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至黑之夜- 第66部分

　　　　但是，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她似乎第一次承认了，她与我所认识的Saber是同一个人。即使是双重人格，依旧是同一个人，无论是里人格还是表人格，站在我眼前的，永远都是同一个Saber。

　　　　明明那个时候相约共同进退，现在已经黑化得不成样子的Saber。

　　　　“回来吧，Saber。”我伸出右手，“就算什么样子也好，我不能想像没有Saber的世界！”

　　　　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却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侥幸，希望着她，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即使明明知道，已经黑化成这个样子的她，再不是从前那个人，而是变成了，完全不能理解我言语的人。

　　　　明明知道这些，我却还是伸出了右手，真是太蠢了。

　　　　“可以哦。”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卫宫士郎。”她少见地，用我的全名称呼着我，“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那个不列颠的高贵之王，而是屠杀了数十万人的血腥屠夫。无论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对那些并没有任何过错之人痛下杀手，在战场上，无论任何人，都完全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她站直了身体，黑sè的圣剑摆在身侧，中间那一道红sè的痕迹，就仿佛流淌的血液般，与大地相连，那是不列颠传说中的圣剑，亦是屠杀了无数无辜之人的诅咒之剑，就如同剑的主人一样，有着完全相反的两面xìng。

　　　　“你所认识的那个人，是保持着不列颠皇帝荣耀，一直努力维持着明君形象的假象；而站在这里的，才是那个在杀戮中迷失了自我，存在于内心之中的，真正的阿尔托莉雅！”金sè的瞳孔，笔直地注视着我，“卫宫士郎，从此以后，身为这个身份的我，依旧会继续着更多的杀戮，不留一丝情感地，毁灭一切敢于否定我的人。即便如此，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承担着这样的觉悟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黑Saber之所以不能与我为伍，这样的道理，我早就已经一清二楚，只是……

　　　　“那么假如我让你看清了我所拥有的觉悟，你是否可以回到从前，变回那个可以与大家一同欢笑的阿尔托莉雅？”我的质问，没有一丝的犹豫。

　　　　无论黑Saber，还是Saber，都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如果无法接受她的全部，我又怎么有资格喜欢这个悲剧的骑士王？

　　　　“好吧。”深吸一口气，她的双目猛地张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

　　　　再一次的，风暴在双脚间卷起，黑Saber魔力，飞快地上升着，黑sè的圣剑变得如同深渊一般深邃。

　　　　要来了，是第二次的Excalibur吗？现在的我，还有足以抵挡的力量吗？不，即使没有，也不得不上，这是我，所必须履行的承诺！

　　　　“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流将我与黑Saber之间的魔力冲得四处飞散，一块金sè的铁块如同炮弹一般冲向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数十米长的深坑。

　　　　“金闪闪？”我整整数秒钟才意识到，那狼狈地扑倒在地坑中的男子是何人。

　　　　“不要乱给我起绰号！”一手支着红sè的剑身，一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像是完全不把几步之外的Caster和葛木放在眼里般的，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城堡方向的天空，“竟然把这样的怪物扔给我，真是亏大了！”

　　　　顺着他的目光——

　　　　红sè的气息，如同死亡的至黑魔力，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被这魔力变得如同血一般地腥红。

　　　　以那红月为背景，巨大的蝠翼展开在身后，就好像恶魔的晚宴般，高高地浮在半空中，那个真正的恶魔之子——

　　　　Devil！

　　　　这家伙强得离谱了吧，凭着金闪闪的强大，EA全开没有一丝的轻敌。原本最坏的估计，就算打不过她至少也能把她阻挡在原地。

　　　　她这不是强得太离谱了吗？

　　　　不好！我心里一沉。现在的局势，如果再加上Devil，我连一丝的胜算也没有，唯一的反击机会，就是取回Saber的令咒！

　　　　连约定的信号都没有，我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突然加速。

　　　　以最快的速度杀掉Caster，这样就能解除Saber的契约，金闪闪加上Saber，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不过Devil。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至于黑Saber会不会接受，那已经不是我所能考虑的事情了。

　　　　“SpellBreaker！”以着Archer职阶的瞬间加速，我的身体闪电般冲向Caster的同时，职阶快速地发生了变化。

　　　　这个距离，能行！SpellBreaker是Caster的克星，没有了魔术，她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砍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巴泽特要拦住葛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金闪闪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的战术，只要他能把Devil阻上一阻，那么——

　　　　“这小鬼！”Caster神情大变，似也没想到我会这么不要命。

　　　　能行，只要一刀，就全部都可以解决了。

　　　　“呀啊！！！！！！！！！！！！！！”我高举起干将莫邪，以着完全的魔抗力冲破重重阻拦的魔术攻击，朝着Caster狠狠地劈了下去。

　　　　“轰——”强烈的爆炸声音，我的双手好像敲在了钢板上一般，双刀脱手，被炸得粉身碎骨。

　　　　SpellBreaker只是强化了魔法免疫能力，却根本不会提升我的战斗能力，所以刚刚的那一刀，我只是以着普通人的全力一击砍出的。

　　　　这样的一刀，遇上英灵的阻拦，当然连一丝胜算也没有。

　　　　“怎么会！”正和葛木打在一起的巴泽特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Caster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上的令咒又少了一个。站在我和Caster之间的，是突然以瞬间移动出现在那里的黑Saber！

　　　　“真是难看啊，我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毫无抵抗的身体，被她轻易地击飞出去，如同破抹布一般地狠狠摔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

　　　　“结束了吗？”Devil的身体依旧飘在半空中，“还真是快啊。”

　　　　“喂，这样就可以了吧？”Caster惊魂未定，刚刚她可是生死一线。

　　　　“哦，当然，这样的话，一剩下的碎片就全都……”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的身体，在那一瞬间，被一道青蓝sè的光芒击中，仿佛被圣光击中的吸血鬼一般，拖着残破的蝠翼，Devil被剧烈的冲击席卷着，将地面的数十棵树木撞得全部折断。

　　　　“什么人！”Caster立刻jǐng觉起来。

　　　　就连我也很是不解，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强援吗？明明就连那个金闪闪，也已经再战无力了！

　　　　“不枉我装死一回，你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优雅的声音，自信的笑容。从那魔被月光映照下的废墟中，如同月之女神般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是那个本应该坏掉了，早就该退出圣杯战争的人！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都能够将一切的磨难粉碎的，天才魔术师——

　　　　“远坂！”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好久不见了。”远坂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晶莹剔透的短剑。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我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Archer的投影吗？还是其他的理由？不，无论如何也不合理。在远坂手中的那个传说中的魔法武器——

　　　　那不是……宝石剑吗？

　　　　最近几章拖得时间长了一点，所以相应地更新也有加量，没办法，有时候章节分隔真是件蛋痛的事情，明明是同一章的内容，拆开就太难受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才远坂】………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家伙。”站在远坂前方十余米的地方，Devil踩着碎裂的地面，身后的蝠翼快速地回复着，“从一天始就应该把你解决掉，说起来，我讨厌遇上你这类人了，跟我同样类型的家伙！”

　　　　“啊哩，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我还真是应该得意一下了。”远坂拨弄着头发，露出优雅的微笑，宝石剑在她的手中，发出摄人的光芒。

　　　　第二法的极致，在魔法界中足以排进前十的武器中，吸收平行世界的能量，全部集中在一起，发挥出完全超出想像的魔力，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二魔法，与天之杯有着同样地位的，强大的东西。

　　　　“别动！”在黑Saber的双脚刚刚移动的一刹那，我已经拦在了她的身前。

　　　　双眼紧盯着我，金sè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异彩，黑Saber张开了口：“你是拦不住我的，士郎。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从我面前滚开！”

　　　　如果能那样做，我早就已经做了啊！但是，远坂所面对的，是远超出想像的敌人，绝对不能让黑Saber过去。

　　　　我双手投影出了干将与莫邪。

　　　　“这样吗？”黑Saber闭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既然你这样找死，那么不要怪我！”

　　　　现在的我根本拦不住她，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大家都会死掉。远坂有她要做的事，那么我就算拼命，也要把黑Saber拦在这里！

　　　　“稍微打断一下。”身后男子的声音，让我楞住了。

　　　　有些狼狈却依旧装Ｂ的金闪闪从我身边走过，站在了黑Saber的面前，“你的对手是我。”

　　　　黑Saber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这是当然的事，就连我，在此之前也无法理解他帮助我的原因。

　　　　“先说好一句，无论你是什么打算，我不会领你人情的！”我大声地说道。比起Archer，我看他还要更不爽一点，每次都明目张胆地调戏Saber，令人忍无可忍。

　　　　“哈？你这杂碎少啰嗦吧，本王亲自来救你，给我感恩戴德就是了！”英雄王一边说着，王之财宝在他的身后现出原型。

　　　　就算是黑Saber也没有可能轻易突破金闪闪的防御，把这边交给他就可以了。我快步地朝着远坂的方向奔去。

　　　　宝石剑的威力，我是十分清楚的，但是即使是那样的宝石剑，依旧只是魔术师的魔术道具，也就是说，现在的远坂并没有防御近身攻击的能力。

　　　　我快速地奔到远坂身前，双手一瞬间投影出干将与莫邪，总觉得现在的投影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Devil一直以来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杀掉远坂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因为远坂很聪明，她是第一个怀疑Devilyīn谋的人，所以对于Devil来说，她是阻碍自己计划最大的敌人，必须要处理掉。

　　　　原本以为远坂只是因为对方三番五次差点儿杀掉自己所以对Devil没有好感，现在看来，远坂果然很厉害，她早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全是死狼的错，太容易轻信人了。”

　　　　和那时同样的话语，却带着完全不同的含意。是啊，全是因为我太过于轻信人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Devil所指的，并不是我轻信Caster这件事，而是我轻易地就相信了Devil的说辞。

　　　　我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人，就连那个Caster，也是一直被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棋子。因为这一切，都是Devil设计好的yīn谋！

　　　　欺诈者之名，我们都太小看她了！

　　　　“士郎，这是我的战斗，不要插手进来！”远坂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不，这还有我一份。”我并没有动弹，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那团黑sè的物体，“抱歉，虽然我很蠢，蠢得轻易相信别人，但是像我这样的笨蛋，至少还是可以作为远坂的盾牌而存在。”

　　　　远坂的恨意，我清楚地感受得出来，那不比我差多少的仇恨，对着前方那欺骗了我们所有人的魔物。Saber，樱，身边重要的东西，在一瞬间被人夺去，这早已经不是可以原谅的行为。

　　　　“是吗？”远坂的话被魔女的笑声打断。

　　　　“可以告诉我一下吗？”Devil停在了我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身体仿佛失去重力般地浮在了空中，“那东西是什么？我可不觉得有什么魔术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哦。”

　　　　Devil超强的魔法免疫力，那是就连Saber也望尘莫及的天然特xìng。但是刚刚，她的身体就被宝石剑的攻击确实地击落在地上。说起来，她并不知道第二法的存在，恐怕对于天之杯的了解，也没有那么清楚。

　　　　“原来你不知道啊，不过我可没有告诉你的义务。”远坂微笑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是哦。”

　　　　Devil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目标直指向远坂。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jǐng戒着，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飞快地拦在了远坂的身前。

　　　　“给我停……哇啊！”身体好像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了一般，双脚连保持位置的能力都没有，砰的一声，连同身后的远坂一齐被撞得七荤八素。

　　　　“啧！”远坂在攻击到达的一瞬间，已经有了准备，宝石剑朝着Devil的身影斜劈下去。

　　　　因这一攻击的缘故，Devil没能乘胜追击，不情愿地闪过宝石剑庞大的魔力，在她身后，一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

　　　　脖子以奇怪的方式扭转过去，然后又扭转回来，Devil的表情说不上兴奋还是愤怒，只是玩味地看着我，还有远坂。

　　　　“士郎。”远坂低声地说道，“三秒钟就好，只要能够牵制她三秒钟，我就可以发动宝石剑的完全攻击。”

　　　　“OK。”连一丝的怀疑都没有，我已经朝着Devil飞奔过去。

　　　　Devil的双眼由奇怪变成了嘲笑，轻松地举起右手，将我的双刀如同玩具一般的拨到旁边。我由于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朝着她的侧面斜扑过去。

　　　　“你也敢来进攻我？”

　　　　嘲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凭什么不能进攻你啊！”身体还停留在半空中，已经没有让我收势的机会了，索xìng不再理会自己的身体会撞到哪里，一刀朝着Devil的腋下砍去。

　　　　“砰！”好像砍到了铁块一般，拦住我武器的是黑sè的蝠翼。真的是没有那么容易打中吗？

　　　　“士郎！”远坂为了掩护我，从那里以宝石剑发动了一次不完全的攻击，制止了Devil即将砍到在头顶的手刀。

　　　　果然，宝石剑明显对她有着巨大的威胁。

　　　　这样想着，我的身体被她一脚踢飞出去，内脏好像被凝结成一团似的，我在空中翻了几翻，贴着地面滚出十余米远，眼睛里满是金星。

　　　　如果是一般的人，即使是再强的魔术师，恐怕也已经死掉了吧。

　　　　但是我不同！身体在停住之前，我强行阻止了身体的滚动，借着旁边一棵小树的树干，用劲全力狠狠地瞪了出去！

　　　　依旧是Archer的职阶，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改变过，以着这样的强化效果，我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Devil的后背直shè过去。

　　　　“咦？”本就在应付远坂的攻击，未料到我会这样不要命地扑上来，前后不过2秒钟的时间，Devil没来得及避开，被我从背后死死地抱住。

　　　　成功了！那一瞬间的惊喜，我连半分的迟疑都不敢有，飞快地启动了黑暗圣典，职阶在那一刹那进行了转换。

　　　　职阶——Berserker！

　　　　“喝啊！！！！！！！！！！！！！！！”完全不顾及魔力消耗，完全不顾及身体的极限，我的双臂猛地向中间一合。

　　　　清晰地听到了，Devil骨头断裂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七章　地狱咆哮】………

　　　　痛死了，明明开启了黑暗圣典，但是却还是痛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