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响波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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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响波文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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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小兵                                政治运动

  下岗                                  卖*

  贫下中农                              党委

  党支部                                革命精神

  战天斗地                              马列主义

  批林批孔                              部队

  斗私批修                              公检法

  工宣队

  4意义:

  这些特别的造词在那四十年里,起到了特别的宣传和运用。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些造词不是文化上的正当出现,而是意识形态里的需要。大多数是刻意造词的意思,所以它没有成为正统文化上的继承意义。如果现在你看看当时报纸上经常出现的词,你会觉得怪怪的。所以,这些造词一点意义也没有。

  
  
  
  2009…3…21   于遗世小屋

21  藏书的崩溃
我一直想象有一个宏大而深沉的藏书室,所有我喜爱的好书,中文的和英文的,都在这儿。书架柜要用实木做的,亚光饰面,像文件柜一般待在书房里。开架式的书柜上书籍整齐叠放,归类排齐。书房里要飘有书香。书房里有多路照明。书房当中的读书台子,我要像会议桌一样巨大。上面我要放我的电脑、稿作、书籍等等。有时候我读累了,到落地长窗那儿把窗帘掀开,或者走到阳台上看看蟠曲的紫藤花——

  可实际上我眼前的书房,没有想象中的美!

  九十年代中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我藏书的美文。这篇文章的草稿如今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文章里我主要说了我可怜的藏书,几经收藏,几经崩溃。时隔几十年后我依然能重新写这篇谈藏书的美文内容。

  那篇美文当时叫《藏书的革命》,我是强调我们要把不合时宜的藏书扔掉!

  它是延续我早年读书时很重要的感受而写的。因为我的读书情况,大概和很多国人的读书情况相似,就是,社会的丕变,藏书也几经崩溃。想想真惨,我这二十多年里,藏书先后进行了三四次的重新崩溃。我主动崩溃不适合的藏书,就是为了干净读书的环境。

  第一次我扔掉我藏书的时候,是我25岁的那年。那时我在浙江的镇海演出。在镇海的街上,我看见一家书店里放的全部是於梨华的作品。那时我已经读过於女士的《又见棕榈 又见棕榈》小说,对台湾的文学很是新鲜感。我当时就买了20多本於女士的作品和一些台湾出版的诺贝尔奖小说。我打了箱子回上海。回到我的小屋,看看横梁上的陈年书籍,我第一次嗅觉出我读书的陈腐! 这些书都是“*”的产物,还没有从我家里清除掉。我当时还有四本《战地新歌》、一套《上海早晨》和一本《金光大道》等等。我不由细想,就把梁上的这些书籍全部卸下来,再把我的藏书的横梁糊上道林纸、镇平,宛如藏书的搁板,于是,我非常兴奋地把新买的书籍放上。我在藏书的横梁上留出很大空间,因为我预感到,我将全部重新藏书。

  我的第二次扔掉藏书是1994年,那时我正式退出江湖演出,回小屋准备潜心写作。我走了很大一圈,包括我的婚姻,又回到我的遗世小屋里,唯一的行李是我新添的两箱藏书。那几年里出版界风气正了,头脑有了,眼界开了,胆子大了,都在系统地出书。包括有争议的书籍、有问题的书籍。所以,那段时候我的读书生活非常活跃、激进。我在我家附近的文庙书市里买到的好些“很有教益”的书籍:如司马长风著的《中国新文学史》(三卷)、卡内蒂著的《迷惘》、杜加尔著的《蒂博一家》和毛姆著的《人性的枷锁》等等。这样的藏书,让我的读书生活上了一个等级。我一下子打开了一扇智慧的天窗。写书的梦想由此而来。但是,很快这些藏书又有新的版本出来了。

  第三次扔书和第四次扔书分别是1997年和2002年。这两次都是版本的问题,使我不得不把旧的书籍扔掉。直到九十年代末出版界才显示成熟出书的繁荣景象,财大气粗的出版社就在版本上、装帧上和名气上打牌。其中《译林》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的书给我的影响很深,他们集辑出版的书籍很适合收藏。

  虽然我的遗世小屋没有办法建立像样的书房,但是我的读书环境是相当纯净的。直到目前,我还在计划收藏我的好书,书目表写了一年又一年,2002年时我开始适当收藏英语的文学原版书籍。以前有的双语版本也在慢慢地读。碍于多方面的原因,我现在只能慢慢地寻觅好书。读书是我终身的任务,但是那些急不可耐要读的书籍,我已经读过了,这是真正重要的。

  我生来不喜欢收藏就书,尤其那些生冷的、绝版的书籍。同样的古典书籍,我必须收藏新版本的。最近几年我收藏了不少新版的中国古典小说和这个历史书籍。我把这些收藏作为知识的财富的积累。有了这些不朽的著作在家里,我觉得自己是富足的。这也是一种人生投资,一般人只看见在钱币上的亏盈,殊不知人生修养上的投资,亦有光明。我有个邻居老头八十多岁了,他终身没有家里的书籍,他活得四不像;又不像商人,又不像市侩,也不像文人,更不像流氓。我的意思是,书籍的收藏或者阅读,至少会把我们迷惘的人生,确定在某一个阶层上。家里没有书籍的人,肯定人生四不像。

  让我总结一下:

  世界上大概有两种通常的藏书崩溃的情况;一种是战争,一种是革命。

  我仍在想象那些比我的经历更加悲惨的书房藏书。电影《英国病人》中那个病人和护士住的房间,就是原先意大利人家的书房。我们看见,这么多的藏书要花去意大利人家的多少的心血和金钱。但是,战争摧毁了一切,在残垣断壁中,这些书籍被用来铺垫楼梯。比战争情况要温和得多的是革命。当社会从一种状态演变成另一种状态时,可能前朝的文化和书籍是要被后朝的人们唾弃的。这看上去很正常,社会是向前进步的,书籍就是我们前进的指路明灯。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2  另类消夏
今年的夏天里;我基本上就躲在家里写作和看碟片。而我的一位以前的同事常来我屋里玩,主要是来看看碟片、喝喝茶或聊聊天什么的。他住的离我比较近,但那时我并没和他深交,除了年龄上的差异,我感觉我这个同事的性情有点问题,比较拘谨、琐碎而且有些阴暗。但我也并不很在意,只是每天和他打发无聊的时间。我承认,他对我摸索写作还是有益的,因为他告诉了我一些他很感兴趣的事,比如邻居间的偷情、一些陈年往事等等。好像他居住的地方环境比较褊狭,邻里互轻严重。正巧我的同事记性好,耳朵尖,一些邻里片言只语在他脑子里编织成一个个小故事,令他激动不已。两三年来,我的同事一个劲地以批评的口气把他的邻居说个够,用去了我好多时间和茶叶。但他从不述说他自己。

  他已经三十出头了,没结婚,也没有任何女朋友。我怀疑,他在性生活上,甚至连*也没交过手。我怀疑他心理中会否因为彻底厌恶邻居的淫晦轶事而变态。我想了很长时间,作为同事朋友,要么我慢慢地暗示他,去找个女人,换个环境,要么我渐渐疏远他,专心自己的生活。因为,那时我的写作已进入一种状态,需要很大的独处与宁静,根本没空和他聊天了。有一次他又来我家,刚坐定,我给他泡了杯茶,他忽然告诉我,他被单位解聘了。我着实一惊。不是惊讶他的失业,而是害怕他的非常阴郁的、失落的眼神,好像单位解聘他是个巨大的错误。他没有讲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听得他狠狠地将单位里的男人女人,彻底地数落一番,便恶狠狠地骂道:都是些男盗女娼!

  我说,你在骂谁呀?

  他猛然一抬头对我说道,骂单位里的那些人,都是男盗女娼!

  虽然他骂过了头,但我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反而我觉得有些庆幸,以后他将不会常常来我家了。这也许是他重新接触社会,健全自我的一次契机。那天他聊兴全无,连我泡给他的茶也没喝几口。他走时我还郑重地关照了他,说去找个新工作,再找个女朋友,有了这两样你就什么都有了。他不解地看着我,走了。

  这次,我那同事将有两个多月没来过我家。我相信他一定找到了好工作。我即高兴又有些放心。有时候坏事也是好事。如果不是被单位辞退他的生活就一成不变。我听单位里的同事说,他由于不合群、爱问这问那和与人嗑嗑碰碰,被新来的经理开除的。在生活中他的古怪习惯会使很多人看不惯,但是,我是特别容忍他的。

  就在我差不多已经忘了他的时候,转眼夏天来了。有一天我在家里写作,忽然听到他在楼下叫我。他显得特别斯文地慢慢走上来,手里拿着一瓶像矿泉水的饮料,满头大汗地站在我门口,说道,我最近很忙,刚要出去,顺便过来看看你!

  他这么一说,我断定他是要来我家喝茶了。我只好请他进来坐坐。我把电脑关掉,让他坐在沙发上,转身我从柜子上取来两个杯子、茶叶罐和热水瓶。他又说,我刚想出去,过来看看。我发觉,他这次来,有些非同寻常,好像忽然变得十分健谈和斯文起来。一开口便跟我说起了离他很远的民国逸事,说起了眼前的*喇嘛的事,甚至说起了前上海市长*的罪行和*逸事。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这些事来的神情一本正经的,有关的时间、地点、事件经过,他都显得很生气、很激动的神情。有几次我几乎可以相信,他最近肯定猛读了一些小报小刊什么的,激活了他的兴趣。因为我发觉,他的这些谈资只是最近才获得的。

  虽然他眼下仍一贫如洗,成为我街坊有名的游民,但他想看些书还是好的。我仍然很容忍地让他每晚来我家小坐,我开足空调,请他喝冻顶乌龙茶,当他入座我舒服的真皮沙发时,他总是打理好他要闲聊的题材,从没怯过生。他的开场白总是从我案头的稿作说起,啊,这么热的天,你还在写小说呢!他说。

  今年夏天刚开始时,我就发现我的同事,每天顶着热头出去,他好像沉浸在外面的某种乐趣里,我还以为他在寻找工作呢。但是,他的神情非常清闲,徐来徐去的。有一天早上太阳刚开始炙烤时,他就骑自行车出去了。好像是远足,他戴上太阳帽,一副老式的太阳墨镜,一瓶自灌的白开水和一条脏得像抹布的毛巾。到了中午时他骑车回来一下,我估计他回家吃点饭再灌点水,在自己屋里稍稍休息后,又蹬上自行车汗淋淋地出去了,天知道他去哪儿了。一直要到晚上才回来。这个夏天,人人都难熬中午的毒日,他说他根本不在乎白天有多热。

  说得很对。好像这些是巨大的秘密,被他最近才发觉,他    我承认我这个同事的记忆力很好,尤其对过目的年月、地点、人物及事由等,从没记错过。这些新知识现在一股脑儿塞满了他的脑袋,他感觉很兴奋而惊奇,好像他以前都白活了,他有些变得激进的样子。这倒很配合我的胃口。他不仅能挑点时尚的或有学问性的话题来说,还会捕捉些迎合我的爱好的话题跟我聊,他甚至跟我谈起瓦格纳的音乐以及他的*韵事,和最近得诺贝尔奖的女作家的小说《钢琴教师》的一些逸事。虽然我认为他的趣味只是停留在好奇和喜欢野史的档次上而已,但我还是容忍他每晚来我家里的小坐与闲聊。

  我记得今年夏天里,我的电费比平时多了两倍,茶叶要比平时多买了两三斤,香烟也比平日多吸了几包。但是,写作的进度却很慢。不过,我还是在这大热天里有所收获的。

  到了九月份,天气凉爽些了,我的居家写作也告一段落。一天上午,我到上海书城里玩。想看看有关王阳明的书籍。书城里热闹得像个批发市场。外面仍然很热,而书城里凉快多了。由于来这里游玩的和购书的人特别多,书城的中央空调开足了马力。我来到三楼朝哲史类开架书走去,当我正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时,我突然一怔:有个年轻人就坐在开架前的地上,孜孜地翻书,旁边放着他的墨镜、一瓶自灌水和他的毛巾。嘿,竟然是我的同事!    我这才发觉,虽然书城里有好多人席地而坐翻书,但多是学生,唯一他坐在这里很不雅观。因为他的样子很泼洒。他的头发蓬乱,穿一条褪了色的翻领汗衫,一条皱巴巴的平口短裤,看上去很危险,他的两条又粗又黑的、布满蚊叮肿块的腿放肆地横在走道上,脚上的两只拖鞋已舒服地离开了他的两个脚趾。我突然生起一阵恶心感!他在公共场所就是这副腔调?难道他的每天的高谈阔论的知识竟是这样得来的吗?

  我有蒙羞的感觉。我没有叫他,转身离开了这儿。

  我在书城里兜了一圈。约一个半小时后我又回到三楼来,见到他仍坐在那地上埋头翻书。这次他已换了三四本带图文的精装书籍,就像自家的藏书一样,他卷着翻阅,嘴里还不停地吱吱唔唔口沫飞溅。看样子,他又获得了一桩使他异常兴奋的轶闻,大概是一幅*上的隐秘图文被他发现了,使他深受刺激。同时,他现在坐的位置也确实使他舒服不已。他头顶上就是中央空调的冷气风口,我发觉那风口出来的冷气,全在他的位置上给抵消了,因为他的臃肿的身体就需要这样的冷气来散热。

  我平生第一次这样无礼地窥视别人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渴了,就喝口水,有点沁汗,就拿毛巾轻拭一下,他像居家一样地随意、舒服。一会儿想要方便了,就把书扔回到书架上去,摸出袋里的两张草纸,朝安全门那边的洗手间小跑走去,约十来分钟他出来了,神清气爽的,很有规律,也不是偶尔的事了,后来我想起,怪不得他裤兜里总带着撕折好的手纸。他又过来取了两本书,再次回到原来的风口下席地而坐。稍微翻阅了几下,他捧着书窃自嬉笑起来,同时在自言自语,莫非在指责这里怎么没有坐的沙发或在埋怨这里书价贵得要命!但看得出,他一天躲在书城里的时光出人意表,相当惬意。    

  我没有去打扰他的享受。我走了,我完全没有心情再待在这儿了。我对书城的敬仰之情,顿时被这位同事的泼洒享受和低级趣味给亵渎了。在走出书城时,我甚至开始讨厌起我这个同事了。我希望他今天晚上不要来我屋里小坐了,他的知识的获取或者话题的来源,原来这样嗟来的。他有些丑陋。回到家里,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些被他利用。他为了避热,白天躲书城里一举多得,晚上来我屋里享受茶和聊天。他利用了公共场所的开放和我的好客,白食生活。

  说来也奇怪,我那同事就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来我家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3  少年同学事
近日因写作的关系,常常忆起少时同学,不是男同学,而是几个红颜女同学。

  我那时真有女人缘,在读初一之际,我竟然和班上四五女同学有约会意向。但是,我那时不用悄悄地和她们约会,因为她们常常转悠在我身边,三个女同学是课余练琴和拉琴演出的关系,常常在学校及少年宫排练和演出,那时青涩,那时懵懂,但是音乐和性的感觉;已经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直至我的一生。

  这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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