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是小王爷梦中白眉老者所说造物之料?”刘将脑筋猛一开窍,赶紧道“如若不然怎会如此凑巧?而且正好于我等到来之时。”
曲将扭头瞅一眼刘将点点头道“此言倒是在理,试想要是造弩定然用到弦弓,这造弦之料蛇筋乃是最强!”说着眼里放出光来。
瑞奴于空中也是频频点头“好在脑筋还能开窍。”
曲将喜不自禁“真是天助我堡。”反身命一壮汉道“速回林外去取一条蛇进来,待我观之。”
大汉领命但是心中有些害怕遂又拉上另一员强壮些的一同出林去了。不多时二人拖着一条大蛇回来,扑隆一声将之仍于地面。
瞬间一众人等立时围了过来,将一条蛇身围得是严严密密。曲刘蹲下身来取过有了豁口的佩剑,知道蛇身坚硬于是用剑尖挑起蛇头,一张血盆大口张开,血淋淋一阵腥味传来。刘将用剑挑着蛇口曲将将剑伸入蛇腹,运用腕中力量猛地将蛇内肌肉划开挑出蛇筋一头,慢慢将之抽出。
果然一副上好完整的皮条,甩之啪啪作响,手中一节明显感到弹跳有力韧性十足。
众人皆大欢喜登时来了精神。刘左将道“林外吹出只有百条而已,人手一弓所用之料远远不够。若果真是神仙指点,在这林中定还藏有其他也未可知,不如我们在这林中搜寻完毕再砍树木不迟。”
曲将答应传令下去,仔细搜寻草丛灌木之中。
众人领命三三两两结伴散开,草丛灌木之中开始扒拉找寻。不多时,众军士传出惊呼之声,呼声连连起伏不断。只是这次惊呼不再是惶恐之音,而是一声声惊喜激奋。
瑞奴浮于空中正自高兴,突然一缕隐约的黑雾从不远处恍惚飘来。
怎会有黑雾冒出?瑞奴还未明白过来,只见那阵黑雾越来越大,犹似黑色旋风,一眨眼的功夫尽将众人包围。
“不好,”瑞奴大叫一声“是我疏忽了。”急忙俯身冲下。但是当此之时雾气已然弥漫,刚才还在激奋高呼的众人已纷纷被瘴气所染,各个现出痴狂之态。
瑞奴置身雾气之中,见到众人痴迷心道大事不好,欲要伸手于袋中掏摸,却急中忘了时下自己只是虚形,哪里掏得物件出来?
急中生智,瑞奴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于手中旋进无数花粉忽地散出。那一众将士触到花粉者纷纷倒地暂闭呼吸,却还有零散几人未能触及花粉,越发张狂手舞足蹈甚至互相抡斧揪打起来。
瑞奴正待再次发撒花粉,却不想一阵呼啸旋风黑压压盖过头顶,挡住瑞奴双臂,瞬间像是被铁链绑缚,一时竟动弹不得。
越是挣扎越是感到紧迫,瑞奴根本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看着下面几人互相拼杀,一个个眼珠发红恶狠狠见人便攻,不时便已打作一团乱麻,各个浑身上下染成鲜红。
第十一回 躯身不醒众将悲 万蛇缠身费周折
且道那回营报信的小军来至元帅帐外,通报过后掀帘而入。跪地参拜后还未待众将询问,便迫不及待将林外发生之事添油加醋回禀了一番,众人神情突变皆将眼睛齐齐盯向王爷。
王爷也将脸面变了颜色,暗暗思衬蛇乃妖孽之物此事不知是福是祸?顾王显不在便同众人商议,众人皆面面相觑小声嘀咕。
大约半柱香不到一将站起身来“王爷,依在下想来,这许多死蛇突然于林中刮出,是否就为小王爷所说造弩之物也未可知?试想蛇之筋是为最好弦弓之料,蛇皮坚韧也可使用。即为死蛇又是突然大风刮出,而且个个一般样貌一般粗细,蛇身坚硬如铁,若非神仙所送怎能如此巧合,所以在下想来必是所探之事无疑罢。”
听完,众人连连点头,王爷心下也觉有理,于是令报信小军起身暂立一旁待命,传侍卫前去唤醒王子。
不多时一旁传来呼唤小王爷的声音。帐中侍卫立于躺椅一侧,先是轻轻唤之见王子没有反应,继而侍卫将声音放大“禀小王爷信报回账,请醒一醒罢。”连唤几声依然没有反应,侍卫放大胆手摇王子肩头“小王爷醒醒罢。”却依然没有反应。
侍卫附下身子,观王子脸面似是没了呼吸起伏,这下可将侍卫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大声呼唤“小王爷、小王爷。”声音里带着恐惧颤抖。
这异常的呼喊之声令满帐之人心中猛地揪起,王爷条件反射般于椅中跳起,一个箭步窜至瑞奴身旁,忽地一下将王子身上盖毯揭去。
王爷连晃瑞奴几下见没有反应,登时心脏噗噗乱跳“我儿你这是怎地了?”王爷抱起小儿将脸贴于瑞奴胸前,此时怀中之人已无了心跳……
顿时王爷老泪纵横抱着小儿身体单膝通地跪于地上。一账之人一时皆都慌了手脚,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声音急道“王爷先莫难过,许是小王爷昨夜太过劳累,一时假意过去,待我骑上快马唤一郎中过来。”说着此人往帐外就奔。
王爷道“且慢。”痛声制止住那人,抱着小儿颤巍巍立起身来“一来一去耽搁太久,待我亲自去罢。”
王爷抱着瑞奴身体疾速步出营帐,跨上战马急急往城里奔去,其他无论如何重要之事也只放过一边去了。
众将见王爷去了,虽心中亦是伤心难过但也别无它法,又怕误了军中正事,却也不可私自下令。
正着急中刚才那位发言之人唤过报信小军“速去领军王将军处再将刚才林中之事禀报,应当如何处之但由王将军下令罢。”
小军得令出账,便往王将军那里去了。众将于账中等待消息不提。
*****
且道这边林中,瑞奴虚身被那团黑雾缚住,无论如何只是动弹不得,心下着急欲待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法施展。
黑雾越缚越紧,犹如千条万条蛇蝎绕身,恨不得将瑞奴瞬间勒死。此时瑞奴明白过来,此恶雾定是蛇精残喘一丝魂魄,白日里得了些阳气另又召集万蛇之魄聚集而成。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不曾想到此节,但为时已晚,只能先运力保全自身再做他想罢,今日里能不能解脱只看运气罢了。
这样想着瑞奴尽量保持力量,运足底气与恶雾赛起力道来,以防自身无法喘息。
僵持了约有半柱香之久,瑞奴抬头看看天空,日头渐渐南去。心道阳气越发重了,如若到了正午这蛇精魂魄得了正阳之气就会越发厉害,那时将更难与它对付。
瑞奴心中更急,默默使出缩身之法,欲将自己变作银球,但不成想瑞奴身形稍一动作黑雾便蜷曲起来,像有一只力大无穷的大手牢牢抓住瑞奴不放。更甚者瑞奴这一动作使得气道稍稍弱下一丝,黑雾便有隙可乘,力量之手更加死死抓牢。
下面正在拼杀的几人越战越勇,拿斧的向着拿斧的狠劲砍下,斧斧相碰蹦出点点火花。手中无斧的则拔出腰间佩剑胡乱嗖嗖照人乱劈。时间一长力道稍弱的便再无法支撑,被一斧或是一剑砍下头颅,或是劈身两半,甚是惨不忍睹。
瑞奴空中看的真切,心中悲伤不免火起,大喊一声运足气力,四肢猛地爆发。
只是那团恶雾似是拼上一搏,就是灰飞烟灭也要置它囊中之物于死地,瑞奴爆发它也跟着爆发,拼了命依旧死死裹住瑞奴身形不放。
一时更觉勒紧,瑞奴有些喘息困难,脸已憋的发白甚是难受。
瑞奴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想要挣脱这痛苦,上下左右于空中翻起筋斗,黑雾紧裹其身也跟着上上下下可劲翻腾,就这样瑞奴带着恶雾极速于空中抛甩。
许是身动风起似有一丝空隙略略松动,瑞奴发现破绽心下道“天还未待亡我。”于是加快了速度。
终于在瑞奴疾速迂回于树木枝叶之间来回几周过后,紧裹身体的恶雾似乎有些难以支撑,渐渐紧缚瑞奴的力道有了松动。
趁机,瑞奴念动口诀将身一抖,一只银球脱身而出。
小球刚一逃脱牢笼,那团发了疯的恶雾又迅疾扑将过来。瑞奴不敢怠慢,想着先飞出林去再说。却不想恶雾紧紧缠住瑞奴不放,一会将雾气拧做一团一会又将雾气分散开来,阻拦小球令他如何出林不得。
也罢,瑞奴被逼得无法发起狠来,将小球一抖重又换做人形。
见瑞奴化作人形站于地面,恶雾迅速俯冲下去,欲来一势鹰隼取物直直照着瑞奴面前掠下。瑞奴眼见恶雾速度极快不及多想,迅疾闪于一持斧乱砍军士身后。
可怜此人只当身先士卒了罢,只见那阵恶雾冲下扑了一空,立马调转循着瑞奴方向来攻,却未攻到想攻之人,所有力道一股脑地冲着持斧军士全部用将上去,那人正乱舞着斧头嘴里大喊,却一个瞬间被冲成了数瓣,立时周围鲜血四溅人肉崩裂。
瑞奴看的可怜,怒火蹭蹭窜起,一下飞身上树躲于枝叶当中,恶雾紧跟不舍立时围拢过来。瑞奴以树叶遮身,心中有词手中用力。只见那只带了鲜血的斧头腾空而起,照着恶雾劈头盖脸一阵乱砍,只砍得是呼呼风响,簌簌叶落,空气几近失了颜色……
恶雾淌出一股绿色粘稠汁液,呜呼散去。瑞奴趁势指尖发出一束厉光将那蛇魄尽皆消去。
下面还在拼杀的军士已剩无二,跟着倒地昏死过去,危险解除瑞奴长长舒出一口起来。
正要解开昏迷众人,却看到刚才回营报信小军连同王显以及其他军将进入林中,还听得小军口口声声说道“但愿小王爷吉人天相,无恙而返啊!”
瑞奴一惊心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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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死而复生悲转喜 林中王显生疑惑
瑞奴无心顾及林中一干人等,急急飞身回到父王营帐,但见几位将领坐于帐中唉声叹气窃窃私语,却不见了父王连同自己的躯体。心想定是爹爹见孩儿没了呼吸以为出了大事,带着躯身回府或是去了哪个郎中之处也未可知。
想着,瑞奴出来军营朝着王府方向飞去。
一路之上未得见到父王的影子,却看到快腿的身影嗖嗖前行。瑞奴着急不愿理会,担心自己离身太久功力会有所削减,更不敢想如若真身入棺实是晦气之至,父王一时焦急也会痛疾上身。
虽然瑞奴十分疲惫但也顾不许多,运力上身两眼放出光来,满路满城搜索父王身影。
不多时瑞奴看到一处郎中内室,床边垂手站立几人,自己正躺卧榻中,父王坐在身旁满脸悲伤老泪纵横,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瑞奴迅疾飞入室中,立定身形手指额心,嚓地一下返回自身体魄。
瞬间床榻上的小儿便已清醒如常,身体有了呼吸。只是瑞奴还欲假作苏醒便也不急着睁开眼睛。
只听父王悲悲切切口带伤痛,起身慢慢将自己抱起“老天为何过早将我儿带走!让我如何向你的娘交代?……”紧接一阵低首悲叹。
王爷抱着小儿回转身来,缓步向室外走去。站在一旁的老郎中拿眼望一下小王子似乎感觉出了异样……
“王爷停步。”说着伸手去探小儿脉搏。这一探倒探出了惊喜,郎中惊道“真是奇怪?”赶紧让王爷重将小王子放回榻中。
王爷一脸愕然急急问道“是否我儿还能有救?”郎中连连点头。王爷转悲为喜立时来了精神“有望老人家了!”急忙将小儿轻放榻中。
老郎中取过一盒银针拈起一只,瑞奴听得清楚偷偷微眯细眼观看。一根银针尖头朝下正要向自己扎来,小儿害怕痛疼,赶紧鼻中冒出轻轻的一声**。
见小儿吐出一口气来,郎中手里银针停在半空,还在发愣当口瑞奴又将双眼缓缓睁开。
一直心神不宁盯视着郎中与王子的王爷,见儿子睁眼呼吸重又活了过来,失而复得的欢喜竟然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眼泪情不自禁流出双颊。
王爷也不及向老郎中招呼一声,猛地坐于王子身边,差点将郎中挤下地来,郎中踉跄站起,尴尬地呵呵一笑。
瑞奴完全恢复正常,坐起身来故意问道“爹爹这是哪里?孩儿不是在军营中的吗?怎么感觉口干似火?”
王爷哈哈大笑赶紧令人端水过来,又将所发生之事讲述一遍,瑞奴也跟着王爷假意大笑,笑声里带着顽皮。见家仆端过水来瑞奴走下床,接过大碗仰脖咕咕一气将水咽了个干净,刚才那一阵拼斗还真是觉得干渴异常了。
王爷牵起瑞奴之手谢过郎中,欲开二副补药却硬是让瑞奴制止,父子二人走出药堂大门。老郎中将二位送出摇着头自语“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王爷将小王子抱上马来就往王府方向奔去,可是瑞奴心中自是有事惦记,仰头说道“爹爹我们还是须回营中,造弩练兵之事不可耽误。”
王爷刚刚盼了儿子死里逃生怎能再让掌上明珠操劳受累,策着马不转方向“我儿太过劳累还是回府休息,待身体养好再回军营罢。”
瑞奴心中着急,想着林中那些军士没他不行,可是再行离身已是不可。左思右想没有好的办法,眼看离王府大门已经不远。
及至到得王府门前守卫迎上前来,王爷将王子抱下马吩咐守卫一定将王子交于夫人,并嘱咐王子好生歇息,自己则急急转回营中。
见父王调转马头就要离开,瑞奴一急未待多想一个箭步奔至马后飞身跨上马背落于父王身后。
王爷大吃一惊探身训斥几声,见瑞奴铁了心跟随便也没了办法,于是喊道“抱紧了为父。”策马向着军营奔去。
父子二人刚刚入营已有侍卫迎来,见小王爷跟随一旁甚是高兴,躬身道“恭喜小王爷身体无恙。”说完又向王爷禀道“刚才王将军处派人来报,刘曲二位左将所带军队于树林中遭遇不测,望王爷调拨人马前去。”
王爷一惊正要细问究竟,瑞奴道“父王无须调拨人马,只需孩儿前去便可。”
因为这几日来王爷见识了瑞奴奇异的本领,本是有些犹疑,但是却又转念一想,就听了儿子的话也未尝不可,于是点点头算是答应,命人牵过王子的座骑交于儿子。
待瑞奴单骑奔至林边,只见几匹战马栓于树上,不见一个人影,瑞奴赶紧入林。
入得林中听一小军正在禀报“王爷还未回营,看来还得再等些时候了。”
又听王显回道“这几百军士不知是死是活?虽然能够探得呼吸却无论如何唤不醒来。既然如此不如我等先将他们搬出树林再做道理罢。”
跟随王将军一同的几元兵士领命,正要搬动昏迷之人,瑞奴赶来喊道“不劳各位辛苦,稍时他们自会醒来。”说着走至王显跟前。
各位见瑞奴单身到来又惊又喜,忙忙躬身行礼祝贺小王爷身体无恙。
王显迫不及待追问有何办法能让众人醒来?瑞奴道“不急,等到日头挂了正南他们便会自行苏醒。”
王显甚感疑惑,看着瑞奴试探性地问道“小王爷可知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昏迷?”又指指几具沾满鲜血的尸体“还有这残忍的场面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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