考虑这个还有点早,但是蓝染也好几百岁人了吧,居然也从来没想过成家立业这样的事情。
当然宁不是没察觉出,蓝染对自己抱着怎么样的感情,但是那不是爱,不过对兄长的独占欲罢了。
每一个别扭弟弟都会有的心情。
106 被撑到的胃口
“小喜~”
白兰抱着一大袋棉花糖站在走廊里笑眯眯的打招呼,那声音甜腻得好比加了几斤白糖进去。
宁的微笑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垮下肩膀。
“我说白兰,可以不要这么叫我好吗?”
宁夏叫他小喜也就算了,好歹她是亲姐姐。
你也跟着凑热闹算怎么回事啊?
“好吧,看在你不再叫我杰索先生的份上,我决定叫你宁酱~”
宁擦掉额头上刚刚滴落的汗水。
为什么总觉得白兰跟自己那个便宜徒弟西索有某种类似的气场?
同样抑扬顿挫的声调真是有让人发寒的本事。
“白兰,你要不要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
宁口里说着把别人当手信,倒也不是那么存着那样的恶意。
其实只是在时空的夹缝里感应不到白兰所在的世界,干脆把人一起带走而已。
抵达虚圈以后,感应能力已经恢复了。
如果白兰想回去的,也可以回去了。
“不要!”
白兰鼓着脸颊,一脸不满。
宁刚想解释一番,白兰立马又补上一句。
“我才刚刚来这里而已,宁酱你居然就要赶我走?”
没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好吧,虚圈是什么地方,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里并不适合人类生活。”
“不用担心哟~人家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要用‘人家’这样的恶心词语。
宁对上白兰那张怎么看欠扁的脸,终于败下阵来。
“好吧,随你了,不过等我离开这里之后,也只能送你走了。”
事实上,宁对白兰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即使某人作为一个人类,他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
不过一天时间就弄清楚虚夜宫的具体路线,然后闲逛到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在两人就生物研究与武器开发方面友好地探讨一番后,就被萨尔阿波罗引为知己。
要知道萨尔阿波罗身为十刃,又作为虚圈内最厉害的研究者,是开发所有灵性兵器方面的专家,本身又负责虚夜宫的情报与资料等。
性格自负,骄傲,蔑视一切,即使对同为科学家的涅茧利也表现得很不屑一顾。
即使后来在虚圈与尸魂界一战中败给了涅萤利,也不能改变他对涅萤利的态度。
能让这样一个破面将身为人类的自己引为知己,不得不说白兰的确有具有反派BOSS的魅力。
即使萨尔阿波罗一脸阴险地提出要将他切片研究,他也只笑眯眯地说一句:研究成果要共享哦~
不过之后的日子里白兰发现自己体内的大空火焰渐渐微弱时便明白,虚圈的确非常不适合人类生活。
他的大空火焰就相当于生命力,再这样下去,估计火焰枯竭,他也会死去的。
不过白兰这人可不会被这样的理由打败的。
几天之后,宁在从现世看望好回来之后,便被白兰的新造型惊悚了一番。
原本蓬松的白色碎发长到肩膀之下,可能是为了方便而束成小辫子垂落在脑后,随着他的走动来回甩动。
左眼之下,原本的倒山形印记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倒山形骨质面具,身为白种人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惨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
整体白色的破面套装还加上自己喜爱的白色小楷肩,腰间围着的白丝质腰带。左手套了四枚戒指,右手还套了三枚戒指,这样的行为本来有些像暴发户,但是配上白兰那张精致的脸蛋和优雅的气质只会让人觉得真是太相配了。
但宁肯定在他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色套装之下一定隐藏着某个虚洞。
“哦嗨哟~宁酱。”
“白兰,你怎么了?”
不过几天不见而已,就已经从人进化到破面了吗?
不是说破面是从虚改造而来,虚是人死后的灵魂所化的吗?难不成,白兰在这几天已经死掉了?
“啊拉,这个只是义骸而已。”
把自己的身体保存起来,灵魂脱离出来进入义骸中。就是白兰想到的解决方法。
“怎么样,漂亮不?这个可是我跟赛尔酱一起打造的哦~”
说着,还转了一个圈,好让宁可以看到他的全身打扮。
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无力地回答。
“很漂亮,你可以去参加选美比赛了。”
“讨厌啦,宁酱,即使你这么夸奖我也不会不好意思的。”
白兰笑眯眯地说完,随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棉花糖,撕开封口掏出一把棉花糖往嘴里塞了进去。
如此凶猛的吃法,宁突然觉得胃有点痛。
“要吃吗?”
白兰摇摇手里的棉花糖,宁摇了摇头。
“宁大人,白兰大人,下午好!。”
路过的某两只不知名的破面。
“我觉得我应该去休息。”
宁语气虚弱地说道,事实上,他现在觉得胃好痛。
墨纸砚逃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逃婚到自己家?
他那个极品父亲指挥手下开着十几辆劳斯莱斯包围了自己的房子,还让人拿着扩音器对着在里面吃晚饭的自己和好大吼着:再不把少主叫出来,就开火了。
开火?!
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啊?日本的枪械管理可是严格很多的。
结果,车里面还真的走出了一队黑衣人,手里也真拿着手枪朝着屋里,气势汹汹地表明他们所言非虚。
好的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上楼把墨纸砚揪下来,准备扔到门外。
墨纸砚惨嚎着:宁,你这样做是欺师灭祖啊~我是你老师啊~你可不能大义灭亲啊~
宁一脸黑线地从好手里把墨纸砚救下来。
好冰着一张脸,警告墨纸砚:赶快给我滚出去把你的麻烦事解决了。
墨纸砚整个人扑到了宁的身上,愁眉苦脸。
“我的心是属于玖辛奈,我才不要结婚呢~”
宁的额头立马蹦出一个十字。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好好跟你父亲说明白啊,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难不成他还要棒打鸳鸯不成?”
宁使劲将墨纸砚推了出去。真是的,初见面时那酷哥形象都被败坏了。
话说玖辛奈是谁?
墨纸砚立马露出略带忧伤寂寞与怀念的表情。
“玖辛奈是我的前世的妻子呢,不在这个世界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宁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宁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他,结果墨纸砚立马抓了抓头发,露出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宁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个,宁,我跟老头子说了,我在日本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是绝对不会回去美国结婚的了。”
宁一脸胃痛的看着墨纸砚。
之前不是还是说自己的心只属于前世的妻子了吗,现在又变卦了?
“……当然这个是骗老头子的啦,呐,宁,你可不可以假装是我喜欢的人?”
你可以不可以假装是我喜欢的人?
假装是我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
……
宁的脑海不停地来回荡漾着墨纸砚的话。
“我拒绝!”
最后还是好出手将那群黑衣人全部丢到东京湾去。
然后宁用拍电影之类不靠谱的理由将前来关心询问的邻居打发出门。
但是,第二天晚饭时间,那群黑衣人再一次开着劳斯莱斯把家里包围后。
宁看着坐在一边正一脸欢快的巴拉着碗里的饭的墨纸砚,满脸微笑着对着好说:随便你处置吧。
好的做法便是用灵力化成绳索将墨纸砚五花大绑,直接扔了出去。
然后宁和好终于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晚饭了。
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得到解决。
因为在宁在第二天傍晚买菜的时候,就遭到了两个黑衣人的绑架,说是他们主人有请。
这个主人指的自然不是墨纸砚。
而为了往后的宁静,宁还是自愿地被绑架了一次。
在东京最豪华的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宁见到了墨纸砚的父亲。
墨纸砚的父亲是个金发蓝眼的中年帅哥,五官深刻,眼神锐利,嘴角紧紧抿着似乎是个不言苟笑严肃的人。
看上去不过将近四十岁而已,但事实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了。
“其实我从以前就认识你了,你在美国时的身份证还是D伯爵委托我做的。”
宁微微睁大了眼睛,美国的身份证,是指1991年,第一次以人类的身份醒过来的那次吧。
“所以我知道,你根本跟我家笨儿子不是什么恋人的关系。”
笨儿子……
墨纸砚,你家父亲对你的评价还真低。
宁回家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从超市买来的食材。
却不由自主地回想着,他跟墨纸砚父亲的对话。
“快三十岁人了,还一事无成,连个对象也没有。”
“往后我跟他母亲走了,也不知道谁照顾他。”
“其实,不论他喜欢的是男是女的,我跟他母亲都不会反对的。”
“那孩子,小的时候其实有些自闭的,就好像抗拒着接受这个世界一样,直到长大了才好一些。”
“二十岁那年,无缘无故,跑去了大学教美术。”
“这两年经常往日本跑,我还以为他终于有了心仪的人了。”
“我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帮我劝劝我家那个笨儿子吧,至少,三十五岁一定要结婚。”
“我可不想等我走了,他还是形影孤单。”
“家业什么的,他喜欢就继承,不喜欢,解散了也罢。”
字字句句都是为儿子的考虑。
墨纸砚其实有一个非常好的父亲呢。
到家的时候,就感觉到墨纸砚在家里的气息了。
然后突然就觉得有些火大。
把人拖出来后就在院子里打了一架,最后两人都累得爬在地上。
“……宁,你说的我都知道。”
墨纸砚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蔚蓝的天空。
“你要不要,补上一碗忘川水?”
带着前世的记忆,才会如此挣扎吧,如果想忘掉前世的话,宁不介意替他去灵界端一碗忘川水。
“我拒绝!”
从他接受了墨纸砚的名字起,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回波风水门了。
即使这样,他也不想遗忘自己的前世。
就是因为有些记忆,才有现在的墨纸砚。
而忧伤这样的情绪还是不适合墨纸砚。
第二天他便又风风火火地跑回美国去了。
既然老头子不继续逼婚的。
宁不知道,墨纸砚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