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技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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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大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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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斐烨:“……”
  杜光不满地将银针拔出来,拨一根嗷一声,拔了三根,他偷瞄薛近,发现他并未理会,不满地撅着嘴心里直骂娘。
  薛近对着俞斐烨说:“四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人?”
  “大哥,不是说好了,我们自小结义,出来了不必忌讳那些规矩,我虽未及冠,未有表字,你唤我乳名便可。”俞斐烨上面有三个哥哥,在家里排行老四,而和薛近杜光极为投缘,自小结为异姓兄弟,薛近年长为大哥,杜光第二,他最小,排行老三。
  薛近闷头道:“我们出来是为公事,规矩不可逾越。”
  杜光翻了一个白眼。
  “……罢了。”俞斐烨叹气,又正色问杜光,“可有解药?”
  “软骨散有,春药哪有啊?不过,”杜光龇牙一笑,得意洋洋,“我是谁啊,大昭国最年轻神医,没有救不活的人,只有……哎,你俩有没有在听啊!”
  薛近转身,俞斐烨转身,双人不语。
  薛近将剑收入剑鞘,抱于怀中,靠到墙边闭目养神。
  “将他医好后悄悄送上岸,此事要万倍小心,莫走漏了风声,而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俞斐烨走到案边,执起毛笔开始练字,刚要写一个“忍”字,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夏长玉,有些犹豫,道:“不速之客,不便久留。”
  杜光将人拖到床上,解了夏长玉湿透的衣服,看到身上的鞭痕时,不禁“啧”了一声,“这样美的人儿,如何下得了这般狠手。”
  俞斐烨闻声抬头,看着夏长玉的躯体,不禁吞了口唾沫,他不着痕迹地抿抿嘴唇,无意间瞥见他脱下来的衣服,不禁陷入沉思。
  “大哥,”俞斐烨喊薛近,“你恐怕得亲自走一趟。”
  杜光扭头不解地看着俞斐烨,“为何?”
  俞斐烨放下手中的狼毫,捏起夏长玉衣服的一角,道:“这种上等丝绸我记得是南朝进贡的,除了皇宫,就几个王爷公主家有,一个小倌怎么会穿得起这个?”
  薛近面无表情看看衣服,对上俞斐烨了然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一揖便出了门。
  杜光道指着夏长玉道:“那他呢?”
  俞斐烨略思道:“先弄醒他。”
  杜光提着药箱子走到夏长玉身边,先是喂了他一颗回春丹,又给他的腿上洒了一些金疮药包扎好,待一切办妥后,擦擦头上的汗走到案前写了一个方子,笔记潦草不堪,旁边的俞斐烨直皱眉。
  俞斐烨道:“抽时间好好练字,看你写的。”
  杜光看看自己羊屎蛋般的字迹,又瞄瞄俞斐烨的,不以为然耸耸肩,“嗨,我自己能看懂不就结了。”
  俞斐烨扯嘴一笑,并未做声。
  杜光指指床上的夏长玉,嘱咐道:“他一会就会醒来,会渴,你看着点,中了风月合欢露的人不交合后患无穷,还得熬些的草药,我去去就来。”
  俞斐烨问:“有何后患?”
  杜光:“阳衰,不能行房。”
  俞斐烨有些脸红,咳嗽一声,“素未相识,身份不明,你到是极为上心。”
  “医者父母心嘛,”杜光哈哈一笑,又捏捏夏长玉的脸蛋,“再说,他真的好俊呀!”
  俞斐烨:“……”
  杜光见俞斐烨不说话,脸拉得老长,嬉笑道:“别嫉妒,他没你好看。”
  俞斐烨一记眼刀,杜光夹尾巴溜之大吉,留下一串儿恶作剧的笑声。
  俞斐烨摇摇头,无奈地笑笑。叹他那二哥哪里有当哥的样子。
  不多时,夏长玉便醒了,开口要水喝。
  俞斐烨停顿一下,他从小虽没有大哥和幼弟讨得父母欢心,但是也是身份尊贵之人,自然有丫鬟小厮伺候着,现在要伺候别人喝水,确实极为不习惯。
  “敬明?”俞斐烨对着门口喊了两声,见杜光没有回应,便放下手中的狼嚎,给夏长玉倒了一杯茶。
  他走到床边扶起夏长玉的上半身,将茶水贴到他的嘴边,夏长玉如同久旱甘霖,一沾水,满满喝下一杯。
  夏长玉依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沁香入鼻,这香味很熟悉,他师父沐云松常年在屋里点这种香薰,难道是他又穿回来了?夏长玉热泪盈眶,激动的抱住俞斐烨的腰,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香气。
  “太好了,师父,我又回来了。”夏长玉声音有些黯哑,鼻音浓重,好似狗狗撒娇。
  俞斐烨一怔,有些反感地推开夏长玉,冰冷地说:“你干什么!”
  夏长玉浑身无力,被大力一推,重心不稳头磕到床梆上,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
  “你,你谁啊?”夏长玉看着眼前地男人,又四处看看,“我在哪?”
  “船上,”俞斐烨整理衣襟,不满地看着夏长玉,“你自己上来的。”
  夏长玉本以为又穿回去了呢,谁知道是认错了人,不免有些失落。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腿上的伤口已经处理,感觉力气渐渐恢复,而且体内难以启齿的欲望也淡了,缕清了来龙去脉,估计自己大难不死,遇到贵人了。
  “谢谢你救我。”夏长玉坐正,鞠躬致谢,自报家门,“你好,我叫夏长玉,您怎么称呼啊?”
  看夏长玉古怪的动作,俞斐烨眯眯双眼。
  “在下,”俞斐烨停顿一下,道:“姓俞。”
  夏长玉看着对方一脸淡然老成的样子,本想叫声俞大哥的,可仔细打量俞斐烨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就十七八九岁的样子,个头估计还没他高呢,英气果断的轮廓虽逐渐显现出,不过细看下就会发现眼角还有一丝稚气未脱,称之为大男孩还差不多。
  古代人都早熟,电视上演绎帝王家十几岁的熊孩子就能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夏长玉根本不惊讶。
  “俞兄,”夏长玉记得好像古代都这么称呼,于是说道:“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俞斐烨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重新审视夏长玉。世人都知道,大昭已经统一北方割据势力,南朝启国居南方一隅,对大昭称臣,普通百姓们常称北昭南启,他这么问又是何意呢?
  “天水河锦绣山以北是大昭,以南是南朝。”
  “天水河?锦绣山?大昭?南朝?”夏长玉好像不记得历史上哪个朝代叫大昭的,“三国两晋南北朝的南朝?是这个吗?”
  难道是个心智不齐的?俞斐烨暗思,面上却不愿再多说,道:“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敬明过来再给你把把脉。”
  夏长玉一愣,“敬明?”
  姓郭吗?
  杜光,字敬明,俞斐烨摸不清夏长玉的底细,防人之心不可无,未多做解释,道:“在下的朋友,你的伤和所中的春药都是他医治的,他去熬药了,很快便回。”
  春药的事不用单独说明!夏长玉暗自诽腹,有些尴尬,讪讪一笑,“谢谢,不过,能给我一件衣服吗?”
  俞斐烨一愣,才发现夏长玉上身赤裸裸,俩颗茱萸……
  他立即转移目光,去包袱中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也不看夏长玉伸着胳膊递给他,“给你。”
  夏长玉看到繁琐的衣服后,一个头俩大,“这,先穿哪个啊?”
  俞斐烨:“……”
  俞斐烨犹豫间,杜光端着一碗药汤进来,看到夏长玉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摆弄亵衣,不免有些着急,“喂,赶紧披上衣服,你脉象本就虚浮,若要再染了风寒后半生可要受罪了。”
  俞斐烨双手背后走到案前稳定气息后继续写字,心里不禁又多了一份疑惑。
  这时,薛近回来了,他关上房门,极不友好地看夏长玉一眼,走到俞斐烨身边,附于耳边轻声说:“韩王从南朝买来的一个男宠,今日刺伤他后逃跑又大闹菊花楼,而此人正是眼前这个叫李君忧的人。”
  俞斐烨手中的笔一顿,低声问:“叫什么?”
  “李乐,字君忧。”薛近道。
  韩王曾经安插不少美女在俞斐烨身边,大多数被他找借口打发了,唯有一个兰儿推脱不过成了姬妾留在身边,这个男宠难道又是韩王安排的?
  不过他们三人行事缜密,韩王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踪,难道是多虑了么?
  可是他自称叫夏长玉,还有那衣服又怎么解释呢?
  俞斐烨片刻停顿,继续写完“韩”字,最后一笔苍劲有力,放下狼毫,走到床前,薛近紧跟其后。
  站定后,只见俞斐烨倏地抽出薛近的宝剑,刹那间指着夏长玉的喉咙。
  “你到底叫什么?”
  夏长玉猝不及防,打翻手中的药碗,他看一眼剑锋,不知对方何意。
  “说!!”俞斐烨上前一步,宝剑离夏长玉的喉咙只剩一寸,只见他额头上的冒出细密的汗珠。
  “夏长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俞斐烨看着他的双眼,问道:“是吗?”
  “是。”夏长玉无畏直视俞斐烨的双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俞斐烨冷笑,“你既是叫夏长玉,那李君忧又是谁呢?”
  


第 3 章

  “我……。”对于这个问题,夏长玉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后,他本就是夏长玉,何必要认李君忧这个名字呢,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般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夏长玉!”
  开玩乐!难道说是被买来的男宠?还是说他是穿越来的?说出来不会被当做神经病一刀给挑了?
  俞斐烨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但是身上那种贵族气场很足,器宇轩昂,举止不凡,身边一个杀手,一个神医,分分钟秒杀尔等diao丝的样子。
  夏长玉握紧双拳,手心里全都是汗,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难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穿越都没赶上好黄历吗?
  对于夏长玉有些耍赖意味的回答,俞斐烨有些意味,他直视夏长玉的双眼,双眸似水,透着坚定和倔强,不知为何竟动力恻隐之心。
  他思索再三,觉得韩王也不会那么蠢,真要安插奸细,也要找个聪明的。但是他也不完全相信夏长玉,毕竟这人举止怪异,十分可疑,凡是跟韩王有关的,他倍加小心。
  剑入鞘,薛近上前一步,喊一声“公子”,意思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
  俞斐烨抬手制止薛近,对杜光冷声道:“看着他。”
  “哦。”杜光到是挺高兴,他感觉长得好看的人心眼不一定坏,多看几眼都长寿。他暗自撇嘴,薛近平日话少,一副冰块脸,跟谁都欠他的一样,而俞斐烨虽然有时候还笑笑有点儿人情味,但是也得分人,喜怒不形于色,性格清冷,还不如小时候好玩呢。
  杜光甚是怀念儿时一块桂花糕逗哭俞斐烨的日子。
  俞斐烨和薛近出了房门,杜光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嘱咐道:“别瞎想,好好休息,中了春药和软骨散,又受些风寒,不好好休养,会落下病根儿的。”
  夏长玉苦涩一笑,对杜光点点头,“多谢!”
  杜光走后,夏长玉躺进被窝,未遵医嘱,开始思考。
  他一直特别纳闷,怎么穿的呢?
  昨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他出师的日子,为表祝贺,他师父沐云松还将龙凤呈祥的玉佩送他做礼物。
  夏长玉摸摸自己的身子,发现空空如也,心里不免难过。
  那玉佩是他师父年轻时在新疆和田镇求来的,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带回后又拜托著名玉雕大师精雕细刻而成。
  这玉佩沐云松常年带在身边,爱不释手,得空还要擦拭一番,常常一擦就是半晌,年老了更甚。玉佩就像他的命,他一辈子的寄托一般,如今这块宝玉却找不到了,被他弄丢了,就好像跟他师傅唯一的牵绊消失了一样。
  昨晚的跨年晚会是夏长玉第一次在青云社登台表演,效果出奇的好,观众掌声雷鸣,最后还被观众要求返场。
  他的表演比较靠前,结束后就跟师哥去吃大碗面了,因为高兴还喝了两杯二锅头。
  二锅头,劲儿大不上头。
  按理来说,他酒量还是可以的,不至于一杯倒就踩了香蕉皮,磕了脑子就穿越了,或者摸了电门,脑电波出窍儿魂穿什么的。
  他清晰的记得,到家快到十二点了,小侄子因为要考试了,忙着复习功课,正在背诵一篇文言文,当时那篇文叫《口技》来着,里面的口技表演堪称一绝,他拿书时候,心里还佩服一番,男神啊。
  然后,然后,然后……
  他拿着师父给他的半块玉佩好一阵端详,玉佩上的龙凤连体呈“~”形,龙舞爪腾云,凤翩翩起舞,栩栩如生,灯光下是纯白半透明状,带着一点粉色的雾感,非常漂亮。
  然后,然后,他突然觉得很困,撑着下巴就眯了一下……
  然后,一睁眼皮就到了这个世界。
  夏长玉将被子蒙到自己头上,紧紧闭上眼睛,真希望睁眼后又回去,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将口技这门技艺学成,学精,学到没有“人味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里蹦跶的全盘一锅端,和飞禽“聊天”,与走兽“谈人生”,跟他师傅一样扬名四海,博得国家一级口技相声艺术家这个称号。
  他没有别的特长,就喜欢口技,并且很幸运地能从事这份工作,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从事的工作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所以,他很感恩。
  跨年晚会时,他十年磨一剑终于把自己推销出去了,按现场的气氛来看,他定会一举成名。他师傅一直教导他口技是民间艺术,中华文明的瑰宝,不要有太多得失心,要淡泊名利。
  夏长玉一直都记着,不过他是个小抠门,小财迷,并不是说他多喜欢钱,只是小时候跟他哥食不果腹穷怕了,最穷那会夏长玉他哥还去卖过血。
  长大了,他就想让哥哥和侄子过上好日子,不再让别人骂没爹娘的野孩子,他哥哥不用再去工地搬砖,饭能吃饱,手里有闲钱,这样才踏实,到年纪了取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三口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有了名气,小剧场门票才会买的高,才会有机会参加商业演出,拿出场费,说不定还能作客个综艺节目,当个评委什么的……
  夏长玉这时候很害怕,他真的怕自己就在这个时代老死,再也回不去。那个姓俞的还认为他是坏人,分分钟一剑挑了他就活不过明天,他并不是孜然一身,他还有念念不忘的家人,他的师哥,侄子,师父还有大哥,还有自小在那里长大感情笃深的青云社,他不见了,他的亲人会着急。
  所以,他要回去,回去,回去!!
  可是,怎么回去?
  想到这些他倏地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想到牵扯到腿上的伤口。
  “嘶——”夏长玉倒吸一口凉气,他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又老老实实躺回被窝。以后再遇到今天的情况,他再也不会这么不动脑子了,那么大的伤口,古代又没有头孢菌素,青霉素这类消炎药什么的,万一感染了,都不用别人提刀了结他,伤口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
  夏长玉前前后后想了很多,总结为三点:第一,活下去。第二,搞清形势逃跑。第三,回家。
  坚定信念,浑身疲惫的夏长玉慢慢睡去。
  第二天,夏长玉是在婉转悠扬的箫声中醒来的,他慢慢起身揉揉眼角,抠出一坨眼屎,伸个懒腰下床走出房间,上了甲板,看见俞斐烨正站在帆下吹着箫(真的是在吹箫,好怪的样子==)。
  昨晚上夏长玉仔细想了想,这个人一开始虽然对他不友好,但是也没有杀意,从那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回来后就变了。大概和那个李君忧有关,或者是李君忧背后的什么狗屁王爷。
  夏长玉想去打个招呼解释解释,刚迈出一步,又想到昨日被剑指着的那一幕,想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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