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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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大系之二至七-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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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白天举止乖张暴戾,如谁上山打扰,就格杀勿论,一到夜里脾气却温顺如绵羊,无论谁去见他都盛情款待,当地人士开头尚不相信,被他杀几个莽撞小子后,就没人敢不遵这条山规了。

  林南奎此举是欺南宫博不知此事,决定借怪侠之手把他二人除掉。

  ※※  ※※  ※※

  再说秦宝宝,她乍跌下山崖曾惊慌地叫了几声,但随即生出主意,仗着绝顶轻功,她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眼睛居然发现光秃秃的峭壁上有一棵小树。

  她急使一招“一鹤冲天”,伸手搭住了小树,生命得以保全。

  不过,她抬头看了看,这悬崖是倒斜上去的,下去容易上去难。

  秦宝宝暗暗咬牙,心道:“林南奎啊林南奎,本少爷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打定主意,先到山底,再觅路上去,当下便小心翼翼地顺着峭壁往下滑。看似危险,但在有轻功的人看来,却又简单得很,不一会就滑到山底。

  但到了崖底,这才发觉绕上去不易,北边是茫茫密林,右边是蜿蜒河水,东西两边,则山峦叠叠,百里内竞无人烟。

  若是回头上山,自己的轻功显然不够。秦宝宝想了半天,决定向西走碰碰运气。

  从地势上看,西方全是高山,极其荒凉,有人居住的可能性极小。

  秦宝宝此时并不急于上山,只求在方园几里内可以找到充饥的食物。

  偏偏就这么巧,行不多久,前面竟出现了一缕炊烟。

  有烟的地方,必有人家,秦宝宝陡觉精神一振,顿时加快了脚步。那炊烟起处,约在十余里外的一片乱山上,及待到了近处,她才看见山势掩蔽下,有一石屋。

  石屋四周,绕着茂密的果树林,果林之间是畦畦整齐的花园,万紫千红,林花泾渭分明,显得井然有序。

  时值阳春,谷中百花盛开,那些青翠欲滴的果树上,也已经果实累累。

  秦宝宝站在谷外,早被那枝头丰盛、熟透的果子引得馋涎三尺了。

  她忍不住深深咽了两口唾沫,举起衣袖,抹了抹嘴。要知道她忙了半天,还是滴水未进。

  秦宝宝伸手摘了几个果子,盘膝坐在树下大吃起来。

  这些果子似梨非梨,似桃非桃。其味香脆甜美,果肉入口即化,毫无杂质,竟然比桃梨不知美味多少。

  秦宝宝一连吃了十几只,饥渴顿消,抬头看看,旁边有一峭壁,最高不过二十丈,凭一口真气,不难飞身而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五丈外一并排站着两名彩衣童子。

  那两名彩衣童子只不过十二三岁,身穿五彩鲜艳的对襟短衫,肩头各自扛着一柄花锄,小脸惨白得如同两张白纸,神情冷漠,目光发呆。

  如果不是刚才那阵脚步声,秦宝宝真怀疑他们是纸糊的假人。

  不过,既是在这儿发现,无论相貌如何,总是主人身份,秦宝宝连忙含笑拱手道:“对不起,在下冒昧了,敢问两位小兄弟此地园主可在?”

  两名彩衣童子缓缓转头,互望了一眼,突然一言不发,抡起花锄,疾扑过来,双锄挟着劲风,一砸肩头,一扫足踝,出手竟恶毒异常。

  秦宝宝大吃一惊,道:“二位小兄弟请勿误会,在下并非存心偷吃,宁愿照值加倍偿付……”  两个童子充耳不闻,花锄纷飞,紧追而上。

  秦宝宝踉踉跄跄退后七八步,身后已是果林无路可退,猛提一口真气,想上到树上。哪知丹田之内空荡荡的,真气竟已散去,他大吃一惊,再想变招退避,已是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秦宝宝腿上挨了一记,登时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两名彩衣童子抛下花锄,捋袖上前按住了秦宝宝,从腰间解下一根牛筋索,四马攒蹄捆了个结实。然后一人抬头,一人架腿,扛着向石屋走去。

  他们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此时抓住了秦宝宝,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倒像是两具捉人用的机器,一切都在按规行事,毫无喜怒之感。

  进入石屋,眼前顿暗,原来石屋除了一道原门,连窗子也没有一个,整个石屋就如一个山洞,黝黑、阴暗、潮湿,更有些阴森。

  两名彩衣童子一松手,将秦宝宝摔在地上,地面上全是硬石,只摔得秦宝宝眼前金星乱冒。

  对面黑暗中忽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难怪今天一早就听到喜鹊聒噪,原来注定有客人上门。嘻嘻,孩子们点灯,让我看看这位贵客是什么人物?”

  秦宝宝凝目循声看去,只能隐约辨出那发话的地方,有一架石床,只是光线太暗,无法看清老人面目。

  “嚓嚓”两声轻响,两名彩衣童子同时用火石点燃了两盏“孔明灯”,灯光照射在秦宝宝的脸上,却照不见发话人。

  石床上怪声又起,道:“啧,啧,小娃子长得好漂亮,大概才断奶不久吧?”

  秦宝宝哭笑不得,不过他眼珠一转道:“在下不过偶尔经过,一时饥渴,并非蓄意冒犯……”

  老人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被捉住之人都会有一番解释,什么‘山中迷途’啊,‘并非有意’啊,‘饥寒所逼’啊……嘻嘻,我老人家都听腻了,其实说来说去,还不是捏鼻子哄眼睛,小娃子,你说我老人家这话对不对?”

  秦宝宝笑道:“不,不,在下句句是实,决非遁词!”

  那老人哈哈大笑道:“当然,偷东西的贼,都不会承认是蓄谋,一定说看见东西无主,顺手牵羊而已!”

  秦宝宝心念电转,暗道:“老家伙非要诬陷我,一定有目的。”便道:“我曾出声招呼,若是心存不轨,又何必如此……”

  其实她根本就没招呼。

  那老者道:“那是你故用姿态,想试探屋中可有人……”

  秦宝宝明白了,不管有意无意,老者都要诬陷她,当下便默不作声了。

  老人笑道:“没话说了吧,我这山谷地势隐秘,又非通衢大道,哪有这么巧,你就刚好从这附近经过?再说,此谷四面削壁,无路可通,你连招呼也不打,居然直闯进来,还能不算蓄意?”

  秦宝宝转转眼珠道:“那我赔偿你果子钱好了!”

  老人又是一阵阴笑,道:“现在你承认是蓄意了吧?”

  秦宝宝道:“好,就算是吧,你待怎的?”

  老人道:“是真的服了?”

  秦宝宝道:“服了!”

  “不后悔?”

  秦宝宝出人意料地回道:“后悔!”

  老人怪叫道:“你既服了,怎地又后悔了?”

  秦宝宝道:“我本来是服了,可是你虚言恫吓,我又后悔了!”

  老人气道:“你出尔反尔,可不像个大丈夫!”

  秦宝宝道:“我本来就不是大丈夫!”

  老人愣了一下,恍然道:“原来是个丫头,那就不太好了!”

  他喝道:“孩子们,燃大灯,把我的轮子推过来。”

  大灯亮了,宛若一个巨大的水晶盆,照得通壁四亮!

  与此同时,“孔明灯”随即熄灭,空中一片彩霞,令人为之目眩,恍若置身宫阙。

  借着灯光,看清老人的面目,秦宝宝不禁一阵恶心。

  那张脸,堪称世上丑恶恐怖之大全,满脸溃烂,血肉模糊,脓水淋漓,而且扭曲变形,乍看之下,就像一只腐烂剥皮的柿子,又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

  这五官中唯一尚可辨认的,只有两只阴森的眼珠,此外口鼻仅余三个血窟窿,耳朵和唇眉都无法分辨了。

  丑老人掀开被褥,双掌一按石床“飕”地弹射而起,轻飘飘落在轮椅上,敢情他的身体自腰肢以下尽皆萎缩残废,两条腿如同枯枝,根本不能下地行走。

  秦宝宝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告诫自己道:“别慌,别慌,现在怕也没用!”

  丑老人在轮椅中坐定,一名童子立即取来一条彩色罩单,替他掩盖下半身,然后推着轮椅,移近秦宝宝。

  丑老人沙哑着声音道:“抬起来!”

  两名童子俯身将秦宝宝抬起,送到轮椅前。

  丑老人伸出脏手,从头顶开始,缓缓捏了捏秦宝宝的骨骼和肌肉,喃喃道:“嗯,虽是女娃子,骨架倒不错。”

  秦宝宝一阵恶心,而且寒毛直竖,忍不住问道:“老前辈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丑老人道:“你不是已经心悦诚服,愿意赔偿那十几只果子了吗?”

  秦宝宝道:“不错!”

  丑老人道:“你知道那些果子叫什么名字,价值几何?”

  秦宝宝道:“我不知道!”

  丑老人阴恻恻地道:“我这果园中栽种了三种果树,都是举世难得的珍品,尤其是三种果树,更是耗费了我毕生的心血,敢夸举世无双!”

  秦宝宝道:“但总该有个价格!”

  丑老人道:“树名由我自定,一叫‘小如来’,一叫‘神仙倒’,还有一种叫‘黑白果’,名称不同,功效各异。”

  秦宝宝道:“它们有毒吗?”

  丑老人摇头道:“都没有毒,‘小如来’食后使人昏迷,非百日不醒,‘神仙倒’则令人真力涣散,至于‘黑白果’,妙用就更大了,色分黑白,黑的吃必死,无药可解,再服一棵白的,却又能令人复生。这些异树珍果,岂能以金钱衡量价值?”

  秦宝宝骇然道:”这么说,在下误食的那十几只非梨似梨,似桃非桃之果,竟是‘神仙倒’?”

  丑老人道:“不错!”

  秦宝宝暗道:“怪不得我内力全无,我百毒不侵,竟仍然着了道儿!”

  丑老人道:“这是你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秦宝宝一楞:“怎是你的幸运?”

  丑老人道:“不瞒你说,那三种果树虽是我亲自栽培,却唯‘神仙倒’配有解药,其中‘黑白果’自毒自解倒也罢了,假如你误食‘小如来’必须昏睡百日方醒,那岂不耽误了我的大事吗?”

  秦宝宝更诧,道:“在下中毒昏迷,怎会误了你的大事?”

  丑老人吃吃笑道:“因为我急于用你作个试验!”

  秦宝宝不禁一怔,道:“试验?”

  丑老人一指自己的烂脸和枯萎的双脚,道:“你看见了我这些伤,都是钻研药物,不慎中毒留下的伤痕。也就是为了这些伤痕,使我困居谷中,无法外出走动,前后已经快三十年了。

  几十年来,我雄心未灭,一直在研制药物,想治好自己的这些毒伤,但又不知道调配的解药是否有效,所以,很需要有人充作试验……“丑老人恍若未闻,仍道:“……当初我移居此谷的时候,身边也曾携带有十几名弟子,于是,我就用他们作试验。但不幸的是,每次配制的解药都不成功,门下弟子却已经消耗殆尽了。”

  秦宝宝听得毛骨悚然。

  “这对我配制解药是个阻碍,对起居行动,尤其感到不便,因此,我不得不依赖外面来的朋友。这些年来,偶尔也有与你情形相同的人,鬼使神差般来到我这‘万毒谷’来,唯数量有限,以致解药迄今未试成功!”

  “如今,天意垂怜,又将你送来,恰好我最近炼制的一种解药,正够火候,而你又自知理屈,愿意赔偿我所损失的十余枚‘神仙倒’。数种巧合,尽集今朝,由此可见是老天可怜我多年伤毒之苦。这一次,一定可以获得成功。当然,对于你的爽然同意自我牺牲,我总是十二分的感激!”

  话音略停,又暖昧地笑了笑,道:“你尽管放心,即使万一失败了。你死之后,我也会好好安葬你的遗体,让你长伴满园奇花异树,长眠‘万毒谷’!”

  他娓娓而谈,语气充满自信,丑脸不时扭曲扭动,非笑非哭,显得十分高兴,好像对秦宝宝做得情理兼顾,仁至义尽了。

  秦宝宝知道现在只有镇静,才有脱身的机会,便若无其事地道:“当然好极了,我能为前辈效劳,纵然一死也算值得。”

  丑老人欣然道:“对,太对了,人生自古谁无死,但看是否值得死,你为试验解药而死,虽死犹荣!重于泰山!”

  秦宝宝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前辈是施毒不慎受伤,因而欲配解药,我可没中毒啊!”

  丑老人哈哈大笑道:“这很好办,待会我把伤残的毒药,照样泼在你的脸上,也要你下肢枯萎,跟我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转身对彩衣童子挥挥手道:“你去看看那锅药汁蒸好了没有,时候不早,咱们该开始配药了!”

  秦宝宝暗暗焦急,便问道:“这两位小兄弟年纪很轻,大约不是随老前辈的旧门下吧?”

  丑老人道:“不错,他们是两年前迷途误入此地,被我收留的。”

  秦宝宝道:“怎么没见他们开口说话呢?”

  丑老人笑道:“老夫平生专研万毒,厌恶门下弟子饶舌,为免绝学外流,所以割去了他们的舌头。”

  秦宝宝干笑两声道:“这就难怪了。”

  丑老人道:“你是否觉得老夫的手段太狠了一些?”

  秦宝宝笑道:“不,任何门派都有秘密,不愿被人偷学,何况一旦从师,生死尚且不渝,为了替师父守秘,丢弃舌头也是应该的。”

  丑老人道:“可惜,可惜!”

  秦宝宝道:“可惜什么?”

  丑老人道:“你这孩子通情达理,颇合老夫脾性,可惜你一个人来,如果两人同来,老夫愿收你做门下,使我一身毒功能够传延万世,发扬光大。”

  正说着,那名童子匆匆回转,向丑老人打了几下手势,似在禀报药汁已好。

  丑老人道:“为师配药的时候,不愿有人打搅,你将铁锅留在这里陪着少侠,替她解开绳子,好进食物。”

  那童子连连点头。

  显然丑老人疑心甚重,在他炼丹之时,连两名童子也不准在旁偷看。

  秦宝宝心想,眼下的机会只有挑动那两个彩衣童子一齐造反。

  待丑老人走了,泰宝宝搭讪道:“二位小兄弟饿了吗?也来吃一些吧!”

  两人闻言动也不动。

  秦宝宝道:“可惜咱们不能交谈,也无法请教你们的身世和姓名。不过,我总觉得奇怪,像你们这么大的年纪,怎会没有人同行,竟致迷途跑到山谷来呢?”

  两名哑童仍然木然,只有年纪稍大的哑童忽然泪光一闪,低下头去。

  秦宝宝心中一动,随即压低声音道:“听说你们到这儿来时,已经十岁出头,应该懂得很多事了,你们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和亲人吗……”

  话犹未毕,较年幼的哑童眼眶一红,垂下了头,年长的更是浑身颤栗,热泪簌簌而下。

  秦宝宝突然扬声对石屋里道:“老前辈,为免惊扰你老人家配药,我想在石屋附近散步,可否?”

  丹室中默然无言,哑童却大惊失声。

  秦宝宝侧耳略待片刻,向两童使了个眼色,喃喃自语道:“老前辈正配制药物,就烦二位小兄弟伴着我到屋外走走,二位尽管放心,我未服解药,你们就是让我逃,我也逃不掉的。”

  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使屋中的丑老人可以听见,又待了片刻,不见动静,便径直起身,走出石屋。

  哑童并未拦阻,看了丹室一眼,紧随而出。

  秦宝宝缓步在石屋前踱来踱去,未听丑老人出口询问,便向二童招招手,疾步穿过花圃,口中却大声道:“啊,这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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