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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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征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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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回去想想吧!七日之内给我摆好!”

    张士贵退出帐外,回到先锋营,往那一坐,可就哭上了。他大嘴一咧,泪水直流,吓得四子一婿围着他乱转,便一齐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张士贵把元帅找他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哪会摆龙门阵呀!可是摆不上就活不了啦!”

    何宗宪听完,眼珠子一转:“唉呀?岳父大人,元帅是打铁汉子出身,一日书没念过,根本就不懂得龙门阵。我看这么办吧,咱们用三千兵,在海滩上给他摆上一座一字长蛇阵,添上四只足,不就对付过去了吗!”

    张士贵一听:“对!这可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

    当日,就派三千兵,在海滩上把一字长蛇阵给摆上了,还添了四足。第二日,张士贵就来拜见元帅,说道:“元帅在上,末将不才,已把龙门阵摆好,请您去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尉迟敬德一听,七日限期,两日就摆好了,心里非常高兴,便大笑着说道:“你真有两下子!好,我去看看。”

    尉迟敬德跟张士贵骑马来到海滩上一看,这阵势强牙舞爪,还象个龙,反正自己也不认得,差不多就行,遂说道:“好吧,张士贵你等着,我进城去请皇上明日来观阵。”

    尉迟敬德回城,见了李世民说道:“明日请万岁去看龙门阵。”

    李世民一听,惊奇地问道:“龙门阵摆成了?哎哟,你真是个好样的!徐王兄,明日陪朕观阵。”

    徐茂公说:“好吧,陛下。”

    第二日,徐茂公,程咬金和马、段、殷,刘以及二十七家大总兵,在元帅尉迟敬德的带领下,簇拥着李世民奔城外海滩而来。到阵前看台上,大伙都在观看,可李世民却没有心思细看,只是东张张,西望望,南瞧瞧,北看看,在找他梦中的贤臣薛仁贵。找了半日也来看到,遂向徐茂公问道:“徐王兄,你说,摆下一座龙门阵,就成全我们君臣相见一面。可朕怎还没看见薛仁贵?”

    徐茂公微微一笑,说:“陛下呀!你仔细看看,这不是龙门阵。我有言在先,是龙门阵,定有薛仁贵,这不是龙门阵,怎能见到薛仁贵呢?”

    “啊!这不是龙门阵?”

    这下可把李世民气坏了。李世民是马上皇帝,他将阵图一看,是一字长蛇阵,不过添了四足,冒充龙门阵而己。但他却没有发作,只是瞪了元帅尉迟敬德一眼,甩袖便走,大伙见皇上不欢而去,便也跟着走下看台,回城去了。只有尉迟敬德还傻乎乎地在那站着看,张士贵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想请功。尉迟敬德只说了声:“好,你等着吧!我在万岁面前给你请功。”便也骑马回城去了。

    李世民回到御营,往帐上一坐,面带愠色地说道:“快把敬德给我带来!”

    正好尉迟敬德来到御营刚刚下马,就被抓住推推搡搡地带到皇上面前。尉迟敬德说:“万岁呀,臣有功不赏,因何要罚?”

    “呸!朕命你摆什么阵?”

    “龙门阵啊!”

    “可你摆的是什么阵呢?是一字长蛇阵,还胡乱添上四足,来以假作真,蒙弊朕,焉得无罪?”

    尉迟敬德一听,吓得嗽嗽乱叫,忙说:“万岁,且慢,这座阵不是我摆的,是我的先锋官张士贵摆的。你知道为臣我不识字呀!什么阵我也摆不来啊!”

    军师徐茂公忙说:“陛下,把他死罪饶过,活罪不赦,再给他七日期限,让他重摆龙门阵,摆不上来再处治他。”

    “看在徐王兄的份上,先饶你不死,快下去,在七日之内给朕摆一个真正的龙门阵。”

    “是!谢万岁不杀之恩。”尉迟敬德退出帐来,心中这个气怎么也出不尽,不由得骂道:好啊!张士贵,你可把我害苦了,我非找你算帐不可!

    尉迟敬德回到帅营,马上命人把张士贵抓来了。张士贵吓得一见元帅就赶紧跪下磕头,忙说:“元帅,抓来末将为了何故?有功不赏,怎么还抓呢?”

    “我还得杀你呢!我问你,你给我摆的是什么阵?”

    “龙门阵!”

    “呸!你以为我真忘了,一点也想不起来吗?我回来一琢磨,这玩艺不对呀!这是一字长蛇阵,添上四足就能变成龙门阵吗?你这分明是耍笑我呀!刀斧手,给我推出去斩首!”

    这可把张士贵吓得连连磕头,象鸡啄碎米一样,口中还不住地喊:“元帅饶命,元帅饶命!饶我这一次,放我回去,我一定想尽办法,摆成龙门阵就是了。”

    “好!我这回给你五日期限。”尉迟敬德也学精了,只给五天,另两日也好自己机功。责骂完。就把张士贵放回去了。

    这张士贵在回营的路上,越想越害怕,便在马上前仰后合地哭开了。心想,完了,我这次活着回来,跟儿子、姑爷和大伙见见面,辞辞行,只有一死拉倒。反正,这龙门阵我也不会摆。

    张士贵连哭带嚎地回营下了马,四个儿子和一个姑爷立即把他接进去,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把见元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孩子们啊,我这次能回来,跟你们见一面,就算不错了。”

    他的四个儿子——张志龙、张志虎、张志彪和张志豹,也跟着父亲哭开了。活象死了人一样。

    何宗宪说:“岳父大人不必啼哭,小婿倒有一计。”

    张士贵知道姑爷点子多,有主意,一听姑爷说有办法,立刻就不哭了。

    “贤婿快快说来。”

    “岳父大人,我想前营‘月’字号火头军薛礼,倒是一个精明强干,足智多谍之人。您一会悄悄地把他找来,用大话恫吓他,让他来摆龙门阵。”

    张士贵听后想了想,也只好如此办了。等到天巢,张士贵单独把薛仁贵找来。

    “薛礼呀,你是应梦反臣,你要多立几件功劳,我再给你运动运动,让皇上把你的罪赦免了。皇上已有儿分饶你之意,但是元帅说什么也不饶你,嫌你的功劳太小。说你要凑够了十次功劳,就终生赦你无罪;你如果立不够十次功劳,唆,那可就‘屎克郎托坯——够呛’了。”

    “噢!张总爷,只要是皇上肯赦我之非,我豁出性命,也要多立功劳,别说十次,二十次也行。哪怕是赴汤蹈火,小人也在所不辞。”

    “那好啊!眼下就有一件功劳。皇上准备坐战船跨海征东,怎奈战船现在尚未造齐,在这登州歇驾。他呆得心中闷倦了,想让元帅给摆一座龙门阵,元帅又叫我摆。这个龙门阵吗,过去,我好象也摆过,但现在有点记不大清了。我手下的能人都争抢着要摆。我想,这件功劳不能给他们,得先问问你,看你能摆不能摆。你要能摆,这件功劳就由你去立;你要是摆不了,我再找别人。”

    薛仁贵听完,不由得一愣,什么是龙门阵,自己还没听说过。但忽然想起女道姑赠送的无字天书,便说:“总爷,让小人同去想想看。”

    “好,快去想来!薛礼呀!总爷我可是生儿育女之人,儿女都往上长啊!你只要能摆,我就一定设法救你。”

    “多谢张总爷,您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一定尽力报管于您。”

    “快去,快去!总爷盼你的好消息了。”

    薛仁贵回到了前营“月”字号,等到晚上,人们都去睡了,他才坐在孤灯之下,打开了无字天书。仔细查看,看着,看着,不觉茅塞顿开。于是一宿未唾,照着天书所云,就把阵图画下来了。

    第二日早晨,来见张士贵,说:“总爷,小人倒是会摆。”

    张士贵一听,乐得差点没蹦起来,心想,这回我可死不了啦!忙说:“这可太好了,薛礼,你还有难处吗?”

    “总爷,要摆这座大阵,得有七万兵。”

    “多少?”

    “七万!”

    “有!”

    “那好。不过得由我执掌您的兵权,好调度人马呀!”

    “行!不就是一日吗?”张士贵装作大度的样子。

    “还得给我准备盔甲。”

    “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吧,我一定照办。”

    薛仁贵的要求,张士贵都一一解决了。

    第二日清晨,张士贵调来七万精兵,在教军场跟大伙说:“从今日开始,你们都要听薛礼的调遣。他让你上东,你别上西,让你打狗,你别撵鸡。他的权力和我一样,他,如同是我。”

    一时找不着盔甲,张士贵就让何宗宪把他的亮银盔、亮银甲交出来。薛仁贵穿上,还正舍身,后边还插有四杆护颈旗。人常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盔甲,穿在薛仁贵身上,那就更显得威风凛凛了。把个张士贵看得两眼发直,心想,无怪乎皇上月夜想他,真不愧是应梦之臣啊!

    薛仁贵在海滩上找了一块平川吉地,就把这七万大兵东一队、西一队地摆开了阵势,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天地三才,八卦九宫,把龙门大阵摆好了。尔后,请来张士贵观看,把个张士贵乐得直叫娘,说:“好森严的一座大阵啊!”

    薛仁贵把兵符,令箭交给了张士贵,说:“总爷,大阵摆完了,令旗、令箭归还于你。”

    张士贵接过兵符、令箭,高兴地连声说:“好!好!薛礼请你回营休息吧。”说完,马上命人送去上等酒席一桌,奖赏薛仁贵。

    随后,张士贵又去元帅营见尉迟敬德,说:“元帅,龙门大阵摆好了,您去看看吧。”

    尉迟敬德一听摆好了,心里很高兴。但这次他可不看了,心想,前次看了一回,差点投让皇上把我宰了。一字长蛇阵添上四足,我都认不出来,我还看它做啥!干脆,我请皇上去亲自过目,好在不到五日,大阵便摆完了,比万岁的七日限期提前了两日。

    尉迟敬德越想越美,越美越想,便飞快地来到御营。李世民一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这回差不多了。

    “敬德,想必龙门阵摆好了吧?”

    “万岁,臣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阵是摆好了,但这阵可不是臣摆的。”

    “那是谁摆的?”

    “是先锋官张士贵的女婿何宗究摆的。”

    李世民心想,不管是谁摆的,只要是龙门阵,我就能看见应梦贤臣了。所以,心中更是十分高兴。

    “我来请万岁前去观阵。这回,我还没看,因为看了也是白看,臣不认得龙门阵,万岁亲自去看看是不是那阵图。”

    第二日早晨,众家文武保护着李世民,直奔城外海滩来了,象众星捧月似地围绕着皇上登上了看台。李世民一看那龙门阵,两眼都直了,把找应梦贤臣薛仁贵一事也似乎忘却了,光顾着看阵。

    这座大阵,东西南北各有阵门,大阵中心的四面,又立下了五个门楼式的牌楼。阵台措在阵心,这个阵台高有三丈,上边摆着桌子。桌子旁边,还捕着五杆小旗,分青、红、黄、白、黑。台底下,都是由兵扮作的龙,共五条,也分青、红、黄,白、黑。五条龙盘在这五个牌楼的门洞里,真是瞧着好看,还杂而不乱。如果有人敢往阵里闯,脚下便是陷坑、再想出阵来,那可就比上天还要难哪!

    李世民看罢,回身对徐茂公说道:“徐王兄,这阵是龙门阵无疑了,朕也开了眼界了。可是,怎不见朕的应梦贤臣呢?”

    徐茂公眯缝着眼腈。面带美容地说道:“陛下,是龙门阵不假,可得把大阵活动活功,你就看见薛仁贵了。”

    李世民一昕,心想,可真稀奇,阵还会活动活动?便说:“敬德,你把这座大阵给活动活动,朕好看看其中的变化。”

    什么?活动活动?这阵还会活动?尉迟敬德心中可糊涂了。但忽然想到,我何不把摆阵之人叫来?遂命人去把张士贵找来了。

    “啊!元帅,找末将有何吩咐?”

    “万岁有旨,让你把龙门阵活动活动。”

    张士贵一听,吓得差点没趴下。无奈,只好赶快把薛仁贵请来,并和颜悦色地说道:“皇上让你把大阵活动活动。”

    薛仁贵一听,这天子是懂行之人,真不愧是马上皇帝啊!他又和张士贵把令旗、令箭和盔甲要来,披挂好,便英姿勃勃地进了阵。

    他懂得从哪走,他也更知道哪有埋伏,只见他,一眨眼就到了阵台下。他下了马,把戟戳在地上,把马就拄到戟杆上,这时,李世民虽在看台上,但一眼就看出来阵台下那个人就是应梦贤臣。再一细看他的长相;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方面大耳,齿白唇红,穿白着素,正和自己所梦之人一模一样。

    薛仁贵上了阵台,一伸手就把那五面五色小旗全拔起来了。他把黄旗一举,就见一条黄龙啊,从黄门楼出来、进去;进去、出来,围着五座门楼直转。他再把黑旗一晃,那条黑龙也是按着五座牌楼门洞来去直转。他把五面小旗同时摇晃,这五条龙是杂而不乱,有条不紊地在阵内出出进进,转来转去,真是变化万千,令人跟花晾乱,实是好看。

    这座阵,你别以为好看,谁要敢破这座阵,就会出现尴尬的场面。你打龙头,龙尾“唰”地一盘,就把你缠在里头了,你打龙尾,龙头一摆,便把你打个半死不活,你要打腰,两头往回一裹,管叫你全军皆没。

    李世民一看可高兴了,摆手喊道:“薛王兄,你向这里来,朕在这里!”

    徐茂公一听,心想,我的娘呀!陛下怎么喊出来了。

    “陛下,那不是你的贤臣薛仁贵,那是张士贵的女婿何宗宪!”

    李世民心里明白,军师这是不让我说实话呀!然而,尉迟敬德在旁边听见你茂公的话,便说道:“什么?何宗宪?不对!皇上,您说那贤臣就是他吗?”

    徐茂公说:“元帅,你别跟着瞎嚷嚷,什么是他!那是何宗宪。”

    呆着你的吧!何宗宪这小子扒了皮我都认识他。他那秃头、秃脑的模样,我见得也不想再见了。这个台上的白衣小将一定是皇上常说的那个贤臣叫薛仁贵的。”

    “不对。那是何宗宪。”

    “那是薛仁贵,你不信,咱们打上一赌。”

    “好,就打上一赌!”

    “我要把他拿来,当着皇上的而,问问到底是谁?”

    “行!”徐茂公说道:“你要把他拿来,就当着陛下,当面问问他,他要说他是薛仁贵,我愿把脑袋输给你。”

    “好啊!我要把他拿来,他要说他是何宗宪,我也愿把脑袋输给你。”尉迟敬德提高了嗓门大声嚷道。

    “不用争吵,俺老程给你们俩做个僻,还不行吗?”程咬金生来就乐意凑趣,一听元帅与军师在打赌,他还能无功于衷吗?

 第十一回 尉迟恭闯阵中埋伏 薛仁贵代作平辽论

    元帅尉迟敬德不等李世民点头同意,便抬枪上马,象上疆场打仗一样,直奔龙门阵冲去。他性情粗暴,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一心想拿住穿白衣的小将,便直接闯到了阵中心。

    薛仁贵正在阵台上头,两手举着五杆旗帜,指挥着五条龙来回盘旋。突然,见前边阵门大乱,接着,就听见有人高喊:

    “呔!薛仁贵,我看你往哪里走?”

    由于薛仁贵常常受到张士责的恫吓,说自己是皇上捉拿的应梦反臣,尤其是元帅尉迟敬德,说什么也不肯饶恕自己,故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就不由得紧张起来,再往台下细看这个冲进阵来的人,手持丈八蛇矛枪,面似锅底,这不是大元帅敖国公尉迟敬德吗?他一撒手,赶紧就把手中的五杆旗帜都扔了。

    薛仁贵一扔旗帜,下边的五条龙立刻就不动弹了。他也

    顾不了这许多,急忙提甲胄,分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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